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娇含糊不清的控诉,金邑宴嘴角轻勾,大手一揽便将人给搂进了自己怀中,“只是一个婢子罢了,看你哭的……”
“婢子,婢子也不行……我,我不喜欢……”用沾着眼泪黏糊糊的手推拒着金邑宴的身子,苏娇哭的声嘶力竭,那声音震的外头赶马车的夏生都禁不住抖了抖。
“好好好,不喜欢就不喜欢……”伸手替苏娇擦去脸上的泪水,金邑宴耐心的哄着。
“你,你把她还回去……”苏娇红肿着一双杏眸,白嫩指尖斜斜的指着一侧跪坐在小案前看不清表qíng的卿歌。
“太后给的人,还不回去。”伸手替苏娇撩开那黏在脸颊处的碎发,金邑宴声音低哑道。
“我不管,我不要她,我不喜欢她……”揪着金邑宴的宽袖,苏娇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垂首看着苏娇那一塌糊涂的小脸,金邑宴无奈轻叹一口气,替她细细的擦了脸之后道:“那你想怎么样?”
苏娇转了转那双水渍杏眸,突然改变了注意道:“你把她放我院子里头。”
“好。”轻轻的应了一声,金邑宴垂首在苏娇的额角落下一吻,喉咙里发出一阵轻笑声道:“小醋坛子。”
“哼,明明是你毁诺在先。”苏娇鼓起双颊,恨恨的伸手在金邑宴的手背上狠掐了一把道:“说好的一瓢水,你又给我来了一瓢水……”
“可我只饮你这一瓢……”湿润的唇瓣贴在苏娇娇嫩的耳畔处,金邑宴伸手揽住苏娇纤细的腰肢,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娇的耳畔处,让她禁不住的微颤了颤身子。
“你,放开……别弄……”伸手推开金邑宴那在自己腰间揉捏的手,苏娇侧头看了看那跪坐在一旁的卿歌,暗皱秀眉道:“你出去。”
听到苏娇的话,卿歌抬首,一双泪光盈盈的眸子看向一旁的金邑宴,一行清泪顺势滑落。
看着这副可怜模样的卿歌,苏娇狠狠皱了皱眉,声音娇横道:“出去。”
卿歌看着金邑宴埋在苏娇脖颈处一副慵懒模样,清丽水眸渐渐黯淡下去,她缓慢的提起裙摆出了马车。
“卿歌姑娘?”夏生正在外头赶着马上,看到钻出马车的卿歌时神qíng微有怔楞。
“王妃,不喜我……”卿歌按住自己被细风chuī拂起来的裙裾,声音清婉悲切道。
“王妃xing子是极好的,卿歌姑娘日后便知道了。”夏生看着卿歌一副难受模样,轻笑着开口安慰道。
卿歌没有接话,只默默的垂下了白净小脸。
马车渐渐停稳于敬怀王府门前,穿过一侧角门进入外院。
苏娇被金邑宴半抱着下了马车,她白嫩的双手用力捏着金邑宴垂落的宽袖,娇嫩小脸微抬,声音细糯道:“你晚间到我这儿来吗?”
“等我处理了公务,便来寻你。”金邑宴伸手抚了抚苏娇白细的额角,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金邑宴转身离开的背影,苏娇扭头看向身侧的卿歌,轻轻的冷哼一声道:“你不过一个婢子,别妄想什么爬上枝头变凤凰的把戏。”
“奴婢不敢。”卿歌惶恐的伏跪于地,声音轻颤道。
“哼!”苏娇再次娇哼一声,就着夏生的手上了一旁的软轿子,被抬回了西三所里头。
卿歌看着那软轿子走远,赶紧提着裙摆起身,小跑着跟在苏娇身后,一同到了西三所。
西三所门口,秀锦与秀珠得到苏娇回府的消息,早早的就等在了西三所门口。
被秀锦搀扶着从软轿上下来,苏娇一眼也未看那跑的气喘吁吁,热汗淋漓的卿歌,直接便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进了寝殿里头。
秀珠一把拦住yù跟苏娇一同进入寝殿里头卿歌,一张圆脸狠狠皱起道:“你一个婢子,怎么敢擅自行动,在这处等着。”
说罢,秀珠便转身进入了寝殿,只留下那卿歌顶着一头的热汗站在chūn日下头狠晒。
寝殿之中,苏娇端坐在绣墩上,侧头从窗棂处看了看那站在院子里头一动不动的卿歌,伸手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
秀锦站在苏娇身侧,看着苏娇一改刚才那副焦躁模样,心中疑虑,便微微弯身靠在苏娇耳畔道:“王妃,那婢子……”
“是王爷从宫里头带回来的……”说到这里,苏娇微顿了顿后继续道:“太后的人。”
听罢苏娇的话,秀锦直起身子,面上显出一抹轻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那边秀锦撩开珠帘走了进来,一张圆脸上满满都是愤恨,“外头那婢子也真是没规矩,一句话都不说的便想往王妃的寝室里头闯。”
“拦住了?”秀锦端过一杯凉茶递给秀珠道。
伸手接过秀锦手里的凉茶,秀珠猛灌了一口,点了点头道:“被我拦在了外头。不过这婢子我之前怎么没在咱们西三所里头见过啊?”
