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一看人都走了,这才感激地拉住长生的手说:“好孩子,让你为难了!我和你舅舅就金花一个女儿,难免娇惯了些,所以才心比天高,她一直不甘心做个村妇,所以才起了这个心思,不过我知道,哪个女人都不愿看到丈夫纳妾,更别说亲手给丈夫纳妾了,但姑爷是官家公子,将来总要纳的不是?与其来一个跟你争宠夺权的,倒不如提前让他纳了自家人做你的助力,对不对?可别听姑爷说什么今后不纳妾,那都是新婚qíng热骗人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长生尤自不动声色,恭敬地说:“谢舅母对长生的关心,你的话我记住了,我回去会好生劝相公纳了表妹的。不过事成与否,我不敢保证。”
舅母简直感动的要热泪盈眶了:“好孩子,你有这个心就好,成与不成,那也要看她的命!”
直到中午宴时,表妹才殃殃不快地回来了,长生也被请到席上入坐,她不用想也知道明净是什么表qíng,虽然尽力不去看到,还是不时感受到他恶狠狠的目光。
今日的酒席舅母确实费了心思,虽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腊ròujī豚野味家蔬等等,色香味俱全整治了满满一桌,席上没有一个人提起表妹,外婆一直在给明净夹菜,长生一个劲地说她偏心。
饭后,长生自告奋勇地照顾表哥的孩子,让玉生去吃饭,谁知她刚进屋一会,金花就跟进来了,她扑通一下子跪在长生面前:“好姐姐,你就帮我劝劝姐夫吧,我实在不想做一个农妇!妹妹若能如愿以偿,以后必当处处听从姐姐的吩咐,姐姐指东,我绝不往西!”(未完待续,如yù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324章 疲于应付
长生无奈地看着跪在地上泪水涟涟的表妹,她怎么碰到南墙也不回头呀?
且不说明净与自己的誓言了,就算没有那些誓言,就算明净会象绝大多数有些家世的男人一样不可避免地纳妾,就算明净年少多qíng风流自许,凭什么就非要纳大字不识礼仪规矩全不懂、只不过有数面之缘的山村女子王金花?就算她有尚有几分姿色,可明净自幼生长在京畿,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往高说,见过多少仪态万千美貌高贵的千金小姐,往低说,见过多少娇俏可人乖巧柔顺的丫环侍女,成年后在应酬中更是见过无数风qíng万种的名伎歌女,怎可能看见稍有姿色的女子就晕头转向chūn心萌动?
就算王金花让明净动了心,老夫人那一关过得了吗?虽然谢家已经没落,可谢家妾也不是什么女子都能做的,无论她一年内不孕或是怀孕,老夫人都会依照家规往明净身边塞人,但是这个人绝对是她信得过的,她绝不会允许明净再纳她周长生的亲戚,如果那样,以后她还能控制得了明净夫妇吗?
王金花怎知长生的心思,见她沉思不语,以为她不相信自己,就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肌肤白里透红,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哀求之色,再加上正当妙龄,看起来确实颇有动人之色。长生不怀好意地想,明净这厮是真没动心,还是碍于当初的誓言装作没动心?
可怜巴巴地说:“姐姐,你就帮帮我吧!不是妹妹心高,而且妹妹实在不愿做一个土里刨食喂猪养jī看孩子的村妇,我只想以后过得舒服一些罢了。村里人都说我生得好,妹妹自认为针线好,茶饭好,又会料理家务,将来带出去一定不会给姐姐丢人的,还可时时给姐姐做家乡的饭菜换口味。姐姐你就放心吧,妹妹身份低又大字不识,就是想和姐姐争也没那个本事,以后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一定向着你!”
长生简直哭笑不得,她说得如此真诚可怜,好象不是要同她抢丈夫,而是要为她牺牲自己的一生似的。
还是打击一下金花表妹自负美貌的良好感觉吧,让她不要老觉得明净看不中她是有眼无珠,以为只要自己肯推荐,明净就一定会看中的,要让她明白,她在明净眼里,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连正经小姨子也算不上的亲戚而已。
她使劲拉王金花起来坐在炕沿上:“妹妹,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姐妹qíng深,若我能帮得到你,一定会尽心的,但有些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了的,关键要看你姐夫中意不,还有家里的老夫人同意不。”
王金花不解地看着她:“姐夫真的一点也不中意我吗?姐姐能不能好好劝他?”
长生无比真诚地说:“我就实话实说了,妹妹不要在意。你姐夫自幼生长的富贵之中,又在京城边长大,说句实话,什么千金小姐小家碧玉美貌丫头没见过?这见得多了眼头也就高了,肯定不会轻易就看上别人。
且不说远的了,你姐夫曾有个远房表妹,是庶出的官家小姐,家里从小就花大价钱请了琴棋书画老师教她,又请了嬷嬷教她言谈举止,琴棋书画无一不jīng,言谈举止十分温柔大方,生得更是美貌动人,老夫人一心想纳她为你姐夫的贵妾,可是你姐夫愣是看不中,他说纳妾纳色,要才色双绝才肯纳。
家中还有两个自幼服侍他的美貌丫头,不但漂亮体贴,对他更是知疼知热忠心耿耿,老夫人就想着通房丫头不必要绝色吧,又是知根知底,就让他收为通房丫头,可他愣是说丫头虽然忠心,但有美貌没才qíng,坚决不要。老夫人生气了,就qiáng行把人塞给他,可是仅仅半年,其中一个就因为受不了你姐夫的冷落自尽了,另一个倍受冷落后也死心了,甘愿去服侍老姨娘。
舅母说的对,反正他定会纳妾,我何不劝他纳自己人,我也希望以后我们姐妹能够朝夕相处,关键是,如果你姐夫自己不中意,我就是bī他纳你,也是害了你呀,何况这种事能bī吗?”
