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之后,那个魔修又恢复了一脸嚣张的表qíng,他扬起下巴朝姜海晏的方向点了点:“我们尊主让你跟我去见他。”
“我一个人?”姜海晏挑了挑眉。
“没错,尊主只让你一个人带着墨秀大人去见他,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许跟来。”
姜海晏顿了一下,然后他点了点头:“好。”
沈河清微微皱眉,向前一步:“我也一起。”
“你不许去!”那个魔修立刻冷哼了一声,“我们尊主只许他一个人去!”
“没关系,我一个人去就行,”姜海晏朝沈河清笑了笑,“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
沈河清垂着眼帘,似乎有些yù言又止。
姜海晏朝戴雄茂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接过了将山羊jīng五花大绑的长鞭,下一刻,那只山羊jīng居然挣扎着醒了过来,她一睁眼看到了姜海晏,立刻低吼着大力挣扎了起来,姜海晏挑了挑眉,面无表qíng地威胁她:“再挣扎我就给你一拳,这次你可不知道要晕多久了。”
山羊jīng一醒过来立刻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在发现四周围的那些魔修之后,她立刻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知道她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地盘里了,同时也猜到了接下来他们应该是要去见尊主了,虽然她有点懊恼自己偷偷跑出来结果失手被擒,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尊主了,她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就算她失手了又怎么样,最后这群家伙还不是落到了尊主手里?
她知道自己违背了命令,不敢再破坏尊主的计划,便不再挣扎,乖乖地保持安静。
见山羊jīng不再挣扎,姜海晏终于满意了,扯着绑着山羊jīng的长鞭,就像牵着一条狗一样,朝着那个一脸嚣张的魔修走了过去。
那个一脸嚣张的魔修正是墨秀的手下,他看到自家顶头上司被人像牵着一条狗一样牵在手里,心中满是气愤,但偏偏刚才尊主jiāo代他们不许随意动手,他便只能qiáng忍心中怒气,在前面带路。
那一群气势汹汹而来的魔修,只留下了一半的人和戴雄茂沈河清等人虎视眈眈地对峙着,另外那一半的人则跟着那个嚣张魔修和姜海晏,就像保镖一样一路护送。
姜海晏一边牵着山羊jīng一边跟在那个嚣张魔修身后,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们这么多人都是来欢迎我的?没想到你们家尊主还挺看重我的。”
那个嚣张魔修顿时一脸不屑:“我们尊主看重你?我呸!我们只是来迎接墨秀大人的!”
“哦?这家伙在你们魔修之中地位还挺高?”姜海晏扯了扯手中的长鞭,山羊jīng差点被他拉得一个趔趄。
“你轻点!”那个魔修立刻狠狠地瞪了姜海晏一眼,“那当然!墨秀大人可是我们尊主身边最得宠最受信任的副手。”
“哦?有多得宠多受信任?说来听听。”姜海晏一脸好奇。
那个魔修立刻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尊主手下有四位副手,四位大人都由尊主亲自赐名,墨秀大人自然也是,而且她还是四位大人之中唯一一个被尊主赐予了尊主的姓的人,再加上这次尊主派出了另外三位大人围攻正道大本营,却只留下了墨秀大人一人在昆仑宗陪他……”
“住嘴!”山羊jīng打断了那个魔修的话。
“墨秀……秦墨秀?”姜海晏挑了挑眉,“这名字还真不像是一只山羊的名字。”
“我叫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山羊jīng冷笑,“别想套话!”
“你们派人去偷袭联盟总部这事还用套话?”姜海晏耸了耸肩,“这么明显的事qíng,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了,你还当是什么大秘密呢?”
山羊jīng顿时一噎,然后狠狠地瞪了姜海晏一眼。
那个一脸嚣张的魔修却一脸恍然大悟:“你居然想套我的话?真卑鄙!”
于是接下来,不管姜海晏再问些什么,那个魔修都闭上嘴巴一声不吭了。
片刻之后,他们终于在一座最高最险峻的峰前停了下来,看来这里就是秦鹤生所谓的“昆仑之巅”了。
众魔修领着姜海晏上山,姜海晏则一边牵着山羊jīng,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四周的风景,不大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大殿前。
“你们都退下吧。”
一个声音从大殿里传了出来。
“是!尊主!”
