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宫里太闷的千金公主也不时带着锦姝还有另一个伴读杜芸瑶来德孝公主府游玩散心,让长生非常开心,能时常见到锦姝,看到她健康开心的成长,弥补了她前世和今生都未能与姐姐长相伴的遗憾,是她心灵最大的安慰。
锦姝也对长生的身孕非常感兴趣,一再说要让她生个妹妹,她将来一定要好好疼爱妹妹,就象姑姑疼她一样。
长生拉着她的手,说自己也很想给她生一个妹妹,名字就叫锦媛,以后和她就象嫡亲的姐妹,还说如果这次生的是弟弟,让她不要灰心,她一定要给她生一个叫锦媛的妹妹。
她也不放心太姨娘,虽在谢府现在收拾的非常舒适jīng美,服侍的人也很合心意,她也能住在以前和丈夫儿子常住的偏院里怀旧,生活应该还算称心。
但是她太孤单了,就找借口说身边只有奴才服侍,没有自己人在身边,她也不时想吃太姨娘做的汤羹,才把她接来公主府住下,只等明净回来再做打算。
而纪王妃不但派了两名jīng通孕产之事的嬷嬷守着长生,也早早定下了奶娘和稳婆,还不辞辛苦,每隔一日就要带着擅长妇科的太医来给长生把脉,非要看着她一切平安才行。
长生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母爱,一门心思生个健康聪明的宝宝,来回报这些爱护她的人。
德孝公主开府的消息传出去后,不时有谢府以前的家奴来投,长生觉得反正现在公主府大量用人,母妃赠的还远远不够,用这些旧人更好,省得采买麻烦还用着不省心。
而且谢家遭难,这些奴才也跟着四散飘零受了许多苦,凡是能投来的,都是过的很差的,有的托儿带女辛苦谋生,有的衣衫褴褛面huáng肌瘦,也不过报着一试的心qíng来看看。
她托细细查过他们的来历,又请太姨娘把过关后,就许他们卖身公主府为奴为旧主效力。
意外的是另一个她没想到熟人也找上门来,就是出宫离京时在客栈碰到的同是退役宫女的龚雁chūn。她曾是尚膳司的一名粗使宫女,河北涿州人,已有了qíng意相投的男子等她役满出宫后迎娶,却被老爹卖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地主做填房。
她死活不同意,是长生出主意救了她,两人结下了一份qíng意,她还报了未来夫婿的姓名地址,约好长生以后进京去找她,长生以前自顾不暇,也不愿给别人招祸,就一直没有上门,时间久了也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龚雁chūn听到她的消息后,居然找上门来,长生自然十分高兴。
得知她现在已有了两个健康活泼的儿子,丈夫是工部专门修膳房屋的能工巧匠,收入不薄,待她又好,日子过得很舒心。
长生就想到若大的公主府,不时有一些修修补补的零碎活计,谢府也是,每次去外面雇人很麻烦,老是生人来来去去的也不安全。
就提出不如让龚雁chūn的丈夫辞了工部的差事,以后常驻公主府外院做个小管事,领着几个人专管公主府和谢府的房屋修缮,不但活计轻松,闲时每天都能回家,待遇还几乎是工部的一倍。
龚雁chūn当即大喜,她现在日子过得顺心,上前拜访只是为了全俩人的qíng份,表达自己的谢意,并没有什么沾光的意思,不过能给旧友效力,还能让自家的日子更好过些,她当然很高兴,就应下等丈夫做完工部这一批活就辞了差事。
第467章 妻贤妾美
淮安王一拍脑袋哎呀一声懊悔不迭,原来他是真的给忘了,原来金氏已经三十九岁了。
正不知所措间,纪王妃又说了她已经做主摆宴给金侧妃庆了生,还替王爷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生辰礼,价值都比得上去年给襄邑王妃送的礼了。
淮安王方才松了一口气,襄邑王妃可是郡王正妃、李氏宗妇,金侧妃的礼能和她相比,确实是厚重无比,当即朝纪王妃弯腰长揖道谢。
纪王妃闪身避过,又说了今日庆生qíng景,除了长生身子不便只送了贺礼,其余儿女们都到齐了,管事们也来了,由吕侧妃领着庆生,都送了什么礼,中午都备了什么宴等等,半点也没有亏待金侧妃。
又说王爷下令半年不许安阳回王府,她想着郡马不在京城,她一个孤单冷清,就借金侧妃生辰之际请她回了府,她年纪还小,慢慢教导会懂事的,淮安王心中舒坦,连连道谢。
纪王妃掩口一笑:“虽说金妹妹的生辰过得也算热闹,可王爷不但人没有到,也没有亲自备礼,想是金妹妹心里很不痛快呢,不如辛苦王爷先过去看看,回来再歇息,妾身现在就让去准备香汤。”
淮安王越发感激,赶紧派人去库房将前几天有人刚送的一大座琉璃宝树拿过来,端的是晶莹璀璨光华耀眼,也舍不得ròu疼,让人抬着去了后面杂院。
进了门只见婆子和丫头站了满院听侯,院子里摆满了耐寒的花木,上面好象还结了红绸绢花,应该是纪王妃昨日派人布置的,只是好象被人撕扯损毁了一般乱七八糟,心想定想是金侧妃发脾气了。
就喝斥奴才为什么不收拾,一个婆子上来小声说:“王妃发怒,不许打扫收拾。”
淮安王明白是故意摆给他看的,王妃两个字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一个侧妃怎么能称王妃,就瞪了婆子一眼硬着头皮踏进屋门,看见室内也是乱七八糟,两个丫头低头侍立着,chuáng帐放下来。
就挥手让人下去,嘻皮笑脸地撩开帐子,本就睡不踏实的金侧妃睁开眼,淮安王吓了一跳,怎么几日不见,爱妃象是老了十岁不止,浮肿发huáng的脸,还有黑眼圈,头发乱蓬蓬的看起来憔悴不堪,甚至脖子上都有一圈一圈的细纹了。
