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虽然简单方便许多,但由于火药气体压力很大,如果引信不是朝向pào口方向的话,很可能被火药气体chuī进弹体内,造成pào弹在pào管内爆炸的恶xing事故。
靖边军的解决办法是在pào弹加工一个突出的引信铁台,这样可以限制pào弹在膛内翻滚,使得引信口一直朝向pào口方向。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弊端,铁质的引信台加工难度高,而且还会对pào管内壁产生一定的磨损,所以靖边军内在研究木质的引信台。
只是木质的引信台也有弊端,就是发she后容易出现早发火故障,所以最后的解决方案是为pào弹加装一个软木做的弹托。这样可以避免引信在膛内意外起爆,还增加pào弹的jīng度,pào膛的闭气。
但还只是在研究,在收集数据,目前军中还是使用铁质的引信台。
而且因为膛压缘故,臼pào的开花弹都没有预制破片,杀伤力比火箭小很多,它们的优势,就是比较便宜。
pào弹呼啸而出,最终落在了流贼一个pào垒上,然后爆开,粘稠的火焰四she,几个流贼浑身着火的喊叫,他们láng奔豕突的奔逃,最终引燃了pào台上的火药,震撼大地的晃动,冲天而起的火焰,汇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
……
王斗放下千里镜,流贼的pào台全部解决了,他们车营、铳营也全部溃败,cháo水般的向后阵逃去。
鼓乐声中,温方亮那边步阵又开始如墙而进,不过同时流贼中军两翼一些马队已向他们两侧扑去。他们的大阵两翼,也开始向挡儿岭南面两边进攻。
再看挡儿岭东面韩朝那边,清军两翼的吴三桂、汉八旗等已开始列阵bī近,他们的满蒙大阵也蠢蠢yù动,似乎在排兵布阵,准备向韩朝的中军阵地发起攻势。
王斗面无表qíng,李自成与多尔衮毕竟都是饱经军伍,就算在火箭打击下也很快反应过来,知道到了拼命的时候。而且此时火箭还多打他们前阵,二方主力jīng锐都在,不可能不作任何措施。
两处战场都全面开打,王斗不断眺望,眼前形势是他期盼的,不论流贼的老营,或是鞑子的满八旗,这些人作战经验都非常丰富,而且又有骠肥战马,个个跑得非常快。
介时就算溃败,也不知能追杀他们多少。
所以此战不只是简单的击败,王斗还希望在战场上多杀伤他们的jīng锐力量。
……
整齐的踏步声一片,日月làng涛旗下,一万二千八百名步卒战兵坚定行进。
从侧面看去,他们似乎是八排笔直的横线,然后每排延绵四里的一色闪亮盔甲,盔上跳跃的红缨,还有锐利的铳剑,锐利的破甲长锥枪,同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伴着鼓点,伴着军乐,重重踏步而进,似乎同时抬脚,同时踏地,保持着相同的,整齐的韵律。
每当他们脚步踏下时,似乎大地都在震动,然后抬起,就一片整齐的轰轰声。
他们的铳剑长枪红缨也随着他们的行进有规律的起伏,旌旗猎猎飞舞,汇成一片雄壮的力量。
温方亮看到这些军士坚决的神qíng,一张张坚毅的脸容,他心中涌起自豪,只要自己步阵bī到流贼老营面前,就是他们毁灭的时候。
第890章 冲阵
此时他策在马上,身旁又有军部各官,护卫总,塘马队,还有军中甲等营,骠骑兵、猎骑兵,忠义营马队,陕甘各将马队等等,共约两万骑,他们结成浩大的队列,同样跟在步阵后方两翼行进。
特别忠义营与陕甘各将马队聚在两翼,他们纵深很大,劳劳护住步阵,类似一个“H”形。
还有军中辎重部、工兵总忙着为大军搬运更换器械,闲下无事时,他们还会为医卫总抬扶伤员。
内中他们还有数百掷弹手,个个携带万人敌,需要的话,还可以随步阵一齐突击敌人。
看流贼中军两翼已出动马队,各约二、三千骑,后面还有几股在准备,温方亮吩咐两翼的骑兵迎战,他们将在pào兵轰击后,在烟尘的掩护下冲向敌骑,杀溃这些骚扰的兵马。
旷野间原有一些哨骑在拼杀追逐,双方列阵后,二方基本回归本阵,然看现在流贼小股马兵又有跑来骚扰的趋势,温方亮吩咐军中一些骠骑兵、猎骑兵出动。
消灭那些小股冲来步阵的贼骑,掩护步卒,还有阵前随之行进的pào兵箭兵们安全。
他眺望前方,流贼中军两翼各约有一万多骑,后阵核心有约三万骑,内含李闯一万骑的中权亲军,以贼将刘宗敏为权将军直接指挥,又有李岩为帅标副权将军,党守素、辛思忠、谷可成等人为威武将军、果毅将军。
加上往两翼监战的一万多老营兵,他们jīng华就这些了,只要消灭这些老营,为祸大明多年的流贼就彻底消亡。
而他们原本列阵约有四里,车营铳营占了一里纵深,三堵墙每一万骑二十列纵深约一里,三万骑纵深三里。现在车营pào营铳营溃败,他们匆忙收拢到阵后去整队,己方步阵离他们骑阵之间距离已不到五里。
……
一门红夷六磅pào剧烈抖动一下,pào口喷出了浓密的烟雾,凌厉的火光中,一颗五斤多重的实心铁球恶狠狠向面前的马队扑去。
噼里啪啦的渗人骨折声,残肢断臂,血ròu横飞,人腿马腿,实心pào弹的杀伤力实在恐怖,就算流贼马队散得很开,队列不密集,然铁球冲撞过去,还是打开了一条血ròu的胡同,各色肢体腾飞。
硝烟弥漫,pào响声轰隆隆一阵接一阵,开pào的不单只是这门火pào,青龙军阵前有普通红夷大pào一百门,she程二三里,内中各十五门摆在两翼,此时两翼共三十门红夷大pào猛烈开火,对冲来的老营马队狠狠轰打。
不单如此,此时已是阵后的一些pào台上的重pào,同样轰隆隆开pào,带着巨大的鸣响呼啸,将十几斤的重型pào弹,恶狠狠砸到那些奔来的流贼马队头上。
尤世禄咋舌地看着那方惨烈的qíng形,靖边军的火箭已经让他大开眼界,这火pào更是打得准,打得狠,打得快,而且比他知道的红夷大pào打得更远。
看他们的开pào速度,怕不到十息就打了一pào,而且竟可以连续轰打十pào才停下来略为歇息散热。
在爆雨似的pào子打击下,尤世禄看那方冲来的流贼马队都被打懵了。
此时尤世禄他们居于中军右翼,他们一万骑更被尤世威分为三波,尤世禄居于前阵打头阵。
看机不可失,尤世禄吼道:“将士们,随某杀贼!”
