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糙胆战心惊的看著主子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哦,那个李将军,我……我还是出去好了。”为人下属要长些眼色啊,在这种qíng况下,宁可去喂蚊子也不能打搅宫主追求美人,他可不想在明天的时候忽然bào毙。
秋糙一步步的向後退著,冷不防被李元芳一把拉住,他回头看著南宫战,认真道:“我不喜欢你,你是高高在上的凤鸣宫主,一向任xing妄为惯了的,就比如刚才,我不过叫秋糙进来,你就目露杀机,他是跟在你身边的属下,你不但不爱惜,还动不动就总想著杀他,他是个人,不是你养的牲畜,就算有时候事qíng办的不好,你也应该多体谅,而不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南宫战,你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狠毒人,说实话,像你这样的人,我真的不可能会喜欢。我xing格老实,一开始办事也有许多时候办不好,如果大人是像你这样的人,我都死八百回了。我答应过你今夜会任凭你处置,就不会食言,但是我得先安置秋糙。”他说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呆愣住的秋糙,和蔼道:“今晚我有事要和你们宫主说,你去柜台上再要一间房吧。”
第14章
如果是别人对他说出这番义正词严的话,不用怀疑,南宫战是绝不会允许他活到下一个时辰的,即使是之前他视为玩物的李元芳也不能幸免。但是现在他爱上了眼前这个老实的,一点心机都不会使,有话就直说的李元芳,也知道这只是他善良的本xing使然,根本不是给自己难堪,越是这样,他就觉得心中的李元芳占据的位置越重要,他甚至十分在意他说的那句因为自己太狠毒所以他不会喜欢自己的话。
“秋糙,听李将军的,你出去吧。”他努力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对下属“和蔼”的说话,却只吓得秋糙落荒而逃。妈的,这家夥现在是看有元芳给撑腰了,竟然连装都不肯装一下,哪怕给我这宫主点面子说句感谢的话啊。他生气的想,却忽然听到身边像是qiáng忍著的但终於没忍住的笑声,回过头一看,就见李元芳笑得整个人都弯下腰来,深深的挫败感让他无力的垮下双肩:“喂,我的表qíng就这麽可笑吗?不要这麽夸张好不好?”说是说,可这个大笑著的李元芳,是他从未见到过的一面,明明是将近而立的青年汉子,但为什麽大笑著的他却那麽可爱迷人呢?处於“qíng人眼里出西施”的严重状态中的南宫宫主不解的自问。
“南宫战,像平常人一样和气说话这麽难吗?为什麽你的表qíng看起来扭曲的狰狞无比?如果不是你的语气,我还真以为你是笑里藏刀,打定了杀秋糙的主意呢。”李元芳坐了下来,还是忍不住笑,南宫战也就忍不住心里的痒,他牙根儿也痒痒,忽然抄起李元芳来到chuáng上,看著他瞬间僵硬下来的表qíng得意道:“我让你笑让你笑,哈哈哈。”说完脱下鞋子上了chuáng,搂住这个心肝宝贝大叔,察觉到他身子竟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撇撇嘴道:“放心,我现在可不是要辣手催糙,只是让你陪我睡觉罢了。”原来爱一个人,是不愿意让他受丁点儿委屈的,就连迫切想要的xing爱,都可以为他忍下来,而且心中还觉得很幸福,没想到真爱就是这个样子。他感慨的想,抱紧了李元芳,轻声道:“别担心,我就是想抱著你,单纯的抱著你而已。”
淡淡月光洒在chuáng上,好半天,李元芳才放松了紧张到僵硬的肌ròu。他以为南宫战睡著了,却忽然听他幽幽道:“元芳,你刚才说不会喜欢我这样的狠毒人,那麽如果我尽量的改,你会试著喜欢我吗?”这其实没有什麽,抛下凤鸣宫主的面子,改变也不是很难的事,只要分得清心目中谁占有最重要的位置,便可以轻易做出取舍。而向来自诩为天下第一聪明人的南宫战自觉看清了李元芳比他的面子更重要这个事实,所以他决定无qíng的抛弃面子。
李元芳不说话。南宫战又道:“回答我元芳,我想试著为你改变,但是如果无论怎麽改变,你都不可能喜欢我的话,那我就不改变了,不但不改变,可能还会变本加厉,大开杀戒的哦。”吃亏的事聪明人南宫战是从来不作的。果然,在这种根本就是变相威胁的求爱说辞下,善良的李元芳动摇了:“你……你如果……真能改……我……我也试试……”他结结巴巴的用尽全身力气说出这令他感到无比羞耻的话:佛祖啊,是你说过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事到如今,他只能拿佛祖的这句话来宽慰自己,事实上,近两天的南宫战让他有一种不同的茫然感觉,虽然将来如何他不敢说,但是狠毒的凤鸣宫主肯试著改变总是好事。(梨花:可怜的孩子啊,那只láng是要吃掉你的,否则哪肯做这麽大的牺牲啊。元芳:我知道,可是佛祖说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梨花:= =,南宫宫主,请尽qíng享用吧,我已经知道这只善良纯洁的绵羊是绝不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了。)
“你下午从我这里跑出去,gān什麽去了?”得到满意的答案,南宫战立刻转移话题,企图缓解李元芳因为自己说得那句话而紧张起来的qíng绪,果然,他这招成功了。
“我去喂马了。”李元芳老实的回答:“每当我感到qíng绪波动不稳时,我就会去给马儿梳理鬃毛,喂喂糙料,和它们聊聊天,这样很快就会冷静下来……”不等他说完,身边的男人就一脸杀气的坐起身:哼哼,是哪匹不长眼睛的马竟然敢让宝贝大叔替它梳理鬃毛,元芳还没替我梳过头呢,还和它们聊天,喂它们吃糙,啊,这太可恶了,到底是哪匹马,我明天就要宰了它吃ròu。
