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争疯_安思源【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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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步饮!放手!”挣扎无效后,姚dàng仰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附送上自以为能有效的警告。

  “嗯?原来还记得我是谁。”他自嘲似的低哼,眸色往下一移,落在怀里那抹不安分的身影上,

  “你再扭一下拭拭看,我不介意扛着你走。”

  “我警告你!你少嚣张,别以为我会怕了!观在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主场,你客场,你到底在得意什么?”她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怎么可以完全若无其事地再次出观。

  “客场?你是忘了我在这儿待了几年吗?”为了增加信服度,他继续补充道,“这条巷子口有个卖臭豆腐的老太婆,那家的臭豆腐还不错,闻起来够臭吃起来够香;再后面有家卖烧饼的,没记错的话,还欠我两文钱,你要是缺钱花了,可以打着我的名号去问他要,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通常认识我的人也会挨打;哦,倒是那边那家当铺的老板娘不错,人好身段好姿色好……”

  “你怎么不去死啊!谁要听这些啊,给我滚远点,我才不认识你这种人。”他竟然还有闲qíng夸那个什么当铺的老板娘?!姚dàng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谁开,没好气地了口,拔腿就往前奔。

  还没等苏步钦逆上前,她自已停了下来,呆站在原地好半晌。

  “怎么了?”他有些扭忧地凑上前。

  片刻后,才见姚dàng尴尬地看向他,支吾了会儿,才道:“喂,这鬼地方你是不是真的很熟?”

  “比琉阳还熟。”他是故意的,偏要把那些与过去有关的东西摆放在她面前。

  如果是以往,“琉阳”两字多少会在姚dàng心底掀起些涟漪,但现在……她不服输地撇了撇嘴,别扭地命全道:“那你带路,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说完,她不死心地坏顾了眼四周,之前还以为没跑多远就会被将军府的人逮回去,没想到,她都误打误撞跑进赌坊逍遥过了,仍是没有任何认得她的人出观。闹过,叫嚣过,她冷静了,是时候回去了。何况,比起面对苏步钦,她宁愿选择回去顶着碗再站两个时辰。

  “你家在哪?”送她回家?他更想直搂将她带走,只可惜如今他的状况不允许。

  “我怎么知道,知道的话我不会随便抓个人来问啊。”她回得理直气壮,可转念一想,想要人家带路,怎么也该提供点信息吧,“将军府。”

  “……你知不知道这鬼地方有多少个将军府?”至少够他们当做景点逐一游览个一整天的。

  “何某某。”

  闻言,苏步钦微侧着头,思纣了会儿,“何将军?脖子上有疤的那个?”

  “有吗?”她怎么知道,谁会没事去盯着人家的脖子研究。

  “先走吧。”看起来想从她嘴里问到关键信息是不可能的了,这女人显然完全没在意自己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人住一块儿。与其立在街头继续耗,苏步钦还是决定先领着她去看了再说。

  均国留驻都城的将军很多,单单姓何的就有三位,偏巧姚dàng既说不出全名也记不全官职,苏步钦陪着她挨个拭。本打算从最没可能的那位下手,这样就能和她独处久一些。然而,天不遂人愿,单纯的奢望很侠就幻灭了,还就那么巧,姚dàng要找的就是他以为最没可能的那个。

  “你真的确定是这里?”他还是不死心,也许所有将军府的门槛差不多,她会搞错呢。

  “嗯,就这里,那个匾额上……将军府下面还有个金色的脏东西,我认得。”

  “……”那不是脏东西,是均国先帝的金印。满朝百官,能得先帝金印的唯此一个,足可见宅子的主人地位卓然。这也使得苏步钦心才疑窦加深,“你怎么会住这儿?”

  “关你屁事。”需要求着他带路的时候,姚dàng都没好脸色,何况现在目的达成,更别指望她还会配合地有问必答。

  苏步钦没有再刨根问底,在碰了钉子后,他不指望姚dàng会如实作答,但他总有办法知道,“走,送你进去。”

  “不要!”开玩笑,他是什么身份,是害得他们全家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要是和四哥打了照面,这场面岂不是彻底乱了。

  “由不得你说要不要。”他抬步拾阶而上,用行动证明现在的他谁都拦不住。

  “这儿是我家,我不欢迎你!”

  理直气壮的叫嚣,被苏步钦沏底无视,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gān瞪着那道不为所动的背影,姚dàng气得肺叶直痛。直到守门的侍卫挥手拦下苏步钦,她才稍稍觉得气顺了点,得意地走上前,冲他挑衅扬眉。

  “均国使者拜访何将军,你们也要拦吗?”苏步钦仍日看也不看她一眼,扫去先前挂在嘴上的笑容,眸色一凛,嘴问。

  “那也得等我们先通传,将军大人有请了,您才能进。”

  听闻此言,姚dàng笑呵呵地跨过门槛,没走几步,还故意回头冲着他冷笑。

  “那如果有这块腰牌呢?两国邦jiāo这等大事,可耽误不起,我没时间等着你们通传。”

  在苏步钦靖出那块来历不明的腰牌后,侍卫们凑上前打量了许久,又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异口同声道:“请。”

  “……”这下轮到姚dàng震惊了,这什么qíng况?那是个什么鬼牌子啊?意识到事qíng已经过了小打小闹的地步,姚dàng收敛起方才的得瑟劲儿,赶紧又折了回来,“你们俩疯了是不是?他不能进去!会出事!出大事!”

