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_我想吃肉【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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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杼的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身上,太叔玉也怂了。

  太叔玉毕竟是太叔玉,不像卫应怂得那么彻底,清清喉咙,堆起一个标准的笑容来,向风、偃二位问好。

  从门口到坐下来问好,不过数息,倒也不显得冷落了二位名人。偃槐对卫希夷还算客气,见到太叔玉就矜持了起来,话也少了。风昊与小卷毛互相卷袖瞪眼儿,见了太叔玉也人模人样端起了架子。卫希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qíng,大眼睛滴溜溜在他俩身上打起转儿来。

  偃槐淡淡提了一句,曾听过龙首城的八卦,所以多看了庚两眼。余者不再解释,嗯,名师嘛,要绷着点儿。太叔玉戏言道: “我也不是个讨人厌的人,可比起他们与希夷的相处来,好像真的没那么讨人喜了呀。”

  卫希夷心里默默回了一句“那是他们没眼光,你很可爱的”,又将庚挡了一下。因为是与女息杠上,又是在那样危险的qíng况下被救下来,连带的庚的身价也水涨船高的。卫希夷不喜欢这样,这不是一个对庚很善意的话题。所以她板起了脸,不太客气地道:“事qíng都过去了,庚就是庚,再提我翻脸了啊。”

  庚伸出食指来,轻轻地在她背上戳了两下。卫希夷没动。

  偃槐叹道:“你做得很好呀。”

  卫希夷认真地道:“我做这事不想人夸我,不要再说这个事了。”

  偃槐心中一动,舒缓而轻柔地道:“好。”

  哦,那就行。

  太叔玉见状,又是感慨:就是这样的,不想让庚总与什么被救赎扯在一起,可以让她轻松地生活。就是这种体贴,我也被爱护过的。

  心头一热,脑子也跟着热了,相请不如偶遇,太叔玉相信卫希夷的运气很好、人也很好。在心头盘旋许久的想法就要脱口而出:“不知先生可愿收她做学生?”

  与此同时,偃槐也指着风昊道:“女郎可愿多一个老师?”

  偃槐指着风昊,也是心里有顾忌的,他自己恐怕还有一场麻烦,不愿意将卫希夷扯起来。卫希夷在太叔玉这里,一旦扯她进来,太叔玉又要进来了,倒弄得像是有预谋的了。再者,看小姑娘与风昊倒是投脾气,不比在自己这里,要弟子跟着cao心的事儿多。风昊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对弟子还真像是老母jī养小jī,认真得很。

  风昊瞪大了眼睛看着偃槐:你gān嘛呢?不能因为有俩月没跟你怼,你就给我做主了呀。

  偃槐:别闹,明明已经意动了。

  出声的反而是卫希夷:“咦?我不要他……”

  刷!如果目光有声音的话,屋子里已经全是“嗖嗖”声了。连女杼都惊讶了:“希夷?”

  卫希夷左瞄瞄右瞄瞄,低下头,咕哝了一句:“养不起啊。”

  “噗——”夏夫人一口口水喷了出来。居然是因为这样吗?

  风昊被拒绝的时候愤怒得要命,听了这个原因也要喷饭了,大声质问:“我还用你养吗?你才多大个儿?要你养我成什么啦?”

  “那也不能缺了礼数,要猪羊牛酒吧?要布帛粟米吧?”

  “不用!”风昊坚定地捍卫自己的观点。

  “可是你值呀。”卫希夷就这毛病,遇qiáng则qiáng,越qiáng势的人她越兴奋,刷地抬起了头,小脖子也梗了起来,一副“就是这样,我没错”的表qíng。

  风昊一怔,被小卷毛这样的肯定,还真是有点……慡!

  风昊清清嗓子:“我什么时候用弟子养啦?”

  卫希夷反问道:“尊敬老师,不就应该这样做的吗?给他礼遇、奉他衣食,争得荣耀,为他扬名。抚养子女,是父母的责任呀。不是生我者,我欠的就太多了。”

  风昊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懂什么?子女对父母,不过赡养而已。学生对老师,既然要还那么多,那就不能吃亏了,能从老东西那里赚多少是多少……”

  卫希夷木着脸问:“好像……你才是老师哦?”

  女杼忽然抬起手来:“你们俩这是在争论什么呢?又是以什么身份在争论?不是师生,争之何益?”

  一老一小都闭上了嘴,好像……是哦?

  太叔玉终于得到了机会cha言道:“若是风师愿意收下希夷,供养的事qíng就jiāo给我好了。”

  “那怎么行呀!”卫希夷嚷嚷着,颇为心虚。她怀疑太叔玉与自己家有些联系,却又吃不准。因为有哥哥夹在中间,所以平时受些优待,她又极想多学些东西,太叔玉教导的时候,她也打起jīng神装不懂地蹭课来听。但是要让太叔玉再花费太多,她就觉得太占太叔玉的便宜了。

  名师哎,请的时候难,拜师难,留下来更难。这便宜占得太大了,她不乐意了。

  风昊也嚷嚷:“说了不用你养!都是老子养弟子的!”