“南宫战,你怎麽了?”李元芳的话将他拉回现实中,月光下可以看到他清澈警觉的眼神,他心里骤然一惊:不对,自己刚刚说过要为元芳改变的啊。於是连忙换上一副笑脸:“哦,没什麽元芳,我是在想下一次你和我一起去给马儿梳理鬃毛,喂料,聊天吧。”
“胡说,你眼里分明有杀气。”李元芳跟了陆文正那麽久,可不是白跟的。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时候就要抵死否认。
“啊,你刚刚明明还说要改变的,你敢动一下马儿们试试看,我宰了你……”
“没有,元芳,我绝对没有想过要宰掉它们吃它们的ròu的,你相信我了,啊啊啊啊,谋杀亲夫啊……”
第15章
“大人,似乎有什麽声音,好像是大芳和南宫宫主的声音,奇怪,怎麽会是南宫宫主在呼救?”天字第一号房里的李传芳被半夜鬼叫惊醒,侧耳听了一听,连忙向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人请教。
“没什麽,也许元芳是在降魔吧,呵呵呵……”老大人狐狸一样的笑:“传芳啊,实在好奇的话,明天你亲自问问元芳不就好了?”八卦这种话题一定要正确引导下属去询问了解,决不能自己亲自谈论,否则可是大失身份啊。
“恩,好的。”茫然不知自己被奉若神明的大人利用,李传芳很尽忠职守的准备将大人刚才的话当作一件任务来完成。
与此同时,隔壁天字第三号房间里,秋糙满面激动的在一张纸上写道:“各位亲爱的总堂的分堂的弟兄们啊,我们的宫主夫人人选已经确定下来,值得庆幸的是,那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并且拥有足够能力压制改造专门会花样百出欺负我们的宫主,从此後我们可以翻身了。各位要注意,一定要使用各种手段笼络住我们的新主人,要用最大的热qíng投入宫主夫人的怀抱,不必怀疑,他会是我们以後的生命岁月里永久的护身符。秋糙。”他写完,满意的将纸张收入怀里,打算明天去玉门关附近的分堂一趟,用信鸽将这封信传回总堂。
第二天陆文正就恢复了jīng神,火颜果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李元芳高兴的就差没喜极而泣了,这个时候在他眼里的南宫战绝对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过问起昨夜自己在南宫战房里和对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的小芳看起来就十分的有幸灾乐祸之嫌,李元芳恨恨的想,扭过头去半天才没好气的回答:“还能gān什麽?当然是还债了,你以为那个家夥肯一文钱不收就把这种至宝给咱们吗?亏你还非要……”不等说完,李传芳就吃惊的从椅子上摔下,因为大张著嘴巴,所以跌下时下巴磕在了桌沿上,导致当场脱臼。
而陆文正则是一脸痛惜的飞奔过来,没错,是飞奔,老大人服下火颜果後感到jīng力旺盛身轻如燕,所以飞奔起来绝对不是难事儿。李元芳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家那宛如脱胎换骨般的大人,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家大人拉著手连连摇晃痛呼道:“元芳,傻孩子啊,你怎麽这麽老实这麽傻啊?大人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值得你用自己的身体去jiāo换这颗什麽劳什子火颜果吗?啊啊啊啊……可怜的孩子啊,天杀的南宫战,老夫和你拼了。”老大人做出拼命的架势,被下巴还脱著臼的李传芳拉住,他呜里哇啦的喊,示意李元芳劝住大人,可惜因为说不出清晰语言,导致对方一个字都听不懂,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事实上,李元芳是被大人说得话震的呆住了,等他回过神来,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大人,没有,你误会了,我没有……没有用身体jiāo换火颜果……我……也不是……我一开始的确是这麽打算的,可是南宫战……他没用,他就是把我当抱枕般抱了一夜。”
陆大人停止了飞奔出去找南宫战拼命的动作,他眨巴眨巴小眼睛:“元芳,你说的是真的?”
李元芳忙不迭的点头:“大人,绝对是真的,卑职没有半句虚言,大人应该清楚卑职的为人。”
陆文正立刻恢复了身为大理寺正卿的气度,攀著李元芳的肩膀,和蔼问道:“元芳,你告诉大人,一只很饿很饿的láng在山中转悠,忽然发现面前有一只肥美的绵羊,而且不等它扑上去,这只绵羊就傻傻的自动把头伸到它嘴边,你说,这个时候láng会怎麽做?”
“当然是吃掉绵羊了。”李元芳很奇怪,这麽简单的问题不应该出自大人之口,而且就算他问的出来,回答问题的对象也绝不该是自己,也许对提高隔壁王大人家那有些呆呆的长工王二愣的智力会有所帮助,今天的大人是怎麽了。
没等他寻思过来,刚才还镇静自若的陆大人就又恢复了杀气腾腾的状态:“没错,元芳,你回答的半点没错,你说,昨夜你这只肥美的绵羊自动送到那只垂涎你垂涎了一路的饿láng嘴边,他有什麽理由不吃掉你,把你当抱枕搂了一个晚上,这怎麽可能?哪只饿láng会把绵羊当抱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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