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面部微微抽搐,似乎想笑但终于忍住了,然后点点头道。
“很好!”我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你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追杀而袖手旁观,对吧?”
他再次点了点头。
我很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么,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银子?”
“这个,应该够付茶钱吧。”他答的有些犹豫。
“我听古人说过,金钱是检验真qíng的惟一标准。”我顿了顿,含qíng脉脉看定他,“你同意这句话吗?”
他认真思索一下,点头道:“好像有点道理,不过……”
我迅速打断他:“太好了!我们终于达成共识,你刚刚说过,你喜欢我,而我现在,很需要钱。”我特意加重语气。“是人总得吃喝拉撒对不?何况我现在还是个病人。”
他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状。“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还有几个疑问。”
“你说。”
“你知道江湖上,谁懂易容术吗?”
我一愣。“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去打听啊。”
“你跟谁打听?”
“这个……”
“你刚刚说你仇家众多。你知道他们都是谁吗?”
“有个叫沈醉天的,他是鬼谷盟的大当家。”
“你知道鬼谷盟的势力有多大吗?”
“这个……”我有些坐不住了。
“鬼谷盟自七年前崛起于江湖,横扫大江南北,无人能敌,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御驰山庄,而你,你身为御驰山庄的庄主,却……”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啊。我被他们打得武功全失,形同丧家之犬。”我恼怒道,“照你说,我该怎么办?难道坐在这里等死吗?”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我没好气道:“说来听听。”
“你可以请个武艺高qiáng的保镖来保护你。”
我两眼一亮,一拍桌子道:“好主意啊兄弟。不过,去哪里请一个‘武艺高qiáng’的保镖呢?”
他喝了口茶,悠悠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
我靠!原来搞了半天是要推销自己。就他这付弱不禁风的样子,很难叫人联想起武艺高qiáng这四个字。
“你不相信我?”他抬起头,感叹道,“想当年,我闯dàng江湖的时候……”
“行了行了。”我连连摇手,“你说过的,朋友们送你一个外号叫艳少嘛!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一个采花贼。你下次千万别逢人就说,还自以为风雅呢。”
“采花贼?”他眯起双眼,话锋一转,“容疏狂,你知道上一个跟我这样讲话的人,他有什么下场吗?”
他的面上仍然挂着笑意,可是声音里却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杀气,双目中透出浓浓威慑之气。
我不由得心头一凛,很没骨气的胆怯起来。“他……怎么了?”
他盯着我,冷冷道:“我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教训了一顿,然后就放他回家了,不过,他的父母,妻子,儿女,没有一个人认得他了。”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抖索,一股寒意小蛇般顺着脊背直望上爬,呆呆说不出话。
他静静看着我半晌,忽然爆发一阵大笑。“怎么样?我现在够资格做你的保镖了吧?”
“你……”我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开玩笑吗?”
“哈哈……”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的得意非凡,“没吓着你吧。”
我兀自有些心惊,呆了半晌,忍不住“哇”的一声,伏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这样就吓到了,你的胆子也太小了。”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好了好了,你不要哭了,大家都在看我们了。我以后不吓你就是了……”
听到这里,我立刻抬起来,指着他叫道:“你说的,以后不准吓我了。”
“你没哭啊?”
我笑嘻嘻道:“由于你刚刚表现不错,很有威吓xing。我就暂且雇用你做我的保镖吧。”
“那么,那个银子……?”
我两眼一瞪:“银子?你刚刚吓着我,我没问你要jīng神损失费,你还敢问我要银子?”
他笑道:“你误会了,我是说刚刚那笔‘检验真qíng的惟一标准’的银子,你觉得多少比较符合标准?”
“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我立刻喜笑开颜。这小子还算有良心。他不提,我还真差点忘记了。
“这个嘛?要看你有多少了?假如你只有一两,却愿意全部给我,说明你对我是毫无保留,非常真心的。假如你有一百两,却只给我一两,那么你的真心就等于百分之一。但是,倘若你家的银子多得数不清,有几百几千万,那么就请你按百分之一来证明你的真心吧。我不会怪你的。呵呵……”
他怔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看来,只能等我先算清家产,再给你银子了。那至少要等三个月。你介意吗?”
我两眼发直。这小子不是chuī牛吧?难道我遇到了皇帝老儿?不对啊。据说明仁宗是个大胖子啊。
他见我没反应,便微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就走吧。”
我忙道:“不行。我今晚必须回去准备一下。”
他端起茶,微微皱眉。“你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条命了,还要准备什么?”
