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_幽冥森罗【完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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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九听着他们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隐匿在披风内的黑暗无际的瞳孔中一丝冷意缓缓聚集,嘴角飞快的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战羽也不理会还立在那里的玄瀛帝,抱着阿九就离开了御汤。

  月沉乌云,银白的霜华突然被黑幕吞噬,陷入了一片漫漫黑暗之中。

  战羽一路抱着阿九回到别院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看着怀中已然入梦的阿九,微长的刘海遮住修长的柳叶眉,只能看到如蝶翼般忽而轻颤的睫毛在面上投下的一道暗影。他微抿的薄唇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他把阿九轻柔的放在chuáng上,一头浓密的乌丝泉瀑一般铺散在身下。

  战羽坐在chuáng边,静静的看着酣然入梦中毫无防备的容颜,小心翼翼的倾下身,火热的唇触碰到清凉的肌肤,一个带着轻怜蜜意的吻印在阿九的额头。

  忽而,窗棂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门口,还未等他说话,听到声音的战羽突然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嘘……”

  他修长的指微微覆上自己的唇,起身替chuáng上的阿九仔细的掖了被角,走到chuáng角chuī熄了烛火,轻轻的关上房门。

  “什么事?”战羽压低声音,边走边和那黑衣人小声jiāo谈着。

  黑衣人附在战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细碎的声音隐隐约约听不真切。

  “……”

  黑暗中的阿九缓缓睁开双眼,黑亮的眼睛在暗夜中发出夺魄的光彩。

  玄瀛天皇端坐在小几旁,面沉如水。

  他的身前,罗列着厚厚一叠奏疏,以及青藤纸写就的青词。这些奏疏与青词杂迭着,正如扶桑的江山一样,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奏疏有一半是关于军务的,另一半,是关于各地连年的饥馑。这些,都让玄瀛有些烦乱。

  玄瀛帝月白色的和服因恚怒而波动起来,露出他手上紧紧握着的那一封奏疏。玄瀛帝的指节因用力而变得发白,但最终,他无力地叹了口气,整个身躯松弛下来,伏在小几上。

  无疑,这封奏疏,才是玄瀛天皇怒气的根源。

  他要娶她,他竟然要上书娶她,那个象jīng灵般美丽的女子,为什么会是他的?为什么?玄瀛帝脑海中勾勒出一副她穿上嫁衣的模样,该有多么的美丽动人,那晶莹如玉的肌肤,乌黑如瀑的长发,迷人的曲线……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想着想着浑身都开始发热,肌肤也开始一寸寸的紧绷起来,喉际极度焦渴,像是咽下了烫喉的火融焚浆,蜿蜿蜒蜒地下了腹,一路窜烧至他的腹里,再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热、无一处不像被焚蚀,烧得他无法自抑那来得莫名却又残留不去的yù火,更无法将它排遣而出。

  帘帷卷动,侍人俯地来报:“太政大臣松永二郎求见。”

  玄瀛帝叹了口气,道:“让他来陪朕说说话,也好!”

  侍人躬身退出,片刻,只见一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行过礼后,玄瀛帝忽然有些兴致的拿出一套棋具摆在小几上,“来陪朕下一把。”

  松永二郎净了手,端坐在小几前,执起黑子先行一步,“臣下听闻晴川将军上书君上,请求娶妻?”

  玄瀛帝随口接了句,“是啊,他要娶一个中原带回来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的随意走了几步。

  “那异族女子怎可入室皇族?信子已经等他十年了,她有哪里不好,入不了他晴川将军的眼?”松永二郎压低声音忿忿不平的说道。

  玄瀛帝皱眉道:“你何须在这个时候来讨朕生气?他怎肯听朕的?朕这个堂弟,自小就xingqíng古怪,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为这个女人,已经跟朕闹了无数次。”

  太政大臣思索片刻,眼中jīng光一闪,“君上,恕臣下多嘴,晴川将军是皇族中人,在朝中颇有威名,君上尚无子嗣,倘若有朝一日,恐怕……”

  玄瀛帝虽然宠爱这个臣子,闻此言也不由心中微凛,面色一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像是咬了咬牙道,“君上,依臣之见,对于有可能威胁到皇族利益的人,最好是早早的除掉,以免后患无穷。”

  话音刚落,玄瀛帝忽然重重拍了一下案几,满面怒容,“大胆,你为一己私yù,三番两次在朕面前几进谗言,该当何罪?”

  松本二郎何等聪明之人,一眼就看出玄瀛帝对那女子似有袒护之意,眼睛一转,小声附在玄瀛帝耳边说道,“君上莫怒,臣有一计……”

  半晌过后,玄瀛帝若有所思地望着棋盘上的黑子,细细品味着松本二郎的话,一丝凌厉的杀意飞快划过眼眸。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 正文 第九十六章 清理门户

  章节字数:3457 更新时间:08-07-11 09:10

  满屋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紧张的好像擦一下火石就会立刻引爆似的静谧。

  十来个脸色yīn霾的人端坐在椅子上,每个人都感到了这股压力,眼光时不时的看一眼顶端正坐上的人。清俊jīng致的脸上还隐隐有着未退却的稚气,但那眼睛里的冷酷让人入坠冰窖,他的手优雅的靠在扶手上,中指微微的敲击着光滑的原木表面。

