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清楚地知道,我的手机里有几条消息三个月来没有删除,并且我一直在偷偷盼望这些消息的源头号码继续闪烁在我手机屏幕中。
我沦落了……为了一个玩过一款游戏见了两次面不知qíng调为何物的男人……
我想我亏大了……
摸摸脖子上的翡翠,我在心中由衷地跟我妈说了抱歉。
“啊?去上海?”
总经理接了一笔上海的生意,要我带着样品去上海面见客户——听说人家老板是个女的,总经理看了看公司那位敬业认真的业务员后,决定派遣他的助理我亲自上阵。
上海——让我充满——郁闷的地方。
硬着头皮带着样品坐着火车顶着太阳又一次站在了那万恶源头的人民广场等车去总经理给安排的住宿地方。
我不相信缘分——不过我相信孽缘!
马路对面搀着个看起来像女人的生物的手的,头发半短不短不知算什么发型的挺鼻子男人,就是我相信孽缘的铁证。
车已经从眼前经过了。
我就那样看着会胖死的男人和身边的女人站在人行道前等绿灯。
灯亮了,一波人走过马路。
我还是这样看着他,向我这边移动着——
我突然后悔起自己愚蠢的行为——老子是来和女老板做生意的不是站在车站上看着男人发花痴的!
远处,我候的车磨磨蹭蹭地在红灯消失后挪动向我——快点快点再快点!
近处,三个月没联系我的人即将把我纳入视线范围——滚开滚开快滚开!
他猛然惊诧一瞬间!
我暗骂去死吧猪头!
跳车——往上、投币——朝下、张望——向后、鬼脸——送他。
对!老子我又来上海了!
我坐在位子上,透过玻璃窗的投影,奖赏自己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把那经过脸颊的水,当做掠过玻璃窗的雨。
我落寞我怅然,我满腹郁闷我全心失落;
我恨己如恨铁不成钢,我怨他似周瑜怨诸葛。
我现在巴不得立刻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告诉他老子他妈喜欢你然后在他的鄙夷中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一江chūn水向东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对不起过头了。
我恼自己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哭。
这还是我吗?
我他妈还是男人吗?
地球上几十亿女人扣掉老掉牙的不在中国的遇见不到的,好歹我也能遇到个万把个我偏偏喜欢他!
我趴在连锁商务宾馆的chuáng上,埋着脸咬着枕头,想挺过心头上今天下午以来的酸楚。
手机响了——我用我所有的财产打赌是他!
抓过来看——还好没人和我赌所有的财产!
“喂,郭总,我到上海了,嗯,明天一早就去和马总接洽……好,您放心,行,完了我就联系您。”
扔掉手机在chuáng上,穿上外套,锁门出去。
上海网吧不难找。
我坐在角落的位置,旁边的年轻人们用方言忽而激动忽而懊丧地高声jiāo谈。
三个月前,也曾经有人这样,带着我,在一阵方言中通宵游戏……为什么我觉得那时候的方言,一点也不生疏呢……
现在……一切变得那么陌生。
我点了那个已经丢在脑后很久的图标。
还是那么熟悉的场景。
身无一物的jīng灵,金色发丝dàng漾在花雨纷飞的仙踪之中……
没有了战盟告示没有了战盟标志没有了战盟频道的聊天也没有了几乎每天都会在身边守护的熟悉身影……
身边匆匆经过的,完全陌生的人们,身上背负着看似奢靡的尘世铠甲……
繁华当时,我不曾想孤独……
逍遥一世,我不曾想孤独……
因为有他,我不曾想孤独……
你为什么要死死粘着我练级?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一个人转服?
你为什么要让我觉得值得为你付出虚拟的一切即使这些也要我真实的辛劳获得?
你为什么明明知道我是个懒人在我那么习惯在乎你的时候就这样弃我如这些3D的数字产物?
我的立场如此不坚定,竟然输给了一堆电子线路堆砌的假象。
我的眼睛发痛,喉咙哽咽得像要把自己吞了。
用力把自己快要决堤的悲怆咽下去。
挪动鼠标,jīng灵疾步的身影消失在那华丽的璀璨中……
找I—l在椅子上,手机的声音将我的目光拉回焦距。
“如果今天在广场对我做鬼脸的人是你,你什么时候至0的?,
跳起来,现在想到我啦!事后诸葛!
悲痛化为愤怒愤怒化为力量力量化为短消息——
¨完字,我却没去按发送——三个月不联系我的人是你。凭啥我那么乖乖回答你。
l、j了几分钟,又来一条——
我想起了奇迹有那么一条叫做无视的属xing。
终于,某某耐不住呼叫我了。
我很有礼貌地接起来:“喂,请问哪位?”
