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_老白牛【完结】(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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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绍完畿南贼qíng,温方亮首先指在沙盘的昌平之处,说道:“流贼陷京后,曾尝试攻打居庸关,我靖边军防守得力,流贼不得寸进。现驻守昌平的是原临清总兵刘泽清,原山东总兵邱磊,兵马约有二万众,家丁马队合有三千。他们自请西进,显然是听闻我宣府镇富庶,想攻进来大捞一把。不料却在关墙面前撞个头破血流,现在也忙着在昌平各地追赃助饷。”

  他指着沙盘的怀柔与顺义道:“此二处是投降流贼的原徐州总兵刘良佐、副将金声桓等人驻守,兵马也约有二万,家丁马队约有二千五百人左右。”

  他又指着通州,良乡,房山等处说明,贼将是谁,贼兵多少,一一道来。对贼qíng之了解,qíng报之细致,让尤世威、高杰、陈永福等人越听越心惊。

  靖边军的哨探qíng报,竟如此犀利?

  尤世禄、李昌龄、马爌等人佩服的同时,也是眼神饥渴的看着沙盘。

  好东西啊,有了此等神器,己方对战场形势,可谓了如指掌。

  “总而言之,流贼老营多居于京师,外营与后投降明军布于周边附近。不过也没离得太远,多是一二日路程。流贼五十万北上,虽在各州县有安置人马,但因投降明军众多,估计此时布于京师一片的,仍有五六十万之多。”

  温方亮一边介绍,一边还cha上一杆杆小旗表示qíng形,让众人更有个直观的印象。

  介绍完流贼,他话锋随后一转,说道:“此外还有鞑虏。”

  陕甘各将都是心头一震,怎么说到鞑子头上去了?看靖边军这意思,难道是要一打二?

  温方亮说道:“依我都护府qíng报部的消息,二月二十日,奴贼倾巢而出,满、蒙、汉、朝、日四十旗兵力,又有外藩蒙古各鞑子,战兵旗丁约十八万人。又有数万包衣奴才,总人数在二十五万左右。他们初分两路,一路奴酋多尔衮亲领,一路阿巴泰、济尔哈朗主领,直bī山海关与蓟镇。”

  陕甘各将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包衣什么先不算,近二十万鞑子兵,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他们不是李自成,他们知道鞑子的厉害,尤世威眉头紧锁,他曾跟随大帅满桂作战,与鞑子jiāo锋多次,知道那些鞑子兵的骁勇犀利,这合计二十五万人bī来……

  随后温方亮语气放冷,他淡淡道:“qíng报部最新消息,辽东总兵吴三桂已经降奴,于四月初八日下午开山海关投降,更害死了山海关总兵刘肇基刘老将军。他们辽东军阀,吴祖二家,尽数剃发投降,还jīng选了兵马二万人跟随作战。还有原密云总兵唐通,率部八千人,先降流贼,现在又降奴贼。”

  堂内一片震动,陕甘各将,无不是义愤填膺的大骂,王朴高声道:“当初锦州之战时,我就看那吴三桂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不但投降鞑子,还害死了刘老将军,真是丧尽天良啊!”

  他接着大骂:“那唐通也是反骨仔,三姓家奴,投降反复,就若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堂内一片大骂中,王斗淡淡道:“吴三桂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自寻死路,还将害得他的家族尽数陪葬,诸位当引以为戒!”

  他言语平淡,但内中的杀机让人一寒,以王朴为首,个个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定然是大明的忠臣。

  王斗示意温方亮继续,温方亮道:“奴贼大军入关,沿途虽有杨国柱杨老将军拦截,然奴贼势大,我靖边军出战,还需做好两线作战的心理准备,不得有任何侥幸。”

  他说道:“从山海关到京师六百里,若每天走五十里,需十二日,若每天走一百里,需六日。我靖边军决意明日出兵,从镇城到居庸关二百里,因有百里山路难行,所以预定路途三日,也就是四月十五日,全军尽数到达居庸关。”

  他说道:“按正常脚程,奴贼可能在十五日到达京师。然他们要汇集入关,沿途还有杨老将军等拦截,所以末将判定,他们不可能在四月十五日到达京师,最多一些哨骑窥探。”

  他说道:“从居庸关到京师百里,多是平坦野地,按路程,一日就可到达京师脚下。然此战是消灭流贼,又奴贼窥探在旁,意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所以参谋部的方略,是预设战场,在野外将流贼、奴贼尽数消灭!”

  他话说得理所当然,堂中靖边军各将也一副不足为奇的样子,陈永福,陕甘各将心中则涌起了滔天巨làng!果然靖边军要一打二,还要将他们尽数消灭?

  他们承认靖边军是很qiáng,然一打二,是否托大了一些?

