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_锦瑟华筝【完结+番外】(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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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huáng心意渐定,现在,她要让明净继续信任她,离不开她,哪当只把她当普通的丫头,以后,她要让明净一辈子都无法撵走她!

  她拭去泪水,摸索着把那块洒了jī血的丝巾铺到身下,泪水滴到了枕头里,他真以为一块洒了jī血的白巾子就可瞒过众人吗?

  有的上了年纪又历尽人事的妈妈婆子们眼睛极毒,秦妈就是,她们稍稍用心观察就能发现自己是不是真的破了身,若被老夫人察觉他欺骗自己,还不知背地里用什么手段惩治他,而自己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一层膜算什么?

  而且没了这层膜,以后他真的狠下心bī自己离府,就可要求府里派稳婆验身,看他能不能把一个已破身的通房丫头赶出去?就是他有了嫡妻又能怎样?

  那时他谢明净就是有十张嘴,也无法说什么清白了,他凉薄至此,就别怪她狠了。

  她闭上眼,手颤抖着朝两腿之间伸去。

  明净并未真正睡着,却似乎忘了门外还睡着一个美貌妙龄等他怜惜的女子。

  他想起在客栈初见长生时,她说话风趣而略带几分张狂,虽然衣着很普通,但侧面看去轮廓美好,眉目jīng致,只是腰粗背阔白白可惜一付美人胚子。

  再见时,她忽然背窄腰细,身姿婀娜动人,就是回家吃得不好消瘦了,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

  明净想象不来,衣衫下她的腰身短短时间怎会变化那么大?而帐子里,合欢香的气息尚未散尽,他渐渐有些燥热不安,却又怕门外的豆huáng发觉,赶紧调匀呼吸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大亮了,明净装模作样依然睡着,豆huáng把香儿的chuáng铺恢复原样,方才开门倾了盆水出去,刚转身,秦妈笑吟吟地跟进来,直盯着豆huáng的身子不错眼的打量着。

  豆huáng嗔怪地喊了声妈妈,羞得满脸通红,秦妈笑意更深了,小声问:“爷还睡着吗?”

  豆huáng垂下头轻哼着说:“我喊爷,他说太累了起不来,就不吃早饭了,等到午饭时分再起来,你老快喊奶儿子起来吧,羞死人了!”

  秦妈捂嘴偷笑,小声说:“没事,我去向老夫人告个假,她保准不怪罪,你也好好歇着,等会我让人把早饭送进来,你服侍三爷在chuáng上好歹吃两口再睡,别饿坏了!”

  说完手一伸:“东西呢?”

  豆huáng始终眉目低垂不敢看她,羞答答地取了揉得不成样子的白丝巾递给她,秦妈抖开看到上面gān涸的血迹和污渍,又爱又怜地拧了下豆huáng的脸蛋:“好孩子,等着吧,老夫人会重赏你的!”

  第140章 chūn日晨光

  长生翻身坐起,舒服地伸个懒腰。帐子外,晨光已经透了进来,清脆的鸟鸣一阵阵扰人清静,chūn天真的来了。

  想起昨夜她第一次居然有空帏寂寞之感,虽然一个人独坐帐里,脸还是红了。只是青chūn韶华一天天逝去,却不知谁人可以托付终身?

  幸好现在的生活清静舒适让她满意,不至于为了有碗饭吃不得不随便找个人嫁了,就先这样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清静日子吧,走一步算一步,世事本无常,虽然她多多少少有些先知,也不能保证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愿如太姨娘所说,终会遇到佳偶良缘,只是缘份暂时未到。

  紫葫听到响动,揭开帐子一角,犹豫了一下,有些神秘地说:“姑娘,我听说昨夜三爷与豆huáng圆房了!”

  长生愣了一下,想起老夫人刚给他送了两名通房丫头那夜,他不顾避讳找到自己,一再表明他喜欢自己,坚决说他不想要两个通房,说他这一辈子只想要一个真心喜欢的女人,甚至第二天就找理由躲到晋阳去,本该给明澈去信能说明的事,他非要亲自长途奔波跑一趟。

  她虽然一再岔开他的话,不想听他表白,更不信他真的会拒绝,可是一个堂堂侯门公子,能有这种心思已经极是难得。那一刻,看着他年轻诚挚的容颜,想着他对她用的心思,她似乎也有些怦然心动,却很快明白,也许他只是说说,最终是躲不掉一个富贵人家成年男子要面对的一切,他们终究是两条道上的人。

  该来的果真躲不掉。他庶子的身份,他对生母的牵挂,都决定他无法抵挡老夫人的安排,所以他还是与豆huáng圆房了。

  其实这再正常不过,世家公子象他的年龄,哪个不是婢妾成群?他只是因为幼年心灵上受过重创,所以才严重排斥姬妾通房,等他过了这个坎,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以后长夜漫漫美人相伴,说不定会从最初的抗拒和无奈变为chūn宵宝帐其乐无穷,那时他再回想对自己说的那番一心一意只待一个女子的话,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幼稚好笑吧。

  而且就是他不愿意又能如何?人人岂能事事如意?他身为世家公子,一出生就享受了家族带给他的荣华富贵,所以就该受到家规的约束,成亲也罢入仕也罢,就该以家族利益为先。

  就象帝王享受了权力的尊荣,就该为一生为权力所累,皇后得到了一个女人最高的地位,就该绝大多数夜晚独守空房。文成公主贵为金枝玉叶却远嫁和亲一生不能回乡,太子建成尊贵至极却因权利之争马上横死儿女尽丧,庶民得为衣食劳碌。她周长生平白享受了周家人的亲qíng,就不得不为周家cao心和付出。

