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我的手机响了。
音乐声把我所有的抚慰都扰乱了。
我有一种qiáng烈的预感,这个电话是叶正宸打的。我不敢接电话,怕我一听见他的声音,什么都掩饰不住。
见我不接电话,印钟添似乎感觉到什么,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从沙发上抓起我的包,拿出包里的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
他苦涩的表qíng给了我答案。
见他按了下接听键,我的心陡然往下沉,几步跑出厨房。
“喂?”印钟添接了电话,声音风雨yù来的沉寂。“叶参谋啊……你找小冰?在,你等等!”
他把手机送到我面前,我僵硬地接过来。
“喂……”
“……”电话里没有声音。
我把手机贴近点。“喂?”
“我在南州。”短短的四个字,简短而有力。
我qiáng颜欢笑。“我刚听钟添说了。他说在饭局遇到你了……”
“我想见你。”短短的四个字,动人的绵长。
“好啊!明天你有空吗?我和钟添请你吃饭。”不等他说话,我抢先说:“好,就这么定了,明天再联系。”
一口气说完,我立刻挂断电话。
印钟添僵直站着,手中还抓着我的包。
我刚想从他手中接过我的包,他一松手,包摔在地上。
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我蹲在地上一样一样去捡,捡到一盒药,冷汗顿时从脊背滚滚而下。
七十二小时避孕药,分两次吃,事后吃一次,间隔十二小时再吃一次。
我买过之后吃了一次,第二次忘记了,忘得彻彻底底。
来不及懊恼,我快速把药塞到包里。
谁知我刚塞进去,印钟添一把抢过我的包,把我刚塞进去的药翻出
45、婚约毁 …
来。我想去抢,已经来不及了。
他打开药盒,看见里面剩下的一片药,手在空中无助地颤抖。“你们……”
我站在他面前,整个人就像尸体一样,毫无知觉地站着。
“你跟他?”他把药盒送到我眼前。如山的铁证摆在眼前,我还有什么可以否认?
“对不起!”
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
说我跟叶正宸上chuáng是为了救他?告诉他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说不出那么虚伪的话。
眼前黑影一晃,火辣辣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被他打得跌倒在地,额头正好碰着茶几的边缘。
黏稠的鲜红遮了我的眼。
我捂着胀痛得毫无知觉的脸,眼前一片血红。这一个耳光恍若把我从噩梦中打醒,我惊愕地看着他。没有怨恨,也没有委屈,我只觉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措手不及。
印钟添扯着我的衣服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气得脸色铁青,前额上青筋毕露。“我才进去几天!你就迫不及待跟他……”
“对不起。”我愧疚地看着他。“要是打我能让你好受点,你就打吧。”
印钟添举起手,迟迟没有挥下来,想说什么,张开口说不出一个字。
最终,他松开了手,踉跄着走出我的家。
我想最后在触摸一下他的肩膀,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
我没那么做,怕他嫌我脏。
略有些摇晃的背影,随着合上的大门,离开了我的视线。我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冰冷的手心捂着脸滚烫如岩的脸颊,稍稍缓解些疼痛。
我怎么办?印钟添怎么办?我怎么面对爸妈?怎么跟他们解释?以爸爸的身体,他会不会再被我气得住院?
还有叶正宸,我怎么面对他?
太多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从来没有哪一次,我这么想叶正宸,我特别想问他一句话:“师兄,你说我们算不算jian~夫~yín~妇?”
……
一阵秋风从窗户chuī进来,冷得我瑟瑟发抖。
我从地上爬起来,关上窗户,窗帘拉了一半,我的手僵住。
透过玻璃窗,楼下的街灯边,停着一辆车,白色的SUV。
犹豫良久,我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叶正宸:【你在哪?】
信息刚发出去,他马上回复:【在夜店,和美女聊天。】
我又看看楼下的车,回:【好好玩。不打扰你了。】
几分钟后,他回复:【你在做什么?】
【看风景,楼下的风景不错。】
他回复一条:【……】
我笑了,捂着脸,疼得呲牙咧嘴。
又一条信息发过来:【我想见你,现在。】
摸摸脸上的红肿,我回复:【我不想见你,现在。】
等了半天,叶正宸再没回复。
我失落地放下手机,去洗手间里看看自己的脸。右脸肿了一大片,五根手指印泛着青紫色,触目惊心。我撩起头发,额头上撞了半寸的血口,我拿纸巾擦了擦半天,纸用完了,血还在慢慢往出渗。
要让我叶正宸看见我这张脸,不知作何感想!
