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闻言,立刻将六把梯子一一支到树上,一把挨一把的把那颗老树给围了起来。
岳添翎满意的看了看摆好的六把梯子,挑衅的看向树上的宇印沉轩。这样她就不用怕他拿走梯子了,她就不信他有那个闲心把这些梯子一把一把的搬走。
昨天幸好有雷霆镜云来救她,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树上的宇印沉轩听到喧哗声,皱起了眉头,向下一看,险些被她的行为逗的笑出声来。
这丫头脑子里都装着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样的法子,她也想的出?
顺着梯子,岳添翎爬上了大树,笑吟吟的坐到宇印沉轩旁边的枝桠上,竟好似已经忘记昨晚的事。
宇印沉轩心下奇怪着,她,为什么还可以对着他笑,昨晚,她都不生气?
“昨晚……”
岳添翎眉头瞬间凝起,这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她都不开口了,明白着就是不愿提,在装忘记了嘛!大家都装着忘了岂不是很好,要不然这以后经常见面的总想起昨晚那一幕多尴尬!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颇为感伤的说道:“有些事还是忘了的比较好。”
宇印沉轩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太不像她了。
“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岳添翎的语气中竟然略带着伤感。
宇印沉轩更为吃惊,吃惊着这个样子的她,也吃惊着看见这个样子的她竟会有些心疼的自己。
岳添翎见他不答话,转过头望向他,道:“那日,在马车上,你问我可有过伤心事,如今,我想讲了,不知你可否还愿意听。”
“闲来无事,愿闻其详。”
想听就是想听,还非得加一句闲来无事,色魔轩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个样子?!
压住火气,岳添翎开始讲述一个很长的故事,一段现在对她来说都是宝贵记忆的日子。
“十岁的时候,我父母出了由于意外双双离开了我。父亲的离开,使他的公司,不,是家业一度陷入低迷,还有一些jian诈分子对我们的家业虎视眈眈。那个时候,我很无助,一个十岁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些事qíng。就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那天,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西装,呃,就是一种衣裳,他的皮肤很好,很适合穿白色,帅气gān净。那天我感觉他就像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呃,天使就是天上的神仙。他赶走了所有那些正bī迫着我签一些不知代表什么的文件的人,嗯,就是和你们这里的批阅文书差不多的事,然后笑着安抚我这个明显受着惊吓的小女孩儿,他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让我倍觉温暖,他告诉我说他是父亲生前刚请的总经理,总经理就是一个管理家业的头头,呵,那种qíng况下,我本该警惕的谁都不相信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就独独的相信了他。事实上,我的信赖是没有错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家业打点的很好,对我更是爱护有加。十岁起,我就默默的喜欢他,着急着长大,着急着做他的新娘。一直以来,我都傻傻的以为在他的心里也是爱着我的,因为他对我是那样的好,甚至已经骄纵到了众人都看不下去的状况。可是,这终归只是我以为的。有一天,美丽的梦想破碎了,他带回一个女孩子,说那个是他的未婚妻,我也终于知道了,他不爱我。他为了她和我吼过,他……他甚至和我说,他对我的爱是父爱。”说完,转过头望向宇印沉轩,攸地对上他流露出些许怜惜的眼,岳添翎失笑道:“我还没那么可怜,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宇印沉轩忙别开眼,道:“原来姑娘曾为qíng所伤?”
“就是因为曾为qíng所伤才知道为qíng所伤的苦,才不愿意看到别人也为qíng所伤。色魔轩,心清姑娘,两年未归,相信归期已是渺茫,你又何必如此执着?生活还要继续,每日浸在思念忧伤中,又有什么好处呢?何不放开胸怀,去过全新的生活。曾有过那么一段日子,我也是想不开的,那段日子心每时每刻的都揪在一起,痛苦难耐,可是自从想开了放下了,生活就轻松了,自在了,也开心了。呵呵,像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再次抬眸,发现宇印沉轩幽深的眼紧紧的盯着她,竟bī得她有些胆怯,很小声的嘀咕着:“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宇印沉轩却忽地笑了开来,道:“岳姑娘费心了,只是有些事并不只是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不过还是谢谢岳姑娘。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说完就跳下了大树。
他不能再待下去,他无法在面对那样的她,为什么这个样子的她会让他那么心痛?为什么听她提起那个男人,他的心竟会隐隐泛起些许酸意?为什么他竟然不希望她那样平淡的讲着清儿?
难道他竟真的如镜云所说爱上了她……
怎么会……怎么会……
*** ***
日子快若流水,转眼便到了次月初十,也正是劲城群花会的举办之期。
“主子,有人来报。”
“讲。”
“添翎姑娘进入第二轮。”
“主子,有人来报。”
“讲。”
“添翎姑娘进入第三轮。
“主子,有人来报。”
“讲。”
“添翎姑娘进入最后芳冠的争夺。入列者,除添翎姑娘还有洛音庭,柳意香两位姑娘。”
宇印沉轩勾起嘴角,没想到那丫头还有这样的本事,她的琴艺和棋艺他是晓得的,难道其他四项她也都那样jīng通吗?
