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王妃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是那么吃醋捻酸的人吗?难怪你天天往外跑,原来是会美人去了!还不赶紧把人接回府安置了,以后也有人服侍你了,我也就放心了。”
淮安王老脸一红,心中却欢喜无比,派人去查了明天就是吉日,就商议明天一大早带她回府给王妃磕头。
纪王妃说她马上让人收拾住处,并安排可靠的人去服侍,保证让王爷心爱之人住的舒舒服服的,又说派别人去请担心吓坏了娇滴滴的美人,请淮安王辛苦一趟亲自去接,今晚帮着收拾行礼不必回来了,淮安王谢过贤妻美意当即出了门。
到晚上金侧妃想明白了,有些后悔,却不好回府,就派人悄悄去请淮安王,心想只要留他一夜,什么事也没了,谁知他却一夜未归,心里气闷至极,gān脆真的赌起气来。
第二天一大早,淮安王就带了一个极美貌风流的女子进府,面若桃花容光照人,身材十分婀娜多姿,言谈举止优雅动人,风qíng妩媚无人能及,她名叫罗烟柳,今年还不到十七岁。
纪王妃笑吟吟地受了她的大礼参拜,赏了首饰衣料,安排她住在虽小却十分jīng美舒适的晚睛院,就在王爷的正院后面,顺着小门几步路就到了,十分地方便,又拨了温顺听话的人去服侍,从此淮安王府就多了一位罗姨娘。
纪王妃贤淑,摆了酒宴贺新姨娘入府,还赏了盍府的奴才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银,听说德孝公主都派人送了礼道贺,一时新姨娘地位不凡。
好在这位罗姨娘十分懂事,说王妃与王爷同甘共苦结发qíng深,吕侧妃温柔本份且生有安玉县主,总是劝淮安王要顾念旧qíng雨露均占,才能家宅和睦安享一世富贵风流。
淮安王一向对喜爱的女子没有什么招架之力,也觉得她说的有理,几乎是言听计从,每月就去纪王妃和吕侧妃那里留宿个两三夜,不再象以前几乎都是金侧妃专房专宠。
却对她爱中生敬越发上心,罗姨娘也对纪王妃和吕侧妃十分敬重,几个人一团和气,王府诸人纷纷猜测,这一次金侧妃怕是真要失宠了。
纪王妃只是淡淡一笑,不但给金侧妃送去的衣食用度越发优厚jīng致,还更加用心的教养儿女,淮安王都觉得几个儿女越来越懂事,王府后继有人。
她除了隔天去看望长生的同时,还时常带着安玉在外走动,又不时派人送去jīng美的东西给安阳,让她安心在家不要惹事,郡马的事王爷自会cao心,绝不会亏着她这个女儿。
自此家里一派和谐安宁,淮安王也身心俱安,下了朝就在家守着罗姨娘,抽空教导几个儿子,确实要忘了以前一天也离不开的金侧妃。
这是纪王妃和长生商量好的釜底抽薪之计,反正淮安王身边离不开可心的人服侍,反正她年长色衰,对男女qíng事已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丈夫在正事上有章程,不影响到女儿的利益,不影响王府的安宁,宠不宠谁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现在又有爱女佳婿和即将出世的外孙,她的心就更不在他身上了。
与其让金侧妃一直霸着他兴风作làng,不如让别的没有根基的女人取而代之,所以托心腹花重金挑选了一名扬州瘦马,给她弄了新的身份,起名罗烟柳。
又使计由淮安王的好友出面送给他,罗烟柳十分美貌且正值妙龄,从懂事开始学的就是如何取悦男人,岂是艳俗半老的金侧妃能比的,果然淮安王一见倾心,一天也离不了。
纪王妃为了让罗烟柳忠心办事,又答应替她寻亲,还赠了田宅银票给她将来养老,承诺等王爷百年之后,是去是留全由她的心意。
罗烟柳早就被青楼下药弄的不能再生养,除了青chūn和姿色几乎一无所有,也除了一辈子倚门卖笑,最好的下场就是被人买去作姬妾或者外室,谁知道将来会落到什么地步。
纪王妃之举救她脱离了火海,现在虽然有淮安王的宠爱,但她自小长在欢场,从不相信男人的真心,她已不能生养,谁知道年老色衰时这份宠爱还有多少,反而觉得纪王妃是可信之人。
如今王妃许她自由身,赠下的财物宅子足够她后半辈子生活无忧,弟弟的下落已经有了一些消息,如果能够姐弟团聚,她这一生再无所求。在她心里,她的主子是纪王妃,淮安王只是固定的恩客而已。
于是处处按照纪王妃的心意行事,又使出浑身解数取悦淮安王,直让淮安王觉得,他这一生才算找到了真爱。
也觉得他这一生实在是太幸运,得两个最重要最优秀的女人陪伴照顾。一个是贤良大度同甘共苦过的嫡妻,替他教养子女管理家业,让他无后顾之忧。
一个是如今的红颜知己罗烟柳,美貌风流柔qíng似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一喜一嗔十分动人,有无数个手段让他开心,还从不争风吃醋让他为难,实在是太可心了。
至于其他女人,比如金侧妃和吕侧妃,还有以前得宠的韩姬,都不如她们重要。
第468章 长qíng之人
淮安王大摆喜宴贺罗姨娘入府时,虽然明知道纪王妃不会忘了金侧妃,他还是亲自派人叮咛要挑选她最爱吃的菜色送去,让她也沾沾喜气。
纪王妃和吕侧妃就夸赞他是个心软长qíng的人,从没做过喜新厌旧的事,以前再宠金侧妃,也不肯让她占了正妻的位子,现在再疼罗姨娘,却还没忘了犯错在杂院自省赎罪的金侧妃。
又说她们能嫁给王爷这样的人是如何幸运,金侧妃在杂院也一定非常感动云云,直说得淮安王飘飘若仙,越发觉得自己好的不得了。
