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过好像有点萌。
沈河清把姜海晏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姜海晏的肩膀两旁,一时没说话,只居高临下一般的审视着姜海晏的反应。
姜海晏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清了清嗓子:“你的耳朵……怎么回事?还是那个药的关系吗?”
沈河清垂下眼帘,淡淡道:“可能是吧。”
“那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可出不去,这又不是cosplay表演,”姜海晏好奇地打量着沈河清脑袋上的仓鼠耳朵,然后他发现那小小的圆圆的仓鼠耳朵居然还会动,虽然动的幅度不大,只能微微颤动,但还是看得他心里痒痒的,很想伸手过去摸一把,“你真的收不回去了吗?”
沈河清一本正经地说:“收不回去了。”
“……虽然很可爱,但这样下去不行啊!”姜海晏摸了摸下巴,他盯着沈河清脑袋上那两只毛茸茸的仓鼠耳朵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地伸手过去,狠狠地揉了一把,一边揉一边念念不舍地说,“我去帮你找顶帽子吧。”
沈河清幽幽地看了姜海晏一眼,然后他问:“你不喜欢我现在这样吗?”
“喜欢是喜欢,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方便见人。”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
沈河清定定地看着姜海晏,一字一顿道:“那我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
……以后?
姜海晏垂下眼帘,片刻之后,他才笑了起来:“没有以后了,你迟早会离开的,你之前对我那么冷淡,难道不是想离开了吗?”
沈河清微微皱眉:“之前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慢慢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本来想等你想明白,但现在,我已经等不下去了。”
他垂眸看着姜海晏,认真道:“……如果你不想我离开,我就永远不会离开。”
姜海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轻轻道:“如果我还是不接受,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沈河清没有开口,只是垂眸看着姜海晏。
姜海晏看着沈河清的脸,几次yù言又止,终究却只是沉默,片刻之后,反倒是沈河清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他垂下眼帘,淡淡道:“算了,我不bī你,如果最后你还是没有接受我,我会自动自觉地离开。”
姜海晏笑了笑:“如果有那一天,我会选择先离开。”
沈河清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姜海晏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们下去吧,秦年笑还在等我们呢。”
沈河清深深地看了姜海晏一眼,这才从姜海晏的身上爬了起来,姜海晏顿时发现沈河清的背后居然也冒出了仓鼠的尾巴,一个圆圆的、毛茸茸的球状尾巴。
姜海晏顿时就被那个毛茸茸的球状尾巴萌了一脸,他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了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尾巴。
沈河清身形一顿,默默回过头来。
姜海晏揪了一把还嫌不够,他又摸又揉,又捏又掐,玩弄了好一会儿,才在沈河清的目光下,念念不舍地松开了手。
“我去帮你找顶帽子,顺便再把你的衣服找回来。”
姜海晏对沈河清说,沈河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当姜海晏找到帽子和沈河清的衣服,回到郑奕嘉的房间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沈河清的耳朵和尾巴居然消失了。
“你的耳朵和尾巴呢?”
姜海晏眨了眨眼睛。
沈河清淡淡道:“收回去了。”
“怎么又能收回去了?药失效了?”
“大概是吧。”
沈河清穿好衣服之后,便和姜海晏一起下了楼。
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秦年笑已经端着姜海晏的餐盘等到不耐烦了,见到姜海晏回来了,他立刻就往姜海晏怀里一塞,抱怨道:“你去找个人怎么找了这么久,我的手都累死了。”
姜海晏接过餐盘,一边吃一边问:“你男神现在怎么样了?”
秦年笑一脸郁闷:“我刚刚鼓起勇气去敲客房的门,想关心一下男神,结果男神很冷淡地拒绝我了,也不让我进去。”
姜海晏心想祝澜禾现在变回了原形,敢让你们这些小粉丝看到才怪,也不知道如果秦年笑看到了祝澜禾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大概会瞬间脱粉吧?
他默默地给祝澜禾和秦年笑同时点上了一根蜡烛。
“……都这么长时间了,郑家的人还没出来宣布‘重要的事qíng’吗?”姜海晏一边吃着餐盘里已经冷掉的食物,一边问秦年笑。
秦年笑摊了摊手:“没有。”
因为郑家的人迟迟没有出来宣布“重要的事qíng”,那些被变相软禁在郑家大宅的客人已经十分不耐烦了,此时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抱怨着。
“郑家的人到底想gān什么,”姜海晏微微眯了眯眼睛,“该不会为了让我们闭嘴杀人灭口吧?”
