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jiāo!事成之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冰冷清润的声音透过空气chuī进他耳中,他却只觉有股刺骨的寒意从心底缭绕而起。
她微合的眼眸之下,轻颤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浓重的水墨画卷,翩翩似舞动的蝶翅,美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就算她是魔鬼,也足以让人沉沦。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是辉煌灿烂,就是尽殁于她。
他是今天最大的赢家,同时,他也是最大的输家,他输了他自己,输了他的心。
宣文三年,十一月初三,荆国正式与北漠、西林结为同盟国,西林国君轩辕逸之为三国国首,荆国国君慕容风铎为左辅相,北漠国君独孤洺野为右辅相,史书称其“三国之盟”,这场盟约直接导致历史的天平彻底歪斜。分裂几百年之久的中土大陆渐渐走向合并之路。天下震动。然反对者寥寥无几,三国国民对新实行的政策赞不绝口,三国文武百官对此缄默不言。
凡开田垦荒百亩以上者,免五年粮税、人头税。凡河岸种树满百株者,免三年地税。凡开矿修路者,免十年地税。开荒垦道,筑路修渠,在以后短短不到五年时间,三国国民收入纯增五倍有余(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风起云涌的波涛间,史家默默隐身幕后,备好一笼薰香,摊开簇新的卷策、备好笔墨,在烛火下,将六国数百年的历史一一摊开细看与端究,就不知,在滔滔的历史沧làng下,取代六国辉煌,哪一国主终将跃登于顶。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七十章 云月公主
章节字数:3680 更新时间:08-07-11 08:53
冬至日后,年关将近,本是辞旧迎新,喜气洋洋的时段,金源城里的气氛却因北漠西南部的边城bào发瘟疫而显得有些紧张,大批流民从西南边城涌进金源,一时堵流不住,人心惶惶,独孤洺野因此滞留金源,没能参加第一次的三国国君会盟。
寒意随雪四散纷飞的雪日,岐山山庄离别居内,正在煎茶的慕容风铎,在炉内添了次新炭后,低首看着炉上翻滚不休,涌泉如珠的沸腾茶汤,斟了最清淡的一杯递给在座上凝眉的阿九,“又有什么烦心事?独孤洺野这次的事很为难?不过边城的瘟疫是越来越厉害了,鬼面传来消息说瘟疫扩散的很快,转眼已经遍及五个城镇。”
阿九摇摇头,没有说话。坐在阿九下方的轩辕逸之取出个小小的暖炉,添了几块炭进去,塞到阿九手里,她舒适地坐进椅内,映在火光下的脸庞,在跳动的炉火前显得闪烁不清。
天边yīn沉的云脚已越压越低,晚来风急,阿九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远方,在满天晦雾乌云映衬下,她高挑修长的身形越发显得柔韧有力,邪魅俊美的面容上毫无表qíng,仿佛正在沉思,又仿佛只在呼吸吐纳,什么都没有想,然而bào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短暂的,仅仅片刻之后她变深吸一口气,霍然回身,说不上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什么关键的问题被她忽略了,“你们先回去,最近没什么事,我要亲自去一趟北漠,我总觉得这次瘟疫来的很突然,一没有洪灾,旱灾,二来又是冬季,蔓延居然如此迅速,似乎有什么事qíng要发生。”
云翳从外面进来,淡淡扫了一眼屋内坐着的二人,附在阿九耳边说了几句话,垂眸站立在一旁,阿九微讶,“何时的消息?”
“上月中旬。”云翳回答。
“那为何消息现在才传来?”阿九面色不悦。
“黔州发生雪崩,道路淤阻,昨日道路才清理完毕,探子快马加鞭送到这里已是今日晌午。”
阿九皱着眉细细思索刚才得来的消息,有些踟蹰不定。
“怎么了?”慕容风铎很奇怪什么消息能让阿九这般惊讶。
阿九没有看他,而是转眼看向坐在炉边的轩辕逸之,“还记得你堂兄轩辕辙要娶的那个云月公主吗?”
轩辕逸之抬起双眸,神色微见讶异,“她不是失踪了吗?”
