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太子不拘小节地跨进膳房后,姚dàng的认定不攻自破。他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擒住她的手腕,往门外拽。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倒像是寻仇来的。
“太太太子爷,您是不是拉错人了?”事至此,姚dàng仍旧抱着一丝侥幸。
“没错,爷就是有私事要找你聊,闲人勿扰。”说最后四个字时,他刻意飘了眼苏步钦。
“私聊?我不要,私聊会怀孕!”
别扭至极的借口,并未能让太子停住脚步。
姚dàng不掩饰依赖,无奈之下,求助的目光抛向了苏步钦。可对方只回她一丝淡笑外加一脸的爱莫能助。她橘颂地拉回视线,哀怨地看着那位风风火火的太子爷。到底是有多“目中无人”?为什么他就瞧不见这屋子里有淑雨、有兔相公,偏偏就要找她的麻烦?前些天都把她整成这样了,还不够吗?
如阵风般,来去匆匆,这两道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膳房了。虚惊一场落了幕,反而是疑似来捉jian的人更像是有“□”在身。
“他他他、他们……他们俩……”人走远了,倒在柴堆里的冷淑雨才回过神,半张着唇儿,瞪大眼,看了苏步钦许久,仍没能搞明白这到底属于什么状况?颤着指尖指着俩人消失的方向,她支吾了许久,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
“嗯?”他回以一声淡哼,似是完全没把那两人放在心上,“冷姑娘不是嫌这脏吗?怎么突然待那儿不想离开了?”
“那你还不快来拉我一把!”她气呼呼地嘟起嘴,心里头正郁结着,毫不留qíng地把苏步钦当做了宣泄品。
他很配合地点头,抬步上前,只朝着她伸出手,不愿弯身。视线若无其事地扫向外头,看起来只像是不经意的胡乱环顾,却在对上呆立在门边的苏又旦后,眼眸微眯。
稍纵即逝的凛冽气息划过他的瞳孔,又旦会意点头,不动声色地转身,朝着十三dàng和太子消失的方向追去。没多久,便在院子的角落里瞧见了那两道身影,他没急着上前,在还没确定太子究竟想做什么的qíng况下,似乎不宜冲动。四下打量了会,又旦挑了块独立的大型太湖石挡住自己。
不知道是他挑选的位置太好,还是因为十三dàng和太子的嗓门都太大,总之,那头喊话的声音只字不漏地钻进了他耳中。
“呐!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还就欺负上瘾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把我惹毛了会很惨!”被qiáng行拉到角落后,姚dàng意识到靠别人是不行的,只有自力更生才是王道。用力拍开了太子的手,她蹲着马步,煞有其事地摆出防御功架,边说,边趾高气昂地一下又一下扬起下颚。
“你当爷吃撑了?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欺负你?爷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太子往后退了步,示意他这次真没恶意。
尽管如此,仍是没能降低姚dàng的警觉心,“像!”
“你这女人真小心眼。”他没好气地嗤出声。
这对话模式和前些天简直如出一辙。
——我是那么嘴碎的人吗?
——是!
现在她把话奉还了,事实证明,不管怎样的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的。
“是是是,我就是小心眼,可我不是缺心眼,别以为我会一次次地被你糊弄……”关于这一点,姚dàng承认,只是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手心一沉。她顿住,皱眉垂眸看了眼,是个纸包,捏了捏,软软的,“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哪那么多废话,你没手啊,不会自己打开看?”太子别扭地转过头,没好气地斜睨着她。
姚dàng面露狐疑,小心翼翼地将那个纸包拆开。过程中,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xing,比如老鼠尸体、一件爬满虱子的衣裳……甚至是一坨狗屎。零零总总,那些心智未健全的小男生用来吓女孩子的东西,她都想到,唯独没料到真相会那么……嗯,可爱。
“老、虎、帽?!”她错愕抬头,动作幅度很大,举高手里那顶帽子,放在了他的脑袋边,一番对比后,她的眼眸瞪得更大了,“呃,太子爷,其实吧私以为我和你的关系还没有熟到应该佩戴qíng侣帽的地步……”
“qíng侣你个头!爷就算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你!”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坦dàng,太子立刻把原先尴尬闪躲的眼神转回到了姚dàng身上,“那天害你挨了打,这算是赔罪。爷可不是吃软饭的人,不会让女人代我受过。”
是吗?那她那顿打算是为谁挨的?姚dàng咧了咧唇,咕哝,“说得跟真的一样,还不是把我扔在那。”
“爷不是把你扔在那,是去拿银子来赎你!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瞧见那只死兔子把你接走了。”为了不让自己的人格被误解,他忙不迭地解释。
“哦,您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呐!”怨不得她不信,这话,换谁会信?
“你那是什么语气?他娘的,给爷拿乔是不是?那这顶帽子你还要不要?”
“要!要要要!”
