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_锦瑟华筝【完结+番外】(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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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画的是一个有些消瘦的中年留须男子,长生知道他画的是谢承忠。

  明净放下笔,两人一起细看,长生越看越心惊,这两人的五官和轮廓分明有四五分相像!

  她惊疑地看着明净,明净点点头:“就是你怀疑的那样,我也怀疑,虽然觉得很荒谬,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如何能解释的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比如林心慧最早是和明澈定的亲,所以那时候谢承忠才入了谢家为奴,又想方设法让老伯爷派去服侍明澈。从哪以后一直对明澈忠心耿耿,帮明澈做了许多事,又是老伯爷亲自给儿子选的人,所以才取得了明澈的信任。

  谁知到了两家开始议嫁时,明清却用无耻的手段让林心慧嫁给了他,所以谢承忠才背叛明澈暗中投靠了明清?然后明着忠心明澈,其实是在帮明清做事?

  那时恰好是明澈和明清争郡伯之位的时候,也是秦王和太子争储君之位争的最厉害的时候,所以明澈才会在没有任何防备的qíng况下被彻底地背叛了,而谢承忠到底帮明清都做了什么事?

  如果他真的和林心慧有着特殊的血缘关系,那么他背叛明澈改为明清做事,甚至他为明清和林心慧所做的一切都能理解。

  也就是说,谢承忠其实是希望能为林心慧的夫君效力,并非为了明澈,谁做了林心慧的夫君他就忠于谁。

  长生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觉得实在太荒谬了,可能xing也实在太小了。

  就压下心头的疑虑问:“大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谢承忠跟着明澈很多年,明澈或许知道他的一些往事,他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用。

  明净摇摇头:“听说也就这几天,但具体哪天谁也不知。不过有一个人我今天带回来了,就是你托我找的卫柳,大嫂另一个陪嫁丫头。”

  长生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满面惊喜,焦急地问:“她在哪里,快传她过来,我有好多话要问她!”

  神色间掩饰不住的惊喜和焦急让明净越发疑虑,为了不让长生看出什么,他装作亲自去带卫柳过来转身出去了。

  为何长生一听到与大嫂有关的人和事就特别激动,特别感兴趣,qíng绪也比较多变,难道她刚才睡着了还满面泪痕,也是因为安阳提起了她和明澈夫妻qíng深,她听到后为大嫂难过和不值,所以才难过成那样?

  就是她因为喜爱锦姝而爱乌及乌,却也不至于这样吧?

  难道她一直视锦姝为己出,也是因为大嫂,并非仅仅因为教养姑姑的身份或者大哥的托付?

  还有她和大嫂容貌虽不相象,但气质和行事却有那么多的共同点,比如会唱一样的童谣,会做一样的布偶,会做味道一样的饭菜?

  可他实在想不出长生和大嫂有什么过往或者jiāo集,在她来谢府做教养姑姑以前,完全是两个八杆子也打不着人呀。

  第490章 再见卫柳

  长生看着跪在面前的卫柳,衣衫整齐体面,髻上cha着成色和做工都不错的玉簪,腕上也戴着一只纯金镯子,人却沧桑的不成样子。

  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她居然变成了这样。

  明明只有二十五岁,看起来却十分焦虑憔悴,整个人消瘦苍白,眼睛却发出一种执拗的光芒,神经质一般一个劲地跪下磕头,反复地絮叨着。

  “大少奶奶呢?她为何不肯见奴婢?她说了要给奴婢做主的,奴婢真的没有叛主,也从没生过勾引大公子的心思,更没有无耻到给大公子下药!

  是陆嬷嬷让奴婢把那碗红枣羹端给大公子,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根本不知羹里为何会下药,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奴婢若有一句虚言,定让我万箭穿心,五雷轰顶,永世永世堕入畜牲道不得投胎做人!二公子,求你让奴婢见见大少奶奶!

  其实真正对大公子起了心思的是白梅呀,只是她掩藏的好,别人都没看出来,我却看的清清楚楚。

  是我不好,当时觉得没有证据,又怕大少奶奶伤心,一直没有告诉她,我落到这种下场,说起来也是报应,谁让我一直瞒着不告诉大少奶奶?这次我一定要告诉大少奶奶,让她千万提防着白梅!”

  是陆嬷嬷让她端了一个红枣羹给大公子?而且卫柳早就发现了白梅对明澈生出了绮念,那姐姐呢?卫柳都能发现,她到底发现了白梅的心思没有?

  明净使个眼色,康管事本名康福运,见此qíng形急忙去拉,卫柳的额头却已经磕的红肿了,还要使劲地磕头,长生赶紧说:“好了好了,我相信你!我相你没有给大公子下药,赶紧起来吧!”

  卫柳惊喜万分地抬起头:“公主肯信我了?你也觉得我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你能不能告诉大少奶奶我没有背主,更没勾引大公子?能不能让我见见大少奶奶”

  明净无奈地说:“大少奶奶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否则当时证据那么确凿,家法又不容,她为何没有把你赶出府去,只是贬到大厨房暂时打杂?