眼前顿时闪过一张如娇花美玉般的容颜,螓首蛾眉无一处不娇嫩,无一处不美丽,即使病了也楚楚动人如同西子捧心让人分外怜爱,要不然他也不会借口办差两天两夜不回家守着她,才错过了金侧妃的生辰。
也是,她才十六岁的妙龄,金侧妃已经四十了,年龄差了一倍都不止,能相比吗。
他忍住内心的不适,正yù赔罪,金侧妃顺手抄起枕头扔过去,然后背过身嘤嘤地哭起来,不肯再理他。
淮安王知道这次错的严重,自己哪能做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人呢,何况爱妃虽老,却也与他恩爱多年,还生了两个心爱的儿女。
就耐着xing子哄了半天,金侧妃却仍然不肯理他,无奈令人把琉璃宝树抬进帐子,说有宝物相赠,求爱妃赏眼看一下,还承诺说明年是她四十岁整寿,一定给她风光大办,又说爱妃年纪大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对身子不好。
金侧妃听到她明年就要四十已是满心悲凉,再听到她年纪大了四个字更是心头大怒,头也不抬,抄起chuáng头一个铜熏笼就砸了过去,只听劈里哗啦,琉璃宝树碎了一地。
淮安王又气又心疼,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语中的失误,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金侧妃生的安阳都出嫁了,如果明澈一直在京说不定都要抱外孙了,她和年方十六的新美人相比,可不就是年纪大了?
又因心中有愧qiáng忍了没有发作,心想金氏年纪越大脾气越坏,自己若真纳了可心的美人回来,王妃肯定贤良能容,这金氏还不知怎么搓磨人,那如花似玉的美人怎么受得住?
她上不如王妃贤良大度,下不如年轻的美人美貌温柔,要留在这里就先留下吧,反正她做了那么大的错事,把本王的一双儿女教成那样,又是自己提出的,也应该悔过自新。
心里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忍着怒气说:“你的生辰本王没来,那是有重要差事,何况王妃又半点没有亏待你,她一个正妃屈尊给你贺生辰,你也应该知足了。
这宝物是早就给你备下的,本想给你一个惊喜,却被你砸烂,你不要也罢,反正王妃已经替我送了礼,你好好歇着,本王忙了好几天,先去歇息了。”
然后拔脚就走,连头也不回,金侧妃方才觉得事qíng不对劲,无奈人已走远,她又拉不下脸去追,看着满地的碎片,把枕头狠狠地扔在地上,蒙住脸低泣起来。
淮安王回了内院,纪王妃已经派人备好了他最爱的兰汤,还有换洗的中衣等物,寝帐也熏的温热馨香十分舒适。
纪王妃看着他沮丧又生气的样子,心中暗自好笑,亲手替他解了外衣,服侍他沐浴了,这一折腾天色渐晚,又令人摆上jīng心准备的茶饭,笑盈盈地说:“天色快晚了,我让人点了安眠的熏香,王爷不如提前用些东西再好好睡一觉,省得你睡的正好又要起来用宵夜。”
淮安王心中有事也没有多说,就用了些粥饭疲备不堪地睡去,越发觉得正室贤良,新美人可心,而金氏却越来越不堪了。
他一觉睡到天大亮,纪王妃已经派人备好热水巾栉和早膳,一边陪他用餐一边说:“金侧妃如今不肯回内院,我又要忙着管家和教养咱们的儿女,吕侧妃又不懂得王爷的心思,倒没有可心的人服侍王爷了。
别人身份不如你,家中也有五六七八个年轻貌美的宠妾,可怜王爷这么辛苦,身边却连一个可心的人也没有,实在是妾身失职了,要不是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妾身都想给王爷再纳几房美貌温柔的小妾。”
淮安王老脸一红,这不是贤妻失职,而是金侧妃的手笔,她太专横善妒了,弄得他一个堂堂的郡王,号称大唐宗亲第一人,却连一个普通官员也不如。
妻子如此贤良,一时心中大石落地,先是赞了妻子一番,然后才红着老脸说:“贤妻若有此心,当下就有一个合适的,是冯侯爷送的。
他去江南办差遇到的红颜知己,就带了回来,十分的美貌温柔,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可惜他妻子不贤,不但不许进家门,还不许作外室,非要赶尽杀绝不可。
冯侯爷不舍美人所托非人,无奈说王妃您贤良大度,就转赠给我了,我把她暂时安置在别院里,只等有机会再禀明王妃,没想到贤妻主动提出来了,倒让为夫惭愧。”
纪王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吃醋捻酸的人吗?难怪你天天往外跑,原来是会美人去了!还不赶紧把人接回府安置了,以后也有人服侍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淮安王老脸一红,心中却欢喜无比,派人去查了明天就是吉日,就商议明天一大早带她回府给王妃磕头。
纪王妃说她马上让人收拾住处,并安排可靠的人去服侍,保证让王爷心爱之人住的舒舒服服的,又说派别人去请担心吓坏了娇滴滴的美人,请淮安王辛苦一趟亲自去接,今晚帮着收拾行礼不必回来了,淮安王谢过贤妻美意当即出了门。
到晚上金侧妃想明白了,有些后悔,却不好回府,就派人悄悄去请淮安王,心想只要留他一夜,什么事也没了,谁知他却一夜未归,心里气闷至极,gān脆真的赌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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