见她护宝似的把那顶老虎帽捂在怀里,太子不禁笑出了声。他送出过无数礼,多得是比这更大手笔的,是头一回见有人那么当回事。拾回神,他想起了正事,紧张兮兮地四下张望了会,压低声音用手肘撞了撞姚dàng,“喂,你有没有跟那只死兔子说在赌坊遇见我的事?”
“怎么,你不想让他知道哦?”藏好东西后,她好奇地问道。
“当然,父皇最讨厌嗜赌成xing的人,万一死兔子跑去父皇面前搬弄是非怎么办?”
“嗯,我可以为了你把嘴封紧。不过,往后你不准在我面前‘爷来爷去’的,听起来别扭死了。”要她保守秘密,憋死都不能说,总要有点补偿条款吧。
“好。”
“也不准再欺负我。”
“嗯……”
“不准怂恿别人欺负我。”
“……好。”
“还有……”
“十三dàng!少得寸进尺,别想让爷……让我以后也不准欺负死兔子!那是兄弟私事,你管不了。”
心思被人点穿了,她奉上傻笑,觉得有些事还是走迂回路线比较切实,“哪有哪有,你欺负、请不要大意地继续欺负,关我什么事,哈哈。我只是想说,下次再去赌坊记得带上我,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其实吧,我技术很高端的,上次那一把开豹子的,要不是看了眼你的老虎帽太意乱qíng迷了,我真打算押豹子来着,通吃啊。”
“真的假的?我就知道,看你那张dàng气回肠的脸,多么具有逢赌必赢的气势。择日不撞日,就现在吧,爷……不对,我今天带够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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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描述到这,又旦戛然止住声,敏锐地察觉到他家爷的脸色不太对劲。那是一种很纠结的表qíng,混合了困惑、深思、微怒。
叮!
瓷器相叩的清脆声响,自苏步钦手边流泻而出,他没有太在意力道,将茶盖覆上了杯子,挑眉。
还没等他出声,一旁的淑雨就迫不及待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没有然后了,冷姑娘该不会要我跟着他们一块去赌坊吧。”
“死兔子!你倒是说句话呀!”无论身边坐着的男人是什么货色,女人到了心烦无措的时候,都会本能地去依赖。
闻声,苏步钦眨了眨眼,修长指尖搭在鼻梁上,眉头锁得很紧,像在思忖什么大事,片刻后,才用一声倒吸的凉气来揭开话端,“咝。你们说我像不像冤大头?凭什么前些日他们俩去赌坊逍遥,要我来买单?”
“……”又旦动了动嘴角gān笑,望天,无语。
“这不是重点,好吗?!”显然,淑雨没有又旦那么了解苏步钦,对于他蠢笨到连事qíng重点都抓不住的行为,奉上一句娇吼。
“什么才是重点?”苏步钦侧眸,满脸困惑,难道如何支配自己的银子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一早约太子去花灯会,他说没空,可是竟然有空陪十三dàng去赌坊!我才是他将来要娶的准太子妃,他有什么理由不陪我去陪其他女人?”
“我不是答应陪你逛了吗?”获知自己只是个备胎,苏步钦不觉得意外,或者该说这样最好。
“你是太子吗?跟你一起逛花灯会将来有可能母仪天下吗?啐。”她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刺耳的话让又旦不禁倒抽凉气,紧张兮兮地偷腻苏步钦,他知道,冷姑娘戳到爷的软肋了。幸好,较之他的形于色,苏步钦反而支着头,笑得寡淡,“那就革了他,这样就算得不到,冷姑娘也不会有损失。”
“对!革革革!我爹一点都没说错,他花心顽劣又不成器,跟着他,我往后说不定怎么死都不知道。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这一时无两的风光,还不是全靠我爹替他撑着瞒着、在圣上面前说尽好话。十三dàng……十三dàng能给他什么呀?不知好歹!”
“哎呀,冷姑娘,您冷静。在我家爷面前耍耍xing子也就罢了,这话可不能出去乱说。他毕竟稳坐太子之位那么多年,你们冷家以后是得仰他鼻息的,万一把他惹火了,一些个莫须有的罪把你爹给治了,我家爷这身份可没能耐保你们。”等到冷淑雨发泄够了,又旦才神qíng慌张地上前阻止。
旁观着他的夸张表qíng,苏步钦原先支着腮边的手挪了挪,自然地落在唇上,挡住笑意。不得不承认,跟了他那么多年,这死小子煽风点火的功力越来越高端了。算是为了附和,他用力点了几下头。
“我爹才不会怕他呢,等着瞧!”转身,淑雨郑重其事地撂下狠话。
话落,苏步钦漫不经心地起身,附上温笑,像是只把她的话当做使xing子,“嗯,不气了,我领着旦旦一起等着瞧。走吧,时辰差不多了,陪你去花灯会解解闷。”
这仿佛在哄小孩子的口吻,激得淑雨横眉冷对,未曾想太多,心底只有爹的话语一直徘徊。
——淑雨,爹至多给你半生荣华;下半生,得看自己的命了。
自己的命……
自己的命当然得由自己来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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