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情之对面相思_困倚危楼【完结+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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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凤来一听,立刻低低笑出声来,眯了眼睛盯着他看。

  林沉顿时面红耳热,再不敢开口多言,只动手将李凤来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转个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因为长年躺在chuáng上的缘故,李凤来的身体实在轻得很,抱起来并不费劲。林沉却故意走得很慢很慢,紧紧将人拥在怀里,舍不得松开手。

  行了好一会儿,才穿过屋外那一片茂密的竹林,见到了藏在假山后的清澈池塘。天气热的时候,李凤来总爱来此沐浴。

  停下脚步之后,林沉动作熟练地褪下李凤来身上的单衣,抱着他跨进水里,取过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水声哗哗地响。

  月光下,那略嫌纤瘦的身体带几分病态的苍白。

  林沉早已拥抱过李凤来千百回了,但每一次都会专心致志地瞧着他,眼底写满深深的迷恋,好像随时都会看痴过去。

  正恍惚间,李凤来突然张嘴在林沉颈边咬了一口,轻轻笑道:“盟主大人舟车劳顿,想必已倦得很了吧?”

  林沉愣一下,答:“还好。”

  李凤来便拖长了调子“喔”一声,薄唇微微抿着,黑眸转了又转,勾出些许妖冶的风qíng来。

  林沉瞧得心头乱跳,温柔动作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朝某个地方涌了过去,呼吸紊乱。片刻后,终于手腕一翻,将李凤来压倒在池边,倾身吻了上去。

  李凤来吃吃地笑,非但没有挣扎,反而极配合地回应这个吻。

  唇齿jiāo缠,缠绵缱绻。

  林沉喘了喘气,一面顺势亲吻下去,一面在李凤来身上胡乱摸索着,很快便将手指探入了那温软湿热的密xué中,抽cha转动起来。

  “啊……”李凤来仰了头,低低叫出声来,嗓音沙沙哑哑的,甚是惑人。

  林沉听了这声音,自是qíng动得益发厉害,轻轻分开他的双腿,借着池水的润滑一口气闯了进去,猛烈撞击。

  “呀……嗯……”

  李凤来随着林沉的节奏摇晃身体,毫不掩饰地大叫起来,脸上始终是那一副柔媚动人的表qíng。林沉则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双眸血红血红的,几乎失了理智。

  就在两人激烈缠绵的时候,李凤来忽然挣扎地凑过头去,在林沉耳边chuī了一口气,笑嘻嘻地问:“舒服吗?什么时候也让我快活一下?”

  林沉全身一震,感觉那炽热的密xué死死咬着自己不放,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霎时在李凤来体内泄了出来。他的脸立刻胀得通红,有些懊恼地皱一皱眉,láng狈万分地退了开去。

  李凤来见了他这模样,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故意朝着他眨眼睛。林沉的脸孔自然又红了几分,恨恨地别开头,不再看他。隔了许久,方才重新拿起那块帕子,继续替李凤来擦拭身体。

  哗哗的水声又响起来。

  李凤来懒洋洋地闭了闭眼睛,忽道:“盟主大人,西域那边仍旧没什么消息吗?”

  两年前,西域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邪教,几位武林前辈应那教主之约前去比武,结果却一去不返,至今音信全无。其中甚至包括林沉他爹以及秋水庄的沈庄主。

  这件事与李凤来毫无关系,因而林沉听他莫名其妙地问及此事,自是惊讶得很。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其中的深意,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最近没有见过那个人。”

  “啊?什么人?”

  “我最近……没有见过陆景。”

  “喔。”李凤来听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仅是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

  林沉却睁大了双眸瞪着他看,心底思绪起伏。

  难怪他今夜表现得这般热qíng。

  原来,竟是为了旁敲侧击地问出陆景的消息。

  无边的妒意汹涌而上,林沉咬了咬牙,疼得连面容都扭曲了。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温柔如初,很快就帮李凤来擦净了身子,抱着他走回房去。

  等回到房间躺下的时候,李凤来早已沉沉入了梦。

  林沉忙了一天,同样困倦得很,却只静静在chuáng边坐着,垂了眸盯着李凤来看。

  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分明已对着李凤来忘了千遍万遍,却始终觉得不够。

  他怎么料得到呢?即使将心爱之人困在身边,也依然要受那相思之苦。

  林沉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又一早出了门,跟几个江湖同道碰面喝茶,结果竟恰巧遇上了陆景。他们两人都是年轻有为的少年侠士,常被人拿来相提并论,这几年见面的机会也不算太少,jiāoqíng却始终只是泛泛。

  因为那一段秘密恋qíng的关系,林沉每次见着陆景都觉尴尬,只随便客套了几句,便即告辞离去。他心qíng本就极差,这下更是郁结难解,回府后连午饭也不吃,就径自往那竹林走去。

  他原本是将李凤来藏在别处的,直到两年前他爹失踪之后,才在府里栽了这么一片竹林,把人光明正大地囚禁了起来。如今竹子已生得极为茂盛了,衬得林中的那一间小屋益发清幽宜人。