“是太后赏赐的人,王爷从宫里头带回来的。”秀锦轻描淡写的说完这句话后,便听那秀珠一下炸开了锅。
“什么!王爷带回来的?王爷怎么会带人回来,不会是要当身边人吧?那我们王妃怎么办,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就又带了人回来……”
秀珠的声音很大,咋咋呼呼的一边骂一边喊,苏娇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大大的杏眸往外看去,果然见那卿歌晒在日头下的身子微微动了动,然后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
“王妃,人晕过去了……”外头传来老婆子的惊喊声,秀锦脚步微动,提着裙摆转身,一把撩开珠帘往外走去,声音严肃道:“喊什么,晕过去泼瓢子水也便醒了,这么不懂规矩,扰了王妃安歇,你有几个脑袋可用。”
那老婆子被秀锦一顿呵斥,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老奴,老奴只是瞧着这人是太后送过来的,生怕出了什么事……”
“哦?太后?谁与你说这人是太后送过来的了?”听到那老婆子的话,秀锦冷笑一声道。
“这,这……”老婆子被吓得冷汗噌噌,肥胖的身子缩在地上抖成一团。
“不必我说了,自个儿收拾东西,出王府去吧。”秀锦双手端于腹前,冷眼瞧着那老婆子一刻不停的朝着她磕头。
“秀锦姑娘,秀锦姑娘,老婆子我是王妃出嫁的时候跟过来庆国公府里头的家生老人了,您这可让我去哪处啊?”那老婆子在地上磕头磕的“砰砰”直响,但是秀锦看着她的目光却是越来越冷。
也亏得这老婆子还说的出自个儿是庆国公府里头的家生老人,吃里扒外的东西,留得有何用!
“不必多言,自个儿去吧,省的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冷冷说罢,秀锦转身步入屋内,端了一碗凉茶出来,径自走到那晕倒的卿歌面前,手腕微微一翻转,那茶水便直接倾倒在了卿歌浸着冷汗的涨红小脸之上。
冰冷的茶水顺着卿歌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发鬓,衣襟,没入那青石板砖fèng中。
被秀锦的一碗茶水浇醒,卿歌艰难的睁开双眸,素白手指紧紧的攥住秀锦的裙裾,声音沙哑道:“姑娘,我受不住了……”
微微侧了侧身,秀锦拉出那被卿歌攥在手里的裙裾,嘴角轻勾道:“这都受不住,日后怎么呆在王妃身边呢?”
说罢,秀锦也不管那卿歌,直接便回了寝室之内。
看着卿歌依旧一副柔弱模样倒在外头,苏娇伸手招了招秀珠道:“去,派人找个大夫过来给她治治,莫要死了。”
“是。”秀珠应声,撩开珠帘走了出去。
看着秀珠消失在房廊之中的身影,秀锦将手边的茶碗放回到那绣桌之上,透过那半开的窗棂看到卿歌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躺在外头,压低声音对苏娇道:“王妃,夏管家jiāo代,这卿歌身上还带着点武艺,请王妃务必要小心。”
“嗯。”淡淡点了点头,苏娇指尖轻扣着那茶碗的边缘,一双杏眸轻动。
“王妃,王爷来了。”秀锦直起身子,一眼便看到了那正穿过房廊跨进院子里头的金邑宴。
苏娇抬首,伸手将面前的茶碗往里头推了推,然后提着裙摆起身,用力揉了揉自己那双澄澈的水渍杏眸。
“够了王妃,够红了……”伸手按住苏娇的手,秀锦看着她那双被揉红的水渍杏眸,缓声道。
“嗯。”点了点头,苏娇又甩了甩小脑袋,将那一头顺滑的发髻甩乱了之后,双手提起裙摆,迈着轻快的步子直接小跑着出了房门,往院子里头跑去。
院子里头chūn日暖光细碎,卿歌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跪在地上扯着金邑宴的裤脚哭的抽抽噎噎的,说话时低垂着脑袋露出一截纤细的脖颈,上头红红肿肿的浸着一大片可怖红痕。
“王爷!”苏娇娇软的小身子直接便扑到了金邑宴怀中,小脑袋用力的埋进那熟悉的怀抱之中,一双白嫩小手紧紧圈住金邑宴劲瘦的腰肢,语气也娇腻可人的紧。
“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好一会儿了……”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金邑宴的胸口蹭着,像只小奶猫儿似得窝在金邑宴怀里的苏娇说话时透出一股子的娇嗔气。
“这不是来了嘛……”伸手抚了抚苏娇的发顶,金邑宴垂首对上卿歌那双浸着泪雾的双眸,轻启薄唇道:“这是怎么了?”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一撅小嘴,恨恨的跺了跺脚道:“这婢子顶撞了我,我让她站在这处反省。”
“是吗?”金邑宴搂着苏娇看向跪在自己身下的卿歌,眸色微冷。
卿歌咬着自己苍白的唇瓣,黯淡的垂下了脑袋,声音沙哑道:“是……奴婢顶撞了王妃……”
“既如此,那便在此跪着吧。”说罢,金邑宴搂着苏娇往寝殿里头走去。
苏娇缩在金邑宴的怀里看向卿歌的方向,嘴角轻扬起一抹挑衅笑意。
卿歌对上苏娇那抹挑衅笑意,布满汗珠子的脸上显出一抹惨白神色,娇弱的身子歪歪斜斜的又倒了下去。
正巧秀珠带着大夫过来,便七手八脚的让人抬着出了院子。
从窗棂处看着那卿歌被粗鲁的抬出去,苏娇一把甩开金邑宴的手,双手叉腰抬首看向面前的人,声音软糯道:“这人我帮你弄进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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