  离他最近的一个青衣男人有些按耐不住了,拿出衣袖中的一块暗红色镶金边的帕子,焦躁不安使他的手颤抖了起来,轻轻的覆上额头。九少虽然狠辣,但对他们这些老人是极温和的,但这个男人,确切的说他还是个少年,自从九少一走,他就接替了谷主的位置,再无人能压制他的锋芒,木浮璃被他一片一片割了三千多刀才咽气,那凄厉的哀嚎到现在还在他耳边回想,比起阿九来,他更像恶魔,一个已经从地狱苏醒的魔鬼。

  “你今天把我们全部召集来究竟是想做什么。不要以为坐上了这个位子就可以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睛里。”

  “长老?如果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九少怎么可能被bī的废去了武功?她一旦出了任何意外,你们统统去给她陪葬吧!”正座上的男子淡淡的开口,那语气中带着凌厉的杀意。

  那个一直在擦汗的青衣男人整个身体一颤,头更是低垂,眉头越发拧紧。

  “那现在你想做什么?你不过是暂时接替九少,有何权利命令我们?”中年男人旁边的男人开口到,老成的脸明显比在座的其他人要来得镇定。满头的黑发里夹杂着几缕银丝,话音里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哦?”少年冷冷笑了一声,他双手支起十指jiāo叠在一起,目光扫视一圈场中的众人,一股yīn冷的凉风从他们背后升起,不少人轻轻的打了个冷颤,“既然我接替了这个位置,那我说的就是命令,不是来跟你们打商量的。”他顿了顿,眯细了双眼,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哼,连九少都不敢这样跟我们说话,我们不管六国和扶桑有什么过节和私仇,我们绝不容许绝谷介入这次的战争,如果你继续一意孤行我们将联合抵制你……”

  “呵呵……”少年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木浮璃死的时候,供出两个人……当时我也很奇怪,单单凭他一个,就能让九少输得一败涂地,却不想这背后还有两个叛徒……”

  少年话音未落,众人的目光齐齐看着他,他已经面色惨白,“你血……血口喷人……”

  “我有说那两个人是你吗?”少年戏谑的目光盯着他,细长的银鞭从袖管划过,已握在手中。

  “你……”银发老者顿时失去了镇定的表qíng,细密的汗珠从额上冒出。

  “你自己去地狱找木浮璃对质吧……”一道银光划过,鲜血喷溅到了一旁的不停擦汗的男人脸上,他的脸色顿时像死人般的灰白,手中的帕子也滑落在了地上。

  在众人错愕惊恐的目光里清俊的少年站直了修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他锐利森冷的目光审视着椅子上的他们。手中的银鞭还滴着鲜血,地上躺着那银发男子没有头颅的尸体。

  他从容的收起鞭子,对着局促的长老们露出一抹冰冷到极点的微笑:“我不是九少,所以请你们记住,我做得一切都只为她一个人,如果你们嫌命太长,我不介意送你们下地狱……”

  傍晚,白色的飞絮急急掠了下来,铺天盖地,待到掌灯时分,已是一地素白,阿九懒懒的躺在榻上,迷蒙间她只觉如身在云里雾里一般,神思缥缈,细细密密的雾气,四面八方向她涌来,将她裹住。

  她隐约看见,一个雪衣男子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天边月华如银,樱花树落英缤纷如雪乱,拂了他一身。

  可是她却是始终看不清那男子的容颜,他的脸那样的模糊,却听见他说,“阿九,永!不!相!负!”

  她张口,但是却无法叫出他的名字,只是隐隐觉得她是记得他的,可他是谁?是谁?

  心里竟是觉得很难过,分不清是何种qíng感,只是觉得胸中心脏涨涨的,非常难受……仿佛有什么正在那里即将突破而出……然后即将蔓延出来……

  “阿九……”

  她即使看不清,可是她依旧感觉到他的悲伤是那么的浓郁,仿佛bào雨之前在天空凝聚的乌云。

  你是谁?你是谁?

  可是就在记忆的边缘,她就从梦中惊醒,然后再无从忆起。她起身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最近不知怎么回事,总是做些不知所谓的梦,那梦境真实的象放电影的一样在她眼前浮现。耳边似乎还是回dàng着,那模糊音色在轻轻低诉。倚在迎枕上,微微的喘息着,等待着那种奇异的悸动平复。

  一抬头,看见战羽带着轻柔的笑斜倚在门边,就那样定定的看着她。

  阿九瞥了他一眼,坐回榻上,他见阿九沉默不语,慢慢的走到她身边,“过年了呢,宫里新年摆宴,跟我一起去吧……”

  过年了?阿九低下头,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她就二十了呢,十八的容貌,二十的年龄,却有着五十岁的心,有些自嘲的弯了弯唇角,“你们过年,与我何gān?我不过个阶下囚而已。”

  战羽听懂了她的意思,心头一颤,喉间涌过火辣辣的苦涩,“尽管你恨我,我也不能放你走,如果放手就意味着离别,那我宁可你恨我。”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没有共识。”阿九低下头去,整理着衣装,她刚睡醒,黑发稍稍有些凌乱的披散着,衣领微微敞开,jīng致的锁骨因室内的温暖染着薄薄的绯红,战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颊边乌云滑落,羽睫低垂的样子,不由得心动,凑近过去,又嗅得那熟悉的幽香,一伸手间,已圈住她的纤腰揽入怀中,qíng不自禁的吻上她的唇,这个吻没有疯狂的占有,没有炙烧的yù望,仅仅只是依赖的眷恋,“我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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