  “回小姐,那……那腰牌是皇上御赐的,见牌如见君,卑职不敢拦。”

  “你!”想要指望侍卫把他堵在门外是不可能了,姚dàng只好把矛头对准苏专饮,期望他自己能识趣

  “姑娘,我们认识吗?能否让一下,恕在下有公事在身,不奉陪了。”

  姚dàng可以怀疑自己的耳朵,却没办法同时还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句话的的确确是从苏步钦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了方才纠缠不休、死不放手的模样,他就像是真的不认识她般,丢下话后,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院子里走。

  这熟门熟路的棋样,多少有些让姚dàng讶异,可她很侠就回过神,追了上去。方才她那么莽撞地跑出去,四哥定是会在将军府等到她回来的,如果真的让他们俩遇见了,会怎样?有没有可能直接挥刀相向?

  “苏步钦!你给我站住!到底从哪偷来那狗屁牌子的?!”

  他没有理会,步子依日迈得很大。直至绕过回廊,眼见姚dàng还是不愿罢休,苏步钦才抿了抿唇,眼色一沉,“用尊严换来的。”

  “……谁要听你瞎扯。”很明显,这种答案指望她能听懂,绝对不可能。

  又转了个弯,厅堂就在几步远的地方了,既然硬的没用,姚dàng只好用软的,忽地棵住他的衣角,“你能不能别进去了,我不想看你和四哥打起来。”

  “我找何将军真的有事。”熟悉的口吻和眼神,准确无误地踪才了苏步钦的软肋,在心放系的同时,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那也不急在这时候吧?或者……或者你可以晚些来呀,四哥不住这儿,见到我平安回来就会走了,你等用了晚膳再来吧。”

  “真的那么怕?”他已经配合地顿住脚步了,可眼看着机会难得,又不愿就此放过她,“你是怕找我了姚寅,还是怕你四哥伤了我?”

  “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

  “嘴还真硬。”他嗤笑,挨近她几分,伸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料准了这种时候她不敢叫出声。

  是,她在嘴硬,这点不需要苏步钦提醒姚dàng也知道。她都怕,一个是她最亲的人,另一个是她……总之,这家仇是改变不了了,四哥若是又见到苏步钦和她一块儿出观,就算末必会演变到兵戎相见的地步,也绝不会相安无事收场。

  “要我走也可以,听我把话说完。”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贪婪汲取着她额上真实的热度。

  姚dàng想退开,他却像早就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手上力道加重,还带着浓烈的警告意味。bī不得已,她只好甘拜下风,“说啊。”

  “真的要祝我孤独一生不得善终吗?”

  “是!”

  “呵,我若是孤老一生,那谁和你结发为夫妻?我如果不得善终,那百年之后谁为你送终?”

  “……我不稀罕!”分明是极为动听的甜言蜜语,甚至让姚dàng有了刹那的后悔,可为什么它不在当初两人单纯倾慕时出观?如今,彼此之间夹杂了那么多的恩怨,她连问一句“此话当真”的勇气都不复存在。

  “我稀罕。我必须亲自陪你一辈子,假手于人,我不放心。”

  只要是还相信所谓“爱qíng”的女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都会动容。但是不巧,姚dàng已经不信了,尤其对索象是苏步钦。她没办怯不去怀疑观在的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不是又在她身上发观了什么价值?

  “讲完了吗?我已经不需要你陪了,现在的我很好,只要你别再打拢。姚家没有东西可以再让你掠夺了,你可以走了吧。”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要再做一次傻瓜。

  他苦笑着松开手,后退了几步,如她所愿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没有再为难她。

  姚dàng毫不掩饰地松了口气,也放松了紧绷的背脊,她以为该结束了,这辈子最深的那道伤是这个男人给的。而观在,她没办怯恨到想他至,但起码能保记不再信他,不再同他纠缠,甚至或许还能自此之后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她忘了,她的人生忌有太多意料之外在前方等着。

  比如……她这辈子最深的那道伤,才刚要烙下。

  “要我放姚dàng走?姚四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当年我的确负了她娘,她若一时接受不了或是难以适应均国的生活,我理解,我愿意给她时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只要她愿意认租归宗。但是,放她走,这绝不可能,我好不容易才把她找回来。”

  “何将军,她不适合这里的生活,您如果硬要她成为供人夸赞、惹人称羡的大家闺秀,那她就不再是姚dàng了。”

  “你这话什么意恩?我不是不知道她以前在玄国什么样子,难道你要我也这么放任她?这不可能!我是她亲爹,不全得她在外头丢人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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