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后病了,离开了万贞儿的服侍,晚上太后就说身体不痛快,第二天就不能起chuáng了。接着,宫里有人风言风语的说午夜看见万贞儿一身白衣,披头散发在井边转悠,好像在找什么。没有三天的光景,宫里倒有大半的人自称午夜里见过万贞儿,还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她的鞋,说的人惊魂未定,听的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见浚一连几日,躲在我的寝宫里不肯回己的住处,不止一夜抱着枕头跑到我的chuáng边瑟瑟发抖。
“你不是说要娶她,这会又怕什么?”我取笑他,见浚也不再生气,只是抱着我的一条胳膊,把头藏在下面,委屈的说:“我不知道,但是我害怕。”
因为万贞儿的事qíng被越传越恐怖,皇后命人悄悄填平了那口井,秘密做了法事,又处置了几个自称见过鬼的宫女和太监,然而,私下里,还是不断的有人说自己在夜里见过万贞儿。
本来我并没有把这件事qíng放在心上,众人画虎、以讹传讹的事qíng多了,然而,一夜,影子却告诉我,万贞儿的事qíng有蹊跷。
什么蹊跷呢?原来那夜他们确实是派了人去,但是并没准备在宫里动手,只想把人带出宫去,然而,离奇就离奇在,万贞儿的屋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还没等到他们出手,就猛然冲出来,等他们追上,只听到扑通一声,远远看见井口水花四溅,井边有一只绣鞋,井里半晌也漂起一只绣鞋。
影子说,他听到回报后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万贞儿为什么忽然自杀了,留神观察了几天,才觉得事qíng确实很蹊跷,万贞儿可能死了,也可能根本没死,但是无论她生死如何,闹鬼风波都有可能是有人一手cao纵的,只是,谁能从这场风波中受益呢?
我们一时分析不出结果,影子走时,我吩咐他最近不要再在夜晚进宫,以免惹出无谓的麻烦。
几天后,父皇忽然诏我觐见,事实上,最近我们父女之间疏远了很多,文芝的事qíng发生后,这种疏离就在一点点的扩大,我忽然想,也许父皇心中对我的疑虑存在的日子已经不短了,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天家无父子。
出乎意料的是,皇后和母亲也都在,进入偏殿的那一瞬,我就猜到了父皇要说的事qíng,只是母亲脸色很有些苍白,看到我的时候,yù言又止。
“宁儿,父皇今天叫你来,是有些事qíng想同你商量。”父皇照旧让人给我端了椅子,捧了我喜欢的点心,只是今天那双笑呵呵的看着我的眼睛里,却有莫名的东西让人心寒。
“什么事qíng?”我只做不知,抓了点心塞在嘴里,表qíng愉悦的咀嚼起来。
“这孩子,眼见要出阁了,却还是这样顽皮。”皇后笑着,看不出真心还是什么。
“父皇给你选好了驸马,又怕委屈了你,所以要特意问问你的意思。”母亲开口,神态不太自然。
“父皇看中的必然是最好的,”我心里已经猜到事qíng未必如大家所想,只是到了如今,又能如何,“儿臣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母亲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一旁父皇和皇后已经同声笑了出来,父皇说,“朕的宁儿最聪明不过,父皇这次可是很花了心思,这个驸马,是人中龙凤呀。”
“如此,儿臣谢父皇了。”我起身,跪在地上。
“公主这样高兴,可见是女大不中留了,连是谁也不问,就谢恩了。”皇后掩着口笑了笑,“皇上,您就告诉咱们的公主殿下吧,驸马究竟是谁。”
“宁儿没问,朕都差点把这最重要的事qíng忘了,朕觉得,武科的新状元陈风白不仅武艺出众,而且几天下来,朕发觉他文才也好,人又生得俊秀,又是清白人家,世代52书库,堪为良配,校场的比武宁儿也看过了,怎么样,父皇的眼光不错吧。”父皇哈哈笑着,言语间又满意又得意。
“儿臣谢父皇!”我再拜,借低头来掩饰那一刹那的晕旋,竟然是陈风白,父皇果然是疑我了。
第二天,圣旨一下,举朝哗然是正常的反映,母亲一早就到了我的寝宫,埋怨我说:“父皇本来是想问你的意思,他其实在逸如和那陈风白之间犹豫着,你这孩子,平时也是聪明的,怎么昨天就傻了?可恨皇后,一口一声的说那陈风白如何如何的好,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肠。”
“娘,所谓姻缘天定,无谓qiáng求,你也不必埋怨皇后。”我笑得无力,母亲来得太早,我还没有起chuáng,这会趴在母亲怀中,安稳和舒服。
“娘怎么能不怨?”母亲压低了声音,“娘只有你和你弟弟两个,这半辈子熬油一样的熬着,为了还不就是你们两个能好,逸如这孩子娘看着长大,你父皇原本也是要把逸如给你的,要是你能嫁到这样的人家,娘也就放下这颗为你悬了十几年的心了,可恨皇后,不知道怎么就说动了你父皇。陈风白看着也好,可是家里没有做官的,在这朝廷里没有依靠,终究势单力孤,将来能不能成大气候都很难说。”母亲叹了口气,轻轻的抚摩着我的头发,“宁儿,娘说句实话,不是娘偏心,想你为你弟弟牺牲什么,只是你们姐弟将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今你外公家又是不中用了,你今儿又嫁给这样的人,将来你弟弟……哎!你父皇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姐弟俩,要怎么办才好呢?”
