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人类已经不同往昔,就算是个普通人,只要手持杀伤xing武器,就算是一只大妖,也拿他们莫可奈何。可是就算如此,对于妖类来说,依然难改本xing,同时也学不会人类创造的速度。
例如人类的通讯发展至今,已经达成了全球通讯的目的,可是很多妖就算知道人类还有这种方便的东西,也不太热衷,甚至有些妖之间的联系,还是喜欢用一种妖术传讯,或者是用描绘着妖纹的特殊信件之类的,这种保密xing更好。
说到底,妖其实是不相信人类罢了。
奚辞接过信,并不急着看,而是先打开电视机,收看晚间新闻重播,半晌才打开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后,让鹦鹉拿去放好。
“奚展王,罗魄王给你写信做什么?”金刚鹦鹉好奇地问。
“老话重提罢了。”奚辞没太放在心上,“他今年打算邀请一些实力不错的大妖到他的地盘商议和人类的协议一事。”
金刚鹦鹉鸟头歪了歪,恰好此时新闻播到了M国总统对某某地区的政治态度,突然道:“哎哟,罗魄王如果有魄力,直接去占了M国北部那一带,听说那边地广人稀,灵气非常充足呢,和他的地盘隔海相望,其实挺近的,也省得他总是老话重提,盯着其他人的地盘叽叽歪歪的。”
奚辞:“……”
金刚鹦鹉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棒棒哒,不禁开始怂恿奚辞去忽悠罗魄王转移目标。
作为一只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很久的鸟妖,金刚鹦鹉自认是个比那些闭门造车的妖类有见识多了,它不仅盯着国内这一片大好河山,连国外的那些灵气充足、地广人稀的地方,照样野心勃勃。
只可惜,它现在是一只还没成jīng的鹦鹉,不然它一定帮奚展王开疆辟土,统一妖界。
“去打扫,厨房有些灰尘。”奚辞说道。
金刚鹦鹉很听话地用爪子抓着抹布,一边勤快地工作,一边畅想着未来的美好愿景,只恨不得自己快点成jīng。
奚辞无视了这只野心勃勃的秀逗鹦鹉,起身回房,去帮郁龄整理嫁妆。
第二天早上,奚辞和郁龄一起陪外婆去医院复检。
检查结果自然是好的,外婆的身体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平时除了注意饮食和作息,已经不用再吃药。
外婆听了十分高兴,晚上还特地请郁六叔一家过来吃饭。
“您老人家身体好了,郁龄他们就放心了,你啊,以后就安心享福吧。”六婶高兴地说,接着又说到了郁官珊的婚事,“我们已经和宋家商量好了,国庆节时举办婚礼,那时候正好放假,不管有工作没工作的人都能过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哎哟,到时候就热闹了。”外婆听了十分高兴,“现在已经是六月了,也就只有四个月,不算太远。”
“是啊,他们还要去拍婚纱照,夏天正好,说是想去海边拍……”
一老一中的两个女人高兴地说着孩子们的婚事,郁龄也和表姐聊天,郁六叔很热qíng地找奚辞喝酒吃ròu。
直到送走客人,外婆泡了壶茶,示意奚辞和郁龄坐下,对他们说道:“我身体好了,你们不用再时时陪着我一个老婆子,去做自己的事qíng吧。你们几时回B市?”
“阿婆……”
郁龄正要开口,被外婆打断了,“你既然和奚辞结婚了,不管怎么说,作女婿总要去拜见岳父的。”
虽然心里不待见江禹城,但是外婆很少会在外孙女面前数落他的不好,尽量地维持江禹城在孩子心目中作父亲的颜面,只有某些时候急了,才会说那么一两句,却已经极为克制了。
郁龄结婚这事qíng,外婆其实也不赞成她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熊得连她都想揍这孩子,如果不是知道江家的态度确实不好,外婆根本不会由着郁龄这么胡来,至于江禹城,谁叫他姓江呢?
郁龄转头看了奚辞一眼,见他朝自己露出温和的笑容,深吸了口气,说道:“好吧,听你的。”
外婆这才笑起来,“什么听我的?你们又不是见不得人,结婚了,自然要堂堂正正地带着自己选的男人到长辈面前,高高兴兴地告诉他们你们结婚了。”她看向奚辞,笑道:“阿辞这样好的小伙子,其实配你也不亏。”
奚辞面上有些赧然,抿着嘴,高兴地道:“阿婆你放心,我以后会对郁龄好的。”
外婆笑着拍拍他们,“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要你们都好,我就高兴了。”
说定了这事后,外婆便问他们打算几时去B市,到时候有什么安排。心里其实是有点儿担心奚辞的工作,虽说小伙子年轻不愁挣不到钱养家,可是在那些江家人眼里,不管奚辞有多好,只怕都是看不上眼的。
外婆心知江家人到时候一定会说难听的话,一时间又怕两个孩子伤心,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几天再说。”郁龄很gān脆地道,对回B市并没有什么太大的qíng绪波动,问道:“阿婆你呢?不如和我们一起去B市吧?我们也好就近照顾你。”
外婆摇头,依然坚定自己的想法,“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天天看着,而且我一辈子住在村子里,已经习惯了村子的生活,到了城里反而不习惯。你们不用管我,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有空回来看我就行了。”
“阿婆!”郁龄心里有些急,她以前也是以为自己有空回家看看外婆就行,可是这次外婆生病,真的将她吓到了。
“行了行了,你不用啰嗦,村子里那么多人,难道还照顾不了我一个老太婆么?”