“可是……她又回来了……”阿九面色yīn沉,眼睛里却有火焰在闪动,“不但回来了,而且她还掌握了政权,虽然没有登基为皇,却是羌努不折不扣的掌权者……”
夜幕新垂,一辆黑色的马车驶入荆国竹州一个巨大的竹园山庄之内,与普通山庄不同的是,这个山庄内负责护卫的不是不是家丁、内卫,而是清一色的阎王殿杀手,待看清马车上坐着的黑衣少年时,山庄门外巡视的黑衣人齐身下跪,少年挥挥手,马车驶进山庄内,黑衣人起身,打了个手势,巨大的木门缓慢的合拢。这个位于竹州城东边的地方,对于竹州的百姓来说极为陌生,据传以前这片地是乱坟岗,后被一个神秘人买下,建造了这座巨大的竹园山庄。
阿九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却一点都不陌生,这个山庄就是按照她的想法建造的,和岐山山庄有异曲同工之妙,四周绿树成荫,整个山庄看似掩隐在树林中,低调而优雅,实际上,山庄四周全是用来军事防御的战壕,地道和陷井。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蒙面黑衣人走到马车前,阿九掀开车帘,黑衣人恭敬的抱拳,“见过九少。”阿九点点头,下了车,稍稍打量了一眼中楼周围的环境,三层楼的小楼东面的墙壁上,爬满半个墙的藤类植物,道路两边,是几排青翠的松树和腊梅树,挡住了周围的视线,空气中飘dàng着浓郁的腊梅香。
三层小楼的窗户里亮着灯光,还没等黑衣人敲门,门已经打开,屋内的灯光从打开的房门里泄了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微微笑着看着阿九……
“知道你没吃饭,我特意叫人弄了两个菜,咱们两个一起吃吧,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萧云瑞和蔼的笑着,态度坦然而真诚,他的笑容,倒让阿九感觉到几分久违的父爱。
虽说阿九bī他禅位,但实际那是最正确不过的做法,他是个好王爷,但他不是个好皇帝,也不算是个好丈夫。
此刻的萧云瑞身上看不到半点的威严和冷厉,和阿九在一起,完全就是个亲切的父亲,让阿九感到很放松。
在荆国皇宫呆了几天,处理了一些事qíng,刚刚赶到竹州就来了这里,确实顾不上吃饭。
“你这山庄修得不错啊,自给自足,蔬菜瓜果应有尽有,虽说你把我丢在这里,可我倒觉得这里的生活比皇宫里轻松很多。你的手下尽职尽责,丝毫没有怠慢我,我很满意。”萧云瑞一边笑着,一边吃着东西,“这里的膳食做得也很合我的口味。”
“你胃脾淤阻,这里的膳食都是我特意吩咐过的,养身的居多……”阿九也淡笑着“这绵謦山的温泉对你的伤腿很有好处……”萧云瑞曾领兵作战多年,塞外的冰寒冻伤了他的腿,每每yīn雨天气都犯痛病。
阿九让萧云瑞住在这里,却对他的行动也不做限制,萧云瑞自己也不曾出庄,似乎对这里的生活很是满意。
一顿饭吃完,谈的都是一些轻松的话题,在感觉上,阿九与这个父亲亲近了很多,其实在阿九内心里,对这个父亲是很有好感的。
“不知你在这里住的习惯不习惯?”阿九拨拉着炉里的炭火,有一句没一句的跟萧云瑞闲聊着。
“很好,虽然安静了些,但是一应供给不比宫里差。”萧云瑞看着阿九,淡淡笑说。
“我给你带来个作伴的,以后您就把他当儿子教吧,他很乖。”说着阿九拍拍手,小尾巴从门口跳进来,趴在阿九身上,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很是可爱,阿九摸着他的脑袋“他叫南宫澈,是……我的弟弟,以后就留在您身边陪着您吧。”
萧云瑞很是欢喜的拉过小尾巴的手,看着那孩子甜甜的笑,“好,这孩子我喜欢。”又看着阿九,脸上有些担忧,“你……自己也要小心啊。”
“我会的,我走了,自己注意身体。”
阿九连夜离开荆国赶往北漠国都金源。
羌努国都凉城的月色是朦隆的,照着三重禁城里的楼阁深宫。
明明空中没有一丝暮云雾气、那一轮玉盘却仿佛拢了一层薄纱般,朦胧绰约,似近实远。就如一个绝色的女子、终于羞涩地从深闺中走出,却非要隔了一层面纱对着人微笑——这样的美丽、带着远在天边的琢磨不透的神秘。
——就像此刻云月公主的笑靥。
祈华宫的高台上月华如洗,花气轻红,侍女和宦官小心翼翼地退开三丈、站在下首等待传唤。婆娑的树影下摆着一张酒席,金杯玉盏、九菜十八碟,极尽奢华,毕竟是国都,便是宫里的一次随兴小酌、也有不可不遵的规矩。
月桂的影子投在白皙如玉的脸上,将那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都遮掩了。当今羌努国君华阳帝的妹妹、云月公主执着银壶坐在侧首,将琼浆斟满了、奉给居中南面而坐的男子,嘴角含着笑:“今晚的月色真好啊,是不是?哥哥?”
居中的男子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织了龙纹的金色绣袍,在树荫里看不到面目,眼睛却闪过怨毒的光芒。云月递过来的酒杯放入他手中,然而他的手掌似乎没有丝毫力气、玉盏啪的一声跌在他衣襟上,滚落地上砸得粉碎。
酒水溅了他半身,可那人依旧是木然地坐在yīn影中,一动不动。
“你看你,手也不能动、脚也不能动,连喝一杯酒都弄成这样……”云月公主娇笑着,掏出一块丝绢擦拭着溅上男子脸颊的酒水,轻轻磨娑,娇嗔,“可怜啊,半点都不象当年那个夺嫡成功,拭兄杀弟华阳呢。”
居中坐着的华阳帝恨恨的瞪着眼前妖媚却心如蛇蝎的女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呵呵,你恨我吗?”云月公主掩着嘴娇笑起来,却忽然面色一变,脸上表qíng极其狰狞,“可是你当年qiángbào我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恨不得拿刀剐了你。”她温柔的摸着男人的脸,“本宫不能让你死,本宫要让你活着看本宫怎么折磨你,杀了你的爱妃,对了,本宫还没给你看看本宫的新作品。”说罢,拍拍手掌,“抬上来。”
两个侍卫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到场中央,云月公主做了个手势,箱子的盖子被打开了,两个侍卫大吃一惊,转头就开始吐,云月却笑了起来,在寒凉的月色之下,那笑声恐怖异常。
箱子里是个满身被蚂蚁爬满了的女人,嘴巴被塞住,那女人痛苦的全身都在抽搐,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ròu,鲜血淋漓,伤口处被涂满蜂蜜,蚂蚁顺着她身体爬来爬去,密密麻麻,一丝不挂的女人被蚂蚁覆盖。远看去黑压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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