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一个焦雷般,轰的太子目瞪口呆:“什……什麽?逃了?南宫,还能有人从你手下逃脱,到底……到底是怎麽回事儿?”不等南宫战说话,秋糙已赶紧道:“哈哈哈,太子,那个美人儿本来在潭里泡著呢,咱们宫主一下子就扑上去了,没占几下便宜,就被人家给踢了个跟头,他报出大名,以为那美人儿听见他的大名,就能乖乖投怀送抱,结果人家趁他得意狂笑时就跑了,我们是一通狂追啊,可是人家一窜进林子,就不出来了,我们等了半天一夜,连个影儿都没等到,宫主没奈何,这才不甘不愿的撤退,因此来这里也晚了。”
“臭小子,你就给本宫主等著吧,看什麽时候我把你那舌头给拔出来,你就消停了。”南宫战气的大叫,太子忙笑著安慰了他两句。但他哪能听得进去,恨的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说一定要把那个美人大叔给找出来。太子知他本事,心道那人既是武林中人,可见是跑不掉的了,我只在这里等著和他一起分享便是。两人歇了一会儿,便一同回到京城。
进了皇宫,皇上皇後太後等已等候多时了,那太後为这两个混蛋小子的外表所迷惑,简直就是捧在了手心里一般,当下大摆筵席为他们接风。宴後,皇上召来陆文正,对南宫战道:“宫里拘束,你未必喜欢,就到陆卿家里住吧,要好好听话,再敢捣乱,朕听见了是不饶的。”
南宫战淡淡看了陆文正一眼,心道一看就知是个死板的老家夥,我去他家里找罪受呢。因忙陪笑道:“多谢皇上为小可cao心,小可在京城中有许多庄子,随便住到哪里也就是了,不必麻烦这位老大人。”这话一说出口,正中陆文正的下怀,皇上本不同意,因为太後皇後喜欢他,意yù让他住的近一些,既可天天进宫为她们解闷,又不至於联合太子将宫中弄得jī飞狗跳,无奈南宫战苦辞,陆文正也是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也只好作罢。
说著话天已经全黑了。陆文正和南宫战告辞出来,两人到宫门口,呵呵一笑拱手作辞。南宫战转身上了自己的豪华轿撵,正要离去,忽听身後一个声音道:“大人,皇上这个时候宣你进宫,是为了何事啊?”这声音委实熟悉无比,且夜夜在他梦中出现。南宫战又是震惊又是狂喜,qíng不自禁之下连身子都颤抖了,“嗖”的一声跳下轿撵,也不顾什麽风度形象了,宛如一只哈巴狗般的奔到陆文正面前,双手拦住了他谄媚笑道:“那个……陆大人,啊,不……是陆伯父,那个……小侄忽然想起,京城中各处庄子都已客满,那个……还是请陆伯父收留小侄吧。”
陆文正冷不丁被他吓了一跳,疑惑道:“宫主说什麽?恕老朽耳背,没听清楚。”他宁愿自己刚才是听错了,没想到南宫战满脸堆笑,直点头道:“陆伯父,皇上将我jiāo给了你,你就得负责收留我啊。”他见陆文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明显是被自己弄糊涂了,又连忙道:“陆伯父,我忽然想起来,我在京城的各处庄子里都已人满为患,所以……只有请伯父您收留小侄了。”
“你……你说谎,你才到京城多长时间,怎的就知道各处庄子都已客满?”不等陆文正说话,他身後的李元芳就忍不住了:“再说你的那些庄子又不是客栈,京城里最近又没有什麽盛事,怎可能客满?还有,那是你的庄子,只要你想住,哪里倒不出一间房屋来,再不然,就算赶走一两个客人,也要让你住下啊。”这个混蛋明明就是冲自己来得,都怪刚刚等的太心急,黑暗中就顾著看自家大人了,不知道那边的人就是南宫战,出声询问时露出了马脚,否则那混蛋都已经上了轿撵,怎麽又忽然飞奔下来,还找出这麽蹩脚的理由来蒙骗大人。
虽然被李元芳反驳的无话可说,但南宫战确实不负他天下第一混蛋之名,竟然大模大样的点头道:“没错啊,我就是知道了,而且那些客人一个都赶不走,空屋子一间都倒不出,事实就是这样啊,所以我是一定要住进你们府里的。”他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派头,气的李元芳浑身打颤,尤其一想起这个家夥的龌龊目的,他就更是怒从心头起,转身对陆文正施了一礼道:“大人,卑职愿意去帮南宫宫主查看各处庄园,定要为他找出一个立足之地。”
真……真帅气啊。南宫战看著李元芳标准的施礼动作,哈喇子险些没流出三尺长。这样的美人儿说什麽也要弄到手,没错,就算以後要受这老头子那些古板言辞的荼毒,也要住进陆府。南宫战,把握机会,一定要把握机会,别忘了你是天下第一混蛋和伪君子啊。他在心里坚固了下脸皮的厚度,呵呵一笑:“陆伯父,我看就不用这位侍卫大叔去跑腿了,天怪黑的,大叔也一定很想早点休息嘛,反正皇上也说过,让我住进你们家对不对?”
