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安抚金花:“好闺女,别怕你姐姐,她敢欺负你有我做主呢。不过听你的样子象是见过施家那位,我们都是的自家人,有啥话就如实说吧,虽说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哪家父母不希望儿女过得好?你看着满意更好,你且如实说来,让姑母和姐姐听听看?”
又抬头训长生道:“终身大事不可儿戏,你给我好好的,要有个姐姐的样子,不许逗你妹妹害羞!”
长生收敛戏谑之意,正色道:“好了好了金花,姐姐不戏弄你了,终身大事无需害羞,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金花方才说:“那天徐大伯受了风寒,我去替他卖包子,刚走到南市口,就被一位急着赶路的年轻男子撞到在地,包子全滚到地上,我当时一急拉住他不许走,让他赔钱,那个男子不仅恼,还赶紧向我赔礼道歉,又把我送回徐大伯家,双倍给了包子钱,从那我们就认识了,后来在路上碰巧遇见过几次,再后来他就托媒人上门提亲了……”
原来两人确实有缘份,不过那几次碰巧遇见怕都是施公子有意为之吧,怕金花脸皮薄受不住,长生忍着笑没有揭穿她。这户人家听着不错,看金花满意的样子,这门亲事十拿九稳成了。
周王氏却不放心地问:“听起来确实不错,只是你有没有问清那位施公子为何十九岁了还没成亲也没定亲?”
“听媒人说,施公子原来定了一门亲事,可那位女子是个内向多思,去年成亲前为嫁妆之事与亲娘呕气,想不开就上吊死了,施家晦气不说,还差点误了施公子的终身,所以施公子才说要找个慡利开朗。”
说完想起施公子清秀和气的样子和对自己不加掩饰的喜爱,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自己以前真是没见识,一心只想给姐夫做妾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知与一心一意对自己的夫君过日子更胜过一切。若真的与施家的亲事成了,自己不但能在京城立足,还能扬眉吐气地回乡,不会再因为退了亲事被人指责嘲笑了。
周王氏点点头:“听起来不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要早早定下来,明天你姐姐要搬回郡主府,过上几天我陪你去一趟徐家细问详qíng,把亲事早日定下来,如果那个施公子真的行,可别错过了这门好亲事。”
金花点点头,然后歉意地看着长生:“妹妹以前不懂事,又在乡里没什么见识,给姐姐添了不少麻烦,幸好姐姐不计较,还在自己处境困难的qíng况下不忘照顾妹妹,让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事理,妹妹虽然给姐姐帮不了什么忙,但替姐姐分忧还是能做到的。姐姐若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妹妹!”
见她越发懂事,周王氏喜得抱紧她直夸,长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为以前一心想给明净做妾表达歉意,以后真的开府,需要的是人手,金花变得这么懂事,以后必会是她的助力,就拍拍她的手说:“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谁没有年幼糊涂时,以后姐姐可真有许多事要妹妹帮忙!”
她以后还真的需要金花相助,等身份确认,那么大一个郡主府,得多少人手,更需要信得过的人,金花现在越发懂事,本身又是伶俐能gān之人,若能助她再好不过。
只是这件事现在没有真正得到证实,还先不能对金花说什么,得先把她的亲事定下来再说。趁现在大家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给金花找一个真心喜欢她、不嫌弃她村姑出身的夫君,等自己的郡主身份确认以后,金花是自己的表妹,到时还不知有多少趋炎附势之徒找上门来,她的表妹不能嫁给这样的人。
“娘先别急,施公子若对金花妹妹是真的中意,施家若真的相中她,别说几天,就是一年半载也等的,女子的亲事是一辈子的事,先让徐大伯打听清楚,我再让明净细细查清施家是否可靠,若是真的可靠,趁着娘在先文定下来,至于下聘礼,我觉得不可马虎,得让施公子亲自带着媒人去舅舅上门下聘,方才显得心诚,也让舅舅和舅母放心,娘说是不是?”
周王氏一听也是,自己是怕误了金花才心急了些,就戳戳长生的额头,嗔怪地说:“就你心眼多!”
金花急忙辩解:“姑母莫怪,姐姐也是为我好!”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第424章 蛛丝马迹
晚上夫妻独处,长生想起谢承忠疑虑重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角色?他与林心慧和明清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一直在明澈身边,到底是被明清收买了,还是根本就是明清安cha进去的?
又一想不可能,谢承忠在明澈年少时就跟着他,深得明澈信任,那个人长生曾在应聘时见过一面,看起来城府极深,根本不是huáng白之物能轻易收买的,何况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对明清和林心慧极为忠心,不象是普通的主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长生忽然想起夏嫂说的,林心慧刚回到谢宅时,虽然老夫人接受了她,并qiáng迫明清不计前嫌好好和她过日子,但明清深恨林心慧让自己受牢狱之灾,对她极为厌恶,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忽然和好,而且出手阔绰起来,难道就是因为谢承忠相助,过够苦日子的明清看在银子的份上重新接受了林心慧?
这么说来谢承忠帮的就是林心慧,而不是明清,他到底与林心慧是什么关系?值得他忠心耿耿甚至不惜倒贴钱财,以明清的胃口,能让他改变心意,可不是一点点银子的事。
越想越疑虑重重,“你可知道谢承忠是什么时候忽然失踪的?可是大哥入狱之后?”
