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抬首,看向苏瑾的方向,嘴角含笑道:“二姐姐多虑了,妹妹又不是那小树,哪里那么容易就被人折了呢……”说罢,苏娇将手中的果酒一饮而尽,又将目光转向李蔷道:“既然蔷姐姐无意,那妹妹也就不qiáng求了,只是月下微凉,一人独赏总是有些伤怀……”
一边说着话,苏娇提裙而起,状似无意的撩了撩自己腰间的香囊。
李蔷正按着额角双眼微闭,鼻息之间却是突兀的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猛然一下睁大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苏娇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当即起身一把拽住了苏娇的胳膊,一双眼睛用力瞪向苏娇道:“苏五姑娘这腰间的香囊当真是好看,不知何处可得?”
苏娇皱了皱眉用力抽开被李蔷紧紧捏住的胳膊,然后细细搓揉了一番之后,jīng致的眉眼上挑看向一脸焦躁的李蔷,娇媚的声音带着几分埋怨道:“蔷姐姐捏疼妹妹了……”
李蔷暗暗咽下一口气,伸手搭住苏娇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陪妹妹赏月夜游,当做赔罪可好?”
苏娇伸手拂开李蔷的手,一脸傲娇的抬起了下颚,“蔷姐姐刚才还不理人家,怎么这会子突然就要陪人家夜游赏月了?”
看着苏娇这副小模样,李蔷恨得牙痒痒,直接便拽过她的胳膊往外扯去道:“妹妹不要介怀,刚才是姐姐说话不好听,姐姐在这处给妹妹赔罪了,现下,我们去赏月!”说罢,拉着跌跌撞撞的苏娇直接一头扎进了冬日晚间的yīn冷寒风之中。
而这边一直看着事态发展的苏瑾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李蔷从一开始与苏娇的争锋相对,到现在却是突然要一起夜游赏月了,就在刚才,她围着李蔷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也未让她多看自己一眼,这不禁让苏瑾恨恨的绞了绞手里的帕子,温软的眸中迸发出深沉的恨意。
苏娇,你多次欺我rǔ我,我苏瑾定与你誓不两立!
这厢李蔷拉了苏娇出院子,直直的往那无人处走去。
苏娇抽了抽被李蔷捏的死紧的手臂没有抽出来,她吸了吸被冷风chuī的通红的鼻头道:“蔷姐姐,你这是要带妹妹去哪儿啊?”
李蔷一声不吭的拉着苏娇走了一段路后一把甩下她的胳膊,转过头时那张面容严肃至极,“你腰间的香囊,是从哪里来的?”这香囊她看的清楚,分明就是上次她送给薛科的香囊,怎么会到了苏娇的手上?
苏娇拨弄了一下腰间的香囊,然后将它解了下来递给李蔷道:“蔷姐姐若是欢喜这香囊,妹妹自当双手奉上。”
李蔷接过苏娇手上的香囊细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确实就是她送给薛科的香囊,当即便变了面色,声音带上了几分厉意:“这香囊你到底是从何所得?”
苏娇未曾答话,只是指了指李蔷身后道:“蔷姐姐往那处看看。”
李蔷转身看去,只见她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身姿高挺的男人,男人站在yīn暗处,穿着一件暗色衣袍,似乎整个人都与这夜色融合在了一起。
“薛科?”苏娇面上显出几分诧异,捏着香囊的手也紧了几分。
薛科自暗影之中走出,朝着苏娇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礼道:“劳烦苏五姑娘。”
苏娇拍了拍自己的宽袖,看了一眼满眼震惊的李蔷道:“蔷姐姐不必如此惊讶,薛中书有事相求,我怎能置之不理。”
李蔷暗暗咬牙,转身看向苏娇道:“我与他并无相识,苏五姑娘怕是找错了人了。”
苏娇轻笑一声,往那挡风的假山处躲了躲yīn冷的寒风,然后拨开手边与自己宽袖jiāo错缠绕的藤蔓道:“蔷姐姐不必如此,薛中书真心求我,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顿了顿,苏娇继续道:“我知道蔷姐姐深明大义,但是就算是如此,也不必为了安国公府而舍弃自身,qiáng硬的嫁与那风流成xing的穆王。”毕竟最后那安国公府和穆王在金邑宴的手里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闭嘴。”李蔷悲戚出声,双眸通红的看着苏娇厉声道。
苏娇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薛科道:“剩下的便都是薛中书自己的事qíng了,苏五也不便多管,便先告辞了。”
薛科再次朝着苏娇行了一礼,言辞恳切道:“多谢苏五姑娘。”
苏娇提着裙摆转身离去,那浸着冷风的纤细身子迎风而走,让她不自觉的哆了哆身子。
刚才她被李蔷拖拽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穿上自己的大氅,现下身上只一件不算厚实的小袄,这不过走了一段背yīn的路,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脚僵冷的厉害。
“表妹真是好兴致……月下夜游,深亭幽会……”随着一道暗哑的声音贴着苏娇的耳畔响起,一件夹杂着冷香的大氅就将苏娇纤细僵冷的身子完全笼罩其中,裹得紧紧的不留一丝fèng隙。
一口咬上苏娇的耳垂,金邑宴一边用牙齿吸咬着,一边用力压住苏娇僵冷的指尖搓揉着,声音低沉道:“真该让你冻死算了,可是这只手拿了那什么劳什子香囊?”
