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的一切,让她只记得嘤咛,所有的思维都停滞了,就这样放任自己配合他的所有动作。
……
“夕蕴……”
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拥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有多舒服,就抱他多紧,直至指甲泛白,嵌入他的背脊,刻出深深的红印。隐约间,似乎听到他在叫她,可夕蕴却没有心思理会。
然而,即使是独角戏,越浩也依旧唱得挺高兴。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只要她听见:“离杨钊远点!”
在所有感官到达最高点的同时,他伴着低沉的呻吟声,暗吼出这句话,随即吻上她的唇,却反被她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痛呼了声,看着身下的她娇媚呵笑,懒懒的模样,略微透红的肤色,洋溢出一股说不清的颓糜感。
夕蕴依旧傻笑着,在他轻轻抽离后,她仍旧觉得全身在颤栗。却因为他方才那句话,忍不住地想笑:“为什么,你吃醋哦?”
“你觉得呢?”他退向一旁,挑了下眉梢,反问。
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再向往常那样否认,是有所改变了吗?夕蕴定了定神,仔细地研究着他眼眸中的神采,激qíng后,汗珠布满他的全身,在古铜色的皮肤上缓缓滑落,有一股让她窒息的野xing在蔓延。
她有些慌乱地转开目光,绯红地脸颊烧烫着,依旧不忘逗他:“你放心啦。虽然他长得不比你差,前途也不比你逊,个xing也比你讨喜,但是谁让我先选择嫁给你呢?在你休我之前,我暂时不会考虑跟他走的,暂时不会的。”
“夕蕴。”越浩愣了很久,因为她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极致后,却忽然笑了。
“啊?”
“看来你jīng神还很好,我们还能再来一次呢。”
“你……”简直是个纵yù过度的半shòu人!
她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了,总之,需求无度的某人完全用行动应证了她的想法……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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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展府一直很平静,丝栈依旧人来人往,夕蕴几乎很少出门,安心cao持着展府家业。
越蒙说,越浩设法劝住了泗叔,没人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总之那个顽固的老家伙终于也有了妥协的时候。心定了,夕蕴也就更恋家了,白天就陪着从商和从凉玩闹,晚上就陪着越浩“玩闹”。
日子,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应该很好。可似乎,之前的所有宁静,只是为了之后的风雨做映衬而已。
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杨钊开始频繁地出入展府,美其名曰是与越浩比较投缘,可是他却时常把浩园和东园搞错……
最后,这位随时有数十名侍卫跟着的监察御史,忽然说为了安全起见不便住官驿,要搬来展府做客几日。一来,能天天和展兄把酒言欢;二来,能方便了解扬州丝商诸多事宜。
展越浩没动声色,礼数上更没有丝毫地怠慢,只是展府近来很死气沉沉,尤其是夕蕴……她不明白为什么把房子割了一半让给别人住,竟然分文不收呢?好歹也意思意思收点租金嘛,做生意的也不容易啊。
因为这个,她连续三天没去饭厅用膳了。展越浩也没多说什么,只派人按时把饭菜端来东园,倒是杨钊,到了第三天,他终于忍不住来慰问了。
大老远的,杨钊就瞧见夕蕴正在花园的树下,仰头看着什么,很聚jīng会神,不禁有些好奇,便走了过去,与她一块看,半晌都没瞧出什么端倪。
没多久,夕蕴打了个很响亮的喷嚏,回头扫了眼杨钊:“你在看什么?”
“你刚才在看什么?”杨钊甚为不解,还在往树上张望。
“我吗?没看什么啊,喷嚏打不出来,我爹说如果喷嚏打不出,仰头看一会天就能打出来了。你看,刚才不是出来了么,舒畅多了,主要晚膳吃得太撑了。”夕蕴说着,卷起袖子,不住地用手扇着风,这天闷得,让她快要透不过气了,怕是要有一场雨了吧。
“哦?”杨钊哼笑了声,“刚才晚膳时,你房里的丫鬟不是跑来说你没有胃口么?”