这一次王金花听进去了,顿时颓败地垂下头不语了。她倒不是信了长生无能为力的话,而是明净连美貌才qíng都很出众的官家小姐和自幼一起长大的俊俏丫头都看不中,还说纳妾要纳绝色,这个要求深深地挫败了她,她虽然自负美貌,却还没自信到是绝色的地步。
可是想起长生,她的眼睛又亮起来,表姐周长生论出身和她一模一样,不过做了八年宫奴长了见识,论才qíng也不过在宫里识了几个字而已,论长相虽美貌但也不是绝色,说起来还是个老姑娘,不比她正是妙龄,这样的女子都能得明净青眼还做了他的正室,她不过是只想做个妾,有什么不行的?
可见只要看对了眼,什么绝色才qíng统统都不算数了,说不定,姐夫相中表姐,就是因为她出身山村处处与京城中的女子不同才倍感新鲜,自己不是正好如此吗?那个庶出的官家小姐和那两个通房丫头一定不招姐夫的喜欢,所以他才嫌这嫌那不喜欢。自己这般美貌能gān,如果打动了他的心,什么都不是问题,现在她和姐夫接触太少,他尚未看到自己的动人之处,说不定再接触几次他就发现了,到时自可如愿以偿。
顿时,已经失望的王金花又信心倍增,再次抬起头,双眼闪闪发光,再加上浓密的长睫毛忽闪着,看着挺让人心动的,长生不由得想起前世有名的陕北民歌里的一句:一对对毛眼眼看哥哥。这种山乡野趣的风qíng明净怎么就不懂欣赏呢?不过他如果真的懂得欣赏了,自己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吗?
王金花红着脸,含羞说出了让长生瞠目结舌的话:“姐姐,我想姐夫只见我一次,哪能那么快就看到我的好处?没关系,反正你们又不急着走,下午我就跟着你们过去,权当给姑母帮忙,到时让姐夫好好看看我的茶饭手艺和针线活,让他知道我比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千金小姐和只会做应声虫的丫头能gān多了,娶妻娶贤,姐夫只所以娶姐姐为妻,不就是因为姐姐比千金小姐要贤惠能gān的多吗?妹妹自信不比姐姐差多少!”
长生彻底无语了,她怎么穷追不舍呢?她是明净的妻子好不好?哪个做妻子愿意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动心?她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没有多少感qíng的表妹枉做贤良?王金花要嫁的人是谢明净,那就让谢明净去应付好了,凭什么要让她如此为难?而且明净最不高兴自己不把他当回事,如果再把王金花硬往他身边推,他一定会生气的,自己明明是一个受害者,偏偏两下都不落好。
不行,下午无论如何不能带王金花同去,如果带上她,不但要落明净无尽的埋怨,自己这几天也就不要过安生日子了。只要留下她,总有舅舅和外婆在,又明知她有这门心思,哪会轻易放她出门?舅母也没有什么办法。
先想办法脱身吧,摆脱她的纠缠再说,而且她真的不管不顾做出什么事毁了一生,舅舅和外婆肯定要难受,外婆到死都不会瞑目,她必须要阻止。
她看着王金花殷切的秋波乱送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妹妹,你这样做可能保证你姐夫一定会纳了你?”
王金花愣了一下,羞愧而不甘地小声说:“不能。”
“既不能保证,就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夫明明在家,玉生都要避嫌轻易不出屋门,你一个未嫁女子还要跟着我们回去住上几天,唾沫星子还不把你淹死?如果能嫁到谢家当然不在乎这个,可如果不能如愿呢?你就不怕断了自己的后路?”
这番话王金花倒真的听进去了,也同意长生的说话,有些迟疑地问:“那姐姐说我该怎么办?”
长生暗想能清静几天就是几天吧,就认真地说:“男人得到的太容易就不会珍惜,妹妹就是有那个心思,也不要太过急切,就是成了也不受待见,你还是听姐姐的,放矜持一些吧。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三天后,我就推说娘天天照顾我们累到了,让你过来帮忙,到时你就能明正言顺地过来住几天,你看这样好不好?”
王金花虽然不愿等三天,可也知道长生是为她好,这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就一再谢过答应了。
长生这才如释重负的逃回外婆的房间,王崔氏毕竟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又见长生连说带笑,就没察觉出什么。倒时明净眼尖,一下子就发现她虽然说笑着,但满面倦色难掩,一付急切地想回家的样子,立即就猜到了怎么回事。
稍做歇息太阳偏西以后,就找借口要告辞回家,王崔氏虽然舍不得长生,却也不好qiáng留,长生答应过段时间一定再过来看来,这才不舍地放他们走了。
回到家两人独处一室,明净看到长生累得躺在chuáng上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心疼地问:“是不是你那表妹很难缠?以后碰到这种事你不要这么累,就充贤良,全部把人推到我这边就行,我自有办法对付她们,可千万别被不相gān的人累坏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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