  她偷偷告诉过我,说等事qíng平息了就把你仍调回大房来,虽然做不了大丫环,但是做个二等的还是没问题的,也好过在大厨房受苦。

  她还说,如果你想出去的话,就还了你的卖身契,找一户配得上你的人家,她再送你一份份厚厚的嫁妆,让你好好地过自己日子去,以后有什么事,她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卫柳闻言泪流满面,似喜似悲地呜咽起来:“大少奶奶果真这么说的?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说着就要往外跑。

  康福运赶紧一把拉住她:“柳儿,别放肆,这是公主府,不是谢家!”

  卫柳一愣,旋及神色激动:“公主府?我们怎么会来公主府?你不是说二公子来找我了吗?我还以为在公子回到京中做官了,这是他们在京城置的宅子,以为大少奶奶和大小姐搬到京城了,你又骗我!你每次都骗我,都说大少奶奶没有怪罪我,迟早会派人来找我的!”

  明净见她实在太过激动,连忙说:“你别慌,你也知道我是谢家二爷,我怎么会骗你?刚才不是给你说了这是德孝公主吗?我已经尚了德孝公主,现在是驸马,所以我们俩住在公主府,大公子和大少奶奶都不在这里,他们托我找你来。”

  卫柳好象方才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欣喜地说:“我知道了,大公子并没有回京,他把大少奶奶接到晋阳去了吗?大小姐呢?她也去晋阳了吗?原来二公子尚了公主,奴婢恭喜二公子了!您能不能送我去晋阳找大少奶奶?”

  长生见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却时刻不忘对姐姐忠心耿耿,明显就是当初被人算计了,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算是个可怜人,却落到这种地步,看样子想问她什么暂时问不出了,得等她的qíng绪平静一些。

  她笑着说:“大少奶奶一直都很相信你的忠心,有些事你没做就没做,就算当时有误会,但时间长了真相总会大白的,你不要胡思乱想。

  也先别急着见大少奶奶,晋阳那么远,不容易呢,你大老远的赶来也挺辛苦的,不如先下去歇歇,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好不好?”

  卫柳见长生笑容温和,又怀着身孕,似乎一下子放下了所有戒备,点点头羞涩地说:“公主还怀着身子,倒叫公主费心了,公主好生歇着,千万不敢累着,我怀我家诚哥儿的时候,每天都困得慌,我先下去了。”

  明净令喜儿带她去暂住的客院歇着,说有些事想问康福运,卫柳有些惶恐,不放心地说:“二公子心地好,会帮我洗净冤屈的,他问什么你就照实说,不能再让别人冤枉我们了,我先下去了。”神色中再不见刚才的执拗和激动。

  康福运微笑着安慰:“二公子在,公主也会为我们主持公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也累了,快下去歇一会,我等会就回来。”

  卫柳又有些害羞,方才行了礼跟着丫头下去了。

  明净看着卫柳消瘦的背影,不忍地说:“这些年你们到度过的怎么样?她怎么成了这付样子?她是离府后一直就是这样,还是今天见了谢家的人才这样?”

  长生吩咐喜儿上了茶退下,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康福运感激地喝了一口茶,心qíng方才轻松下来,开始说起这些年的经历。

  “那件事其实我们俩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公主和二公子想想看,我是因为老实谨慎才被老伯爷相中选为二管事,妻室健在,儿女双全,全家都是府里的奴才,对无依无靠的小丫头都不敢起觊觎之心,何况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头?

  卫柳那时虽然被对大爷心怀不轨之名贬到大厨房打杂,但府里谁都知道大少奶奶仁慈大度,不但没有怪卫柳,还一再暗中护着她。

  府里私下传大少奶奶给卫柳把嫁妆都备好了,准备等老夫人气消了,就还了卫柳的身契,把她配到殷实人家去做正头娘子去,我又没吃了熊心豹子胆,怎敢屑想卫柳?还是用那种卑鄙无耻的手段?

  那天的事我也是糊里糊涂的,我替大公子办了一件事,大少奶奶赏了我一个上等的红封,我当时很高兴,心想以后要用心帮助大公子和大少奶奶做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完了,谁知府里一个采办,他是谢家一个出了五服的族人,并非奴才,说是大公子托付他代为请我虽酒致谢。

  我不敢不从,也有心结jiāo,晚上就一起喝酒,好象还有府里的几个得脸的奴才作陪。我本来酒量还行,那天却不知为何喝多了,等第二天酒醒来,更不知为何赤着身子躺在卫柳姑娘的chuáng上。

  看到卫柳同样衣衫不整还沉睡不醒,我当时吓坏了,正想着应对之策,外面忽然有人砸门,紧接着一伙人闯了进来,卫柳方才被吓醒了,她当时吓坏了,立即就要寻死觅活。

  我一看事qíng已经这样了,把心一横,就用被子遮严实卫柳,让她不要怕,我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又说我们明显是遭人陷害,大少奶奶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的。

  然后赤条条站起来要打那些婆子们,婆子们一见我bào怒,全部吓的出去了,我方才关上房门赶紧穿上衣服,又哄劝卫柳也穿上衣服,这才说被人陷害,要见主子。

  主子没等到,我们俩却被关进了柴房,本来要被立即打死的,听说是大少奶奶仁慈,求了老夫人赦了我们两条命,老夫人应了,却提出嫌弃我们污了谢家的名声,必须没收所有家产,全部卖到南边的盐场去做苦力。

  卫柳当时就要寻死觅活,是大少奶奶派身边一个小丫头悄悄传话说她会为我们做主的,还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我们先逃出命来,她不会让我们白白被人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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