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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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iáng爷盾牌一收,那清兵咽喉内鲜血狂喷,他仍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态,轰然倒地。

  先前那清兵身上仍披着棉甲,被qiáng爷劈了一刀,仍有活动的能力,他举着一把重剑,忍痛狂喝,向qiáng爷的身侧恶狠狠劈来。不料他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上身已经远离下身,带着一股血雨,仍是举着重剑往地下摔去。

  虎爷是五人中唯一一个没有持盾牌之人,他与qiáng爷一组,使的是双手长刀,厚实锋利,他长刀横劈而过,竟将那个清兵横砍为两断。

  那清兵体内一团团模糊的东西流出来,这时他才感觉难以形容的痛楚涌上心头,他看着自己半截身子,不似人声的嚎叫起来。

  腰斩!

  古代官府处决犯人的酷刑之一,犯人不会马上死去,会在地上挣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所有的痛苦都是心知肚明。这清兵被砍为两断,象他这种军伍之士,身体qiáng悍,生命力更为旺盛,他痛的时间会更长,最后慢慢痛死。

  龙二,大牙,板凳,三人一组,三人中以板凳搏战能力最qiáng。

  所以三人以板凳主战,龙二与大牙在旁护卫辅战,先前砸死一个清兵后,板凳又将一个清兵砸成ròu泥。对方喷洒出来的热血,让板凳热血沸腾,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种搏战的感觉,他太喜欢了。

  身旁兵刃jiāo击,大牙与那个清兵壮达jiāo上了手,电光石火间,二人己互相劈了数刀,那壮达从脖到胸被大牙重重劈了一刀,那壮达吼叫连连,也是一刀重重劈在大牙的右臂上,刀进骨头的声音格格作响。

  板凳右腿一个横扫,凌厉的风声而过,血雾漫天,那壮达的头颅已是被板凳踢飞而去。

  一把重剑劈来,板凳手中大锤下意识一挡。

  一声巨响,板凳虎口破裂,手中大锤落于地上,那重剑又是重重劈来,板凳的胸甲被劈裂,一大蓬鲜血带出。他倒退数步,红着眼看去,却是那个分得拨什库。

  那分得拨什库用满语狂叫着,正要再举剑劈来时,一把弯刀已是无声无息地切入他的腰间,却是左侧的龙二给了他一下。

  那分得拨什库痛得长剑掉落,狂声吼叫不停,板凳怒骂:“你个死鞑子!”

  他扔了左手的盾牌,猛地扑上去,一把揪住那分得拨什库的领甲,右手的拳头,已是一拳一拳猛烈往他头上打去。他右手上戴着铁手套,几拳过去,那分得拨什库脸上头上已是血ròu模糊,板凳还在猛烈击打。

  龙二看了看四周,周边的清兵或死或伤,已是尽数消灭。

  他松了口气,看板凳还在怒骂痛打,他走上前道:“够了,这鞑子已经死了。”

  板凳松开手,这才发现那分得拨什库头脸不成形状,残留一只眼中,还隐隐透着恐惧的光芒,这才骂骂咧咧地将那清兵尸体甩开。

  第212章 拷问

  破庙周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多具清兵的尸体,鲜血的味道在寒夜中飘散开去,闻之令人作呕。

  龙二几人衣袍上满是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清兵的。他们来回巡察,顺便给地下死去的清兵补上一刀,还有三个受伤较轻的清兵被他们制服,劳劳地捆扎起来。

  短暂而血腥的战斗结束,直到现在,他们才感觉身上的疲累无力,还有身上各伤口的隐隐作痛。

  他们去看那个女子,她四肢仍是被钉在门板上,双目睁得大大的,已是死了。

  龙二几人长吁短叹,大牙感qíng丰富,看着死去的女子,他眼中深深的悲伤:“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妹子,下辈子投胎,投到太平盛世吧。”

  为女子抚上眼睛,将她从门板上取下来。

  板凳与大牙二人受伤较重,余者三人也各有轻伤,五人掏出伤药相互敷上,然后几人分工。

  大牙坚持为死难女子挖坟收殓,龙二与板凳去检点收获,虎爷收整散落地下的兵器,剥下尸体上清兵们的甲胄,qiáng爷则是取把清兵短斧,一个个将清兵的首级砍下来,然后将无头的光溜溜尸身踢到一边。

  收整完毕后,几人围着一堆篝火,略略驱散寒意,龙二道:“收获不小,斩杀鞑子兵十二人,有两个还是鞑子小头目,俘虏三人。缴获马匹二十五匹,盔甲十几副,还有一些兵器辎重不等。”

  顿了顿,他道:“还有一些银子,不过不多,不到百两。”

  板凳与大牙搽着手,颇为欢喜,王斗军中的分赏条例,普通军士为缴获三成,夜不收为五成,百两以下不必上jiāo,这些银子,可以由龙二五人分了。不过那些马匹,兵器与辎重等,需要上jiāo,由军中视他们的功绩,再统一分赏下来。

  此次立功缴获不小,就是那些银子,每人也可分得不少。

  王斗军中以夜不收最为jīng锐,又最为富有,不过军中等级森严,便是再富有,只要对面之人官位高过自己一等,也要恭敬下跪参拜,为了更高的地位与尊荣,王斗军中小富即安的思想颇为淡漠。

  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几个兄弟,龙二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趁早离开。”

  板凳双目一闪,掠过旁边蹲坐在地上的三个清兵俘虏,道:“龙伍长,有一个鞑子兵看来不行了,怕是支持不到我们回去拷问。”

  龙二眼中寒光一闪:“就地处决!”

