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_我想吃肉【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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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南君考虑得差不多,不过南君最终决定选择第一条,第二个办法,不大适合他现在的qíng况。投桃报李,南君也对姜先道:“公子四处游dàng,终非良策,认识的人多了,没有深jiāo,有什么用?认定一件事、一个人,不管多难,坚持去做,才能受益。”

  抛开了将姜先作为棋子的计划,南君的表现令姜先君臣颇为感动。没了那点算计,南君的豪慡也令人心旷神怡。是以容濯也顺势答应了南君关于授课的请求。

  姜先心中别有计较,问道:“君之子女颇多,长者七尺,幼者在抱,长者已识礼仪,幼者犹自懵懂,不知听容师授课者都有谁?不定个章程下来,讲什么好呢?”

  容濯先一句公子心细,也跟着问了一句:“不知可有安排?”

  南君沉吟了一下,道:“还请讲些中土风物,为人处事之道,长幼皆可受益。”

  容濯答应了。

  姜先也表现出了满意的样子,笑道:“那我可一起听了,那日赴宴者都在么?”

  “然。”

  “唔,陪伴者呢?”

  南君不觉得八岁的孩童这般询问有什么好奇怪的,姜先考虑得周到,让南君有些羡慕。也略作介绍了:“都是我国内大臣之子女。”

  “令重臣之子与王子同长,是很不错的主意。”容濯中恳地点评道。

  姜先叹道:“可惜我没带出人来,”又笑了一下,“他们的学业好吗?”

  仿佛一个好奇的孩子,姜先诱导着南君不知不觉地将子女的朋友们介绍了个遍。终于,说到了女莹,姜先肚里偷笑,戏ròu来了!

  南君宠爱幼女,也喜欢卫希夷,介绍的时候居然多说了两句:“是我獠卫屠维之女,与我儿甚是投契。极是聪慧,过目不忘,再没见过更聪明的孩子了。”

  “听说,聪明的父母才能生出聪明的孩子来。她全家都聪明吗?有兄弟姐妹吗?她父母聪明吗?”

  南君笑答:“屠维有子七人,夭折了三个,余下四个,希夷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可惜只有四岁。”

  姜先抽抽嘴角,心说,我又不是要她弟弟做伴儿,嘴上却问容濯:“老师,那咱们试一试她?”

  容濯肃容道:“岂可胡闹?为君者,当礼敬臣子,否则是自取灭亡!”

  南君也认真听了,赞同道:“确是如此。”

  两人又就治国之术、为君之道jiāo换了意见,姜先肚里已经笑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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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君行动力很qiáng,与容濯敲定了授课的事宜,本着“多赚一点是一点”的原则,笑对容濯道:“天yīn下雨,枯坐无聊,不如叫他们过来?”

  容濯想的是,早点还完人qíng早点走,当即答允。

  于是,卫希夷崩溃地低头跟着女莹到了大殿。她们到的时候,座位已经安排好了,姜先的意思:“个头小的坐在前面,个头大的坐在后面,这样不会被挡着。”

  这安排太贴心了,南君很赞同。容濯却悄声对姜先道:“唉,是臣无能,臣jīng于细务,公子随臣学习,也是小处着眼,这样很不好。趁这几日住在此间,公子要多向南君请教,彼虽蛮夷,实是一国之君,君与臣的眼界,是不一样的。”

  姜先收敛心神,郑重答是。

  座位的安排也很有趣,师生对面坐,南君毫不在乎地在儿子们背后选了个最后排的座位坐下了。

  诸王子:……=囗=!

  姜先却是坐在容濯一侧,托腮含笑,向南君致意。又与大家互相致礼,女莹与他见了礼,还仿着兄姐,很郑重地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卫希夷。”卫希夷头毛都炸开了!

  姜先却只是在她脸上多看了好几眼,说:“听南君说过。”

  卫希夷:……=囗=!这就完了?

  没错,女莹是听课的王子公主里年纪最小的,更小的那些怕坐不住哭闹,南君没有下令他们前来。接下来的课程十分顺利,容濯讲的全是新鲜的知识,是自许后联姻之后,久未得更新的知识,容濯言语风趣,声音悦耳,听得人如痴如醉,南君差点要将他给扣下了。

  所有人里,不和谐的是卫希夷。她倒有一个本事,可以分心二用,一面听课,一面好奇死了!【jī崽居然认不出我?真的假的?】

  当一个你不想他认出来的、一定认识你的人,居然真的当你是陌生人的时候,不甘与好奇之心绝对会止不住的冒出来。“你怎么当我不存在啊?卧槽,给个眼神也是好的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希夷对这只小jī崽充满了十万分的好奇,只因还记得自己发誓绝对不再淘气惹事了,活生生将好奇心给憋了回去。她的一双手,却忍不住在空中虚悬成爪,挠了又挠。

  姜先心里给自己竖了个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文盲率超级高的年代啊~

  回归回归,头还是有点疼……嘤!

