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什么事呀?”大丫环微笑看着小杜子。
小杜子一抬头,把反手放在身后的花举到玉儿面前,话也说得铿锵有力,“呃,这个是送给你的!”
但小杜子伸出花后,玉儿并没有接过,只是嘴角抽抽咬牙冷眼瞪着小杜子,“你确定不是来诅咒我?”
小杜子微微一笑,“玉儿妹妹我怎么会诅咒你?”
“不是诅咒我,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呃?
小杜子低头看着自己努力摘回来的huáng色鲜花,“有什么不对吗?”
玉儿收好自己的绣的手绢与针线,气得全身发抖的她决定不再与小杜子聊天,他定是专程来戏弄自己的。
“你不知道jú花是拿来招墓而不是送人!”
说完后,玉儿转身甩甩长长的衣袖冷哼一声远离小杜子的视线。
小杜子望着远去的背影,抿抿唇,咕哝道:“又没人告诉我。”
就在小杜子拿着被硬生生打回来的jú花在小路上晃dàng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一声闷笑。
不用听这低嗓浑厚的闷笑声也知道是谁的。
小杜子猛转头杏眼瞪大,“你笑屁啊!”
“想笑就笑,难道还要哭吗?”任下从大树后边走出来。
少主老早就撇下自己跟六皇子不知道私奔到了哪,于是他从途中折回肖家堡,谁知道好死不死让他瞄到小杜子拿着jú花去送人。
只是任下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小杜子想成亲生娃?
“像你这么没品的人除了在背后偷窥还会做什么,哼。”
小杜子继续像前走,他被玉儿拒绝心qíng特别不好。
任下也跟在后头,手搭上小杜子的肩膀,“喂,怎么?萎掉的样子真难看。”
小杜子甩开任下搭上来的手,“关你什么事,放开你的蹄子!”
任下自然不会听小杜子的‘良好建议’,而是把小杜子搂得更贴近自己的怀中,小杜子在愤怒中挣扎。
“gān嘛!耍力气!耍我比你小个!耍我没有高大!耍我很开心是不是!”小杜子一个下蹲离开任下紧紧地怀抱,而后快步走在前头。
任下愣了下跟了上去,叫住前头的小杜子。
“喂!小杜子!”
小杜子闷着脑袋继续前进,不理会任下的叫喊。
任下见小杜子就是不肯停下来,于是大跨几步就把小杜子的手拽住,但当他看到抬起头的小杜子双眼红红,心里抽了下。
“你怎么了?”
小杜子二话不说扑到任下宽广的怀里,大哭起来!
“哇……”
“喂,小杜子,你怎么突然哭……”
任下不知所措的观望四周,最后还是把小杜子紧紧拥在怀中,任他在自己怀里哭泣,小杜子越哭越大声,任下心里就越抽得厉害。
良久过后,小杜子才抽泣着从任下怀中冒头出来。
“任下,我不知道jú花是扫墓用的。”
“这个应该没什么。”任下安慰。
小杜子揪着他的衣领,把鼻涕蹭到任下的衣服上,“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想见他们。”
“那我们就去见他们,他们住哪?”任下积极提出好的建议。
小杜子摇摇头,嘟嘴沉着声音,“我不知道他们在哪,我离家好久,现在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他们的坟墓在哪我也不知道……”
任下有些伤感的把小杜子继续搂进怀中,“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过去。”
进宫的人谁没有个过去,只是没有人去在意,去理会罢了。
小杜子摇摇头,“这跟你又没有关系。”揉揉哭得红肿的双眼,小杜子破涕而笑,“我只是想到从来没有给我父母亲送过jú花,觉得很不孝。”
“喔,小杜子……”任下挠挠头,盯着小杜的被泪水浸过的唇,有点红,有点肿,有点想亲下去的yù望。
小杜子仰头望着任下,任下正好低着头,于是两张脸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唇碰着碰的那一刻,小杜子才如被雷劈了般跳起来,捂着嘴后退两步!惊讶的盯着任下,刚才那双红肿的杏眼又溢满泪水。
啪!小杜子转身跑了!
只有任下捂着左脸当场愣在原地,囔囔自语:“其实,我喜欢你,小杜子。”
……
得知自己的弟弟喜欢男人后,第一个找上任下就是他的亲生哥哥任上!
他们打了一场赤手空拳的架。
任下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一个月没见任下的小杜子见到后大惊,于是心又疼又怜惜的偷偷拿药来探他,面后两人的爱qíng突然间像迸发的火山,开始得一发不可收拾。
“嘶!小杜子,你轻点!”
“活该!”
“我还不是喜欢你!”
“少凭嘴!”
“小杜子,相信我,哎哟!”
“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少受伤。”
“不受伤有奖励吗?”
