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的意思就是炫耀诬陷两不误吗?
映雪终于把黛眉蹙起来了,呵道:“捉贼要捉赃,等你把这个赃物捉出来再来喊捉贼!”
千蓉不甘示弱的指指旁边的莲花池子:“他都已经将那珍珠扔水里了,我怎么捉!景王妃,即便您是主子,您的弟弟犯了错,也同样要责罚。如若您一心包庇,我们只有等王爷回来评评理……”
“沥安,你拿过她的珍珠吗?”
小家伙摇摇头:“我没有拿她的珠子我玩的是芷玉给我的弹珠,我刚才喂进那小鱼的肚子了……”
“景王妃您听到没?他说他将珠子喂进鱼肚子了,而他刚才放了那条小鱼,这不是毁赃灭迹吗?”
映雪的脸全黑了:“如果不是沥安所为,你最好叫你的主子来这里赔礼道歉!还有,我现在还算你的半个主子,你这小婢不查清楚事qíng便来这胡乱撒野,同样要罚!”
“那如果是小少爷所为呢?”千蓉起初有些怕,后来想到自己主子的受宠,而且支持她这么做,便什么也不惧了,冷哼道:“如果不是小少爷所为,景王妃你也难辞其咎!小少爷还只是个六岁孩童,根本不知晓人心,就怕是有心人嫉妒王爷宠爱小姐,故意……”
“你这个贱婢在说谁嫉妒!”刚从后院转过来的芷玉一走到这里便听到了这话,立马被千蓉的气焰弄怒了,二话不说冲上来甩手就是给那千蓉一巴掌,骂道:“你们家小姐算什么东西,既然受宠,那为什么王爷不肯给她名分!你这个贱婢是谁给的胆在这里乱吠,我们家小姐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景王妃,哪容得到你在这里撒泼!”
“那你算什么东西!”那千蓉也被打怒了,瞬息动手和芷玉扭打起来,扯芷玉的头发,芷玉胡乱抓她,抓破了那张扑满脂粉的脸。
“你们住手!”映雪只得放下沥安,跑过去拉开她们,闻声而来的几个么么也跑过来了,一边抱一个,将两个头发被抓乱的女子分开。
两人还在踢打还在骂:“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贱婢,上次给小姐送粥,故意在那粥里加大量的盐巴,亏你那圣洁清高的主子做得出来。”
“我们家小姐好心送粥,是你不识好歹,反咬一口,不就是因为嫉妒吗?这种事是嫉妒不来的,有时间嫉妒小姐,还不如去想怎样讨王爷欢心,王爷指不定还让你们在王府留有立足之地!”
“你以为我们稀罕那王府吗?要不是王爷不肯放我们走,我们哪还用得着在这受你这贱蹄子的气!”
“那你们现在就走呀,反正王爷不在!”
“住嘴!”映雪厉声吼出声,气得头顶冒烟:“如果谁再多说一句,给我掌嘴!”
被么么抓住身子的两人这才乖乖闭了嘴,却仍旧互相瞪着对方。
映雪走到芷玉面前,问道:“你给沥安的弹珠,是哪里来的?”
“是我托么么在街上买的,小姐,你问这个gān什么?”
“贱蹄子,你们家小少爷偷了我们家小姐的珍珠!”
芷玉白千蓉一眼,没出声还击,对映雪道:“小姐,我一直守着小少爷,从没看见小少爷手里拿珍珠,他们摆明是故意陷害。”
“竟然珍珠是在王爷的房里滚落,那我们就该再仔细寻寻,么么,你带两个人去王爷的房里找找。”
“不行,那是王爷和小姐的房间,你们不能任意进去!”千蓉又出声了。
映雪瞧着她冷冷一笑:“如果不找找,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丢还是假的丢?我刚才说过了,如果是有人在这故意撒泼,我定严惩不怠!”
“我……”千蓉终于胆怯了一下,嘴硬道:“寻寻可以,但是不准乱翻小姐的东西。而且如果寻不到,我就向王爷禀明是小少爷偷了小姐的珍珠!”
映雪静静看着嚣张的婢女一眼,没再理会她,而是在连胤轩房间的外室站了,示意两个么么去寻寻。
两个么么进去了,不敢乱碰王爷的东西,只是在各个角落看了看,在梳妆台上找了找,正要出来向映雪禀报,却听一个么么叫了声:“找到了!”
只见那么么趴在地毯上正抠地板中间的小fèng:“珠子卡在fèng里了。”
“真的吗?”千蓉微微吃惊,连忙跑过去看,却由于太过急切,不小心让地毯将脚绊住了,双手立即有意识去抓旁边能稳住身子的东西。
“啊!”她抓到的是放古瓶的架子,架子搁在内室门口,被她一推,架子崴了葳,上面那只圆圆粗粗的青花瓷立即飞落下来。
映雪正站在内室门边,古瓶飞落的时候,她立即倾身顺手去接,没想到及时接住了,古瓶被她紧紧抱在怀里。
“幸好没摔破!”室内的人,全部松了一口气,包括她,她只觉得心跳比任何时候都快。
她将抱在怀里的古瓶托回手上,正准备完好无缺放回架子上,却陡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古瓶很沉,而且有水波在dàng动。
在古瓶里装水?
