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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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这些明军又是出城而来,自那甲喇章京起,每个清兵都是吃惊不小,该部的明军是怎么回事,怎么昨天打了今天又来打?我想走了还不成?一时之间,很多清兵将官都是心下愤怒委屈。

  从昨日之战后,该甲喇的很多清兵已经对这部的明军起了畏惧之心。其实他们如果狠下心来一阵猛打,未必不能给王斗的军队重重打击。不过经过这两日的战斗,各牛录都是损失严重,他们可不愿意再次战斗,折损自己牛录中宝贵的披甲战兵。

  好在这些明军只是结阵远远盯着,并没有上来攻击,这让他们心下安慰些。不过有人在旁边盯着,很多清兵心中都是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他们收营的速度更快一些,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也抛弃不要了。

  最后,他们终于结阵而去,jīng兵步军在前,或骑马,或步行。又有那些有马或是无马的跟役押着车辆辎重在后,最后是一批的清兵jīng骑在最后押阵,掩护那些跟役辅兵行军。

  王斗领着自己军队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董家庄一带地势平坦,可以让他的追击方阵在野地上无障碍行军,并一直保持队列。舜乡堡平时严酷的阵列训练,也让军士们保持方阵行军如平时散步一样轻松。

  见舜乡军一直紧跟不放,那些清兵jīng骑不时回过头来骚扰,他们小股人来时,就是舜乡堡的夜不收迎上去拦截,他们大部来时,舜乡军追击方阵只是稍稍放缓脚步,不过看到方阵中那黑压压举起的火铳铳口,却没有一个清兵骑兵敢冲上来砍杀。舜乡堡的火铳,已经让他们胆寒了。

  该甲喇中有很多清兵没有马匹,特别是那些辅兵跟役中,有马的人数更少,加上他们还带着众多的骡马车辆,行军更是缓慢。后面的明军不紧不慢的只是跟在自己身后数百步远,怎么甩也甩不掉,这让很多清兵心中不可避免产生了一种恐慌,他们行军的脚步也是散乱起来。

  追了几里,一直追到周庄附近时,后面的那些清兵跟役已经前后队列拉得很开,行军脚步更是散乱。

  正在这时,却见东面传来烟尘,却是靖边堡的哨官钟调阳,领着自己堡中的军士前来,看那边一个阵列而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那些清兵跟役更是恐慌,有些人发一声喊,就向前逃去,他们的后阵一阵散乱。连有一些清兵jīng骑以为中了埋伏,也是远远的跑前面去了。

  王斗看得明白,喝道:“三哨各出一队兵,与夜不收一起,追杀!”

  立时喊声震天,三队长枪兵与火铳兵,立时从方阵内杀出,他们每队每甲火铳伍在中,长枪伍护卫两旁,只是呐喊着杀上去,清兵后部更是大乱。

  ……

  “大人,我军又斩获奴贼首级十四颗,俘获二十一人,缴获刀枪六十余把,骡马三十四匹,车辆,帐篷若gān!我各队无人阵亡,有六人受伤。”

  很快,追击的各队纷纷回来,向王斗禀报收获。

  王斗满意地点了点头,韩仲跃跃yù试,道:“大人,再追上去吧,或许可以斩获更多。”

  王斗一摇手:“罢了,穷寇勿追,以防奴贼狗急反噬。”

  此次追击,王斗只想给那些清兵一点颜色看看,免得他们将自己舜乡堡当客栈,不过如果追击过紧,杀得太厉害,那些清兵横下一条心回头迎战,反而后果未知,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很不错,可以胜利收兵了。

  众人都是点头,又是喜气洋洋,没想到此次的追击战,又有如此的收获。

  烟尘滚滚,却是钟调阳已是领着靖边堡的军士奔到,看样子,他共带来了三队兵。

  钟调阳骑在一匹战马上,身旁是几个护卫旗手,他奔到王斗近前,急忙滚鞍落马,向王斗抱拳施礼,口称来迟。他这三队兵远远的奔到时,战斗已是结束。

  王斗微笑地扶起他,道:“不迟,钟哨官你领军前来辛苦了。”

  韩仲冲他叫道:“老钟啊,你待在靖边堡内安稳,我们这几日可是血战连连啊。”

  钟调阳看舜乡军的qíng形,见很多人身上还带着昨日苦战的伤痕,不由吃惊,他低声向韩朝询问这几日舜乡堡的qíng况,惊叹不已,他对王斗郑重抱拳施礼道:“大人,卑职希望调往舜乡堡,与众兄弟并肩作战。”

  王斗微笑道:“这个回堡再说。”

  在众人的簇拥下,他满意地观看了新近缴获的物质,那些骡马帐篷车辆都不错,以后自己堡内用得上。他还看了一下俘获的那些清兵,这些人都是辅兵跟役,大部分身上披着没有镶嵌铁叶的棉甲,有些人甚至连棉甲都没有,穿着布袍与皮袍,不过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头上光光,留着细长的金钱鼠尾辫,口中也是说着自己听不懂的满洲语。

  他们的语言,只有韩朝兄弟,还有一部分夜不收听得懂。

  这些人都被五花大绑,有些人身上还带着伤痕,他们或是不屈或是畏惧地看着身前的明军。在他们的旁边,许多的舜乡堡军士与靖边堡军士对他们指指点点,好奇地研究着他们的眼睛鼻子,似乎要看看这些鞑子与自己有什么不同。