他挥舞大锤,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万胜!”
不但他的家丁,便是阵中李昌龄、高汝利等总兵都是咆哮喝道,个个催马冲出。他们一色红色金边号衣,以滚滚的气势,轰响如雷的蹄声,三千多骑义无反顾冲向敌人,就算面对的是流贼老营,也不畏惧。
“杀贼!”
双方凶狠的对冲,轰隆隆的蹄声仿佛让大地起了qiáng烈的地震,那种千军万马冲锋,那种万马奔腾,那种大地晃动,那种无数的旌旗猎猎飞舞,让人一颗心都要跳出来,胆小者甚至闭上眼睛不敢观看。
“骑兵的拼杀,总是这样让人热血沸腾。”
挡儿岭上的王斗看着,眼前的qíng形让他想起当年的往事,那年他也是这样策马冲锋,那种刺激阳刚的场面他永远忘不了,他看两只骑兵越奔越近,仿佛奔腾的làngcháo,然后凶狠的撞在一起。
那一瞬间,王斗差点闭上眼睛,骑兵的战斗是非常残酷的,双方的生死只在瞬间。
王斗看得很清楚,双方对撞过后,就是一路的人马旗号兵器抛起,然后等双方冲过分开,就是满地的悲鸣战马,被踏成ròu泥的落马士卒,还有一个个哀嚎的伤兵。
骑兵的战斗,就是这样残酷。
不过也可以明显看出,己方马队占了上风。
除了他们本身战力不凡,战斗意志坚决,己方火pào先期将他们队列锐气打没也是个重要因素。
王斗道:“就这样打,骑兵掩护,步阵bī近,箭pào跟随,待离他们阵地一里,火箭火pào全开,对他们两翼后阵进行地毯似轰炸。”
中军兼护卫主将钟调阳忙将他的命令传给了那方主将温方亮。
……
一阵排铳过后,对面的流贼马队翻滚了一大片,他们滚在地上惨叫,中弹的痛苦让他们个个痛不yù生。
又有数十个骠骑兵战士从他们两翼掠过,二三十步的距离,个个抽出手铳对他们扣动板机,又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流贼身上冒出血花,惨叫着摔于马下。
或是他们马匹中弹,发狂的受惊,将马上骑士掀落下来。
或还不时有靖边军骑兵从他们不远处策马奔过,他们手上拿着点燃的破片万人敌,借着飞快的马力,恶狠狠抛入他们人群之中,炸得各贼骑鬼哭láng嚎的。
流贼能在马上骑she者还是少,就算有骑she的本事,一般也是使用马弓,弓力薄弱,she程很短,根本不能跟靖边军的猎骑兵、骠骑兵骑铳、手铳们争雄。
远远的他们就被猎骑兵的骑铳点名,隔着五六十步的距离,一一she杀,然后骠骑兵们从他们两翼袭击,一战下来,jiāo换比极为惊人,甚至相同人数下,对面贼骑都处于光挨打不能还手的局面。
战场上白烟弥漫,铳声不断,在骠骑兵、猎骑兵的努力下,很快那些前来骚扰步阵的一股股贼骑,就被他们驱赶消灭完毕。
……
“怎么办?”
看靖边军步阵仍不断bī来,就快进入四里了,而己方马队不断出击,却被他们两翼骑兵缠得死死的,这是己方最jīng锐的老营啊,却与他们的马队杀个势均力敌。
哦,还不止,他们聚于步阵左翼的骑兵估约只有五千骑,己方聚于中军右翼的马兵有一万多骑,却仍与他们杀个势均力敌,这战力之qiáng悍,实在惊人。
他们骑在马上打铳的骁骑更是犀利,己方骚扰他们步阵的马兵,无论去多少队,都被他们顽qiáng的驱赶出去,一点也不能阻碍他们步阵行进的步伐。
该怎么办呢?
看对面的靖边军青龙军步阵越来越近,李自成等人眉头紧锁,这时他们才感觉到,己方兵力虽多,但似乎没什么用,关键时刻拿不出什么jīng锐来抵挡。
他们看向大阵的两翼,铳声震天,火pào呼啸,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似乎谁也奈何不了谁。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看中军这边,这才是决定战场胜负的要紧之处。
“天王,末将以为,还是要继续投入老营骁骑,现在中阵两翼胶着,或许再投入两万马队,就可以冲破他们的两翼,然后绕到他们步阵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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