  第22章 顶嘴了

  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不淘气了”,卫希夷停下了爪子,也是因为容濯讲的内容实太jīng彩,她不知不觉便将别的心思放到了一边。容濯讲述的内容,是姜先早就知道的。每次听都会有一些新的收获,不多会儿,姜先也转入了认真听讲的模式里,琢磨着容濯正在讲的太叔玉的事qíng,有无可以借势的地方,反正,长辫子家里的qíng况,都让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达成了“卖队友”成就、并且给小队友造成极不好影响的南君,听容濯讲课的时候特别的认真!容濯所讲,正是他如今特别想知道的。

  尽管自己家老婆吵架、儿子快要打起来了,南君确实是一个目光长远的君主。他自己在扩张,并且根据零散的消息,申王也是一位有着雄心与能力的君主,一旦两人的势力范围有了实际上的接触,那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更麻烦的是,许国还夹在中间。所以南君需要从多方面、尽可能多的了解中土的qíng况。

  容濯实在是南君见过的最好的老师,不止是因为博学,而是他能够将所有极深的缘由用很浅的语句表达出来,这可真是太妙了!

  越听越开心,南君恨不得有个人能将容濯讲述的内容全部都给记下来!土著的文字,文符少,不足以记录过于复杂的内容,中土文字,写起来又慢,刻划在竹木上的,不易保存,刻在石、骨等硬物上的,又极慢。其时许多知识是靠口耳相传的,老师和典籍,都是瑰宝。

  好吧,刻不下来,至少还有一个人能从头到尾给它背下来!

  南君对卫希夷的另眼相看,绝非因为她是幼女钟爱的朋友,又或者因为父亲是侍卫,其实是早就发现了卫希夷的特长——她记xing极佳。南君敢打赌,这满堂的人,包括他自己,加起来,能完整复述容濯讲述的所有内容的,只有卫希夷一个。抓重点是南君的qiáng项,但是那依赖于他的判断,如果一时误判,将其他要点当作不重要的滑过去没记住,将会是损失。

  得益于南君表现出来的坦dàng,容濯也很厚道地讲了整整一个上午。南君再三致谢,容濯此时倒不客气地坦然接受了,南君客客气气地将容濯送出去,与他约定隔日再请他来讲一次课,容濯也答应了。姜先无可不可,他正要趁这一天时间做点别的事qíng呢。

  送走君臣三人,南君便下令,听讲的诸人将所听一一复述,不出所料,是卫希夷记得最全。南君微笑点头:“很好,后日你也要过来听课。”

  “是。”卫希夷心里很是矛盾,又怕下次jī崽脑子一抽叫破前qíng,又忿忿地想【反正你认不出来我,哼!】

  然而南君还没有放她走,而是命卫希夷慢慢复述,令人一字不差地记录下来。这么一忙就拖得有些晚,南君还没来得及与喜议事,许后也得到了拖堂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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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后很不开心。

  那一晚,她从南君那里一无所获,还要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回来,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回来便见到幼女的保姆冒着bào雨赶过来告状!也许是许后掩饰得太好,也许是保姆顾不得其他,唯恐真的发生什么事qíng,并没有细辨许后是否开心,便结结实实地告了卫希夷一状!

  平素两个小女孩儿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什么淘气的事qíng没gān过?随口一件,便是查有其实的事qíng。

  保姆的内心,是想赶走卫希夷的。然而许后听完之后,黑着脸却问道:“你gān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早些来报?”

  保姆冤得要死,却不敢与许后争执,利落地再次跪倒,将头在编织jīng美、染上颜色的糙席上碰了又碰:“早些她们不曾闹得这般过份,且王喜欢活泼一些的公主……”

  许后愤怒地捶了身前长案,骂道:“猪!”

  保姆“咚咚”地碰着糙席:“是奴婢蠢,可那是小公主啊,王后,您可不能由着她被人带坏了。”

  许后偏不沿着她的思路走,反而说:“知道了。”竟听不出有追究的意思。

  保姆心都凉了,设若女莹真做出点出格的事qíng来,卫希夷爹娘都有身份,顶多罚出宫去,或者离开公主身边,她身为公主保姆,可就死定了!保姆流泪恳求许后:“小公主八岁了,再不开始教导,到了择婿的时候,就要麻烦了。放着那么个伶俐活泼的人在身边儿,还总好抢公主风头,这怎么成呢?”

  这可说到许后的心坎儿里去了。许后厌恶活泼的女孩儿,也讨厌泼辣的女人,这一类典型的代表,就是阿朵夫人。右手捏着左手食指上的金指环左右旋着,许后沉声道:“知道了。你回去之后,不要露出来。”

  保姆松了一口气,感激涕零。许后已经不想再听这烦心的事儿了,斥退了她,在灯影中深思了良久,设想了种种办法,这一夜,她也没有睡好。

  待起chuáng,却听到了一个令她更不开心的消息——南君让所有子女一起听课,这没什么,听完了,将卫希夷还给留了下来,女莹倒被先打发回来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后当即下令:“叫阿莹给我滚过来!等等,将阿媤一同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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