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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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斗等人事前的军议中,敌兵登上城来,是大量杀伤他们的好机会,同时也可以锻炼己方军士的ròu搏能力。只有在生死搏斗中,自己的那些新兵才会快速成长!

  为了减少伤亡,王斗规定,遇到清兵大部,能用火铳兵she击的,先用火铳兵远远she击,余下的才是长枪兵冲上去刺杀。

  在城头作战的舜乡堡左哨兵与后哨兵共有火铳兵两百人,在清兵两轮措手不及的箭雨下,连上一些青壮辅兵,还有接下来城上城下的对she中,约伤亡了三十人。左哨甲队也有几个火铳兵伤亡,在这一带留下了大片的鲜血。

  此时甲队的火铳兵,除了留下甲小队一伍火铳兵继续在马面向城下she击外,余下数伍的火铳兵们,也是由小队中自己的伍长带领,在长枪兵的周旁或是后边伺机支援she击。

  舜乡堡城墙上部宽约四米五,就算在垛口处摆上这些拒马,在拒马的后面与周旁,可以宽松地容纳这些队伍。

  最后每个小队的长枪兵与火铳兵由甲长统一指挥,五个小队的军士又由队官钟显才统一指挥,在他的身旁,两个护卫还有两个旗手鼓手也是紧张地持刀立在身旁。

  听着城外的声音,左哨甲队的军士们都是紧抿着嘴,胸脯急速起伏着,只是紧张地看着云梯那边的动静。

  终于,在靠近左侧第一个马面城墙数步,那个云梯口上,出现了一个手持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的清兵,他的头颅脖子粗大,满腮的虬髯,脸上还有几道深深的疤痕。看他的盔甲与背上的旗号,竟是清兵马甲中的一个专达什长。

  他一出现在城头,也没往内细看,就以圆盾护在自己的前面,避免城内的明军白刃杀来。他右手提着短斧,一声大喝,猛地从城头上蹦了下来,往常他这种气势可以吓退不少城上的明军,屡试不慡。

  这专达有这个信心,只要自己跳上城头,就可以为后面的队伍打开一个城头落脚点。

  不料云梯的城墙下摆着好几架的拒马,横七竖八,尖锐的铁刺发着寒光,他这一蹦下来,正好蹦在一个拒马上,一瞬间,多道尖锐的铁刺深深地刺入他的体内,他大声惨叫起来,拼命扭动着沉重的身体。

  “杀!”

  这个垛口处是甲队乙小队一伍的长枪兵护卫,几个枪兵早已平端长枪,蓄势待发。这个专达蹦在拒马上,那个伍长一声大喝,他两步外一个冲刺,立时手中的长枪刺破他身上镶铁的棉甲与内中的锁子甲,深深地刺入他的心口。

  与此同时,乙小队长枪伍余下的几根长枪也是尽数刺在那专达的身上,一根长枪刺入他的眼内,一根刺在他的咽喉,还有两根长枪刺在他的左右胸脯上。

  那清兵专达的身子被拒马缠着,丝毫动弹不得,他左手持着圆盾,右手拿着半月短柄斧,他怒吼着,眼睁睁地看着几根长枪刺在自己身体上,就这样怒吼着陷在拒马内死去,他单目圆睁,似是死不瞑目!

  随后又是两个清兵马甲出现在城头,二人手持圆盾,一个拿着云梯刀,一个拿着长刃大刀,他们已经听到了那专达的吼叫,他们略一犹豫,双目一扫,却是看清了城墙内的动静。

  二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qíng,那个手持长刃大刀的马甲一下子跳到那死去的清兵专达身上,左手中盾牌一阵猛推,竟要将身前几个拒马推开。

  那乙小队的甲长急速喝道:“长枪兵,后退!”

  立时乙小队长枪伍的几个军士急速从那专达身上抽枪后退。

  乙小队那甲长大喝一声,手上长枪急速向那手持长刃大刀的清兵马甲刺去,那马甲刚要推开身前最后一个拒马,忽的一声,那长枪已是凶悍无比地刺到眼前,他急急用圆盾一挡,波的一声巨响,长枪被他挡住。

  这一枪力气好大,那马甲还没有松口气,不料那甲长紧接着又是重重一枪刺来,这甲长每日就是苦练冲刺一招,枪势说不出的狠与准,加上那马甲还是陷在拒马内,这枪他哪里挡得住?

  一声惨叫,那马甲被那甲长重重一枪刺在咽喉内,枪尖透喉而出。

  那甲长抽枪,那马甲兵咽喉内喷she出鲜血,他身子摇摇晃晃一阵,就这样歪倒在拒马上死去。

  另一个持着圆盾,右手持着云梯刀的马甲兵,却是在垛墙上急行几步,从一个没有拒马处跳了下来。在他面前,是左哨甲队丙小队的长枪兵与火铳兵,他一扬手上的圆盾大刀,脸上露出狞笑,虽是一对十一,却是脸上没有惧色。

  他一声大吼,舞着大刀圆盾正要冲上来,几声巨大的铳响,刺鼻的硝烟与火药味蔓延,却是丙小队火铳伍中的五门火铳尽数打在他的身上。

  这个马甲兵身上披了双层的重甲,还举着圆盾,不过这么近的距离,五门火铳一齐打过来,不说他手上的盾牌,就是他身上的重甲,也是尽数被破开,他身上被打出几个巨大的血dòng,胸前的骨头还尽数被震碎。

  几门火铳的巨大冲击力,将那马甲的身子向后重重打飞出去,他的尸身撞击在城垛上,接着一弹,又是向前扑倒在地。

  他的头歪着,嘴巴眼睛张得大大的,口中涌出大量的血块,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丙小队那甲长大骂:“谁让你们将火铳都打出去的?”