我也端起茶一饮而尽,道:“我还有几件新衣服要拿。”
话音刚落,脸上就飞来一片雨水。我立刻黑下一张脸,瞪着他。
“不好意思。失礼了。”他放下茶杯,拿出一块白色丝巾擦我脸上的茶水,“但是,你实在叫我惊讶了。”
我一把夺下他的丝巾,怒道:“听好了。我们明天晚上还在这里见,然后一起跑路。为了表示你不会欺骗我,请拿出点诚意。”
“诚意?”他一副呆头鹅的模样。
我提醒他。“就是银子,快拿过来。我要走了。”
他摸了半天,只摸出一点勉qiáng够付茶钱的碎银。
我冷着脸,不说话。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雪白晶莹的玉剑,约两指宽,三寸长,通体莹白无一丝瑕疵。
“我身上没带银子,你要是不嫌弃,这柄小剑权且表示点诚意。”
“不嫌弃不嫌弃。”我两眼发光,嘴角流涎,忙不迭地接过来揣进怀里,“既然你也表示诚意了,那么我们明天不见不散。”
他微笑道:“好的。”
我立刻起身下楼,扬长而去。
快乐的泡泡从心底止不住的往外冒,这家伙实在太好搞定了。哼哼,风亭榭,你以为我真的没有选择吗?你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第四章南京城私会皇太子(1)
更新时间2007-11-2219:11:00字数:0
“你去哪里了?”我偷偷摸摸溜进房间,正要庆幸没被发现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声音。
“我去方便了一下。”撒谎从不脸红,是我引以为荣的优点之一。
“嚓”的一声,黑暗中亮起一盏灯火,风亭榭的脸色可以用李贺哥哥的一句诗来形容,叫做黑云压城城yù摧。
“我等了你整整三个时辰,你方便需要这么久吗?”
“等我唱安眠曲吗?你都这么大了,夜也这么深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我边说边解衣带,准备上chuáng睡觉,斜眼瞥见他脸色转绿,心中暗慡不己。哼哼!臭小子,本姑娘已经另谋了一条光明大道,不需要看你的脸色了。
他站起来,冷冷道:“穿上衣服!我家主人要见你。”
“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
我说着往chuáng上一倒,脑袋还没靠到枕头,就被他一把拉了起来。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家主人要见你。现在。”
我抱怨道:“是他要见我,gān嘛不自己过来?”
他气结。“你知道他是谁吗?”
管他是谁,我要为明天的跑路养jīng蓄锐,不yù旁生枝节。“我只知道,睡眠对一个女人的容颜是非常重要……”
话没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麻,全身不能动弹了。风亭榭一脸的忍无可忍。“得罪了,容姑娘。”
他将我往肩上一抗,出门也不下楼,纵身往屋顶一跃,几个轻巧提纵,我已经头晕眼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片刻功夫,他翻进一座深幽的院子,抬手解开我的xué道,用极端冷肃的语气道:“容姑娘,我提醒了,一会见到家主,请注意措词。”
我打量一下这座富丽却不失庄严的庭院,冷笑不语。技不如人,自然无话可说。
虽是chūn天,夜里仍然很冷。我们在夜色下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来。院子里灯火通明,却静谧不闻半点杂音。
终于,来了一个细皮嫩ròu的男子,只一句话:“跟我来吧。”
风亭榭点点头,不也答话。
我们刚至后院,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道:“你们总算来了,等得我都睡着了。”
一个青衣男子静静立在廊下,目光温和的看定我们,正是那日在无锡青楼遇见的贵公子。
“这位一定就是容姑娘了?”
他有一双清明如水的眸子,一种在过于幸福的环境中熏陶出来的不染尘埃的眼神,有着天然的宽容与慈悲。他无疑是一个天生隆重的男人,叫人无法忽视。我的满腹怨气忽然之间化解殆尽,甚至产生一种错觉,只要能被他看上一眼,无论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风亭榭轻扯了一下我的衣服,低声道:“我家主人在跟你说话。”
我回过神来。“是,我就是容疏狂。”
“外面冷,我们进去说话。”他微笑着转身,一袭青袖在夜色里,划出水一样的流波。
我gān咽了一下口水,跟了进去。屋内虽然温暖,到底不及被窝,为了不耽搁太多的睡眠时间,我决定直奔主题。“请问,两位找我到底要gān嘛?”说着大刺刺地朝椅子上一坐,逛了一晚上,兼之站得太久,两腿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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