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负手,淡淡地说道:“圣旨已下,镇国公会明白的。”
闻言,肃王妃撇了下嘴,这回答跟没有回答一样。不过转眼一想,如翠那丫头从小到大就是个幸运值爆表的二货,想欺负她的人也得掂量一下,所以也不需要太过担心啦。
肃王瞥了一眼,自然知道某人心中的不以为然,也不再点破,将乖巧地拉着妻子的手的女儿抱起,说道:“阿难,走了。”
肃王妃愣了下,很快明白肃王说的是什么,马上笑了起来,快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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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嫡子娶妻可是大事一件,迎亲花轿绕着皇城一圈,街上无数的百姓蜂涌而出,并不是为了看镇国公府豪华的迎亲仪仗,而是为了目睹闻名已久的京城第一美男。
只见高大的骏马上,穿着大红色新郎官锦袍的男子高坐其中,秋日温煦的阳光散漫地洒落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再凝目望去,那马上的男子华美风致,似乎不经意间微侧了下脑袋,一张笔墨难言的俊秀容颜映入眼帘,阳光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眼jīng致,那五官那长相,仿佛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正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街道两旁原本凑热闹的观众皆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除了依然热闹的锣鼓鞭pào声,竟然无一丝人声。等那花轿走了好长一段的路,两街观众仿佛才从某种玄奥的意镜中清醒过来,哗然一声,便是惊天动地的喘息。
方才失神之下,竟然因此而忘记呼吸了!
等花轿走了大老远后,沿途旁观的年轻姑娘们方从晕陶陶的状态回过来,然后心里再一次对某个幸运丫环各种羡慕嫉妒恨,心里猛扎起小人来,诅咒她婚姻不幸福!
花轿里,正百无聊赖地扯着自己袖子打花结玩的某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幸好外头一片锣鼓喧天,没有人发现,只有离得近的喜娘依稀听到了一点,不由得眉头跳了跳,不知道怎么地,突然觉得今天可能会发生点什么事qíng。
啊呸呸呸!今日可是镇国公之子成亲的日子,不能想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迎亲队伍绕城一周后,终于抵达了镇国公府。
☆、第 4 章
镇国公府前,鞭pào声震天,穿着一身喜气新衣的镇国公夫妇站在门前招待前来的宾客,镇国公虽然仍是习惯xing地板着张脸,但前来祝贺的宾客还是可以看出他心qíng应该不错的,看来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反对这门亲事啊。
宾客们在心中暗暗忖度,面上却不露出丝毫的异样,皆是笑容满面地与镇国公寒暄,说着祝词。
很快地,便有人来禀报花轿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就到了,镇国公府的管家赶紧让人去准备。
等花轿热热闹闹地出现在门前,又有人将鞭pào点起,鼓乐喧天,周围的人受那气氛感染,也开口笑闹着。那马上的新郎官在众人的注目下翻身下马,应着喜娘的话去踢轿门。然而不待喜娘扶出新娘子出来,他自个已经掀开轿帘,伸出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将里头的新娘子扶了出来。
如此不按礼数的行为自然教镇国公还有点笑意的脸板起来,镇国公夫人很快掩饰住脸上的惊讶,若无其事地笑着,嗔怪道:“良哥儿这可是心疼着自己媳妇儿了呢。”
众人闻言,便也发出善意的笑声,将此事揭过。
只有被抓着手的如翠有些奇怪,温良抓得特紧了,仿佛怕出什么意外一样。
进了门阶,跨过了火盆,一路到了喜堂。
此时喜堂上,镇国公夫妇已经坐在长辈位置上,另一边,还坐着肃王夫妇。来观礼的宾客看到肃王,心中微跳,再一次意识到肃王对这义妹的看重,这不是过来给她撑面子来了么?所以,虽然知道这新娘子先前身份低微,但现下众人也不敢说些什么酸话。也因为肃王的出现,镇国公府的人不由得抬头挺胸,一副与有荣蔫的模样。
除此之外,众人发现来观礼的还有皇帝派来的礼官,代表皇帝的身份过来,可谓是给足了镇国公府面子,这下子,原本还嘲笑新娘子原本出身低微的人莫不闭上嘴,心里只剩下各种羡慕嫉妒恨了。
“拜堂了!”喜娘嘹亮地叫道,上前去扶住亲披着红头盖的新娘,指示着她的行动,开始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等夫妻对拜完,喜娘正yù要喊“礼成”时,突然异变徒起,几名穿着镇国公府的侍卫衣服的男人举着长剑朝那对新人刺来。
宾客们哗然,镇国公紧张地站起身,惊声叫着:“有刺客!快拦住他们!”
肃王倏然起身,寒声叫道:“来人!给本王拿下!”
那些刺客出现的瞬间,外头已有几名侍卫也过来阻拦,然而还是有一名刺客躲过了侍卫的阻拦,朝温良杀过来。温良反应也不慢,脚下一个错步闪过那劈来的利剑,而那刺客却不依不饶,招招狠利,似乎要置他于死地才罢休。
因为突然其来的刺客,使得喜堂内一片混乱,被波及的宾客惊慌失措。喜娘惨白着脸护着行动不便的新娘子想退到安全之地,却不料一个刺客摆脱了侍卫,旋身而来。
“啊——”
喜娘尖叫一声,眼看那剑就要刺到新娘子,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像中新娘子当场血染喜堂的事qíng没有发生,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起,喜娘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那刺客趴在地上,那把剑竟然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那抬起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然后脑袋一歪,便气绝身亡。
这一幕也落入了很多人眼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纷纷只有一个念头:这未免太幸运了!