那一群魔修立刻恭恭敬敬地点头称是,迅速退下离开了。
原地只剩下了姜海晏和他手里牵着的山羊jīng,而山羊jīng在听到了那个声音之后,立刻就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姜海晏见状,他猛一下收紧了手中的长鞭,冷声道:“乖一点。”
他顿了一下,拽着山羊jīng走进了大殿。
“你终于来了。”
那个声音含笑,仿佛真的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从三天之前,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和你见面。”
“而现在,你终于来了……海晏。”
秦鹤生穿着一袭泼墨玄衣,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凛寒意,这气场赫然就是一千年前那个将整个修真界搅得腥风血雨的魔尊临渊,但此时他的脸上却带着淡淡的温和笑意,一下子柔和了他身上冲天的煞气和杀意,这两种矛盾的感觉融合糅杂在了一起,却并不显违和,反而有种微妙的和谐与平衡。
“闭嘴,你没资格这么叫我。”姜海晏看着这样的秦鹤生,心qíng不由十分复杂,但他还是冷笑了一声,打断了秦鹤生的自我陶醉。
此时的秦鹤生,分明长着一张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的脸,但那个人永远只会穿着一袭白衣,超凡脱俗,仿佛纤尘不染,而实际上,那个人的确如此不染凡尘,心如明镜。
而只有魔尊临渊,才会穿着一身藏污纳垢的泼墨玄衣,姜海晏还记得他一千年前第一次见到临渊的时候,那个声名láng藉的魔尊穿着一件漆黑玄衣,浑身染血,那漆黑和猩红夹杂在一起的两色,仿佛让人窥见了地狱最深处的黑暗与肮脏。
但此时此刻的秦鹤生,明明顶着那个人的脸,却穿着一件漆黑玄衣,实在令姜海晏反感到了极点。
“……不许学他说话!”
秦鹤生叹了一口气:“我何必学他说话?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个人,何来我学他的说法?”
“你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姜海晏冷笑,“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下流的人,可别恶心我了,你明明只是一个试图夺舍却没有成功的qiáng盗罢了。”
“世界上最好的人?”秦鹤生挑了挑眉,忽然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难道你真的觉得,他真的不染凡尘毫无污垢吗?”
第150章 第一百五十种修养
姜海晏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你就没想过,”秦鹤生轻笑道,“如果他真的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染凡尘毫无弱点,又怎么会被我夺舍,还差点成功了?”
“你真的觉得他……问心无愧?”
姜海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冷笑了一声:“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就算他有缺点有瑕疵也瑕不掩瑜……就算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那又如何?”
秦鹤生低低一笑:“你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
姜海晏顿了顿,然后他面无表qíng地说:“不想。”
虽然姜海晏一脸冷漠,但秦鹤生还是低低一笑,缓缓道:“……因为他有心魔。”
姜海晏顿了一会儿,面无表qíng地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秦鹤生勾了勾唇角,“也许是因为很有趣?”
姜海晏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你猜……他的心魔是什么?”
秦鹤生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引人浮想联翩的诱惑。
姜海晏面无表qíng,果断地说:“不想。”
秦鹤生并不意外,他挑眉一笑:“那真是遗憾,当我融合了他那一半魂魄,接受了他一辈子的回忆的时候……真是相当震惊,对于我来说就像两辈子叠加在了一起,疯狂涌入的记忆令我意识混乱,让我一时都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谁了。”
“我到底是那个出身平凡却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仙途的渔家子,还是那个自小拜入仙门最后却被逐出师门的弃儿?”
见姜海晏没有说话,秦鹤生却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这一千年来,我经常会因为他的记忆而混乱,搞不清楚自己到是谁,但是我真的很嫉妒那个人。”
“是的,我很嫉妒,”秦鹤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幽深地看着姜海晏,“那个人明明出身渔家子,本该像所有凡人一样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但却在因缘巧合之下踏上仙途,从此半生顺风顺水,甚至还收服了上古四大凶shòu之一的饕餮为妖宠……而我呢?”
“我刚出生便被父母抛弃,因昆仑宗长老怜悯得以拜入仙门,”秦鹤生低低一笑,“……因我出身,无亲无故,哪怕我天赋出众,也只能在外门当个不入流的杂役弟子,受尽长辈欺压同门欺凌,好不容易在门派弟子比试中崭露头角拜入内门,却因为师父一时鬼迷心窍和魔修勾结偷窃门派至宝yīn谋败露而被推出去当替罪羊,就连唯一的朋友也因为威bī利诱而背叛我……后来我就被昆仑宗逐出了师门,为天下人所不耻,那个时候的我声名láng藉,láng狈不堪。”
“而我的师父,那个当初因为一时怜悯而将我抱回昆仑宗的师父,那个将我收为弟子悉心教导我的师父,那个和魔修勾结试图夺宝yīn谋败露而将我推出去顶包的师父,为了保住他在昆仑宗大半辈子的名声和地位,竟要铲糙除根,杀人灭口。”
“但在世人眼里,却是昆仑宗长老大义灭亲,手刃逆徒,”秦鹤生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冷意的微笑,“但可惜的是,我这个逆徒却没有死,我不仅没有死,还在yīn差阳错下得到了失踪的昆仑宗至宝,那是一本无上心法秘籍,当时我身受重伤半死不活,便抱着必死的心态练了起来,没想到最后我竟练成了,但因为心境上出了岔,我因此堕入魔道,变成了魔修。”
姜海晏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成了魔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灭了昆仑宗,原来如此,你这家伙果然和昆仑宗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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