  林沉推门而入,一眼就望见李凤来懒洋洋地倚在chuáng头,面前依然摆着那本看了一半的书,神qíng专注,容颜如玉。

  仅仅半天不见,林沉便已开始想他。于是大步走至chuáng前,低了头亲吻那苍白的脸孔。

  李凤来不闪不避,只抬起眸来望林沉一眼,低低直笑。隔了许久,方才开口问道:“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林沉又在他颊边亲了几口,含含糊糊地应:“忙了这么多天,也该歇一歇啦。”

  “原来盟主大人也有偷懒的时候啊。”李凤来嘿嘿笑起来,转头望了望窗外,道:“今日天气不错,不如咱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只要是李凤来的意思,林沉一般都舍不得违逆,当即点头应下了,将他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

  “对了,记得把琴带上。”李凤来软软地靠近林沉怀里,特意加一句:“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

  “……好。”

  林沉依言将琴也抱了出去,又照着李凤来的喜好备下了美酒佳肴,把人安置在软榻上之后,才叮叮咚咚地弹起琴来。

  整整三年,他陆陆续续弹过无数支曲子,却唯独不再奏那首相思。

  相思二字,入骨已深,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何况,纵使他弹上千遍万遍,李凤来也永远不屑一顾。

  想着,不由得又朝躺在软榻上的李凤来望了一眼。

  只见他依然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摸样,正试着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洒杯,但因为手指绵软无力的关系,费了半天工夫也没有成功。饶是如此,他的嘴角却仍是微微上挑着,似笑非笑,神色如常。好像他并没有被废了武功囚在此处,而仅仅是躺在这里睡个午觉罢了。

  为什么镇定自若?

  为什么毫不在乎?

  林沉从前只消一眼就能猜透李凤来的心思,现在却什么也不明白了。

  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心底从来只容得下陆景一人。

  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林沉又不自觉地吃起了醋来。时光过去三年了,陆景却依旧是从前那温柔浅笑的样子,长身玉立、容颜若画,风采更胜当初。

  难怪,李凤来一直心心念念地记挂着他。

  林沉越想越觉得有气,忽然动手按住了琴弦,咬牙道:“我今天遇见陆景了。”

  “哎?”李凤来怔一下,慢慢眯起了眼睛,却不说话。

  林沉于是接着说道:“陆少侠刚从西域回来,不过还是没有那几位武林前辈的消息。”

  他说话的时候,竭力装出一副镇定的表qíng来,目光却偷偷朝李凤来瞟过去,指尖不受控制地发着抖。

  但李凤来仅是轻轻“喔”了一声,并不多问。

  林沉低头想了想,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来,道:“bī颗琉璃珠就是陆少侠从西域带回来的。可惜他虽然顺手送给了我,我却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呢。”

  说着,右手轻轻一扬,那清澈透明的珠子便顺势跌落在地,滴溜溜地滚了起来。

  李凤来神色一凛,眼底掠过几分异色,视线一直跟着那琉璃珠打转,最后甚至想伸手去捡。但是他忘了自己行动不便,只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从软榻上翻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林沉冷眼旁观,一动不动。

  李凤来亦并不向他求助,反而瞪大了眼睛,继续盯着那琉璃珠看。

  仅仅相差几步之遥。

  若是换成普通人的话,根本不必费chuī灰之力,就能轻易将那珠子捡起来,但是……他却做不到……

  李凤来咬咬牙,好似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慢慢挪动手脚,一寸一寸地向前爬去。

  那么骄傲自负的李凤来。

  那么风流潇洒的李凤来。

  此刻却láng狈万分地趴在地上,靠了手肘和膝盖的力量,挣扎着往前爬动。他几乎费尽全身的气力,才勉qiáng越过那短短几步的距离,伸手抓住那一颗琉璃珠。

  依然是松松垮垮的手势,连个拳头也握不起来。

  李凤来垂了眸,额前的乱发散下来,恰好遮住他的眼睛。

  也一并遮去……他脸上的所有表qíng。

  从头到尾,林沉始终静静在旁看着,一言不发。

  他见了李凤来这不管不顾的láng狈模样,除了嫉妒之余,心底竟还升起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甚至不清楚,自己对李凤来究竟是爱是恨。

  若是爱着他的,怎么舍得废了他的武功,将他困在这小小的竹林之中?

  若是恨着他的,又为何不择手段地把人留在身边,时时刻刻痴迷不已?

  别囚禁起来的人是李凤来。

  受尽折磨的人也是李凤来。

  但为什么痛得死去活来的人……却偏偏是他林沉?

  他早就知道,李凤来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自己,所以费尽了心思,亦要将人困在身旁。哪知真正如愿以偿的时候,却发现根本就错得离谱。

  日日夜夜对着深爱的那个人,却清楚知道自己永远入不了他的心,这才是……天下间最最可怕的酷刑。

  林沉心底一片血ròu模糊,脸上却习惯xing地勾动嘴角,微微笑了起来。他终于站起身,大步走到李凤来跟前去,伸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柔声道:“起风了,我们回房吧。”

  李凤来便也跟着笑了笑,淡淡地应:“好啊。”

  说话间,顺手把那琉璃珠往衣袖里一塞,神色自若,好像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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