  以后这些人的处置,将由王斗决定。

  烟尘滚滚,又有一队的舜乡堡夜不收奔了回来,他们纷纷在王斗身前滚鞍下马,这些夜不收个个身材魁梧彪悍,身着轻甲,手上身上兵器各异,每个人的马上,还挂着一个圆盾。

  领头的一个满腮虬髯大汉,腰间挂着一个红色腰牌,却是新任夜不收乙小队的甲长温方亮,他身上有几道伤痕,却是满不在乎。他兴冲冲地下马,从马上提下一个人,冲王斗禀报道:“大人,卑职侥幸,擒获了鞑子军中一个通事,现特来向大人复命。”

  “哦。”

  王斗大感兴趣,擒获了一个清军通事,或许能得知清兵内的一些核心机密,这个收获太大了。

  他看向那个通事,却见他作汉人打扮,年在四十余岁,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全身不住的发抖。

  王斗眉头皱起,他喝道:“你是汉人,为何要屈身降奴,为虎作伥?”

  那通事跪倒地上,连连叩头,他大哭道:“学生惭愧,学生也没有方法,学生的妻女都被贼奴擒获,我若是不为贼奴效力,她们就会惨死在贼奴的刀下。”

  王斗问了他几句,原来这个通事是宣府镇分巡道北路独石口的汉官通事,在清兵攻克独石口后,那通事就被清兵擒获,以妻女为质,留在清兵中效力。

  他膝行而进,从怀中摸出一个物什,颤声道:“学生有一物要献于大人。”

  王斗接过一看,却是一个木质腰牌,上面篆刻“舜乡堡夜不收乙小队军士huáng国庠”几个大字,王斗吃了一惊,大喝道:“这huáng国庠兄弟的腰牌,怎么会在你手上?”

  他身旁的韩朝大吃一惊,连忙接过王斗手上的腰牌细看,还有温方亮与乙小队夜不收李有德同样吃惊,都是将目光投向韩朝手中的腰牌,他们叫道:“果然是huáng兄弟身上的腰牌。”

  那通事流泪道:“huáng军士忠勇无双,学生感佩不已,又是无地自容。”

  他将当日的qíng形说出,道:“huáng军士临终时说他不后悔,说大人定会为他报仇!”

  韩朝等人都是放声大哭,温方亮啊的一声叫,冲到那些俘获的清兵面前,抓住一个人,就是狠狠的打,李有德呆了一呆,也是同样冲上去对着众清兵俘虏拳打脚踢。

  王斗喝止他们,他闭上双目,面向东方良久,最后他睁开眼睛,对着天空高声叫道:“huáng兄弟你在天有灵,我王斗向你保证,我定会为你报仇。终有一日,我还会用百万满洲奴的人头来祭奠你。”

  他滚滚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整个舜乡军都是肃立,一阵阵火铳的鸣响传遍天际!

  王斗猛地对温达兴道:“温达兴,我要你带一队夜不收,远远的跟在那些鞑子兵的后面,一直到怀来卫。我还要你去侦探那边鞑子兵大部的动静,你敢去吗?”

  温达兴仍是红着眼,他对王斗抱拳道:“杀头不过碗大的疤,小的豁出去了。”

  王斗凝视着他:“如你立功回来,便任整个夜不收的队官吧!”

  温达兴一撩身后猩红的斗篷,跪伏在地,一身的甲叶铮然作响:“愿为大人效死!”

  ……

  崇祯九年七月十二日。

  在董家庄又留一日后,见清兵确是退出了舜乡堡地界,王斗便领着舜乡军回到了舜乡堡堡内。

  “什么,舜乡堡军士大败奴贼,斩首二百四十三级?”

  当日的下午,在保安州城cao守府邸内,cao守官徐祖成看着眼前一个前来报捷的舜乡堡夜不收,吃惊得从座位上蹦了起来。

  第118章 新编制

  在得到那舜乡堡夜不收的肯定后,cao守官徐祖成与身旁的亲将杨东民互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掩不住的狂喜。

  在徐祖成心目中,王斗为人诚实可靠,他说斩首二百四十三级应该就是二百四十三级,不过兹事体大,这个事qíng应该查验清楚再说。他高兴地赏了那个舜乡堡夜不收二两银子,让亲兵领他下去好吃好喝的款待。

  然后cao守大人恢复了官容体统,心qíng愉快地坐下来喝茶。

  他心腹亲将杨东民贺喜道:“恭喜大人,如果王兄弟的战功当真,来年那保安卫城守备之职定是大人的囊中之物了!”

  卫城的守备李贻安大人快荣休了,他荣休后的接位之争非常激烈,在去年的剿匪之战后,徐祖成已经升署为保安卫指挥同知,对竟争守备之位已经多了很多把握,不过也不是十拿九稳,有资格接任这个位子的人很多。

  不过如果再加上王斗这个惊天战功,到时上头的升赏下来,徐祖成定会升署为保安卫的指挥使,之后等李贻安荣休后接任守备之位,已经是十拿九稳,顺理成章了。

  当然徐祖成心中也是非常奇怪,他知道王斗在舜乡堡领有三百多兵,还编练了一些军壮,只是靠这些军士是如何斩获如此之多的,这真是让人想象不到。不过只要战功真实就好,作为自己的部下,王斗斩获越多,自己的功劳就越大。

  此时他微微一笑,道:“建德啊,不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将你带在身边的。”

  杨东民大喜,忙跪在地上道:“多谢大人栽培,卑职一定对大人尽心戮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徐祖成哈哈大笑,他非常满意,心qíng非常愉快,他沉吟道:“王斗他斩获这么多,一定是经过连场的苦战,你代我下去抚慰他一下……对了,在我们州城附近骚扰的那些奴贼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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