她又在说谎!
顾云微微眯眼,忽然起身,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两人再次离开了杨家,只是比起来的时候,两人眼中似乎多了一抹了然,对看一眼,笑道:“接下来就看单御岚的了。”
……
大牢内,还是那张石板chuáng上,乾荆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只是嘴里叼的不是枯糙,而是油乎乎的jī腿。
东奔西走了一天,到现在还肚子空空的卓晴看到眼前悠闲自在的男人,忍不住低骂道:“我们累死累活的,你倒是逍遥啊”
坐直身子,乾荆痞痞的笑道:“没办法,谁让我是犯人呢。”
背后靠着微凉的石壁,顾云看了一眼窗外黑透的天际,问道:“他们还没来吗?”再晚就怕错过了那边的好戏。
在卓晴狠狠的瞪视下,乾荆吃得不亦乐乎,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没到时候,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出现了。”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就不是他们两人了,没见过这么喜欢搞神秘的!!
翻了一个白眼,卓晴咒骂,早知道应该吃饱了再过来!
顾云忽然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卓晴回头,就看见单御岚一脸疲惫的走进来,摇摇头,单御岚叹道:“所有的牢饭都是统一发放的,其他人的饭菜都没有问题,唯独在李志的饭菜里,查出了毒药。”
卓晴轻轻挑眉,牢饭统一发放?那乾荆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是牢里的伙食已经好到每餐都有jī腿?!
将吃完的jī骨头丢进纸袋里,乾荆抱怨道:“不要看我,这是我拜托看守的衙役买的,不是我说,这牢房真不是人吃的!”还花了他三文钱跑腿费,抢钱!!
单御岚没有理会乾荆的抱怨,冷声继续回道:“负责分发牢饭的衙役已经关押,审了一天,他坚持自己是冤枉的,不承认下毒。监牢里,四个侍卫定时巡视,也未见任何可疑人物。”
就是说这一天又白gān了,本身就对刑部的官员没有好感,乾荆直接讽刺道:“也就是说,李志神不知鬼不觉的的离奇死亡,我看着刑部大牢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呢!”
单御岚查了一天,一点进展都没有,现在又被乾荆利落,脸色黑得一些吓人,卓晴轻咳一声,刚想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才刚站直身子,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已经直直的站在牢门处,好像来了很久的样子。
乾荆和顾云都是一脸平静,仿佛早就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就连单御岚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卓晴受不了的低叫道:“拜托,下次你们能不能出现的正常一点!吓死人了!”她没有武功,也做不到处变不惊OK?!
可惜,夜魅和敖天根本不理她,进了牢内,看了一眼单御岚,并没多说什么。
单御岚很少与他们正面jiāo集,但是这两人的名字绝对是如雷贯耳,刑部兵部抓不到的人,几乎都是他们捉拿归案的。
顾云没有解说单御岚为什么会在这,相信他们也已经清楚,huáng金案牵连甚广,没有一个官方人员牵头,很多事qíng做不了。
看看天色,顾云也不罗嗦,直接说道:“人都齐了,说说各自的进展吧,关于杨碌的案子,凶器已经找到,乾荆基本上能够洗脱了杀人的罪责,但是因为李志死了,在死前也未承认杀人事实,所以乾荆现在还是嫌犯,需要暂时关押。我怀疑,杀死杨碌和李志的凶手,必定和当年的huáng金案有着极大的关联,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死于非命,我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你们有什么发现?”
她们已经帮乾荆洗脱罪名了?还不错,与她们合作查案,也不算是个错误的决定。
夜魅还是不发一言的站在一旁,敖天面无表qíng的讲解着他们三天的成果:“当年的huáng金案,由刑部,吏部,兵部三部一同追辑,其中有机会又有能超控得了这起案件的,有五个人,分别是当年的刑部尚书方佑安、刑部侍郎平然、吏部侍郎泰新、吏部中郎huáng中屈、兵部侍郎吴国成,而与杨碌有过接触的,有三人,方佑安、平然、吴国成。曲泽和杨碌、李志都是兵部吴国成的手下,当时杨碌回来禀报的时候,吴国成不在,是平然部署了兵力前去支援,结果去到岩dòng的时候,只看见地上留有很多车辙的痕迹,huáng金已经不见了。”
顾云问道:“这三个人现在都在哪?”不会也死了吧?这段日子以来,她老是有一种感觉,就像是背后有一双yīn冷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他们,只要他们有一点进展,他就会出手。这种感觉很糟糕!
“方佑安因为查案不力,被调至通州任太守,第二年他就以年老休迈为由,请辞告老还乡了,今年初病逝,平然也被降职,调到兵部任中郎,因为三年来表现不俗,今年升为乓部侍郎。吴国成监管手下不力,降为中郎,一直以来一蹶不振。”
听起来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顾云继续问道:“他们的财务状况如何?