她蹙眉,在搁上去前朝瓶口瞧了瞧,发现瓶里果然装了水,而且还有块小帕子沉在里面。伸指将那帕子夹出来瞧了瞧,她没有惊讶,原来不是帕子,而是一块被泡在瓶里的人皮面具。
这面具,自然是连绛霜做易容之用的,见怪不怪了。
她将面具放回去,将古瓶搁了,瞧瞧么么从fèng隙里抠回来的那粒huáng豆大小的小珍珠,盯着千蓉:“珍珠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话说?”
千蓉支支吾吾,气焰降下来:“千蓉是一时心急……”
“心急就可以胡乱污蔑,不将主子放在眼里么?”
“等王爷和小姐回来,千蓉定会前去认罪。”
“小姐,给她掌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乱咬人!”芷玉气得柳眉倒竖!这一主一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摆明就是仗着王爷宠爱将小姐踩在泥地里,如若没有主子暗示,这千蓉怎敢二话不说就来找这边的茬?
“小姐?”见映雪没出声,她急了,“我们就找王爷来,到时候让他看看他宠爱的女人是副怎样的德行!”
“芷玉!”映雪终于出声制止她,对那千蓉道:“让连绛霜来给我道歉!我在房里等着。”
“小姐根本不知道,都是千蓉一时鲁莽,不关小姐的事。”
“我等着她来!”映雪已转身。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静静坐在窗边,生自己的气。
“小姐。”芷玉牵着小少爷站在旁边,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生气,遂不敢出声。
“去将衣裳换了。”映雪转头看她,水眸里无尽的忧虑,却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她的安静,“新衣裳做好了吗?”
“小姐,我们还在这呆下去吗?”芷玉小声嚅嗫,终是问出了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映雪又将脸侧向了窗外,一窗子的夕阳红,衬着那盆茶花,照着她的脸,红得凄美。
“小姐,连绛霜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芷玉,去换衣裳,将头发梳好,然后带沥安去用膳,恩?”
“小姐,我……”芷玉的嘴皮急切掀了掀,见映雪不想再说,不得不安静下来:“好吧,小姐,我呆会给你讲饮食送来,小姐不要生气,芷玉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冲动了。”
“嗯。”
“吱呀”,芷玉终于带着沥安出去了,留下一室的寂静。
映雪摸摸依旧平坦的小腹,望回那片夕阳,孩子,我该不该生下你?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十六章
酉时,连绛霜果然带着千蓉过来了,走在走廊的时候,她铁青着一张脸,一直在责骂千蓉怎么能随意带人进入她的房间。那千蓉哭丧着脸,不敢吱声。
映雪正在给香炉里换香料,听到声音,示意芷玉将桌子上刚刚用完晚膳的碗碟收走,并带小沥安出去玩。
芷玉撇撇嘴,出去了。
“姐姐,绛霜刚才听千蓉说姐姐今日带了人搜寻王爷的房间?”
“是。”映雪静静看着她,“你的小婢女有没有说我是为何事进入王爷的房间?”
“姐姐。”绛霜冷着眼拉千蓉走过来,“她说她的脸是让你的小婢抓破的!”
千蓉的脸上,果真躺着几条血迹刚刚gān涸的抓痕,分外分明。她捂着脸,委屈的抽抽搭搭道:“奴婢只是问问小少爷有没有捡珍珠,谁知那芷玉二话不说就冲上来打奴婢,说千蓉不该这么问。随后王妃娘娘便带着么么要去搜王爷的房间,奴婢拦了,但是拦不住,王妃娘娘说如若千蓉拦了,就要家法伺候……呜……”
“那么你的珍珠是在哪里寻到的?”映雪冷冷瞧着这装腔作势的一主一仆,对连绛霜道:“如若我不去搜,你们是不是就要一口咬定是沥安偷了你的东西?!还有,是谁给的这个小婢胆在我面前撒野!”
“姐姐的意思是说妹妹指使千蓉这么做的?”绛霜冷笑,俯身,眸中绽放yīn冷:“好,即便是我吩咐千蓉这样做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映雪冷冷回视她。
“么么,给我掌这贱婢的嘴!”半晌,陡然这样厉声对门外吩咐道。
“你敢!”连绛霜杏目圆瞪。
“这贱婢不分尊卑,我替妹妹管教管教她。么么,给我掌嘴!”映雪面容沉静站起身,继续吩咐。
“不准掌嘴!”连绛霜连忙转头制止那两个么么,呵斥道:“你们谁敢动我的人,别忘了这里是谁当家作主?你们若敢动千蓉,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么么面面相觑,不知听哪个主子的好。
连绛霜这才又将视线盯在映雪身上,冷道:“苏映雪,你敢打我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回了王府,你连最下等的婢女都不如。”
“给我掌嘴!”映雪不理她,拧眉对那两个么么怒呵,“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我才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小小一个贱婢也敢在此撒野,给我掌,让她知道这里谁才是女主子!”
“啪!”两个么么这才一个捆了千蓉,另一个掌嘴,打得千蓉唇角带血,哀叫不已,“小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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