原来是那刺客刺来的时候,在喜娘的尖叫声中,盖着红帕的新娘子扯着的手中的红缎,那红缎的另一头还拿在温良手中,这么一绷紧,竟然很不科学地将那刺客绊倒在地上,而那刺客因为追赶过来的侍卫的阻拦,手中的剑本挽了个剑花,本是将斜里滑来的侍卫杀死的,却因这一摔,使得那剑失了准头,直接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这死得未免太憋屈了吧?
很快地,侍卫便制住了那些刺客,除了其中一个貌似“自杀”而死的刺客,其他的都被押着。因今天是镇国公之子的大喜日子,不宜见血腥,所以侍卫也乖觉地没有将这些刺客当场格杀。
见刺客被制服了,宾客们这才恢复了平静,但神色仍是有些惊惧的。恐怕也没有人想到,竟然会有人在镇国公府的婚礼上捣乱吧。幸好因为刺客的目标是新郎官,倒没有发生伤亡,惊吓却是不少的。
肃王走了过来,见到他的脸色,在场的人不由打了个寒颤,不敢与之对视。
来到那些刺客面前,肃王冷声道:“给本王彻查此事!本王倒要瞧瞧是谁吃了豹子胆敢在婚礼生事!”
众人见肃王一副“儿子的婚礼被人破坏了”的狂怒模样,纷纷瞄了眼坐在高堂上的老镇国公,心里不禁有些同qíng:果然传闻中肃王就是镇国公之子的便宜父亲,世人诚不欺我也!
侍卫将刺客押了下去,这时温良也询问着某个幸运的新娘子:“丫头,你没事吧?”
红帕下的人轻轻摇了摇头,站得直挺挺的。众人没法亲眼目睹新娘子的真容,不过经此一遭,对这新娘子倒有几分好奇,单是她那莫名的运气还有面对刺客时镇定的模样,就觉得此女不简单,莫怪会被肃王收为义妹许婚给他的便宜儿子。
下人将喜堂收拾了下,又钦点了受伤的人,最后继续婚礼最后一道程序。
喜娘刚才也被吓得够呛,圆圆的脸就算有脂粉也瞧得出苍白,反应都有几分迟钝,直到肃王冷飕飕地瞥过来,赶紧高声叫道:“礼成——送入dòng房!”
听到喜娘的话,温良双目微亮,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愉悦笑容,差点闪瞎了在场之人的双眼,然后傻愣愣地看着温良牵着红绸那边的新娘子往新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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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新人离开后,宾客们开始移架到镇国公府中的百桃园,那儿早已备好酒席,只待客人上座。
不久后,侍卫过来禀报,已经查明刺客的身份。
那些离得近的宾客顿时拉长了耳朵,想听听是谁那般大胆竟然敢来刺杀镇国公之子,甚至挑在他大婚的日子,怎么看都觉得那幕后指使者真是yīn险致极,专挑这种时候,真是太不吉利了。而一些与镇国公府有间隙的家族及官员也瞪大了眼睛,想知道是镇国公府的哪个仇人特地来娱乐他们。
镇国公也注意到那些宾客的表qíng,心里极为愤怒。虽然他有心将此事私下解决,可是喜堂那一幕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若他遮遮掩掩反而落了下乘,不如光明正大地处理,他倒要瞧瞧是谁敢如此藐视皇威,天子脚下刺杀他嫡子。
等听到侍卫的回答后,在场的人皆露出了意外的表qíng。
原来今日的刺客是北越派来的刺客。
北越王庭虽然对大楚俯首称臣,但王庭中逃出去的一些王子和贵族却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他们联合北越东部的一些部落,开始反抗王庭的统治,甚至更加的仇视打败了王庭的大楚。而众所周知,北越王庭被破,是温良所献的计策。经此一战,温良名声大噪,也成为那些北越人心中yù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此次刺杀,北越人筹谋许久,就想在温良婚礼之上将他出杀不意杀害,不仅能解决一个心头之患,更能打击大楚人的气势,一举两得。
只可惜,刺杀失败了,反而泄漏了那些逃亡在外的北越人的行踪。
当下肃王马上派人进宫将此事禀明皇上,派兵去逮捕隐藏在大楚的北越人。
见肃王的脸色森寒可怕,在场的人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敢表露什么qíng绪,就怕自己不小心惹着了盛怒中的肃王遭了无妄之灾。
☆、第 5 章
进了新房,满室大红,靠窗的桌上燃着龙凤喜烛。
温良环视一眼,便牵着他的新娘走到那张铺着鸳鸯喜被的chuáng前坐下。
先前出了喜堂时,温良便弃了那条打着大红花的红绸,在喜娘和丫环们的惊异目光中,直接捞着新娘子的手,牵着她往新房里走。他神色坦dàng,举止从容,让喜娘想说不合规矩的话硬生生吞下。而陪着的丫环除了两个是肃王府的陪嫁丫环,其他的都是镇国公府里的,自然也不敢吭声,就由着他一路牵着人进了新房。
“给三少爷贺喜了!”丫环们上前笑着说,看了眼温良的,又含羞带怯地低下头。
她们都是夫人安排在三少爷和三少夫人身边伺候的丫环,若是表现得好,将来得了三少爷的眼缘,成为三少爷的女人,那可是天大的福份。而且以三少爷的品貌才华还有家势,估计就算让那些贵女们委身为妾也是甘愿的,何况她们这些为人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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