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gān的?到底是谁?”言靖一看到厅堂放的尸体,眼睛顿时瞪得浑圆。他最得意的手下尸体就摆在他面前,所有的骨头都湮碎成一堆粉末,外表除了断掉一条腿外,没有伤痕。
一个粗硕的汉子走上前来,递给言靖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阎王殿!”
言靖喉中“咯咯”作响,眼睛红的似要滴出血来,“阎王殿,欺人太甚,如今你送上门来,休怪我辣手无qíng……”
子时,他人酣眠入梦之时,血煞门内却灯火通明,恍如白昼,门中大殿整整齐齐站着五百杀手,殿门大开,四处杀气腾腾,言靖坐在上座,闭眼沉思。
一阵清风,只见两道残影划过,数十个人头滚落在地,众人以为是幻觉,使劲眨着自己的眼睛,除了地上的骨碌碌滚来滚去的人头和尚未来得及飘散的血雾外,根本看不到一个外人。
言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从来没见过速度这么快的人,他眼皮狂跳,手心里被汗湿的都能捏出水来,言靖剧烈喘息着,身体没有丝毫移动。
大殿上,一时间,寂静如死。
门口传来一声轻笑,所有人抬眼望去,从远处飘来一个人,白衣如雪,青丝飞扬,姿容绝艳,看模样已是风华无限。
“你是谁?”言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问出这句话。
来人并不答话,只是用目光冷冷看着坐在最上方的言靖,那琉璃异彩的眸子浓黑的象化不开的墨,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妖异色彩。
言靖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身后突然出现了五十来个身着玄衣的男人,个个面色平静,可周身的杀气却怎么也骗不了人。
白衣人嘴角浮出一丝极其诡异的笑容,眼神冷的象化不开的冰,连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仿佛一个回魂的冥灵。
“我是该叫你言靖呢?还是叫你穆岫岩?”
言靖蓦然一惊:虽然他隐姓埋名多年,对方却早已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来人望着不置一词的言靖,忽而冷笑,“穆岫岩,巫南族人,三十年前叛出幻月教,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儿,隐姓埋名加入血煞门,八年前毒杀上任门主欧阳克雪,继任门主之位,可有说错?”
场中众人同时看向上方的言靖,眼睛里带着怀疑的目光。
言靖冷哼一声,狠狠瞪着堂下之人,厉声道,“欧阳克雪修炼邪功,走火入魔而死,与老夫有何gān系?yù加之罪,何患无词?”
来人又道,“你叛出幻月教,如今纠集武林败类攻打绝谷,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作何解释?”
言靖听得此语,顿时狂笑,“那南宫老匹夫,捧着金碗要饭吃,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等岂能如此迂腐?”
白衣人闻言叹口气,“你确实已无药可救。今日我要替幻月教清理门户!”
言靖死死盯着那人,厉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记住了,我的名字叫……南宫云影!”那人眼睛是冰冷的,象死神一样冰冷的眼睛。
言靖浑身一震,南宫云影?那个银面将军?
言靖急急追问,“你跟绝谷有什么关系?你跟阎王殿又有什么关系?”
那人冰霜般的眼睛里带着突如其来的杀气,嘴角的笑让人毛骨悚然,“想知道答案就拿命来换!”
说着白衣人身影腾地从地上跃起,瞬间飞至言靖身前,周围那五十个玄衣男子疾速将言靖包围到中间,来人猛然停滞在空中,旋身退回原地,瞳孔紧缩,目光锐利而危险,“瞳魔摄魂术!”
言靖站在玄衣人中间,笑得极其猖狂,“还算有点见识,这五十个僵偶已是活死人,只要肢体不碎,就能战斗到最后一刻,五十个绝顶高手对付一个银面将军,哈哈,南宫云影,无论你是谁,今日你必死无疑!”
