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非常特别的是,天师养的鬼奴,连普通人都能看到的,所以许副导又吓傻了。
比起先前附在人身上的厉鬼,这种近距离直面鬼的事qíng,也是一样吓人的。
“鬼、鬼、鬼、鬼……”许副导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
至于他为什么没晕,因为这鬼是云修然这位天师用符弄出来的,至少还有点理智知道,估计不会伤人。某些方面来说,许副导其实还是挺坚韧耐。cao的,被折腾了这么久,还能这么有jīng神。
郁龄也被吓得浑身僵硬,不过她从小到大已经习惯面对这种非正常qíng况了,所以面上很镇得住,看起来好像挺淡定的样子,和许副导比起来,她看起来就像个淡定姐,仿佛鬼什么的没啥了不起的。
不过奚辞此时正拉着她的手,自然能感觉到她的手又冰冷了几分,指尖都僵了。
奚辞有些好笑,直接将她搂到怀里。
郁龄也……就很温驯地窝到他怀里了。
“这是我养的鬼奴,不会伤人。”云修然解释道,然后让那鬼奴扛起昏迷中的吴朋玲,率先出了山dòng。
天师养鬼奴,很多时候不仅是为了辅助战斗,还帮忙处理一些事qíng,例如现在这种。
奚辞也拉着郁龄跟着离开。
许副导僵硬地站了会儿,见所有人都走了,自己变成了最后,只觉得这山dòng冷嗖嗖的,分外碜人,哪里还待得住,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他先前说背不动吴朋玲,其实也不是骗人的,先前被吴朋玲一路捆着拖上山时,是用来当厉鬼吸。jīng气的对象,反正都是要死的,别想吴朋玲对他这个滥用职权玩女人的死胖子有什么好感,能拖着他上山都不错了,而山路难走,这么一路拖曳,人的ròu体受到的伤害可想而知,他的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擦伤,一动就疼得厉害。
出了山dòng,一阵凉慡的夜风chuī来,夜空中星子闪烁,预示着明天定会是个晴朗的天气。
yīn气散去,yīn雨停歇,整个山中的空气仿佛为之一净,变得清新宜人起来。
一行人摸索着下山。
虽然山庄是建在山顶上,但是花罗山只是这附近的山势中较为平缓的一座,往里头走,还有一些地势更高的山,先前厉鬼栖息的yīnxué便是过了一个山头。爬上来时,就算云修然和奚辞的速度比普通人的快,依然花了一个小时。
许副导的速度实在慢,纵使他已经努力地跟在后头了,可仍是走不过这两个大男人,拖在后头像乌guī爬一样。云修然见状,又用符召唤出一个鬼奴,让鬼奴扛起许副导。
许副导看起来好像要晕过去了。
鬼奴面无表qíng地扛着他,鬼的身体体温偏低,像冰一样的yīn冷,冻得他直打哆嗦。即便这是天师养的鬼奴,并不会主动害人,可是鬼和人是不一样的,和鬼离得太近,多少会被鬼身上的鬼气弄得不舒服,长时间待在一起,甚至会损害人类的jīng气。
不过没有人管他就是了。
下山的速度相对快一些,用了四十分钟左右,他们终于回到山庄。
还没到山庄,奚辞便提醒道:“有人过来了。”
过来的自然是山庄里搜救的工作人员。
郁龄、许副导、吴朋玲一起在山里失踪,山庄里的负责人自然是不能不管的,当下便派了对这山里比较熟悉的工作人员去找,而剧组的人先送回去了。
在工作人员过来时,为了不吓着人,云修然将两只鬼奴收回符里。
等工作人员过来,一行人方回到山庄。
山庄的负责人员和剧组里的人都在等着他们,看到几人完好地回来了,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当看到吴朋玲昏迷不醒,吴朋玲的助理不禁担心地问道:“吴姐这是怎么了?”
回答的自然是许副导,将回来时想好的借口说了,“先前我和吴朋玲一起在山里迷路了,山路又黑,吴朋玲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脑袋昏过去了。幸好这位云先生和奚先生一起进山找我们,不然我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许副导说着,又朝奚辞和云修然讨好地笑了笑。
“奚先生,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钟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目光一转,落在穿着白色唐装的云修然身上,心神又是一震。
不说钟导,在场很多人看到云修然的打扮,都有点儿诧异。
现在这种年代了,很少会有人像他这样穿这种传统唐装的,而且还是白色的唐装,看起来挺装bī的。这会儿那身唐装还沾了东一块泥西一片糙色,实在是看起来不太gān净。不过他本人冷冰冰的,看着高冷极了,加上那种与众不同的气势及气质,倒也没有人敢多嘴地问。
天师因为和非人类生物打jiāo道多了,某些行为举止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很容易便能让人区分出来。当然,不知道天师身份的人,只会觉得他们有些怪异,又有点特别,再多的便说不出来了。
比起其他好奇的人,钟导知道得多点,顿时看向云修然的目光又有些不同了,甚至隐隐透着一种尊敬。
确实,比起其他的小年轻,钟导时常为了拍电影跑过很多地方,也遇到过很多奇事怪事,比普通人知道的东西更多。昨天在山里,要不是奚辞,他真的差点回不来了,甚至也看到了将他拖走的那只怪物,可不是什么山里的动物。
钟导知道,云修然应该是一位天师。
接着,山庄里的人安排了车送吴朋玲下山到城里的医院,原本也要将许副导一起送去的,不过因为许副导今晚已经被吓怕了,他根本不敢和吴朋玲待在同一个地方,宁愿忍着身上的伤留在山庄里,让山庄里驻守的医生处理。
这时,一个人挤开了众人扑过来,“郁龄!”
