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一会儿天都亮了,我们得早点回去。”老实说,高长是被白宝的热qíng吓到了。
“去吧,我跟你说,我有个哥儿们,今年二十七,长得不错,枪法也准,比海报上那位qiáng多了,今儿我做个红人,介绍你俩认识认识?”白宝伸出胳膊圈住高长的脖子,死活不让他走。
“真不用了。”高长很无奈,买两张海报而已,竟然能惹出这么个麻烦。
“你是怕他长得不好看?不可能我跟你说,那哥儿们不喜欢说话,你大概是没注意到,平时也不怎么显眼,但是细细看起来吧,当真是不错,要不是看你挺会打猎的,跟着你有ròu吃,我也不能给你们当这个媒人……”
“呵呵,先不说这个,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高长跟白宝说了声,从他胳膊底下挣了出来,再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带着大huáng匆匆就走了。
“咳咳,刚刚白宝的话你都听到了吧?”走在马路上,高长清了清嗓子,对大huáng说。
“不就是想骗点ròu吃。”大huáng一语道破天机。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家伙平时看着傻头傻脑的,这会儿怎么这么jīng明。
“不过你要记住,你是因为嫁入犬族才能修行的,修行之后才能从山上打到ròu吃,吃ròu的时候,你不能忘了自己已经是嫁入犬族的人了。”大huáng不接高长的话,而是兜着圈子提醒高长已经是有夫之夫的事实。
高长闻言,低着头笑了笑,然后说:“你这话说得没错,不过,大huáng啊。”
“怎么?”
“虽然说是我嫁入犬族没错,但是这些年,你不觉得一直都是我在养家吗?”
“嗯……”关于这件事,大huángqiáng辩也是没用的。
“所以说,咱们家是不是我在当家?”高长又问。
“是。”大huáng想了想,觉得这句话没错,于是又点头了。
“既然是我当家,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高长停下脚步,顺手就把糙丛里窜出来的一条蛇给捏死了,然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大huáng。
大huáng也停下了脚步,嘴里不满地嘀咕:“不是一直都是你说了算吗?”
“我是说以后。”
高长蹲身下来,伸手摸了摸大huáng的脖子,十五的月亮正圆,清亮的月光下,高长目光如水,大huáng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它微微低下了头。“以后?”
“是啊,以后你还听我的话吗?”高长的声音低沉温和。
“嗯。”大huáng被细长的手指抚摸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微微迷了眼睛。
“你说话算数?”高长好像是有些高兴。
“犬族从来说话算数。”大huáng觉得今天晚上的月光好像有问题,高长的旧课本上面不就说月光其实是反she太阳的光线而来的吗,今天晚上这么亮的月光,会不会把他们都给晒坏了,它现在好像就有点头晕。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以后可别想反悔。”高长拍拍大huáng的脑袋,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还提着刚刚捏死的那条蛇,率先往前面先走了。大huáng留在原地上,一阵秋风chuī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刚的头晕症状立马消失无踪。
这一晚大huáng心里总觉得不太安稳,回去以后高长铺开刚买回来的那几张海报给它看,它也看得心不在焉,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可一时间又有点想不明白是哪里错了。
“往里边挪点。”
“哦。”
“小心点你的爪子,别把海报给抓破了,我可不想再买一次,这年头买张海报也不容易。”
“哦。”
“你得稍微改装改装,别净照着人家的样子长知道不?”高长虽然重皮相,但也不希望自己家真走出个H国的天皇巨星,他还想过清静日子呢。
“你当我傻啊?”大huáng不满地哼了一声。
第30章
高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出院子,抽到短签的时候,就出去搜集食物,有时候还得在他们院子一起种植的地里gān活。其他时候高长要么在自家地里gān活,要么到山上去活动,收获时好时坏,但是再不济,抓几条蛇回来总是可以的。
在蓝色阳光刚出现的这两年,除了昆虫以及各种小虫子,好像就只有鼠类蛙类和蛇类适应得最好。如今种地也买不到农药了,田地里的虫子要么人工捕捉,要么靠蛙类捕食,如果没有蛙类,这个世界大概都要被虫子淹没了,更别提种地,所以现在的人对蛙类还是十分重视的。
他们村的人在靠青蛙捕捉虫子的时候也遇到过问题,虽然青蛙能有效地控制这一整片地区虫子的数量,但是它们却并不会重点保护庄稼,地头上的虫子数量少了,它们就会挪个地方捕食。这对于村民来说也是个问题,开始的时候人们就尽量把青蛙往地里赶,后来gān脆在田地周围竖起了竹篱笆,篱笆不是为了阻挡虫子的进入,虫子们无孔不入,靠竹篱笆根本但不住,这些篱笆是用来阻挡青蛙从地里出来的。
说起来也十分残忍,大量的青蛙聚集在小块的土地上,虫子倒是吃得挺gān净,但是青蛙太多了,虫子越吃越少,渐渐的就不够它们捕食了,所以常常可以看见地里的青蛙饿死。对于这件事,大伙儿也都觉得很无奈,虫子少了会饿死青蛙,虫子多了又会啃坏庄稼,大家能做的,就是在虫子被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稍微从篱笆里放一些青蛙出来,稍稍起到一点调解作用,尽量避免青蛙被大批量饿死。
这种事虽然有些对不起青蛙,这么做于大环境来说也是有害的,那些青蛙如果活着,在外头也能吃不少虫子。人类毕竟是自私的,各方取舍当中,他们自然是首先以自己的生存为重,人吃五谷杂粮,不能不种植庄稼。但是除此之外,村里的人都不会没事去伤害蛙类,吃青蛙的行为也是他们深恶痛绝的。
今年夏天他们院子里就发生一件这样的事,那天晚上男人们从地头回来不多久,上坎几个人就找了过来,向郑国宏他们告发说郑纵鸣抓青蛙吃。现在院子里许多人家里都养着青蛙蟾蜍,主要是让他们捕食蟑螂和蚂蚁的,所以谁家有几只青蛙都不奇怪,郑纵鸣也是这样辩解的。
可上坎那几个人说,郑纵鸣一连几天都被他们看到在抓青蛙,就算家里虫子再多,也不可能要得了那么多青蛙。院子里的人对吃青蛙这件事也都比较排斥,加上郑纵鸣父子给人的印象也不大好,大伙儿不相信他们,几个男人冲进他们家里,提着一袋子青蛙就出来了,足足三十多只。
郑纵鸣在家里吃青蛙,他父母郑国霖夫妇不可能不知道,当下他们一家百口莫辩。村里的人都恨极了这样的事,这年头能吃的东西不多,家里的小孩再馋,也没人敢去打青蛙的主意,郑纵鸣一个快二十岁的小伙子,竟然敢在家里杀青蛙吃!