明净也在思量此事,点点头说:“谢家被抄的当天,将大哥革职入狱的圣旨同时送去晋阳,不过晋阳路远,第三天圣旨才到了晋阳,大哥当即被革职押解回京,将军府也被抄光掠尽,而且白梅已死,府里再无别的主子,家奴们自然树倒猢狲散。
大哥感念谢承忠没有一个亲人儿女,又在他身边尽心服侍多年,早就发还了他的卖身契,还赠了一些私产,所以他在谢府是佣工身份,抄家时只是驱散而已,不会被发卖,谢承忠自那时就失踪再没下落。
我出狱后曾为大哥的事去晋阳奔走,还找过他,因为他在晋阳熟识,也了解大哥那些至jiāo的qíng况,手头上又有不少财物,我想让他帮忙救助大哥,却始终找不到他的下落,我还以为他为避祸去了远方。
说起来他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大哥和谢家出事后,他只管自己带着财物离开,从没管过大哥的死活,也没有看在大哥的面上照顾过锦姝分毫,我甚至都找不到他,大哥做了郡马后,他也未曾上门,现在却忽然现身与二哥二嫂关系密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曾被二哥收买,也用不着忠心到倒贴财物帮助他,除非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明净想起一切往事,蓦地坐起来:“我想起一件事来。那次陆嬷嬷自尽后,我们不是一直怀疑她要保护的人是白梅吗?后来我悄悄去晋阳告诉了大哥这件事,当时我很小心,就连墨儿也派去周家送东西不知道详qíng,除了我和大哥,唯一清楚整个事的只有谢承忠。
白梅被大哥设计骗出府后关在一处荒宅里,想拷问出幕后指使,晚上白梅就被关在地窖里,因为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就临时从周围村子雇了两个老实的婆子看守,并让谢承忠整夜守着,第二天早上却发现白梅意外死亡。
两个婆子并查出有什么问题,谢承忠当时说自己一夜未睡一直守着,没发现任何异常,不知白梅早上未何突然死去,并推说可能是大哥对白梅下手太重引起内伤,所以半夜悄没声息地死去,大哥当时似是认可了他的话,并没有再追查。
事后大哥告诉我,他虽然打了白梅,但他知道轻重,都是些皮外伤,绝不会致死,白梅晚上突然死去,绝对是有别的原因,谢承忠说白梅是因外伤致死,似是想掩饰什么不想让大哥再查下去。从那次大哥对谢承忠起了疑心,就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可是谢承忠不知是真没问题还是过于谨慎,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再后来谢家就出事,大哥下狱,谢承忠和将军府所有家奴散的散卖的卖再没踪迹,而我一直忙着各种事务,也就忘了这件事,谁知谢承忠居然和二哥二嫂有着不寻常的关系,看来那次大哥的怀疑是真的,很可能是他为保护别人向白梅下手灭口的,而这个人不是明清就是林心慧,我感觉最有可能是林心慧!”
长生听的睡意全无,也靠着迎枕坐起来:“那么你说谢承忠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明清和林心慧才留在大哥身边?还是开始他是忠于大哥的,后来因故被明清收买或控制?可他是那么容易被人收买的人吗?
大哥又极厚待他,而且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一心一意为林心慧打算,明清不过是沾了林心慧的光而已,听起来倒象是与林心慧有什么极特殊的关系一样,可是他们根本就是两路人,又常年难得一见,能有什么特殊关系?”
明净摇摇头:“我也被弄糊涂了,那时也年幼,有些事记不太清楚,但我记得谢承忠来谢家极早,怎么进的谢家我记不起来了,他聪明细心办事牢靠,一来就在大哥身边侍候,后来一直跟着大哥到处奔波,那时林心慧还没嫁给二哥,她还是祖母聘给大哥的妻室,你说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长生脑子似有什么闪了一下说:“我可以不可以这样认为,刚开始林心慧还是大哥的未婚妻,谢承忠来到谢家跟着大哥,后来林心慧嫁给了明清,他又处处帮着明清,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还是我想偏了?”
明净摇摇头:“你没有想偏,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qíng,谢承忠肯定和林心慧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要不然也不至于在林心慧走投无路之际,花费一辈子攒下的钱财让二哥重新接纳她,我想,他们肯定在林心慧嫁入谢家前就认识,绝不是在林心慧嫁入谢家后才熟识的,因为谢承忠几乎很少回郡伯府,几乎没有与林心慧见面的机会。
林心慧嫁入谢家之前的事,知道的人有大嫂林心怡、陆嬷嬷和白梅,可她们都不在人世,只有从林家查起了,可是林心慧嫁过来没几年她母亲去世,林家再无一个近支,林心慧遣散了家奴,变卖了家产,再没了娘家,事隔多年,那些老奴已经找不到了,又该从何查起?”
长生蓦地想起刚入府曾和小维谈起姐姐林心怡的往事,激动地说:“不,我想起有人跟我提起过一个人,这个人应该知道一些林府往事!”
第425章 怀旧之qíng
想起小维跟自己提起的姐姐一些往事,长生的心qíng激动而难受。她一直怀疑姐姐虽有心悸之症,但只要保养好,并不会轻易发作,为何以前在林家父母双亡、饱受嫡母苛待反而很少犯病,嫁入谢家后夫妻恩爱、娇女绕膝、生活富足,病qíng却越来越重?以至于在谢家主子都不在的夜里没有任何原因蹊跷犯病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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