  “嗐!”卫希夷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长大了,就不用……”还会帮忙养一下师弟师妹什么的,“还有,老子养的弟子,从来不会让老子亏着的!以后还我就行了!”

  卫希夷小心地问道:“万一还不起呢?你不就亏了?”先赊再还?也行,她倒不担心自己还不了。

  “我才是做老师的那一个吧?”风昊气咻咻地说,“到底要不要拜师?”

  太叔玉抢先道:“要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太叔玉再次重复了“要的”。

  风昊道:“说好了,先欠着。学不好,就逐出师门,知道为什么我的弟子个个成器吗?不成器的我都不认的。学好了的才有资格还债,学不好,嘿嘿……我没这个弟子,自然就不用你还了。”

  卫希夷被激起了斗志,一拍桌子:“好!”

  风昊指指面前的席子,卫希夷看一眼母亲,女杼点点头,她也痛痛快快地爬起来,到了风昊跟前,拜下去之前道:“说好了,小卷毛的事qíng就揭过了,不许报负我!”

  风昊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要揭过的不是小卷毛,是白眼狗!又是一个白眼:“啰嗦,好啦,知道啦!快点!”

  卫希夷也很痛快地

  夏夫人险些磕到案板上——这就成了?等等,我还没准备好礼物呢,还没准备好拜师的仪式呢,你们是不是太儿戏了?

  太叔玉也有些犹豫地问:“等等,这个,对外要怎么讲呢?”

  风昊白眼翻到一半,忽然想起小学生给自己的绰号,硬生生将白眼给收了回来,不耐烦地道:“我收学生,还用给他们说法吗?”

  话虽如此,风昊作为一个护短的人,还是给卫希夷安排了一个闪亮的出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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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的婚礼上早早地溜走,对风昊而言不算什么大事儿,对偃槐而言却有些微的麻烦。次日,便有人在申王那里嘀咕了两句。申王对新婚的妻子正在热乎的时候,婚礼过后便想起继子来,正好将偃、风二人请了来,请他们其中这定做姜先的老师,顺便问一问。

  申王qíng知偃槐在天邑被人别扭着,却假装不知道,和气地询问二人昨晚早早退席是不是招待不周。

  风昊咳嗽一声:“吾夜观天象,发现龙首城内有一人与吾有缘,可收为弟子,早了不行、迟了不行,便连夜寻人去了。”

  “哦?”申王挑高了一边的眉毛,问道,“不知是哪家公子?”

  “非得是哪家公子么?”风昊不太客气地道,“有缘做我弟子的,是不是大国公子又何妨?”

  申王更感兴趣了,这可奇怪了,他记得龙首城不少人打着风昊的主意来着。身子往风昊那里侧了侧:“不知是何人?可否一见?”

  风昊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个小卷毛。”

  “啊?”

  到了龙首城之后,卫希夷已经不编辫子,头发好久不卷了!到得申王面前,申王也吃了一惊:“是你?”将她脑袋又看了一圈儿,再看了风昊一眼,那意思,不卷啊。

  与此同时,风昊夜观天象寻弟子,王的喜酒都只吃了一半就跑出去找人,这样的消息也在龙首城里传开了。毕竟,许多人都想要这样一位老师的。好奇的、不服气的,都凑了过来,一齐来围观。

  内里也有记得卫希夷长相的——比如女息、姬戏父子,一下子便认出了她来,又或者有消息通灵,知道她的马车从太叔府上出来的,都jiāo头接耳,jiāo换着qíng报。便有人似真似假地叹息道:“祁叔为虞公费了许多的心思,不想风师却选中了这个女童。”

  卫希夷耳朵一动,余光瞟了一眼,暗中记住了这个人的长相,方脸、粗眉毛、胡须浓密,耳dòng上塞着小玉塞子,手上的戒指一晃一晃的镶着枚形状奇怪的红宝石。

  【记住你了。】

  申王也笑道:“你的运气很好呀。”

  卫希夷大方地点头:“是呀。”

  申王更乐了,戏问道:“你有什么本事,让风师收你为弟子呢?”

  卫希夷惊讶地反问道:“成为老师的学生,不就是本事吗?”

  申王拍手而笑:“妙妙妙!吾明白为什么是你了。”

  围观过了,申王又问偃槐:“不知偃师收学生,是否也要观一观天象?”

  偃槐道:“要观面相。”

  申王便人将姜先带过来,问道:“先生看看他,如何?”

  偃槐往姜先脸上看了一回,道:“还差一点,若是能做到一件事qíng,就可以。”

  申王代问道:“何事?”

  偃槐不答申王,却问姜先:“公子愿意做我的学生吗?”

  姜先当然是愿意的,不过还是先看了申王一眼,申王鼓励地点点头,他便也点头。偃槐上前一挡:“王不要使眼色,我问公子呢。”申王尴尬地捋须咳嗽:“你们讲。”

  偃槐继续问道:“公子可愿为我安置一些人?”

  姜先想了想,问道:“什么人?怎么安置呢?”

  偃槐满意地道:“一些随我觅食之人,各依才俱安置即可。”

  姜先激动得一颗心快要飞出腔子了,努力压抑出兴奋的qíng绪,缓缓地点一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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