是俞荔,她身上随便披着一件大外套,散乱着头发,脸色有些苍白,仿佛刚从chuáng上下来一样。此时她一脸高兴,扑过来抓住郁龄的手,又笑又叫的,行为有些失常。
不过此时倒是没有人会介意她这种不女神的行为。
钟导的一个助理笑道:“你们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先前在山里,江小姐和许副导、吴小姐一起不见了,大家都很着急。”
郁龄看到俞荔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禁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一旁的助理小郑一脸惊魂未定地答道:“先前在山里,俞姐为了找你摔着了,当场就没了意识,山庄里的医生说只是受到惊吓昏迷,不然我们就要将她送到山下的医院了,幸好俞姐后来很快就醒了。”
可俞荔这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受惊吓昏迷的样子啊。
郁龄心里有些诧异,尔后又想起了吴朋玲要害俞荔的事qíng,难道是和这有关?想到这里,她看向云修然和奚辞,决定等会儿让云修然给俞荔看看是不是她身上有什么不gān净的东西。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终于还是奚辞不耐烦了,压抑着声音道:“你们让让。”
钟导见他面上有不悦,视线落到他身边的郁龄身上时,发现她看起来并不好,衣服皱巴巴的,脸色也异常苍白,生怕惹恼了奚辞,忙开口让人散开。
俞荔只激动了下,也发现郁龄看起来不好,想到先前山里一直下雨,应该是淋了不久,忙道:“好了,你们快回房去洗洗。”
郁龄朝她点了下头,就被奚辞拉走了。
奚辞手长腿长的,走得很快,走了几步时,回头看她一眼,索xing一把将郁龄抱了起来。
郁龄有些懵bī了,说道:“我可以自己走。”
奚辞没理她,很快抱着她回房,将她一路抱进浴室,放水给她洗澡。
浴室的灯开着,郁龄脸色惨白地坐在一旁,jīng神放松下来后,终于觉得身体很不好受。
身上的衣服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一路chuī着山风,都chuī得差不多gān了,头发还有点湿,黏在脸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要不是一路上奚辞都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只怕她现在更不好受。
饶是如此,放松下来时,郁龄开始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不仅是先前被那些妖物拖走时在山林里跌跌撞撞闹的,还有腹部隐隐的闷痛,这陌生的感觉,让她一阵阵难受。
奚辞放好水了,就蹲在她面前,看着她道:“你先洗澡,有什么需要叫我。”
看她的脸色实在不好,奚辞心里挺担心的。
从他们在厉鬼的yīn。xué时,他就注意到她的qíng况不好了,只是那时候在外面,她表现得很镇定,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倒也没有问。虽然想留下来帮她,不过奚辞知道在灯光太亮的地方,她不太好意思在洗澡的时候让人站在一旁看。
郁龄嗯了一声,直到他出去了,才慢吞吞地开始解衣服。
身上不意外地多了很多细碎的擦伤和磕磕碰碰的瘀青,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等她脱掉裤子,脱下内裤时,郁龄傻眼了。
她木木地看着裤子那一滩血,终于明白为毛一直觉得下。身湿黏黏的,原本以为是淋了雨的原因,原来……
奚辞从行李袋中拿出郁龄待会要换的衣服,从外面穿的到里面的小内都叠好,放到一旁,正准备去叫人送壶去寒的姜糖水来,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郁龄低低的叫声。
“奚辞,你……来一下。”
以为她有什么需要,奚辞忙过去,来到依然紧闭着的浴室门前,敲了敲门,问道:“郁龄,怎么了?”
里面没有声音,正在他有点担心时,才传出一道闷闷的声音:“奚辞……我那个东西来了。”
哪个东西?
奚辞一脸莫名其妙。
“咳,我没带卫生巾……你能不能帮我去山庄看看有没有卖。”
“……”
原谅一个从来不怎么关心人类生活需求的大妖,一时间真的懵住了。直到浴室里同样窘迫得脸都埋在胸前的郁龄奇怪地叫了一声“奚辞”,他才回过神来,镇定地道:“我知道了,我去问问。”
“麻烦你了。”
奚辞嗯了一声,盯着紧闭的浴室门,幻想了下里面的人现在可能满脸通红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他的脸也红了,轻咳一声,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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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荔捧着姜糖水抿了一口,实在讨厌那股子姜味,不过她今天为了拍摄,淋了一天的雨,加上后来又摔了一跤,此时感觉头晕晕的,有点生病的预兆,倒也不敢马虎大意,只能捧着这东西努力地喝。
助理小郑陪着她,见她的脸色依然不好,问道:“俞姐,要不是叫医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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