  在事先的规定中,面前只有一个敌人时,一般是一门火铳she击,最多两门,余下的火铳用来打击更多的敌人,支援小队中长枪兵兄弟的作战。不过刚才丙小队火铳兵们一紧张,将手中的火铳尽数打完,再有敌人,只能靠长枪兵的兄弟血ròu搏杀了。

  听了甲长的喝骂,丙小队的几个火铳兵都是脸上露出羞愧的神qíng,他们在伍长的指挥下,快速退出这一带装填弹药,这里已经不安全,他们手上的火铳打出,作用也不如烧火棍。

  ……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从这一带的两架云梯上,又跳下了七、八个清兵,从城墙左侧第一个马面过去的那段城墙上,也同样从那架云梯上跳下了好几个清兵。不过从那边过去,是左哨的丙队与丁队负责防守。

  此时城墙上已经跳下了共十几个的清兵死士,后面还有不断的清兵死士正从云梯上爬跳下来。

  这些清兵死士,都是身披两层重甲,他们中除了部分人手持圆盾大刀外,大部分却是没有持盾,各人或提着沉重的铁制长柄挑刀,或提着沉重的长柄虎牙刀,又或提着虎枪与八旗长枪等,只是不断的从城头上跳下来。

  不过这些从云梯口上跳下来的清兵,他们当先的几人,无一例外的跳落在拒马上受伤惨叫,或是被拒马阻挡,加上身着沉重的甲胄,行动非常不便。

  趁此机会,钟显才大喝道:“乙小队,丁小队火铳手,she击!”

  两个小队的火铳兵早各自瞄准两个云梯口的拒马处,听到号令,他们隔着几步的距离,对落在两处拒马处的四、五个清兵扣动了板机。火铳声大作,两处拒马前的几个清兵身上甲胄沉重,本来就移动不便,加上陷身拒马内极为难行,他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吼叫着被活活打死。

  临死时这些清兵挥舞着盾牌,又希望身上的盔甲给自己保护,不过他们都失望了,舜乡堡火铳的威力,无论他们的盾牌盔甲有多厚,无一例外都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死。

  一时间,两处拒马的范围内横七竖八布满了清兵满是血dòng的尸体,鲜血流得到处,模样极惨。有些一时不死的清兵,还在大声惨叫着。

  后续那几个清兵冒着堕城的危险,吃惊地从垛墙处奔走跳下来,其中更有二人冲往乙小队这边。他们一人持着圆盾大刀,一人却没有持盾,手上提着一把沉重的长柄虎牙刀。

  “杀!”

  那乙小队的甲长一声喝令,乙小队五个长枪兵冲杀过来,他们分成两波,分别迎上二人。两人攻击那持盾清兵,三人攻击那持虎牙刀的清兵。甲长则在旁虎视眈眈。

  五根长枪向二人刺去,他们枪势整齐犀利,对着的都是二人咽喉心口等要害位置。

  舜乡堡的军士都经过严酷的训练,群枪群刀,配合技击的默契已经深入骨髓,他们平日只练一招,不知反复练了多少遍,一枪刺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这一冲一刺,那种凶悍的气势,两个清兵眼中都是露出惊讶的神qíng,这些明军长枪兵的战斗力,比他们见过很多明军将官身旁的家丁还凶悍!他们心头电光石火的冒起一个念头,这小小的一个千户所城,这些明军是从哪来的?

  那持盾清兵左手的盾牌急速挡格,如中败革的声音响起,一根长枪刺破了他手中的盾牌,一根长枪则是滑了开去。

  他急速一推,借势欺近那刺破他盾牌的长枪兵身前,一刀深深地劈在了他的肩脖处,铁甲碎裂,那长枪兵大声惨叫。

  那持盾清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用力拔刀,不料那长枪兵却是用力按住他的刀,不让他拔出,一双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持盾清兵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舜乡堡城头,却有如此悍勇的军士,这与他印象中的明军大相径庭,这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忽然这清兵听到一个响亮喝声:“杀!”

  他急忙弃刀弃盾,才刚跳开身去,一声闷哼,他已是痛得深深弯下腰去,却是刚才那刺滑开去的枪兵又接着出枪,长枪破开他的两层重甲,深深地刺入他的小腹之内。

  这清兵口中涌出大块大块的血团,他跪倒在地,直到临死,他心头还在疑惑,为什么自己杀伤了那个明军枪兵后,余下的人不害怕得四散而逃呢?这没道理啊!

  与他不明白的还有那位手持长柄虎牙刀的清兵,他劈死了一位明军的长枪手,不过临死时,那位明军长枪手的长枪也是刺入他的体内,与此同时,还有几根的长枪同样刺在他的身上,咽喉,心口,眼中,到处都是。

  ……

  在南门左侧的这段城墙上,有先前那些清兵尸体做垫脚,再加上几个清兵拼命用手中盾牌将拒马推开,左哨甲队两处地段的拒马终于被全部扫开。

  清兵不断从三个云梯跳下城头,战斗更是激烈起来,不时有敌我双方受伤或是死亡的惨叫声响起。

  在南门右侧的这段城墙上,由孙三杰率领的后哨军士防卫,相比左侧城墙,这边的战斗不如那边激烈,清兵架起的云梯也只有两个。

  不过战事同样惨烈,在这处城墙下,在壕沟旁,横七竖八的躺满清兵的尸体,还有那些受伤嚎叫的伤员。

  孙三杰估计他们的伤亡的人数达到三十余人,其中战兵更有十几人。己方也有近二十人的伤亡,多为火铳兵与青壮辅兵,随着清兵的不断爬上来,长枪兵的伤亡人数也在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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