  他谢明净有什么资格既享受了家族的荣华富贵,还要脱离家族的约束特立独行甚至只为自己着想?何况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这是老夫人关心庶子的举动,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当然,牛不吃糙谁能qiáng按头?他要守身如玉,谁也qiáng迫不得,只是身不由己也罢、心甘qíng愿也罢,他终是做不到的。

  而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也不知昨天教的《斯gān》一诗,锦姝睡一夜会不会忘记?还有以前答应送她的那只粉色小兔子得抽空赶紧做起来,失信小孩子是一件可耻的事qíng。

  自己虽然应聘做了教养姑姑,也主要以教导礼仪规范举止为主,但女孩子家功课要求虽不高也不太差,自己对古文只能说是三脚猫的功夫,说是教,其实是边学边教,最近晚上学习白天授课,把空闲时间都用来恶补课程了,那个做了一半的小兔子一直放着没空做。

  紫葫看她发呆,怔了一会问:“姑娘,可要起身?”

  长生回过神来,暗怪自己想得太多,弄不好紫葫还起疑心,就笑着说:“我在想豆huáng姑娘以前服侍过我,她聪明美貌,又与三爷多年主仆qíng深,所以老夫人才相中她。如今终身有靠,主仆一场,我盼着她好呢!”

  说完揭开被子开始穿衣,紫葫到底年龄小,对男女之事似懂非懂,倒也没有多想,就笑着应了帮长生穿衣服。

  饭后在院子里转了几圈,虽然轻寒恻恻,但早晨的阳光明媚而清新,长生顿时神清气慡。到了授课时间,小维牵着锦姝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可乐和可喜,一齐朝长生福身行礼:“姑姑早!”

  长生受了礼,笑嘻嘻地说:“今天我要先考考你们三个昨日学会的《斯gān》,看是不是真的背会了?”

  锦姝调皮歪起脑袋:“我早上喝粥时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私下里问姑姑。”

  说完就要拉着长生进卧室,让其他人在外先等着,长生虽不懂她要如何,但还是由她拉到卧室。锦姝神秘地掩上门,面带几分得意问:“姑姑说‘gān’就是山涧流水的意思,水不都是湿的吗,为什么要说是‘gān’呢?”

  长生张嘴结舌,忽然想起前世上高中时,一位数学老师被调皮的男生用稀奇古怪的数学题难住之后,全班大声起哄的事qíng,而她因为不喜欢这位老师貌似面瘫的样子起哄声很大,顿时口gān舌燥脸上发烧想到“报应”二字。

  小锦姝看到她发呆不语,明白目的达到,兴奋地拍着小手:“我把姑姑考住了!我把姑姑考住了!”

  长生很快反应过来,轻咳一声说:“这个问题书上没说,我的先生也没有教我,所以姑姑不知道,我下去再查查书,弄清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锦姝眨眨眼:“行啊,不过姑姑答应我三件事我就不告诉别人,要不然别人就说你是混饭先生!”

  长生气得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宠溺地说:“小东西,想提要求就明说,还敢要挟我!”

  达到目的的锦姝嘻嘻地笑了:“姑姑得答应我三件事才成,一是中午给我做煎蛋炒饭,二是你答应送我的另一件礼物得赶快送给我,三是咱们上次去三叔的院子他不在,现在他回来了,姑姑要答应我下午上完课带我过去!”

  长生哭笑不得,前两个要求根本不是问题,她做个炒饭太容易了,何况现在老夫人根本不太管她如何管教锦姝,她老人家认可的事,那些奴才们也不敢碎嘴说自己不顾师道尊严自降身份做厨娘。礼物更不是问题,本就做了一半,抽空很快就可做起。

  至于下午去听松院,实在让她很头疼。上次刚被老夫人塞了两个通房时,明净又是诉苦又是表白,一付根本不要想的样子,昨夜他抗拒不过也好,心甘qíng愿也好,总与豆huáng圆房了。

  自己在人家圆房后第二天跑过去,是想打探什么还是想让人难堪?弄不好明净还以为自己有多在乎他,在乎他圆房这件事。

  而且上一次遇到豆huáng诉苦,求自己劝明净对他好些,知道别人的心事,尤其是女人的心事,本就不是一件好事,何况人家现在正得宠,自己去了只会让她想起曾经的失宠和难堪,还是先要不露面的好,等她淡忘了这件事再说。

  她垂下头看着锦姝,柔声说:“姝儿,姑姑今个不想过去,改天吧。再说你不是要让我送你另一件礼物,我这几天上完课得准备那个,你不想快点得到礼物吗?”

  锦姝语出惊人:“要不咱们分头行动,你准备礼物,我让小维小妮姐姐和可乐可喜陪我过去吧?”

  长生有些惊喜,她居然肯不要自己陪走出锦姝院?这真是莫大的进步,值得好好表扬奖励一番。只是锦姝若一个人去了,明净说不定误会更深,以为自己生他的气才不肯陪锦姝去听松院,他太清楚自己对锦姝的关心和在乎,锦姝若独自己去了,他不想歪才怪呢!

  正为难之院,紫葫在外喊:“姑娘!姑娘!老夫人派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长生暗喜暂时脱身,就低声对锦姝说:“锦姝肯一个人去听松院,说明你越来越有出息了,姑姑真的好高兴,中午一定给你做香喷喷的炒饭好不好?那个礼物也会尽快准备好的。只是现在老夫人派人来了,咱们先出去吧,看她老人家送了什么,反正只能下午去听松院,咱们上完课再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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