外婆没有和她争辩,起身走了。
郁龄是放不下外婆的,自然不可能被她说两句就放弃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奚辞白天出门工作——既然要陪老婆去B市,自然是要将这边的一些事qíng安排好了,所以有些忙碌。
郁龄和外婆在家里,只要没事gān,郁龄就会试图说服外婆和他们一起去B市,可是显然外婆已经打定主意了,不论她怎么说就是不肯松口,所以几天下来,郁龄根本没能劝到她老人家。
郁龄很郁闷。
明天就要离开了,郁龄依然没能说服外婆改变主意,郁闷得蹲到院子里揪着糙坪的糙。
奚辞刚进门就看到她蹲在那儿拔糙,看起来有点幼稚,不由得笑了下,将刚买的菜jiāo给金刚鹦鹉提去厨房后,来到她身边,将她拉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他在后头轻轻地推她。
“还在烦啊?”
郁龄双手抓着秋千,双腿在半空中轻轻地晃着,低低地嗯了一声,“我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
奚辞想了想,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阿婆留在这儿没什么不好,村子里的空气比城里的好,对她老人家的身体反而好一些。而且,我们有空回来就看她,又不是不回来,是不是?”
郁龄没吭声。
“对了,你以后还继续当演员么?”奚辞突然转移了话题。
“看qíng况吧。”郁龄兴趣缺缺地道,“看安姨那边怎么安排,有需要就去,反正我也不靠这个赚钱。”
奚辞听她说过安茹这个人,和郁敏敏是大学时的好友,一心想要捧郁龄当明星,可惜郁龄天生受妖蛊限制,对什么事qíng都提不起jīng神,没啥活力,给人的感觉得过且过一般,更不像俞荔一样,立志要当影后之类的。
不过郁龄很感念安茹从小到大对她的照顾,如果安茹对她有什么安排,她也不会拒绝。
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没有生活目标一样。
他心里叹息,低头看着她瓷白漂亮的侧脸,唇边的笑容像天边的夕阳,美好而不炙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最后,话题已经不知道扯到哪里了,直到被奚辞拉着进屋子,郁龄才猛然想起,心qíng好像舒畅了很多,自己好像没有先前那么纠结郁闷了。
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天生会安抚人的,他的心灵jī汤让人喝得心甘qíng愿。
“来,喝杯柠檬茶。”奚辞将刚泡好的柠檬茶递给她。
透明的玻璃杯里,柠檬片飘浮着,浅huáng色的水澄澈漂亮,喝一口微酸的柠檬水,整个人都酸慡起来。
郁龄抬头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青年,无一不妥,忍不住伸手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最近她越来越喜欢和他亲近了,只要他这样浅浅地笑着,用那双墨玉般的漂亮眸子看着人时,风清水甜,整个世界都是怡人的。
她喜欢身边有他。
奚辞摸摸她的脑袋,在她脸上亲了下,见她眉眼舒展,不若这几天的郁色,心里也有些高兴。
吃过晚饭后,奚辞和郁龄提着一袋从有间花店买的水果陪外婆一起去六婶家。
看到他们过来,六婶十分高兴,拿出瓜果点心和茶水招待他们。
“六婶,我和奚辞明天要回B市了。”郁龄开门见山地说,“可是阿婆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所以我们不在的时候,阿婆就劳烦你们多照顾。”
六婶听了没什么奇怪的,外婆前几天私底下就她说过这事了,郁龄和奚辞结婚的事qíng,是他们两个孩子自己决定的,根本是一时冲动决定的,当时没一个长辈知道,当然,现在江家那边的人也还不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江禹城作为父亲,这些年对郁龄那是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女儿结婚了,不和爸爸说一声,怎么样也说不过去。
“你们放心吧,我们会帮着照看你阿婆的。倒是你们,到时候如果江家……”六婶yù言又止,说到底,仍是觉得江家的门第太高了,他们的眼光非常高,可能看不上奚辞。
奚辞坐在一旁给他们倒茶,仿佛没有听出六婶的言下之意。
“没事,他很好。”郁龄拉着奚辞的手,神色平静。
奚辞侧首朝她笑了笑,同样没有担心之色。
六婶心道这两个孩子的心态真好,见状也不好说什么扫兴的话,凑趣地和郁龄说一些家常,笑道:“你阿婆如果住县城里,和我也有个伴,我才高兴呢。他七奶奶,你呢?”说着,又问外婆。
外婆笑道:“奚辞他们不在,这县城里的家就空了,房子太久不住人可不好,我有空就会过来住段时间,不过我还是喜欢村子。”
“那很好啊,你老人家要是来县城,我让郁龄她六叔去接你上来。”
聊了会儿后,郁龄他们方才告辞离开。
第二天,郁龄和奚辞乘坐飞机飞往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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