  他看向身前的虎爷:“听闻虎爷长刀劈斩头颅,可以刀锋不卷?不若让兄弟们见识一下。”

  虎爷傲然而出,他将那个受伤颇重的清兵俘虏拉出,让他跪好,将长刀在那清兵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那个清兵又惊又惧,用满语狂叫着,他看着龙二几人,脸上颇有哀求之色。

  虎爷一声低喝,长刀劈过那清兵的脖颈,带出一抺血雨,那清兵的人头滚落在地。

  龙二惊叹道:“好刀法!”

  大牙道:“好身手!”

  板凳道:“虎爷威武!”

  虎爷脸上颇有自矜之色,他依刀抱拳:“兄弟们过奖了,龙伍长过奖。”

  众人看看他的长刀,果然刀口丝毫无损。

  qiáng爷细心地将血淋淋的人头捡好,龙二道:“兄弟们,走。”

  五人将缴获的清兵马匹牵出,所有缴获,都放于马上,又将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挂上。最后将两个清兵俘虏绑在马上,嘴上也塞上破布,五人悄无声息的离去。

  ……

  阿尔岱作为满清正白旗的军士,已经入关多次,几次回去都是满载而归,他喜欢这种军伍生涯,喜欢看那些汉民在他刀下挣扎哭泣的样子。不比旗中别的满洲兵,他还有一个能力,就是熟知汉语,也熟知汉人中一些迂腐作态。

  针对这种作态,他也有一个出众的本领,就是扮可怜。汉人qiáng调杀俘不祥,更容易动测隐之心。作为正白旗的哨探多年,他不是没有失手被俘过,但在他楚楚可怜的神qíng下,对方往往会怜意大发,好吃好喝的招待不说,还往往对自己失去警惕之心,让他逃出生天,最后回去报复。

  便象昨晚那个女子……前两日他与两个哨骑分道哨探,竟遇到一群胆大包天的明军夜不收偷袭,两个伙伴被杀,他也同样被俘,就是在自己这可怜像下,那些明军将他擒获后,失去警惕之心。

  最后被他逃离,引了几十个哨骑回去围攻庄子,那些明军夜不收被杀,擒获了一个活活折磨而死,还将一个夜不收的妻子擒来。分兵哨探后,于昨晚将她四肢钉在门板上凌rǔ,听着她的惨呼声,阿尔岱的内心得到最大的满足。

  想起昨晚之事,阿尔岱全身突然冷汗涔涔而下,不知哪跑出的几个明人,如此厉害,他们十五个人,竟在对方五人的偷袭之下全军覆没。自己更身上受伤,被对方俘虏,看对方的攻势与兵器,还有他们的言语对话,这些明人,可是哪儿的明军?

  他被捆在马匹上后,就仔细思索这个问题,他右胸上被劈了一刀,那些明人没有丝毫怜恤之心,根本没有为他包扎伤口的心思,昨晚还当众处决了一个俘虏,让他内心涌起不妙的感觉。

  自己被劳劳绑住,逃跑无望,看来只余最后一个杀手锏,扮可怜了。

  不过看这些明军的作派,也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他被捆放于马背后,一路颠簸,触动伤口,让他痛得死去活来,不知什么时候已是晕过去。等他醒来时,眼前大亮,已是天明。他发现自己被扔在地上,双目一扫,自己竟置身于一个山坡之上,也不知是在明国什么地方。

  随后他又看到昨晚那几个明人,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那几个明人正用残忍的眼神打量他,这种眼神阿尔岱很熟悉,他就经常在自己同伴脸上见过,便是面对那些明军与明人百姓时,想必自己也是这种神qíng吧?

  阿尔岱当机立断,他挣扎爬起,眼泪汪汪的,正要嘶声哀求哭泣,却忽然听到旁边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响起,一个yīn恻恻的声音道:“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就给你个痛快。”

  阿尔岱一惊,对方说的竟是满语,还非常流利,明军中会流利满、蒙言语的,只有军中jīng锐的夜不收,这些人是明军。可对方只有五个人,为何如此厉害?难道是边口的明军尖哨?为何在大明内地会有尖哨?

  与他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的明人,身上只是羊袍毡帽,很普通的明人百姓打扮。他的身材很高很瘦,特别是颧骨高高隆起,又一双三角眼,眉毛吊起,双目如毒蛇般看着自己,yīn沉寒冷。

  阿尔岱呆呆地看着这个明人,他被这明人看得毛骨悚然,心下恐惧感越来越qiáng,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见眼前这个清兵不回自己的话,qiáng爷冷哼一声,他走上一步,抓住他的右手臂,反向一扭,卡卡的骨头声响,那清兵长声嚎叫,他的右手臂己被活活扭断。

  阿尔岱凄厉地长嚎,右手臂断折,他所有的指望都没有了,就算侥幸逃出生天,他的军伍生涯也结束了。况且,眼前没有丝毫可以逃跑的机会。

  他心下一横,挣扎高呼:“我阿尔岱是大清国正白旗的勇士,不会向你们这些南蛮子屈服的。”

  他破口大骂,不论是满语还是汉语的脏话,都是张口就来,倒也言辞丰富。

  龙二几人都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qiáng爷慢条斯理地将他的靴子脱下,道:“我们官府有一种酷刑,便是将竹签子钉于手指甲之内,称为拶刑,十指连心,确是痛楚无比。却不想,脚指,比手指更痛。”

  说话中,他已是将阿尔岱右脚的靴子脱下,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小铁撬,缓缓道:“你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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