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后柯然才抱着长空宁儿出现。
一看见红杏,长空宁儿面上一红,挣扎着要下来,柯然又担心又纵容,只得轻轻将她放进椅子中。
紧接着,黑如涯和连衣也出现了,连衣也被抱着,脸比长空宁儿还红,挣扎得也更凶,只是向来冷冰冰的黑如涯竟一脸chūn风,柔声安抚,硬是将人抱着坐下。
又是一会儿,常琎瑜抱着奄奄一息的薛橙橙走了进来,薛橙橙见到有这么多人先到了,艳丽的小脸红得厉害,却只是把脸埋进常琎瑜胸膛,实在没力气挣扎了。
天大亮,长空龙翔小心翼翼的抱着半夏现身了,小人儿在他怀中睡得正香,一点要醒的样子都没有。
长空龙翔解释说:“小乖醒来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时间已到,便开始用早餐,长空龙翔温柔叫醒宝贝,却不准他给婆婆敬茶——要我的宝贝跪着敬茶?门都没有!
长空宁儿也不介意,毕竟叫她现在站起来也很痛苦。
大家暗自想着,不知待会儿小qíng会变成什么样。
早餐快结束时,最后的两人才姗姗来迟。不过这一次却是长空凤翥被小qíng扶着进来的。
“大哥!你居然把我灌醉!”长空凤翥一手扶着宿醉脑袋,一手指着长空龙翔哇哇大叫。
长空龙翔一小勺一小勺的喂无力的宝贝喝粥,头也不抬,凉凉的说:“不把你喝趴下,等着你来打扰我的dòng房?”
长空凤翥一愣,继而又把矛头指向其他人:“你们就把不省人事的我丢在大厅里,要不是小乖找来颜浩,难道要我半夜冻死在厅里?”
柯然心qíng大好,笑着说:“有什么好急的,打扫的下人会看见你的嘛,我们都有事……”
柯然的话被红着脸的长空宁儿一拐打回肚子里。
大厅顿时一阵沉默。
长空凤翥狐疑的打量了所有人一圈,翻然醒悟,怪叫道:“这是我大哥的婚礼耶,我大哥的!你们是几个什么劲?有这么饥渴吗?”
本就羞涩,被长空凤翥这么一说,几个被抱着的人儿纷纷低下头去。
柯然仿佛自言自语般说:“某人因为昨夜被灌醉没碰着小qíng,yù求不满呢……”
常琎瑜接着说:“偏偏我们都得偿所愿……”
连一向沉默的黑如涯也说:“所以在嫉妒。”
“什么!哎呀呀呀——”长空凤翥大叫一声,却害得自己头更痛了。
看众人骂来骂去,长空龙翔终于出声了:“你们这点事,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十年了;我是不知道怎么都挑在我成亲这天,但有qíng人终成眷属——我乐见其成,也祝福你们,只不过下一步我要开始对付吕享,你们就等一等,这件事结束后,我做主帮你们把事都办了。”
柯然皱起眉,喃喃说:“真不想要这么不可爱的儿子。”
长空龙翔面无表qíng的一挑眉,这老小子,知道他今天心qíng好,就敢这么乱说话。
红杏看着眼前这些幸福的人,忍不住想起某个认识不到一个月,却总是跟在自己背后甩也甩不掉的人。
成亲一个多月。
书房里火炉烧得很旺,还有若有似无的一股幽香。
长空龙翔看着京城暗探传来的书信,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怀里的小人身上。
半夏握着手里的棋谱,从上次去狩猎时看见小qíng和柯然下棋,就很想学会;可现在看了一个早上,却连最基本的布棋都没记起来。
“唉。”
听着半夏又一次叹息,长空龙翔终于忍不住了,他抬起半夏的脸,问道:“怎么了?”
半夏看了看长空龙翔,却有些不想说,他是那么聪明,什么都会,而自己却如此不济。
长空龙翔又怎么会不知他在想什么,于是取走他手中的棋谱,抱着他走出了房间,来到屋外的长廊。
长空龙翔早就让柯然在所有半夏会去的地方都铺上绒毯,书房外当然也有,于是他就抱着半夏席地而坐。
外面飘着小雪,长空龙翔将宝贝紧紧裹入怀中,两人就这么静静看着细雪。
半晌,半夏轻轻说:“龙翔,半夏好像一棵小糙,雪一下,就看不见了。”
长空龙翔最是心疼他的敏感和纤细,温柔吻着他的脸颊。想了想以后,长空龙翔解下随身的宝剑给半夏看,轻声说:“小乖,知道这是什么剑吗?”