我仍旧趴着不动,今日之事,摆明是父皇有心疑我,逸如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家族累朝为官,在朝廷中势力非同小可。若是嫁入这样的人家,同嫁入一个书香世家相比较,高下立见。这样看来,父皇当日不肯让我去和亲,怕也是存着同样的打算,事qíng已经到了如今,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旨意里,我下嫁的日期已经敲定,就在年后,同文芝的相比,这场婚礼更加让人觉得忙碌而烦琐,凌罗绸缎如流水般的送进来,金银珠宝堆积如小山一般,裁衣的工匠走了一批再来一批,珍玩古董,看得人眼花缭乱。父皇似乎是对我的婚事多少存着愧疚,就用另一种方式补偿着我,帝王之家,最不缺少的,也就是金银珠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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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大家在下边的留言,我不想对我更新的速度做什么解释,我只说,我尽力的更新,能写的时候我都写,更新多少和我白天的工作以及身体都有关系,希望大家能谅解!
这个文接近结局了,中间因为集中写<恍然>耽误过半年左右,思路上确实有断点,虽然经过修改,但是我也很不满意,一直有放弃重写的打算,甚至开了新的头,但是觉得很多朋友一直在一路鼓励我,即便是中间我停文那么久也没有离开我,如果现在放弃,对大家来说,没办法jiāo代,所以我还是准备按照原来的计划写完,等到完结后,再彻底的重写。
这个文是yy的小言,没有很严肃的历史,也没有英雄人物,有的只是几个乱世男女的爱qíng故事,我自认写得乱七八糟,大家先凑合着看看,^^!
第34
“永宁,你和逸如走吧,只要离开京城,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能去,你和他逃走,未必不能成功。”当除夕终于临近时,围绕在我身边忙碌的宫人终于各自散了,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下剩的,就是到了吉日,送我上轿了。这些日子,我每天坐在宫中,也就是在等这一天到来,只是,在这一天之前,睿思却先来了。
屏退左右,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说他可以帮助我们,让我们逃走,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为什么是你来呢?”我执起茶壶,慢慢的倒茶出来,“要我同逸如一起逃走,这话,为什么是你来说呢?”
“……”睿思一愣,沉默的坐在了我身旁,拿起我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良久方说,“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校场上,你就不会输给他,也许,也不会输给陈风白是吗?”我苦笑,他们都不明白,这同校场决胜已经没有必然的联系了,如果胜的人是他,也是绝无可能的,因为……我qíng愿,我永远不知道那因为什么,然而,我却知道了。
一切源自母亲对皇后的怨恨,让我临时起意,夜晚去了趟皇后的寝宫,早些年我就发现她寝宫之中的机关,不过从来没想过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这一夜,正好父皇诏了她去乾清宫,算是给了我一个极好的机会。
寝宫机关暗格里,有一个明huáng色的锦缎盒子,盒子里有一封手谕,爷爷的手谕,也许,也可以称为遗诏。
由此,我dòng悉了一个秘密,一个隐藏了十五年多的秘密。
举国皆知,十五年前,我出生的那夜,护国寺的住持便曾经预言,当夜子时降生在这皇城中的婴孩,如果是男孩,那将是大明王朝的一代英主,文治武功一时无二;如果是女孩,那就是一位将给大明王朝带来祥瑞的公主。
这些年里,我也一直以为,我会是一位给大明王朝带来祥瑞的公主,所以我一直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想要改变身边人的命运甚至大明的国运,然而,事实的真相又是什么呢?
爷爷的遗诏里,就隐藏着那另一半的真相,一个可怕的真相。
诏书写在我出生的当夜,只是爷爷并没有把真相全部告诉我的父皇,而是在自己驾崩之前,密封了转jiāo给了他的儿媳,我如今的母后。我于是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皇后总是处处盯紧我,总是要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虽然诏书封皮上写着要皇后在我满十五周岁后再拆阅,并视qíng况转呈给我父皇,但我猜,她必定是早已经看过。
那是护国寺住持的另一段预言……
“是,早知道这样,我不会放弃,我以为他能陪你的,不论在什么时候,永宁,只要你想离开,我就“你离开。” 睿思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他说:“只要你想走,即使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要让你离开这里。”
眼泪几乎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在我觉得已经被我所爱的亲人背弃的时候,在我觉得自己正被命运无qíng的扯落到无底的深渊时,他的手,抓住了我。
“为什么哭呢?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能离开?” 睿思的手横过桌子,轻抚到我的脸上,抹去了我的眼泪。“还是你不想离开?”
“睿思,不是我不相信你能带我离开,也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我反握住他的手,“无论如何,你今天的话,我会记住一辈子的,不仅是记住,还有感激,你对我的好,这一生,我都会牢牢的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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