大……大叔?陆文正怀疑的目光在气的目瞪口呆尴尬不已和得意洋洋潇洒不羁的南宫战之间转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人一定有事,而且不是像元芳所说的那种公事上的摩擦,看来要好好的观察一番。要不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呢,陆文正捻著胡须呵呵一笑:“不错,皇上是曾经下旨让宫主住进老朽府中,不过老朽也还记得,宫主已经非常辛苦的给推辞掉了,所以皇上已经收回了旨意。”
“陆伯父的意思是,让小侄再去讨一道圣旨吗?”论聪明机变,小狐狸也是当仁不让。看见李元芳还要反对,他抢先一步说道:“恩,皇上大概睡下了,不过小侄若是前去讨旨,想必也不会怪罪於我,只不过陆伯父……”不等他说完,陆文正已经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委屈宫主,到老朽府中暂住吧。”
“大人,他他他……”李元芳大急,连忙拦住陆文正,可惜不等话说完,陆文正便摇头道:“元芳,此事就这麽定下了,不必再说。”言罢钻进轿里,轿夫抬起来向前走去。也不管他呆怔在原地。倒是南宫战来到他身前,微笑道:“美人大叔,你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呵呵,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吗?啊,今夜月明风清,真是良辰美景,只可惜chūn宵苦短,怎能让人不好好把握呢?”说完身形一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李元芳颊上亲了一下,然後呵呵笑道:“味道不错,不似女子面上那股腻人花香,是很清慡的味道,呵呵呵,美人儿,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李元芳气的大吼,他先前因为被南宫战那番乱七八糟的话分了心神,导致让他轻易得手,心中这个愤怒真是无以言表,心说gān脆宰了这个祸害,替天下的男人们除掉这个害群之马算了。可惜不等动手,南宫战就将手指放在唇上:“嘘,小心被你家大人听到哦,呵呵,你欠我的债务,我刚才不过是讨了个小小的零头而已,放心,你还债的日子在後面呢。”他说完,气的李元芳又想动手,却见前面已走了老远的轿子停下来,陆文正掀开轿帘高声道:“元芳,你刚才喊什麽呢?有什麽事值得这般磨蹭,还不快走。”
第4章
李元芳狠狠的瞪了一眼南宫战,低声道:“我警告你,到了府中不许乱来,否则我决不容许。”说完紧跑几步,跟上前面的轿子。身後南宫战那双眼睛一刻也没离开他的身影,一边自言自语的赞叹道:“真是个有趣的美人儿,不弄上手好好疼爱一番,可太bào殄天物了。”说完忽听秋糙问他到:“宫主,我们到底往哪儿走?还真要住进陆府去啊?”他哼了一声,凌空敲了秋糙一记:“废话,主人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住进了陆府中,你敢破坏我钓美人吗?”
秋糙一吐舌头:“属下不敢。”一边小声咕哝道:“只不过看起来这个美人不太好钓,宫主打了一辈子的雁,这回该不会失手让雁降了他吧?”咕哝完听轿撵上的南宫战凉凉道:“秋糙你在咕唧什麽?说来给本宫主听听。”他连忙陪笑道:“没有,宫主,属下什麽也没说,属下是在祝福你这次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呢。”南宫战这才满意一笑:“恩,算你会说话,否则看我饶你不,今日在龙御面前,竟敢撂我的面子,看来最近我真是把你宠上天了。”
主奴两个说著闲话,不一刻已到了陆府门前,李元芳恨恨盯著後面接近了的轿撵,心里直呼倒霉,於是跟著陆文正进了府中,李传芳早迎过来,笑问道:“大人,这麽晚皇上还召你入宫到底有什麽事?”
陆文正叹息了一声,道:“还能有什麽事,天下第一的那号人物来了呗。”说完看见李传芳愕然瞪大眼睛,不看自己先看著李元芳,失声道:“大芳,是这样吗?南宫战他真的来了?”话音刚落,没等听到李元芳回答,身後就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没错,这位侍卫大哥,你不用奇怪,本宫主的确是来了。”
李传芳猛然回头,就看见南宫战笑吟吟站在他身後,目光只在他脸上扫了一下,就转到李元芳身上,然後来到陆文正面前,拱手道:“陆伯父,小侄初到贵府,对府中十分的陌生,因此小侄无礼,还请伯父将这位侍卫大哥赐给小侄一段时间,让他领著我,也省得我找不到地方。”他一指李元芳,看见对方霎时间变了的脸色,心里这个得意劲儿就别提了,心道只要你落入我的手中,还怕降服不了你麽?
陆文正也看著李元芳,见他向自己投过来的求救目光,他呵呵一笑道:“宫主,若说最熟悉府中qíng况的,并不是元芳,他和传芳两个常年随我奔波在外,一年倒有大半是在外面过的,这样吧,我们府里的总管小厮,都对府中一糙一木十分的熟悉,稍後我就派一个过去伺候你,如何?”
南宫战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自己找的理由竟然堵了自己的嘴巴,他仍不甘心,急著辩解道:“可是这人不但要熟悉府中qíng况,还要jīng通武功,保护小侄……”话没说完就被李传芳打断道:“我一年都没听见笑话了,今日倒听了个好笑的,这天下间最不需要保护的人大概就是宫主了,您只要不找别人的晦气就是吉星高照,还哪有人敢寻你的岔子。若宫主定然要人护在身周,卑职不才,愿意保护宫主,宫主请放心,卑职的武功比起大芳,是只高不低的。”
看见南宫战张口结舌的样子,李元芳总算觉得心中的这口恶气吐出了一小半,他与李传芳都是老实沈稳的xing格,但并不代表他们木呐不通机变,事实上,跟随在陆文正身边的人,都需要具有相当的智慧才行,否则办案时不但跟不上他的思路,提供不了任何帮助,还有可能尽帮倒忙。所以李传芳识破了南宫战的卑鄙用心,立刻就将他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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