半夏点点头,回答说:“柯然大哥说过,龙翔是虎啸剑的传人,虎啸剑是天下第一剑。”
长空龙翔轻抚过琥珀做的剑鞘,说道:“这确实是虎啸剑,但却不是天下第一剑。”
半夏抬起头看着长空龙翔,好奇地问:“可是柯然大哥明明说你的剑法天下无敌。”
亲亲宝贝的脸颊,长空龙翔慢慢讲道:“我的师傅是武术奇人剑痴老人,他生平绝学有两剑,一剑是虎啸剑,一剑是行云剑;论及威力,行云剑要略高一筹,所以当师傅要传授我绝学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行云剑。可是师傅要我先试着将木桌上的一块石头劈开,我劈开了石头——连桌子一起劈开了。师傅于是说我太过自我,学武不是为了保护别人,没有资格继承行云剑——也绝对参不透行云剑;所以我继承了虎啸剑,师傅担心虎啸剑太过霸道,催生我心中的yù望,便叫人在我身上纹上老虎,时时警惕自己小心心中的一头猛虎。”
微笑着低头吻了吻半夏红嫩的小嘴,长空龙翔柔声说:“每一个人,天生就有做不来的事,我学不会行云剑那种温柔而又qiáng大的剑法,注定只能做冷酷的人;你虽然记不住棋谱诗词,却有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以前一直不敢与吕享敌对,我怕的不是吕享,而是我自己,我怕战争使我心头的邪念觉醒,我怕我会成为比吕享更可怕的人——但是我现在不怕了,我有了你,你的宁静、你的善良,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半夏又红了眼眶,总是还不等自己烦恼多久,这男人就会察觉,将自己保护得密不透风。
长空龙翔摸摸宝贝的脸颊,说到:“小乖就是一棵小糙也很好,即使雪再大,到了来年,还是会重新生机勃勃。”
半夏听了,呆呆望着长空龙翔,眼泪流了下来,心中的自卑却没有那么沉重了。
温柔地擦去半夏脸上的泪痕,长空龙翔轻轻拍了拍他的臀部,说:“老是呆在屋子里,你就整天胡思乱想,今天带你出去吧,你不是喜欢上次那个茶楼?今天刚好有请柬,去的地方比上次还漂亮。”
半夏勾住长空龙翔的脖子,乖巧的点点头,满心都是对他的爱恋与信任。
最近江湖有几件大事。
一件是麒麟庄消失了,不知为何,总之就是销声匿迹了,本来这难免让人想到会不会是被睚眦楼铲除的,可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睚眦楼也无影无踪了。
更让人关注的是迅速崛起的龙凤商号。
自从突然冒出来的商号当家长空龙翔大婚之后,全国的龙凤号迅速连成一个网,形成一个商业帝国。
能够请到长空龙翔,成了富商高官新的攀比方式。
不过,人们渐渐发现,如果拜帖上邀请的是“长空龙翔贤伉俪”,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出许多。
王连安就是这么请到长空龙翔的。
环境优雅、清静,不能有歌舞女子,最好可以欣赏周围风景。
王连安把筵席设在岭南第一酒楼“是何楼”,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长空龙翔抱着半夏坐在三楼雅座靠窗的位子,半夏开心的看着周围的景色,还能看见外头集市,觉得有趣极了。
长空龙翔微笑看着怀里这犹如幼猫般好奇的小家伙,就知道他会喜欢这地方。
王连安谄笑着说:“长空庄主果然是新婚燕尔,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夫人呢。”
可是对面却没有人搭理他,王连安僵了一下,又笑道:“长空夫人看起来年纪尚幼,莫非两位打小认识?”
半夏转过头来,看了看王连安,小声说:“我和龙翔才认识了六个月。”
王连安大吃一惊,不由脱口而出:“敢问长空夫人是哪个府上的千金?必定是才qíng出众,难怪长空庄主如此爱惜。”
半夏一怔,不知怎么回答,心中更是为那一句“才qíng出众”而自卑不已。
“好了,”长空龙翔不悦的开口:“王老板今日所为何事?生意的事可以找颜浩。”
王连安不知为何气氛突然变差了,连忙赔笑到:“不、不,今日不是为了生意,只是仰慕长空庄主,所以……”
长空龙翔面无表qíng,拢起半夏的长裙,就要抱他起来。
王连安吓了一跳,赶紧说:“长空庄主!我说我说!”
看见长空龙翔重新坐下,他才松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我想让我的商行都挂上龙凤号的标志……”
长空龙翔面无表qíng,但也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王老板长出一口气,接着说:“长空庄主也许不知道,睚眦楼倒了,我们以为可以不必再一惊一乍,谁知道这次直接由官府的人来拉拢。”他越说越小声,先是神秘兮兮的,接着又憨厚的笑起来:“我听闻长空庄主在颜老板府上所讲的一番话,觉得实在是dàng气回肠!所以就琢磨着怎样才能见一见长空庄主,能同你商量挂牌的事qíng。”
长空龙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说:“王府也是岭南数得上名号的商家,就这么让我分一杯羹?”
王连安苦笑道:“我不愿把王家百年基业压在一个施行酷吏的皇帝身上,但若是不找一个靠山便不能保我一家老小,到时候连自己这一杯羹都没有了。”
长空龙翔一手梳理着半夏的长发,一面慢慢说到:“你倒老实。”
王连安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正待说什么,却见半夏前面的点心拼盘少了一角,千丝芝麻饼已经没有了。
也没多想什么,王连安朝小二一招手,扬声说:“再上两盘千丝芝麻饼,重沏一壶槐花茶来。”
看着小二去了,王连安才转头对着半夏笑起来:“长空夫人有眼光,是何楼最出名的点心便是千丝饼,只是燥得很,待会儿喝杯槐花茶去去火;要是下次去府上拜访,我给你带城北老李的翡翠饼,不是什么贵点心,但好吃得很!我有一个像你这么大的闺女,每天都要吃上好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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