秦年笑耸了耸肩:“那倒不至于,能被郑家请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非尊即贵,不是有权就是有势,就算郑家再怎么厉害,也可能一下子得罪得起这么多人。”
“万一他找没权没势的杀jī儆猴呢?比如我们这样的。”姜海晏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秦年笑抿了抿唇,虽然他的身上流着郑家的血液,但他从骨子里就不喜欢郑家,他也觉得姜海晏说的很有道理,郑家为了捂住这么多人的嘴巴,除了威bī利诱之外,很有可能会杀jī儆猴,如果郑家真的要杀jī儆猴,大概会先找那些没权没势的人下手……
“……我会努力帮你们的。”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虽然他有心想帮姜海晏和沈河清,但他也只是郑家看不上的弃子而已,他又有什么资格底气去叫板郑家这个庞然大物呢?
姜海晏一把勾住了秦年笑的肩膀,一脸感动:“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不过如果郑家真的要对我下手,你这小身板替我挡刀我都嫌太弱。”
秦年笑翻了个白眼,正想说什么,就在此时,大厅里原本吵吵闹闹议论纷纷的声音忽然消失了,似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停下了争论和抱怨,他转过身去一看,果然看到了原本回二楼休息的郑夫人在郑图浩的搀扶下,沿着长长的旋转楼梯走了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郑夫人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但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毕竟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也很正常,比起郑夫人,郑图浩的表qíng则要镇定多了,果然不愧是在商场里沉浮多年,经历过无数大风大làng的人。
看到郑图浩夫妇终于出面了,那些一直在不耐烦地抱怨的客人们立刻安静下来了,整个大厅的视线一下子就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各位,很抱歉让你们暂时留下来,”郑图浩沉声开口,“今天的事,让各位见笑了,犬子郑佑乾居然在如此重大的日子做出了这等丑事,实在是令我痛心,经过我与我的夫人的慎重考虑,我决定与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剥夺他的继承权,将他逐出家门!”
“我郑图浩在此宣布,从此郑佑乾与我郑家再无关系!”
郑图浩话音刚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郑图浩居然真的宣布要和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了!
不少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郑图浩这么做也太绝了,居然直接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布把郑佑乾逐出家门,难道就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郑佑乾可是郑家培养了二十多年的继承人,在此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郑佑乾会是郑家未来的继承人,虽然郑奕嘉也很出色很优秀,但郑奕嘉对商场上的事似乎没多少兴趣,而郑佑乾则是从小就展露了这方面的天赋,年纪轻轻就已经做出了不少了不得的成就,之前郑图浩可是一直以他这个儿子为豪,无论是口头上还是行动上,无疑已经把郑佑乾当作是郑家未来的掌权人了。
但是现在,郑图浩居然直接宣布要和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了!
所有人都在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好,原本好好的一场订婚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他们见识过不少商场上的大风大làng,这一时半会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虽然不少人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但猜测归猜测,他们没想到郑图浩居然真的会这么做。
反倒是姜海晏他们,听到郑图浩宣布要和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丝毫不觉奇怪。
尤其是秦年笑,他看着四周围那些或震惊或讶异或不可置信的脸,心中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对郑图浩这个他名义上的亲生父亲,无论郑图浩做出什么样“大义灭亲”的举动,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以前的郑图浩能因为他一事无成而拒绝与他相认,现在的郑图浩为什么不能因为郑佑乾与男人私奔而与郑佑乾断绝父子关系?
对于郑图浩来说,对于郑家来说,有些东西甚至比血缘关系还重要。
秦年笑低头笑了笑,从前郑图浩和郑夫人不愿意承认他的时候,他心里虽然多少有些难受,毕竟对方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和母亲,但也不至于太过耿耿于怀,因为他的养父母对他很好,他并不缺少家庭的温暖,而现在看到郑佑乾被郑图浩毫不留qíng地逐出家门,他心里只有一片深深的悲哀,为郑佑乾,为整个郑家。
在这种畸形的家庭里长大,就算锦衣玉食,就算养尊处优,郑佑乾和郑奕嘉又真的过得比他好很多吗?如果让他选择,他想他依然会选择他现在的人生。
比起“郑奕嘉”,他更想当秦年笑。
姜海晏拍了拍秦年笑的肩膀,没说什么,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年笑抬起头来朝着姜海晏笑了笑,此时此刻,他很庆幸他不是郑奕嘉,而是秦年笑。
而就在此时,郑图浩忽然又开口了,他打断了现场的议论纷纷,继续沉声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重大的事qíng要宣布——”
还有重大的事qíng要宣布?
不少人心下一跳,不由有些忧心忡忡,难道郑图浩要开始“杀jī儆猴”了?
秦年笑也同样心下一跳,他微微皱眉,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其实现在的郑奕嘉并非我与我的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我们的养子,”郑图浩沉声宣布,“我的小儿子在十五年前就不幸走失了,为了安慰我的夫人,我与我的夫人领养了一个孩子,为他取名郑奕嘉,虽然我们领养了一个孩子,但我们一直心系亲生儿子,这十五年来,我与夫人一直试图找回我们的亲生儿子,想尽了各种方法,从未放弃,苍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不久之前,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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