小杜子一抬头两片温温的唇就把他的呼吸夺去。
“唔……”
余下的是无边的chūn色。
其实,任上找任下打架完全不是因为弟弟是断袖,而是……
“弟,你要断袖了,谁把任家发扬光大!”
“我喜欢小杜子!哥!”
“可是,哥也是断袖,对不起,我们之间有一个必须与女人结婚!”
“……”
于是架打了,人受伤了,但依旧无结果。
当然,所谓的结果说的是任家再无人传宗接代,香火已断。
第78章 他的温暖
年后,随时着时间的推移,地面堆积的白雪慢慢融化在chūn日下,过后便是初chūn。
chūn天虽是雨多,但在阳光充足之时还是很适合蹋青。
肖遥带着不悔出发。
小杜子与任下紧随其后。
徒棋风与柳书也跟上。
肖遥原本嫌弃他们个个都跟着,但不悔却兴高采烈,完全不知道肖遥想要的是他们之间的独处。
但是如果哪天不悔想要独处,那肖遥必定会立马请大夫。
蹋青最好的去地自然是湖边,湖边风景可谓是美不胜收,青波泛泛,小舟湖中游,还有绝美的乐声飘dàng在湖中央。
肖遥带着不悔上了小舟,当然这只是两人式。
其他人只得自便。
不用多想,任下必会拉上小杜子,徒棋风必会拽上柳书。
至于剩下的尚画云以及莫qíng只得苦笑自成一路。
然而任上则被前堡主派出去做事未有空闲。
站在岸上的两人迟迟未上舟。
但可隐隐约约听见那边传来的对话声音。
“徒棋风,你到底会不会划船!”
“我,当然会。”
“……”
莫qíng淡笑地望着他们,只见小船还在原地打转,当然,还会继续传来断断续续的斗嘴声。
“我们肖家堡似乎越来越有人qíng味了。”
尚画云抚抚他手上抱着的琴,和着chūn风轻笑。
修补过的琴,修补过的心,修补过的人生。
修补并不意味着残缺,但有时候残缺的人生不是活得更有意识么,至少他现在很满足,也可以看到他们更多的笑容,不仅仅是肖遥,还有众人。
莫qíng也站在岸边,离尚画云很近。
轻拍拍他的肩。
“我喜欢这样的肖家堡,明年的今天我们还会一起来吧。”
“当然,我们都是朋友。”
朋友。
对,他们都是朋友。
莫qíng轻笑,和风chuī起微波,小小波痕冲击着河岸,水糙摇曳。
“莫qíng,我开始羡慕少主。”
“何解?”
“因为他有需要守护的人,也有守护他的人。”
莫qíng但笑不语。
随后才道:“有一天你也会遇到那个愿意奉上一生守护你的人。”
“想必你已经找到了吧。”
尚画云盘腿坐在旁边的平石上,琴放于膝上,眼皮微抬,望向湖中央,那些人都是他要守护的对象。
莫qíng愣了愣,脑海中不仅划过一个笨拙的身影,坚定的回道:“是的,我找到了。”
琴声优美动人。
吸引了不少人,停驻在湖边静静聆听。
是谁的心声,是谁的呼唤,是谁的伯仲。
终有一天,每个人都会找到他的幸福。
也因这简单而特别的幸福而欢乐,美好的生活从最简单的笑声开始。
少主,六皇子,祝福你们。
这是尚画云心底最想说的话,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但那边传来的笑声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无论是遇到风还是雨。
……
三天后,莫qíng带上的责任向皇宫出发。
当然这是少主的下的命令,六皇子还小暂不回娘家,就有莫qíng代劳。
莫qíng默然的接受。
第一次发现他是非常愿意执行这个艰巨的任务。
某年某天某月某日某时。
看天,是夜晚。
一道黑影穿过黑夜向灯火明亮的皇宫奔去。
严觉稳披着外衣坐在桌前死盯着手中晃来晃去的酒杯。
“为什么杯酒会晃得这么厉害呢?”一个人自言自语。
吭啷。
酒杯摔在铺着毯子的地面,未破。
“诗仙太白好像写过这样的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呃!好像是真的。”
咚,某人趴在桌上不想起来。
他醉了,可是脑子却很清醒。
“讨厌,我为什么要听父皇的话回宫,我不应该回宫,我要去肖家堡找回我的清白,可恶的莫qíng……”
啪啪。
手掌拍在桌上,前一声重,后一声轻。
眼泪莫名的从眼角溢出。
“为什么,要回来,又为什么要想起,不是说好忘记了吗?我果然是个笨到无可救药的家伙……”
一声闷闷的轻笑突然在严觉稳耳边响起,声音依旧温和,“你本来就是个笨家伙。”
严觉稳继续趴在桌子上,囔囔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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