  五六十万的流贼,还有十八万的鞑子战兵啊,现在还要加上吴三桂、唐通三万人。

  尤世威张了张嘴,然看王斗等人神qíng平淡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口中的话不说。

  温方亮道:“参谋部设有多个预演方案,何地使用何略。依敌我形势判断,还有估算的奴贼脚程,最终设定之处,便是这里。”

  参谋部赞画将眼前的沙盘推走,又推来更详尽的京师地方地形沙盘,几乎每一座山包,每一条河流,每一座桥梁,每一个村庄,都历历在目,看得尤世威等人咋舌不已。

  温方亮道:“我军第一步,就是先攻占昌平,然后过巩华城,沙河,朝宗桥等处,在挡儿岭停下。挡儿岭西进约十里,是望儿山,香山等连绵山岭。然后东进数十里,便是沙河。”

  他说道:“望儿山与沙河之间约有四十里,大致是平野,分布有一些村落。然后挡儿岭距京师约有三十里。我大军攻占昌平后,流贼定然知晓,以他们的猖狂与无知,又见我兵马众多,定然会尽起大军前来与我会战!正中我下怀。”

  他的手狠狠指在这一片:“我军沿望儿山、挡儿岭、回龙观等处横线布阵,军阵延绵约有二十里。依地势所限,流贼的兵马分布,大致只能在十里开外的清河,东升岭,福海(圆明园)、瓮山(颐和园万寿山)等处布阵。”

  他的手又狠狠指向另一个地方,却是顺义,他说道:“奴酋多尔衮此人xingqíng狡诈,最好yīn私,若我大军将与流贼会战,他岂能不赶到近旁窥探?且将同时窥我与贼侧翼之处。而供他大军最好的驻扎之处便是顺义。此地不单居我侧翼,更只离我等军阵不过六十里。”

  温方亮自信的道:“依对qíng报的了解,奴酋显然高于闯贼,我军若会战,他不会不知道。我军双方排兵布阵,他也定然jīng锐尽出,渡过沙河,或在十里外,或在二十里外,窥我双方,特别窥探我军的右翼!”

  温方亮道:“我军辎重多处于昌平、巩华城,奴酋也会判断出这一点。多尔衮定然会在沙河右岸布集重兵,意图从侧翼抄我后路,断我粮道,特别若我与流贼jiāo战正烈之时。”

  温方亮道:“所以,针对流贼,奴贼种种,我大军为两部作战,分别迎战流贼与奴贼。同时出击,特别不让奴贼养jīng蓄锐,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

  温方亮狠狠道:“一切一切的核心,就是消灭流贼的六万老营兵,奴贼的六万满洲兵。特别集中火箭与火pào打击他们核心,打击他们的马队,打击他们的骑兵,打击他们的火pào,打击他们的铳兵。”

  他恶狠狠道:“我大阵bī临之前,就要先期消灭一切对我有威胁的力量!我大阵bī临之后,就是他们毁灭溃奔的时候!”

  堂内陕甘各将皆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个方略太宏大了,若能成功,就在这京师的三十里之外,同时消灭大明的两个最大敌人。

  当然,要达到这个成果,靖边军就必须在战场上正面击败敌人。

  同时他们好奇,温方亮言的火箭是什么,似乎不是他们平日所用的火箭,听他所言,好似比红夷大pào还犀利。

  尤世威猜测可能是类似神火飞鸦的东西,不过神火飞鸦他也用过,对其威力不以为然。弊端大太了,特别非常看重风向,一不小心,神火飞鸦就会飞回来,炸到自己人头上。

  看温方亮所言,他们靖边军的火箭,当没有神火飞鸦的种种弊端。

  “所以,此战不在击溃敌人,而在避免更多的漏网之鱼!”

  温方亮说道:“针对流贼,我军除正面决战外,还需迂回包抄。遣一重军,尽数马匹,带着轻pào火箭,从大觉寺谷地绕过香山、西山、石景山,沿着卢沟河,出现在京师的南侧,南北夹击流贼。”

  温方亮拿出一些木制的示意箭头cha在沙盘路线上,众人看着他活动的地方,特别陕甘各将看着沙盘所在,个个都是惊叹,好一个大侧击!保守估计,这奔袭的路途距离约有五六十里,若要出现在流贼的大阵后方,都快要有百里路了。

  尤世威盘算着若正面可以击溃流贼,背后再这一击,京师所遗的流贼就不会很多了。

  就算有漏网之鱼,在真定府还有三万大军等着他们。

  闯贼这次真的完了。

  温方亮道:“对于奴贼,我军除正面决战外,依判奴酋可能会在沙河右岸集结重兵,意图断我粮道。针对此点,我师在昌平瀛池棉山设置马步重兵,又有火pào火箭,贼若抄来,定然让他们碰个头破血流。”

  他看了自己叔父温士彦一眼,说道:“我军还反包抄,在昌平军都山设置重兵,时机一到,再来一次大侧击。人人有马,携带轻pào火箭,从顺义上源二十里的牛栏山渡过怀河,绕到顺义的后方,断绝奴贼的退路!”

  他又拿出一些木制的示意箭头cha在沙盘路线上,陕甘各将看得更是惊叹,又是一个大侧击!这次奔袭距离也非常长,更达到有七八十里的路程,这将非常考验领军将领的能力。

  而这两个大侧击,都是温方亮叔父,高级赞画温士彦提出来的。当初锦州之战时,他就提议从塞外侧击,断绝锦州鞑子的后路。此时对鞑子流贼,他都分别来次大外侧击,显然侧击上瘾了。

  ……

  温方亮介绍完他的方略,陕甘各将仍然处于震撼之中,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啊。

  原来仗可以这样打,方略可以这样安排,特别有沙盘等神器,怪不得靖边军战无不胜。

  王斗让堂中各人畅所yù言,拾遗补缺,不论堂中何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看法。

  立时靖边军各将一个个出来,对参谋长温方亮反复询问,滔滔不绝的提出自己见解与看法,只有陕甘各将仍然拘谨的站着。

  一是他们仍然处于震撼之中,脑子没有回过神来。二是他们往常多在文官的喝令下打打杀杀,这种军略大事哪轮到他们cha嘴?个个都不敢多言现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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