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呢?”血族末裔转过身,虽然衣衫已经脏旧不堪,但是女人的脸还是非常gān净的,头发也整理得很整齐。
“让我跟着你直到走出这片雪原。”女人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
“成jiāo。”血族末裔对着女人点了点头,“你的名字?”
“伊娜。”女人的嘴里吐出两个字。
“真名?”血族末裔有些惊讶。
“是啊,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不是吗?真名假名又有什么区别?”女人说着,轻轻一撩棕色的卷发,尽管样子láng狈之至,举手投足还是带着一股难以抹灭的风qíng。
“血族末裔。”血族末裔的回答依然很简单。
听到血族末裔并没有报真名,伊娜脸上掠过一抹失望,不过很快恢复正常的神qíng,她向前两步,与血族末裔并肩,露出一个有些俏皮又有些无奈的笑容:“我是两周前来的,你呢?”
“差不多。”
“真是倒霉透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我只是去商场逛街,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事qíng。这真是个鬼地方,我有时候真希望能够一觉醒来发现一切不过是一个噩梦……”她说着向着血族末裔的方向靠了靠,伸出手掌用嘴呵气取暖,左手无名指上一枚明显比她手指略大的戒指随着动作微微晃着。戒指上镶着一枚huáng色的石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元素。
“这不是召唤师应该戴的魔法戒指。”血族末裔的眼神落到了戒指上。
“啊,好像是吧,反正我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伊娜打量了一下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戒指,补充道:“一个牧师。”
“是吗?”扒死人装备的事qíng他见怪不怪,血族末裔的目光缓缓从戒指上移开,看着雪原深处:“对了,你刚才提到圣地,你确定能找到它么?”
“当然,我有地图。”伊娜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让我看看。”血族末裔对伊娜伸出手。
“它在这里。”伊娜指着自己的脑袋,笑得很狡黠,她顿了顿说:“我把它放在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抢走的地方。”
“带我去圣地,作为条件,我会帮你“捕食”。”血族末裔的语调依然不带任何感qíng。
“你不是不想去吗?”伊娜微微眯起眼,企图从血族末裔的双眼中刺探出什么,可惜那血色的眸子没有任何波澜。
“现在想了。”这是他的回答。
回家与出征
尽管已经走了很久,可是在烈天的视线范围内依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金沙。那身防御功能极qiáng的盔甲此时顿时成了累赘,他觉得再闷下去,他都能熟了。终于他一屁股坐在一个沙丘后面,伸长双腿,歇息起来。
头盔被甩在一边,脱了最外层厚厚的钢甲,只剩下贴身的衣物。烈天用手扇着风,可是无奈地发现这样似乎更热了。于是他猛一抬头对着脑门上盘旋的“乌鸦”嚷道:“滚下来!”
随后他听到一声轻笑,巨大的黑羽收拢消弭无形,一个黑色的身影轻轻在他面前落下。黑发的魔导师在他面前单膝跪下,鼻子几乎和他的脸贴上。
“有何吩咐?”话语的内容听着恭敬,可是那句末微微上挑的语调怎么听着都像是调戏更多一些。
“给老子弄点风出来!”烈天瞪着羽非零,没好气地说。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搭理我呢。”羽非零的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血红的法书翻开,一阵凉风徐徐而来。
“我……”烈天低着头,咕哝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微凉的指尖轻轻触及他的额头,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猛地一跳,不由往回瞥了一眼,却被那黑曜石般的眸子吸住了全部视线。那深邃的黑让人拔不出目光,如沼泽一般让人沦陷。他感觉到胸口的地方突突乱跳,脖子微微烧起来。真该死,不就是副好皮囊吗,为什么每次看到还是会心神不宁,烈天在心底抱怨着自己的“色迷心窍”。
“你头发遮了眼睛。”羽非零轻轻说着,拂开了一缕挡住烈天眼睛的红发。
烈天垂下眼睛,不敢和那光彩夺目的眼眸对视。他只能感觉到那个带着淡淡甘香的气息在接近,温暖柔和的气息喷在他的发梢,那微痒的感觉让他呼吸紊乱,乃至微微颤抖。
“小叶,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颜行歌,从未变过。”低沉而温柔的话语在耳边呢喃,有力的手臂环住他的肩膀。
他双手紧紧cha入沙中,在这个瞬间他猛然发现,不论包裹了多少层的伪装,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都会粉碎殆尽。
总有那么个人让你无法设防甘心沉沦,就算是毒药也能当做蜜糖饮下。
烈天闭上了眼睛,轻轻靠在那人颈侧。可是那人杀戮的身姿却如慢镜头般一遍又一遍在眼前晃动,黑色的羽翼下,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冰原上冰箭穿胸的斐诺安,还有纳加永不瞑目圆睁的双眼,还有许多并不知晓名姓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如一把尖锥,凿着烈天的内心。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一定要通过杀戮才能活下去呢?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未来也要走上踩着尸骨前进的道路?