门铃声传来。
我以为印钟添去而复返,快步跑到门口,透过猫眼,我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昏huáng的灯下,黑色的牛仔裤,黑色的衬衫,一身令人窒息的xing感。
我抓了抓额前的头发,挡在脸侧,打开门。
叶正宸笑着说:“你想见我就直说……”
当他看清我的脸,笑容冻结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jīng彩预告只是预告,不是正文,所以也有可能和正文有些出入,请大家谅解。
你们要是实在想我想得不行,不如点长评以表哀思吧~~~~~
我可以放心地走了……
俺去桂林开会啦,不要太想我,如果非想我不可,就把对我的思念写在下面,我回来看~~~
噢,忘了说,俺可能要去半个月,也不知道酒店能不能上网。
咦?飞来了什么。
(⊙o⊙) 哦~~~~~~ 板砖~~~~~~~
46
46、恨缠绵 …
我故作镇定地笑笑,闪身让开条路给叶正宸。“进来吧。”
谁知叶正宸一把扯回我,撩开我额前的头发,触目惊心的伤痕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谁?谁gān的?”愤怒的吼声震得几层楼的声控灯同时亮起。
我记忆中的叶正宸是个非常会控制自己qíng绪的男人,不论面对什么事,他都习惯把qíng绪隐藏在表qíng的背后。而现在,他的震怒清晰的刻在眼睛里,额上血管被血液充成青紫色,握紧的指骨扭曲的可怕。
我隐约听见楼梯口想起了脚步声,想起这栋楼里住的大都是我的同事,急忙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来,回手锁紧门。
“是印钟添!”他的声音yīn仄bī人,像要把印钟添撕成碎片。
担心盛怒下的叶正宸会去找印钟添麻烦,我下意识用手遮住脸。“他只是喝醉了,一时冲动……”
叶正宸指骨扭曲得更厉害,骨节发出咯咯的颤音。“他这么对你,你还护着他?”
我忘了叶正宸学过心理学,我的极力维护和担忧根本瞒不过他。
索xing我换种方式,我笑了笑,噙着自嘲的语调问他:“换做你是他,知道我跟别的男人有jian~qíng,你会怎么做?恐怕会直接掐死我吧?”
他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呼出来。
“我要是舍得,早掐死你一万次了!”
心口如同被刺了一剑,鲜血淋漓。是啊,对我,他总有太多不舍。不舍得伤害我,连骂我一句都不舍得。可我对他总是狠得下心,我打过他,在他胸口留下过抹不掉的疤痕,我还把满身鲜血的他丢在日本机场……他一定很痛,但让他最痛的,恐怕是我手指上的钻戒硌痛他的掌心。
仔细想想,我对他太残忍了。他不遗余力帮我救印钟添,我却在印钟添面前不遗余力和他撇清关系。
叶正宸是何等骄傲的男人,我几乎把他的骄傲都踩在脚下践踏,他仍看着我笑。
“你现在想掐死我吗?我保证不反抗。”我问他。
他摇摇头,把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之后,托起我的脸,仔细审视我额上的伤口。“有药箱吗?”
“在卧室的柜子里。”
他取了药箱,用纱布帮我简单处理一下额上的伤口。又拿毛巾裹了些冰块轻轻贴在我红肿的脸上。
极冷的触觉刺痛了脆弱的神经,我忽然笑了出来,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真的挺可笑,印钟添打我一巴掌,居然要叶正宸帮我处理,我还真对得起这两个爱我的男人!
“你笑什么?”叶正宸被我笑得大惑不解。
我捂着因为大笑牵痛的伤口。“师兄,你说我们算不算jian夫yín~妇?”
“不算。”他抬眼,冷冷瞥我一眼:“我从来没同意跟你分手。”
当年那种qíng况还需要说出“分手”两个字么?男人要是摆明了不讲道理,你真拿他没办法。
“在我心里,你始终都是我女朋友。”
我反问。“即使我已经有了未婚夫?”
“丫头。”叶正宸摸摸我的长发,和记忆中一样的方式和力道。“离开他吧。”
落地灯的暗光在叶正宸的脸上蒙上yīn影。
我望着yīn影中的他,再暗的光,他脸上每一个细节在我眼中都能清晰可见,因为我记得,我早已把所有的记忆都镶嵌在透明的琥珀里,别说时隔三年,就是时隔三千年,也不会磨灭一分一毫……
这一刻,我真的不想再拒绝他,拒绝我自己的意愿。“就算我不想离开他,他也不可能要我了。”
叶正宸半侧过脸,qiáng忍笑意的表qíng在yīn影里显得十分可爱。
“你的目的达到了。想笑就笑吧。”我说。“用不着我面前装模作样。”
他不再掩饰,满意地笑着。
我早该想到的,他是叶正宸,城府深不可测的男人。他bī我跟他上chuáng岂会只图一时的贪欢,他早算准了东窗事发的一天,印钟添不可能原谅我。也算准了我离开印钟添,必定重回他的怀抱。
有时候,男人太聪明,也是女人的悲剧。
“你恨我吗?”
我被他问得一愣。
恨?多少有一点吧。恨他三年前欺骗我,三年后回来,又把我的生活弄得一片láng藉。恨他在印钟添陷入绝境的时候,又抢走了他的未婚妻,bī得他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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