金侧妃面对满满一桌价值不菲的山珍海味,心里十分气愤酸涩,这分明就是王府规格最高的上等宴席,虽然王府不缺银子,可也太把一个贱妾当回事了。
好在淮安王几乎每过一两年就要纳一名新妾进门,却没有几个能长久地留下来,就是留下来也和木头美人似的坐等老死罢了,这个肯定也一样,心里也就舒坦了些。
渐渐地却听说新姨娘十分美貌受宠,顿时醋意翻涌气愤难耐,可是上一次的事让她明白要刚柔相济,这种事以前发生过很多次,最后还不都是她赢了,这次也一样,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已经徐娘半老,要被年轻的美人比下去了。
冷净下来后开始想对策。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jìjì不如偷,这人纳进了府,就不象在外偷偷摸摸时那么有吸引力。
王爷经过这些天的日夜厮守,对罗姨娘的热度应该也降了些,可也还正处于恋jianqíng热中,此时出面效果不大,不如再等上一段时间。
等王爷对她的兴趣真正降低了,自己再使些手段,又有小别胜新婚的别样风qíng,不怕王爷的心不回来,再用些更厉害的套路,那个罗姨娘也不过和无数个送进王府的美人一样昙花一现罢了。
不过这个时间不能等的太久了,否则会适得其反。
几天后府里又起流言,说是金侧妃过生辰的时候,王爷两天两夜没有回府,不是办差去了,是罗姨娘在府外生病了,王爷衣不解带地陪着她,连金侧妃的生辰都误了。
流言虽然被纪王妃压下去了,金侧妃还是听到了,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气愤难耐之后决定服软,反正淮安王那人她知道,最见不得美人有难。
于是就饿了一天,再加上心qíng不好,休息不好,当真看起来有了病态,然后病秧秧地躺在chuáng上,派人去请淮安王。
却不知她这边的动静纪王妃早就派人盯着,猜到她的打算,立即就做了安排。
于是金侧妃托病派人去请淮安王,淮安王却有事出府了,原因是罗姨娘的兄弟有了消息,求了淮安王亲自去查证,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金侧妃闻言差点气晕过去。
纪王妃听说她生病后,立即下贴子派人太医诊治煎药,又带了吕侧妃亲自上门探视,让厨房做了清淡好消化的茶饭,十分的周到体贴。
等到淮安王回府,天色已经黑尽,纪王妃汇报了金侧妃生病的事,淮安王本来有些愧疚想要去探病,纪王妃又说太医看过没有大碍,已经吃了药睡下了,现在是晚上yīn气重,探望病人不吉利,罗姨娘还等着王爷回去一起用晚膳,不如等明早再说。
冬夜又黑又冷的,淮安王奔波一天也疲惫不堪,再听说贤妻已经把金侧妃的事qíng安排好了,罗姨娘那里美人暖帐热汤热饭地等着,哪里还肯再过去,何况他还要告诉美人今天寻亲的qíng况。
其实罗姨娘弟弟的下落是纪王妃派人打听到了,她故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淮安王,好把替美人寻到亲人的恩qíng落到他身上,让他心里和罗家姐弟的qíng份更近些。
虽然金侧妃已经落败,但纪王妃还是半点不敢轻心,这几十年她横行后宅,手段自是不一般,和淮安王也确实有些真正的qíng份,绝不能让她再翻身。
金侧妃用尽心思装病,却直到夜深也没有见到淮安王,还灌了一肚子苦药,又吃的都是jīng粥小菜,心中早就委屈窝火至极。
待听到淮安王是替罗姨娘寻亲才出的府,晚上回来不但没来看见,还留宿罗姨娘的晚晴院,当即气的差点吐血了,这一次她是真的生病了。
第二天淮安王用过早膳就要去看金侧妃,心里直觉自己是个重qíng重意的好男人,有此美人在怀居然还不忘年老色衰的侧妃。
罗姨娘今日打扮的分外素雅动人,银白粉蓝仙气飘飘,头上也只戴着镶珠的银花枝和一支羊脂玉簪子,手上和耳边配了同样质地的羊脂玉镯和耳坠,看的淮安王越发移不开眼睛。
细心的服侍他漱了口更了衣,又娇娇地说:“我已经正式拜见过了王妃和吕姐姐,却一直没有机会去给金姐姐磕头,实在是失礼之极。
本来想去,王妃说金侧妃做了错事自贬为粗使住杂院,现在去了不合适,传出去别人还以为金姐姐心中不一,还是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我寻思着拖久了也不合适,姐姐心中还以为我不敬,今日去探病正好是个机会,我去给姐姐磕个头,就是传出去也没什么。”
说完美目殷切地看着淮安王,淮安王心里一热,越发觉得美人温柔懂事,何况他从内心也希望能与美人同行,当即应了。
两人跨出屋门,罗姨娘却呀了一声,抱住肩直瑟缩:“好冷呀,王爷且等会,我去穿上披风。”
然后回屋穿上了海棠红蜀锦遍地金的白狐裘披风,简直晃若神仙妃子,淮安王与爱妾同行,听着她娇语说笑问东问西,直觉寒风都变成了三月chūn风,一路上都喜上眉梢。
直到进了金侧妃的屋子才记起要做出为爱妃的病qíng忧心忡忡的样子,半病半气有气无力的金侧妃却已经看到了他脸上的喜意,顿时又悲又苦,他这是盼着自己生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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