一时间大伙儿都十分厌恶这家人,这个郑纵鸣,自从满了十八岁也开始抽签出院子gān活之后,就总占着自己年纪小,能躲就躲,叫他做点事也推三阻四的。院子里的小伙儿不止他一个,郑国宏的儿子郑衍清,也是刚过十八,gān活比他卖力了不知道多少倍,也不会占着自己年纪小一碰到点子危险就躲到别人后边。
男人们自然是会照顾年轻的小伙子,现在的人结婚也晚,十八九岁的,大家也都把他们当小孩看待,出了院子也挺照顾他们。但是别人主动照顾是一回事,你自己躲懒又是另一回事,人家说你年轻不让你gān危险的事,那是他们疼惜你年纪轻,不是说你的命就真比别人贵重。
郑纵鸣他爹郑国霖也是个滑头,gān活的时候见不到人,吃饭的时候也悄悄的,大伙儿不去留意他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他儿子行事高调,三番两次引人注意,大家也就渐渐看出这人不勤快了,时间久了难免会有积怨。
当时就有人提出要把他们一家从三合院里头赶出去,也有人说不让他们吃大锅饭了,光吃饭不gān活,白白养着他们一家。
也有心软的,帮他们说了几句好话,毕竟眼下的qíng形不好,真把他们赶出去,那不是推人去送死吗?好歹也是乡里乡亲的,认识这么多年了,大家还是会有些下不了手。而大锅饭,地里的庄稼有郑国霖和郑纵鸣父子的一份功劳,虽然说平时gān活不多,但是好歹也算是gān了,真不让他们吃这大锅饭也说不过去。
所以这家人就还在三合院里住着,大锅饭吃着,但是以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准他们再养青蛙了,家里虫子多,就自己动手抓,省得到时候抓回去的青蛙又填了他们肚子。
郑纵鸣他们家有两户租客,都是以前从外头搬进他们院子的,郑纵鸣他们吃青蛙倒是没敢让这两家人知道,可他们一家三口,除了要人家的租子之外,还总想着要占点这样那样的便宜,时间长了,别人也不乐意,就因为院子里人多,一时间也不知道往那儿搬,所以就一直将就着。
后来屋里又不让养青蛙了,虫子渐渐多起来,他们两户就分别搬进了院子里的另外两家,虽然是拥挤了些,但是好歹心里舒坦,租金什么的,也都公道。
不过郑纵鸣他们家毕竟是有两个男丁,又没有老人小孩的拖累,随便种点地,日子过得也不比院子里其他人差。可经过了这件事,这一家子在这个院子里算是臭透了,连向来待人和气的阿善叔和阿善婶都不给他们好脸色,因为这郑纵鸣从前偷过他家jī蛋,做父母的非但不教训自己儿子,竟然还倒过来想讹他们。
现在高长他们院子里除了大伙一块儿种的地,各家也都会另外再种一些,大伙儿除了大锅饭,偶尔也少不得要在家里开一两次小灶。男人们在没轮到自己出去gān活的时候,随大家一起出去,跟随大部队,在地头上gān活也安心点,要是有野猪从山上下来,也不至于一个人束手无策。
从去年开始,这附近的山上野猪越来越多,经常会下来祸害庄稼,通常他们村子里的人见到野猪,要分两种qíng况。高长和大huáng在的时候,就个个都喊:“高长!快来!有野猪啊!”声音里都透着有ròu吃的亢奋。高长要不在的时候,一群男人扛着gān活的家伙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有野猪!快回去!”面子什么的,哪里有xing命要紧。
野猪长得毕竟不像菜地里的菜那么快,蓝色阳光出来没多久,变异以后的野猪也都是这两年刚生出来的,所以来闹事的大多都是半大的猪豚,虽然破坏力也不小,但是高长还不怎么把它们放在眼里,能活捉就活捉,捉住了放在猪壕里头养,不能活捉的,就宰了吃rò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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