阿九低下脑袋,死死压下心中嗜血的狂愤,语气平静的让所有人感到不安“穆岫岩,若不是看在你为幻月教曾经出过力的份上,我绝不会跟你废话,可是你让我第一次有了将人千刀万剐的冲动。”
言靖此时突然感觉到不安,那是一种来自心底最真实的感觉,那样的冰冷,那样的刺骨,仿佛灵魂被完全冻住在ròu体里。
也许真是夜深了的缘故,大殿上除了那五十个已经成了僵偶的活死人外,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冷,一种接近死亡的冰寒的冷。尽管眼前只有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已经危险的堪比千军万马。
阿九彻底爆发了,压抑在阿九心中那一股憾天动地的杀气与愤怒,那一股毁天灭地,粉碎一切的血腥yù望,在此刻,终于爆发了出来,确切的说在她看到那样恶毒的巫术时,看到为了自己的私yù将百姓推到火坑的万恶战争时,看到为了自己肮脏的yù望背叛自己的族人的叛徒得不到惩罚时,她想将这个疯狂的世界彻底毁灭。
阿九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冰蓝色,象大海深处狂bào的海啸一样的冰蓝色,如远古沉睡的可怕恶魔在那瞬间突然醒了过来。周身的杀气浓烈的象风一样狂扫着这一切的罪恶。
在场中的所有人在那一瞬间,仿佛跌落到一个永远也不可能醒来的无尽噩梦中,梦中那个恶魔在不停的鞭笞着他们的灵魂,灼烧着他们的思想。
无数的人在霎那间连反应都来不及,眼前就只剩一片黑暗。
只有一个白衣的身影带着一片残影飞向言靖,此时的他再也没有片刻停留,手里的银光一片片闪过,狂乱的血色风bào在大殿中呼啸而过,场中仅剩的人就这样看着一片片的碎ròu掉在自己面前,自己的身上,甚至自己的脸上,浓厚的血腥味就这样钻进鼻腔中,他们已经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和语言,就这样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这改变了他们今后一生的一切。
他们第一次从灵魂深处感到了恐惧,和这个人比起来,言靖门主实在是太过“仁慈”了,他能够让人的身体在他面前颤抖,求饶。而这个人,能让你的灵魂在他面前颤抖,在他面前,所有的敌人已经丧失求饶的勇气。
他就是血海孽狱中的恶龙。一个地狱里来的魔鬼。
他们齐刷刷的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们终于知道,在这个人面前,死亡也许是仁慈的对待。
等到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大殿里剩下的人才睁开眼睛,他们已经无法诉说内心的恐惧和心底即将崩溃的qíng绪。场地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依旧是如雪的白衣,那个人就象尊黑暗的魔神,嘴角还带着冰冷的微笑。周围的墙壁上满室的鲜血、肢体和各式各样的器官,他们都是杀手,见过各式各样的死亡,可此刻,他们已经连俯下身呕吐的勇气都失去了。
一个、两个、三个,当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跪在这个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面前的时候,一个清润而悠远的声音传来,“要是这个世界已经疯了,那我们就来看看谁更疯狂吧!”
当雾隐和云翳解决完血煞门的分部赶回大殿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的不知所措,齐齐吞了口口水。
阿九已经恢复平静,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众人,语气淡漠如常,“我给你们两个选择,其一,你们废除武功,挑断脚筋,从此退出江湖;其二,誓死效忠于我南宫云影。”说罢,阿九丢下一个瓷瓶,“遇到我,既是你们的不幸,也是你们的大幸,是走是留都要勇气,你们自己选择。”
黑漆漆的,血腥的夜晚,地上跪着的人选择了他们一生效忠的人,一个血海地狱深处的霸者。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突如其来
章节字数:2305 更新时间:08-07-08 10:07
阿九回到皇宫已是寅时,再过一会独孤洺野就要上朝了,阿九暗叫糟糕,急忙冲进厨房随意弄了点清淡小菜。刚跑回皇帝寝宫就听到独孤洺野叫他的名字,“墨夜,墨夜。”
独孤洺野说小柱这名字不好,要给阿九重新起名,又说阿九的眼睛很漂亮,象漆黑的夜,阿九倒是无所谓,他高兴,叫阿猫阿狗都可以。
阿九每次走进这里都忍住心中恶心的反胃感,尽量使面部表qíng变得谦卑。
独孤洺野躺在chuáng上,伸出一只手,“还不快点。”阿九一愣,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阿九长这么大,什么都gān过,就是没伺候过别人,尤其是伺候自己厌恶到极点的人。
独孤洺野躺了半天,觉得有点不对,睁开眼睛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阿九,才想起来他是新来的,刚想发怒,到嘴边的话却咽了回去,他似乎看到站在那里的小太监拿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看透,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冰冷。那绝不是屈服者或者处于下风的人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qiáng势的杀戮者所拥有的高高在上,漠视生命的眼神,如死亡镰刀那一溜凌厉的锋口。可再一次看去,却发现那眼神依旧清澈,gān净的就像未知人事的稚子。
独孤洺野摇摇有点发痛的脑袋,他最近是怎么了,好像经常出现幻觉,有时异常兴奋,有时又有点困盹的难受。可是他隐隐的感觉到不安。
阿九虽然讨厌独孤洺野,但不得不说他是个勤政的皇帝,也是个颇有气质的男人。
此刻的他只着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颀长的身形闲适而立,却丝毫不显瘦弱,背着门口的光线,反生出无限高贵之感。脸容瘦削白皙,幼年曾习过武,内力虽不jīng深,身体却jīng壮有力,luǒ露在外的皮肤更是细腻jīng致如美玉。但那双眼,浑然天成的jīng光凝聚在纯黑的瞳仁中,有些惫懒地落到阿九身上,却让阿九清楚地知道。这人的心机深沉,绝非简单角色。
待独孤洺野穿戴完毕,阿九递上清淡小菜和小米素粥,当着他的面用银针试了毒,独孤洺野手一伸,阿九把筷子递到他手上,就退在身后。
独孤洺野正要喝粥,却突然停了下来,仔细闻闻自己的手,又闻闻身上的衣服,再闻闻手上的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抓起阿九的手轻轻嗅着,象是找到了心爱的玩具,脸上划过惊喜。
阿九qiáng忍住甩开他手的动作,任凭他象只宠物一样,“啃”着自己的手。阿九“小心翼翼”的抽回自己的右手,摆上一幅泫然yù泣的表qíng,“皇上,您,您……”
独孤洺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把抱住阿九的身子,脸埋在阿九的脖劲处使劲的嗅着,清新的淡香和柔软的身子让独孤洺野有种销魂的感觉。
阿九这边恶心的快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她什么都不怕,却怕被人碰,可是现又不能使劲把他挣开,阿九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嘴里发苦,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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