“哪位?”他一定以为我把他的号码删了丢了抛弃了忘记了,“今天你上车时对着做鬼脸的人。,
语句中隐约渗着不悦。
不悦?我还没不悦呢哪能许你悦!
“哦,gān吗。”
“来也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gān吗?”
“靠你个死没良心的。, ’
“谁?我?我死没良心?三个月没联系我的人我gān吗去找他?我贱啊?"
“……”
闷了吧焉了吧歇菜了0巴玩完了0巴?
说话呀你倒是、说呀说呀说呀笨蛋’
我够幼稚地在沉默的电话那头享受首轮赛季的胜利果实。
“对不起。我……有点忙。”
“哦,原来如此,那不打扰了。" ,n
你就不能找个新鲜点的理由? i毹
“等等……你呆几天?" 蕊辩,
“后天就走来谈事的。"—j■≮乞/“你……”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稳固,“抽空出来一次好广吗?”
“好吧!你说!”
我的慡快让他着实吃惊——而我?
难道我真的会“不在网游中恋爱,就在网游中灭亡,?
走着瞧!老子人妖谁怕谁!
★ ★ ★ ★
他大概刚下班,身上也是正规的西装领带,让他看起来更有几分绅士味——不像我,把西装穿得象校服……
我一手撑着脸,看着他走过来,坐下,摸口袋,点烟……
服务生走过来,他没看单子,一仰头:“小喜力,冰的。”
我稳稳地说:“拿铁,加奶油和ròu桂粉。,
他瞄了我一眼,然后对服务生点点头。
吐出一个烟圈后全身放松状地向后一靠,看着我。
我突然很想笑——没理由,就是很想笑——于是我就笑了。
服务生把东西放在桌上,替他开了啤酒后走开。
“工作了?”
“嗯。”
“关于电话的事,我……不好意思……”
“没什么。”
“不是的。”
“那是什么?,
“我相信游戏以来和以后,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他用半询问的口气陈述着。
“我们把游戏玩得很开心,可游戏毕竟是游戏。”我看着咖啡杯,漾着ròu桂香的ròu桂色的ròu桂粉渐渐和飘着奶油香的奶油色的奶油融为一体,“很巧,竟然在路上看到你。"
是不是,我没有遇见你的话,我们就这样……再也没有了瓜葛?
又如何?深陷的人是我。
“说要保持联系的人是我,我失言了。”他的言语变得有点yù击又止。
“什么东西都受环境的约束。因为游戏,我们走到一起,你好找也好,我们以为彼此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朋友。”我相信我论文答辩的时候表qíng都没现在严肃,“不玩了,OVER,再在一起,为了什么㈨?”
“许多人都说,在游戏中,知己难求。”我忽然不敢去看他,低蔷头,“可是,只是游戏中的知己,需要的是游戏的默契、游戏的能/J、游戏的品格。现实中,这样的朋友可以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蠢话,这简直就象在安慰我自己一样。
他放下啤酒瓶,身体稍稍前倾,就着咖啡酒吧历来昏暗的灯光凝视着我。
“我也曾经那么以为。”
因为他的靠近,他吐息的烟味轻轻飘移到我的周围。
“我喜欢玩游戏,但我更想从中得到些不仅仅在游戏中延续下人的东西。从你把自己的东西卖了换给我,我就知道我找的就是坟样的哥们。”
“说了半天你只是要我以后陪你玩游戏?外面代练工作室很为。”
他不知道他该对翡翠说什么好,可是心底深处告诉自己,不为ff么,就是想着……需要他。
“我们不能把某些游戏中的东西延续到生活中啊……"
虽然,我很想,延续下去…-但这一定已经超出你给我的……“哥们”的范围……
该说对不起的,其实是我才对…… 稿
他望着我的眼睛,渐渐放低。我心里竞有说不出的—y’I/难受。
广我很想很想很想告诉他,我不能放纵自己和你~起去游戏,因为我怕更加深陷进……
网络是虚拟的,你却是真实的,这也许是我错觉的感qíng。所以我需要远远逃跑,不说不听不接触,直到我忘掉你和这个倒霉的游戏。
“好吧,我第一次发现我那么幼稚……"他的声音饱含惋惜。
“好的游戏伙伴还可以再找……"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还是我听。
总之两个大男人在满是qíng侣的咖啡酒吧进行关于游戏和友qíng的谈判真是傻到家了——他也真想的出来。
他喝光最后一口啤酒,眉毛有点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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