他的手指紧紧攥紧羽非零的法袍,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还是恐惧,背脊微微颤抖起来。
“我们回家。”羽非零抚摸着烈天的头发,犹如抚摸一只大猫。
“回家?”烈天木木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不解地抬头看对方。
“离开这个世界,回我们来的地方。”羽非零抱紧了烈天,柔声说。
“好。”烈天轻声应道。
与此同时,在与“旧世界”极度相似的游戏空间中,虚妄之海上,一艘黑帆的白骨战船幽灵般地缓缓前行。银发的美少年站在最高的桅杆之上,俯视着甲板上密密麻麻聚集的人群,缓缓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然后轻轻跃起,猫样轻盈矫捷地落在船头。
“各位——”他环视着人群,开口:“想必大家在出发之前已经明白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从这艘船进入迷障开始,我们将进入“旧世界”。你们接下来的路一定不会好走。你们会有人受伤,会有人死亡。你们会不得不去做许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但是,请记住,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全人类的未来。”
白骨战船悄然无声地驶入一片迷雾,那是通往“旧世界”的雾之通道。船上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悲壮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中间。
“喂老花,那里,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呢。”小鸟对着身边的花擦擦惨笑。
“别整天死啊死的好不好,老子PK存活率很高的!”此时的花擦擦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妖召唤师,他临行前拜托了海拉还他“男儿身”。因为他说他不想真的阵亡的时候还是个人妖。与他有相同qíng形的还有若gān“人妖众”。
“花哥哥,你死了我会给你殉qíng的。”同样恢复了真正xing别外貌的卷心菜对着花擦擦一脸认真地说。
“死小鬼,少乌鸦嘴了,你家花哥哥神勇无敌,哪那么容易死?”花擦擦重重敲了一下卷心菜毛茸茸的脑袋,撇嘴。
“花哥哥,你终于肯承认你是我家的啦?”卷心菜眨巴着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看着花擦擦。
“我有说吗?我对小鬼才没有兴趣咧!”花擦擦抬起下巴,鼻孔里哼了一声。
“你说了!”卷心菜嘟起嘴,不满地嘟囔:“而且我早不是小鬼了。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
“成年了也是小鬼!”
“我要是小鬼你就是大叔!”
“什么!!!你说我……说我大叔?看老子不抽你筋扒你皮!”
“大叔!就是大叔!大叔的心,大叔的身,大叔的声音,大叔的外貌,永远的大叔,一辈子大叔!”
“死小鬼!我和你没完!”
“别吵啦!”一张猥琐的小胡子脸凑了过来,再见亦是pào友带着招牌贱笑站在花擦擦和卷心菜之间。
“一边去!”卷心菜和花擦擦异口同声地说。
再见亦是pào友很委屈地蹲在角落画圈圈起来:“每次都欺负我!”
“行了,你们也差不多消停一下。”小鸟平静的声音响起来,“我们讨论一下一会的行动方案。”
小鸟话音刚落,花擦擦、卷心菜还有再见亦是pào友瞬间向小鸟的方向聚拢过去。
“我不知道这个海拉说的东西有几分真假,他说的那些什么拯救全人类我也没有半点兴趣。之所以参加这次行动,我想我们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找叶凯。”小鸟沉静的面孔上带着坚韧,微风chuī拂着他束着的银发。
“叶凯这小子还真是爱惹麻烦。”花擦擦无奈地笑了笑,“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是我们兄弟。”
“还是我老大!”卷心菜补充道。
“其实我原本不想去的……”再见亦是pào友刚低声说了个开头,忽然看到小鸟扫过来一个棱利的眼风,连忙改口:“不过为兄弟两肋cha刀万死不辞!”
“我们一会进去只管找叶凯,找到了就赶紧撤!”小鸟低声说道。花擦擦几人点了点头。
就在小鸟几人“密谋”的同时,船上有一个人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眉头紧锁,抿着嘴,一言不发。
“千年,斐的事,我很抱歉。”银发的少年走近了那个人。
“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千年没有转身,而是缓缓戴上了银色的头盔。
“这是他的使命,就像引导你们走向真实是我的使命一样。”海拉平静地说。
“……”千年犹如一尊石像,久久屹立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海拉看了一眼千年的背景,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忽然被他叫住。
“告诉我……谁杀了斐?”千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gān涩。
少年的眼眸里闪过几分了然还有几分意料之中的得意,他停住身形,优美的唇吐出这样一个名字:“羽非零。”
不速之客
“黑色魔导师、羽非零、颜行歌……”huáng金戈壁深处的一个绿洲村落中,寂寞月影看着沙地上用剑尖书写出来的三个名字,沉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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