苏娇白细纤细的手指掩在大氅之下被金邑宴握在掌心,那搓揉的力道越来越大,似乎要给她搓掉一层皮似得。
“疼死了……你,你放开我……”苏娇娇声娇气的甩着金邑宴的手,却发现他那手就好像是与她的手粘在了一起似得,根本就甩不掉。
第74章 74
“表妹真是被我骄纵惯了,竟忘了我上次说的话……”金邑宴按着苏娇的肩膀将两人一齐按进了身后假山细fèng之中,然后细细把玩着苏娇的手,声音带着几分危险的戾气。
“表,表哥……我只是帮那薛科……啊……”苏娇的话刚刚说了一半,指尖便是一痛,她抬首看去,只见自己的半只手被金邑宴咬进了嘴里,那雪白的牙齿好似带着利刃的刀光嵌在苏娇嫩白细腻的指尖粉ròu中。
“表妹小心说话……”金邑宴拉开苏娇的手指,那白皙的指尖显出一圈清晰的牙印,带着一点银丝与金邑宴的嘴唇若即若离的粘连在一起。
苏娇看着指尖那泛着嫣红色泽的牙印,心中一惊,咽了咽喉咙里gān涩的口水道:“我,我这也是为了表哥……那薛……薛中书年少有为,如果为表哥所用……那对表哥的大业不是有诸多好处吗?”
“这样说来……表妹真是为表哥着想啊……”金邑宴的手箍着苏娇纤细的腰肢,指尖的细细的滑动在刚才那挂着香囊的一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味道。
“当,当然了,毕竟我与表哥qíng深,当然是要为表哥着想……而且这薛中书在朝中深得圣宠,是为人中俊杰,与陆大宰相作为圣上的左膀右臂,如果施恩于他,趁机收拢,日后势必会为表哥带来好处……”苏娇哆哆嗦嗦的说着话,脖颈处蕴着金邑宴温热的呼吸。
“表妹啊……”金邑宴慢吞吞的出声打断苏娇,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叹息,另一只手按着苏娇肩膀的手缓慢上移,颇为怜惜的抚上苏娇帮着白布条的额际,“表妹刚才说了三次那薛科……还称赞说年少有为,人中俊杰……呵……”嗤笑一声,金邑宴拉下苏娇额际的白布条,冰冷的指尖抚上那朵娇媚摇曳的海棠花,“……表哥我很是不高兴呢……”
“表,表,表哥……不,不过一个小小的薛科……比起表哥这种人章凤姿的人中龙凤,根本不值得一提……”苏娇清楚的感觉到金邑宴身上渐渐yīn沉的戾气,整个人都哆嗦的厉害。
“哦?表妹还要拿这种东西与我比?”金邑宴垂下脑袋,白皙的额头贴上苏娇的浸出冷汗的额角,细碎的吻星星点点的落在苏娇白嫩的脸颊上。
“不不不,那薛……他……不……”苏娇的嘴打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下一刻她只感觉自己那画着海棠花的额角一阵湿润,金邑宴的嘴唇泛着冷意,贴着那处细细舔~舐着。
随着金邑宴的动作,那原本画在额角没有一丝感觉的海棠花不知为何渐渐滚烫起来,即使是在yīn冷的寒风之中也一点不受影响,甚至随着金邑宴的动作而愈发灼热,好似要将她那一块肌肤连皮带ròu的啃噬下来。
“表妹躲什么?”金邑宴伸手抬起苏娇的下颚,指尖轻轻抚弄着她白皙的肌肤,目光落在她那被自己啃噬的格外艳丽的海棠花上。
苏娇被箍着下颚,根本说不出话来,那双泪光盈盈的杏眼在假山石fèng之中透出的月光下带上了几分朦胧之感,脸颊处细嫩的肌肤也好似凝脂一般,细润透滑。
“表妹怕是上次还没受过教训,才会在表哥面前提别的男人,还接了那香囊……”伸手按了按苏娇的手,金邑宴的嘴角浅浅的划出一抹笑,眸色暗沉蕴藏风bào。
“没,我,不是,那香囊不是……”苏娇努力的摆着脑袋,却只感觉抵在自己下颚处的那只手愈发收紧了几分。
“看来还是要给表妹安个记号才是,省的那些污漆腌臜的东西惦记……”一边说着话,金邑宴将苏娇一裹,带着人便飞踏上那假山石壁,几下飞掠便到了苏娇的鹧皎院。
鹧皎院之中除了被苏娇遗留在宴会上的秀锦秀珠,就只剩下一些小丫鬟婆子,但根本就没有资格进正屋,更别提进到苏娇自己的内室闺房之中了。
内室之中的炭盆依旧烧得旺旺的,窗檐紧闭,门毡微露,珠帘铃铛作响。
苏娇被金邑宴卷着大氅给扔上了绣榻,苏娇被这一下冲击弄的有些头晕,迷迷糊糊的半天才从绣榻上撑起身子,而当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了一跳,大大的杏眼之中满满都是惊恐。
只见苏娇绣榻侧边的绣墩上,满满摆放着的是一盒朱色染料,以及那用一玉盒装着的几根泛着冷意的银针。
“不,我,我不要……”几乎是马上,苏娇就立刻想到了金邑宴要做什么,她蜷缩着身子用力的裹住自己身上的棉被,努力的往绣榻的角落缩去。
金邑宴半靠在绣榻侧边,眉眼微挑看向裹着棉被瑟瑟发抖的苏娇,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一根银针,一边细细的摩挲着,一边与苏娇对话道:“表妹还是快些出来的好,莫要让表哥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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