究竟,她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可是她为什么会去参加这种玩意儿?难道她也如那些女人一样是想攀权附贵?据说之所以这劲城群花会会有这么多姑娘喜欢参加,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几乎每年的头几名都嫁得非富即贵?她,也是这个目的?
想到这,宇印沉轩很是不快起来,最好不是!
“主子,又有人来报了!”
“结果如何?”
“添翎姑娘喜得芳冠!”说着那人恭恭敬敬递上一张单子。
只见上面写着:第一项 琴 首位 岳添翎 次位 洛音庭 末位 柳意香 第二项 棋 首位 岳添翎 次位 柳意香 末位 洛音庭 第三项 画 首位 岳添翎 次位 柳意香 末位 洛音庭 第四项 书 首位 柳意香 次位 洛音庭 末位 岳添翎 第五项 歌 首位 岳添翎 次位 洛音庭 末位 柳意香 第六项 舞 首位 岳添翎 次位 柳意香 末位 洛音庭 综合六项 本届芳冠 岳添翎姑娘
“添翎姑娘果然不是一般的姑娘。”雷霆镜云见到结果由衷高兴的说着。
宇印沉轩淡笑着站起身,道:“也许我们现在该去通知一下尹大哥,恐怕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的宝贝妹妹参加了劲城群花会,还捧了个芳冠回来,一会儿那个锦芳车来到庄子门口,不知尹大哥会是什么表qíng?”那丫头还真是能挺,若不是那日无意中听见她和颜儿说起这事,恐怕现在庄子里还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参加了这玩意儿,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
*** ***
卓然山庄 门口
“好漂亮的车子,小姐您真是太威风了。”顾梦颜看着岳添翎身后那辆四壁全是白色轻纱,轻纱外又垂有串串珍珠的甚是华丽的车子,两眼直冒着光。
岳添翎翻翻白眼,不就是一个多了几面纱,挂了几串珍珠的车子。看把这丫头兴奋的,她可不知道刚才一路上行将过来,被众人注视着, 那是个什么滋味。
也不知这个烂大会定的什么烂规矩,芳冠要乘坐这叫什么锦芳的车子绕城一圈,然后还非要坐着这个车子回家!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这叫一件什么衣裳!都是鸟毛,弄得跟一公孔雀似的!
“翎儿——你——”任鱼雁双眼含泪的来到岳添翎身旁,哽咽着。
没想到翎儿竟是这样有心,她不过就说了一句喜欢,她就……
方才听宇印沉轩说起岳添翎去参加了劲城群花会,她就已经了然她的用意,心里早已是万分感动。
岳添翎展颜一笑,“亲爱的嫂嫂,我叫早五天,不介意吧。”
任鱼雁红着脸略低了头。
岳添翎回过身体,招手示意车旁拖着托盘的小丫鬟过来。
那丫鬟端着托盘款款而至,岳添翎掀开罩在上面的红布,立刻现出的正是任鱼雁梦寐以求的凤冠霞帔。那霞帔是上好的丝绸所制,红的耀眼,红的亮丽,摸上去光滑细腻,轻柔得如同薄雾,凤冠上更是极尽奢华之能势,珍珠,翡翠,玛瑙各种宝石应有尽有,竞相闪着光辉,尽显华贵。
“嫂嫂,这凤冠霞帔就作为小妹送给您和大哥成亲的贺礼怎样?就不要再向我要红包了啦。我是个穷妹妹。”岳添翎故作可怜的说道。她不想让大哥和大嫂把这也当作一种恩qíng。
“翎儿——”尹英凡也站了出来,张了张嘴,似要说话,岳添翎慌忙打断他,“大哥,都是自家人,做什么事也都是应该的,不必放在心上,如果您再要说什么话,可就是拿我这妹妹当外人了,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大家都站在这门口感觉怪怪的。”她可不想再听什么感激之类的话了。
“尹大哥,既然岳姑娘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还是先回庄吧。”岳添翎感激的看了宇印沉轩一眼,调皮的冲他一笑。
自从那日树上小谈之后,两个人就不再向之前那样剑拔弩张。
*** ***
时间飞逝,这弹指的一挥间,一个月的时间便已逝去了。
大哥离开也有十日了。
这皇帝还真是半点人qíng也不通,一道圣旨下来,就把刚刚成亲半月余的大哥派去守边了!
这盛景皇朝就没别的将军了,非要派一个新婚燕尔的去?!还好,守边的将军是可以带上妻儿的,大哥和嫂嫂至少不用受那种分别两地的苦。
正恍自出神间,忽听得门外有“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没一会儿,顾梦颜就慌慌张张的自门外跑了进来,一边跑着一边大叫着:“小姐,小姐,不好了!”
。
“颜儿,做什么这样惊慌,平日里你可不没有过这样的时候?”岳添翎奇怪的问道。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顾梦颜跑到岳添翎面前,手撑住桌子大口的喘着气,显然跑得非常急!
“呵……”岳添翎笑了开来,“能有什么不好?”
“小姐,您还笑!知不知道,大祸都临了头了!”顾梦颜急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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