财务状况?除了卓晴,其他人都是一愣,卓晴低笑:“她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吃穿用度、房产存款是否超出捧禄应有的范围。”
回过神来,敖天继续回道:“方佑安死后,方家就家道中落,目前的生活比平民好一些,至于平然,一直都是清廉守节,家里的条件还不如普通的官员。吴国成终日酗酒,欠了一大笔酒钱。”
乾荆chuī了一记响哨,笑道:“意思是说一个比一个还要穷咯~~”
顾云轻叹道:“一百万两huáng金,分装入马车,最少需要七八辆,事qíng发生时候,已经派人立刻追缉,居然没有发现,这也太奇怪了!”事qíng才过去三年,能主使这件案子的人必定不笨,刻意隐藏自己的钱财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么一大笔huáng金,总要有个流向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单御岚始终沉默,听着他们的讲解分析。当年的huáng金案闹得很大,他一直在各地监察冤案,对这件事并不太知qíng,但是三年前的案子,敖天并不是官府中人,居然只用了三天就已经查实的如此详尽。
现在牢里站得的这些人,如果全都能入仕,那就太好了,可是他也明白,说服他们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qíng。
顾云忽然问道:“那个岩dòng的具体位置查到了吗?”
敖天冷硬的点点头。
“明天我们有必要去岩dòng现场勘查一下,或许能有新的发现。”第三次看向窗外的天色,顾云狡黠的一笑:“现在先去看看鱼上钩了没有!”
什么意思?这次轮到敖天他们茫然了,乾荆隐隐觉得今晚一定有好戏看,叫道:“我也去!”
卓晴斜睨着他,一本正经的回道:“请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犯人!!”
吃饱了想看戏?没门!
顾云失笑,乾荆真是撞在铁板上了,他不知道,晴是最记仇的……
夜,万簌俱寂,简陋的瓦房前,两个衙役守在门外。一间破瓦房,刚才大人才派人搜过一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想不通为什么还要他们在这守!守夜是最无聊的事qíng,两人懒懒的靠着门板,一人注意着周围的qíng况,一人闭目养神。
一抹黑影一闪而过,迅速隐没在月光投she下的斑驳树影之中,身型快得让人以为那抹黑影只是自己眼花。
银光划过夜空,只听见一声闷哼,守卫的衙役应声倒下,闭目养神的衙役听见异响,才刚睁眼,还未看清眼前的黑影,就感到颈部剧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黑衣人利落的将昏死过去的两人拖入院内,轻轻合上房门,快速跃入屋内,开始翻找起来,每一处角落都没有放过,室内翻得一片láng藉,黑衣人似乎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眼神一冷,黑衣人竟然拿起墙角的铁锄,开始挖灶台,墙角等地方。
不一会,满屋尘土飞扬……
“他不是想要拆墙吧?!”一道似疑惑似调侃的女声幽幽的响起。
另一道清亮的女声低笑道:“很有可能。”
暗夜无人的屋内忽然响起悠闲的调笑声,怎么听都有些诡异,黑影人大惊,猛然回身,寒眸微眯注视着声音传出的位置,手中的铁锄被丢在一旁,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银白的寒光月格外的刺眼。
……
洗冤集录卷二第六十九章凶手现行(下)
本来还漆黑一片的小屋被面色八方燃起了火把照亮,屋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小小的瓦房四周,伏击在数十名衙役,院落正中,站着一群人,真是单御岚和顾云他们。
黑衣人一开始的惊慌过后,看清自己被团团围住的险境,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双冷眸戒备的盯着门外的一行人,长剑紧握在手中。
“杨夫人,束手就擒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顾云缓步走上前,被单御岚拦了下来,顾云挥挥手,一脸无所谓的走近屋内。
单御岚脸色一沉,他知道她审案很厉害,但是如果她被犯人抓住,用以威胁,那就糟了。
还要上前阻止,袖子忽然被拉住,单御岚回过头,就看见卓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既然连她都让他不要急,或许青末自有打算吧,朝伏击在四周的弓箭手使了一个眼色,长箭立刻对住屋内的黑衣人,只要她稍有异动,立刻将她she成刺猬。
顾云就这样手无寸铁的进入屋内,好整以暇的看着屋里的人,黑衣人先是一怔,一会之后gān脆利落的扯下脸上的面巾,一张芙蓉脸在火光映照下,竟还有些苍白。这张脸的主人正是那个自称体弱多病的杨夫人!
冷眸瞪视着顾云,杨氏冷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得不说,杨氏的演技已经算高超的了,平日里的她温温软软的,谁曾想,卸去红妆,竟也如此的杀气bī人,相较于她的急躁,顾云显得异常轻松,笑道:“第二次去杨家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在说谎了,你的表qíng告诉我,你对杨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财很清楚,而且还表现出了极度痛恨,我原来以为你和李志之间有jianqíng,合谋杀死了杨碌嫁祸给乾荆,但是在我见过李志之后,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外面的弓箭手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不是每个人都百步穿杨吧,如果一两个she偏,她就成箭猪了,心里腹诽着,顾云将身子朝旁边移了移,靠在门旁的窄墙上,才继续说道:“那日在场的人中,如果排除了李志和乾荆,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你。但是你一个‘弱女子’又怎么可能杀人呢?所以我又怀疑你有帮凶,这个帮凶杀死了杨碌,你帮他收走了飞刀,然后藏在李志家里,在他被抓之后,你们担心他有所谓的证据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所以gān脆将他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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