“……可不是嘛,所以只吃了一点就撑了。”夕蕴结巴了下,见过咄咄bī人的,着实没见过这么拐着弯咄咄bī人的。
“是病了吗?”闻言,杨钊随口问了句,口吻里有关切,还顺手探了探夕蕴的额间,自言自语地咕哝着:“很好啊,我都比你烫些呢。”
这动作快得,让夕蕴几乎来不及避。她分明在他眼眸中捕捉到了玩味的笑意,明知道她的撒谎,他还配合得煞有其事。难得遇见比展越浩还会装的男人,实在令她咬牙切齿,有苦难言。
“杨御史怎么又来东园了,该不会是又认错了园子,迷路了吧。”
“不是,担心你身子,特意来看你。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待在扬州的这段时间会陪着我的。”难得,杨钊没有再拐弯抹角。
反而把夕蕴惹得更急了,“您老耳背是不是?!怎么就听不明白,我不是你的小如意!”
“哦,我有跟你说过那是小如意答应我的话吗?怎么我不记得我提过?”
夕蕴重吁出一口气,每回面对这个男人,她就会莫名得烦躁起来。显然,她还不配和他周旋,“我要去休息了,看这天快下雨了,杨御史还是赶紧回园子去吧。”
……简直就是说什么中什么啊!
夕蕴这话刚说完,斗大的雨点就“啪啪”地往下落了,雨势来得很猛很急,连打雷的预兆都没。
远处,如乐和几个丫鬟已经拿着伞冲了过来,准备赶紧接夕蕴回屋子里。一见杨钊也在,大伙有些慌了,还好如乐还算机灵:“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杨御史也扶进屋子,先躲会再说,这雨怕是很快就小了,夫人我来搀扶就好。”
“不用不用,拿斗篷,去拿斗篷给杨御史,赶紧送他回园子。”一想到兴许要跟他共处一室,夕蕴就慌了。
“你怕我?”
“轰”地一声雷,伴着杨钊的话一起出现,更为这人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气质。
“当然怕!您是杨御史啊,谁不怕。求您赶紧回去吧,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身子染了风寒什么的,我可担待不起。”夕蕴很诚实。
杨钊却没理她,接过丫鬟手中的伞,径自往东园的里屋走去了。
眼见躲不过了,纵然有再多的无奈,夕蕴也只好硬着头皮回去,再怎么着,总比傻站在外头淋雨明智吧。
进屋后,大伙忙着帮夕蕴和杨钊擦拭发上的雨水,瞧着她们一个个湿得更厉害,夕蕴有些不忍,“好了好了,别擦了,都赶紧下去换声衣裳吧,这儿不用伺候了。”
“是。”如乐领着丫鬟们应了声,三三两两地出去了。
夕蕴赶紧又拉住了如乐,叮嘱了句:“找个家丁去把当家的找来,说杨御史在东园等着他喝酒呢。”
如乐是个明白人,跟了夫人那么久,很快就猜透了她的言下之意,撇了眼杨钊后,赶紧奔去找人了。
顷刻,偌大的正厅里只剩下了夕蕴和杨钊,外头雷雨jiāo加,天色黑得像是染了墨,气氛更显妖冶。
“你就这么想躲着我?”掸了掸衣裳后,杨钊有些不悦地蹙眉。
夕蕴也不避讳,都已经做得那么明显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是有夫之妇,在自家园子里,和一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传出去会给展家蒙羞的,自然该躲着点。”
“呵,我听到的传闻可不是这样的。银不换竟也有怕悠悠之口的时候?在展府住了那么多时日了,我也着实没瞧出来展越浩有把你当回事,你一个人穷紧张些什么?兴许,他正巴望着你红杏出墙,好休了你,不是说他跟个益州歌jì形影不离么?”
这大概是夕蕴自打认识杨钊以来,他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却依旧让人琢磨不透。
“哟,没想到杨御史也喜欢打听这些坊间传言啊。”夕蕴就不明白了,怎么现在做官的都那么闲了吗?
“因为与你有关,旁人的事,我没有闲qíng搭理。”
受不了了,夕蕴习惯了直来直往,光是一个展越浩闷着骚了那么年,已经让她快熬出内伤了。现在又来了个说话永远飘来飘去的,还让不让她活了。越想越憋屈,她索xing大咧咧地在杨钊面前坐了下来,狠狠地瞪视着他,大声地喊道:“别烦了,这样绕来绕去的累死人了。你说,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才嫁进展府半年左右,关于展府生意上的事我屁都憋不出一个给你,放过我成不?”
“确实特别。”杨钊痴看了她很久,眼神深邃,忽地就笑了。
“你又在说什么,求求你以后说话找一个主题好不好。”不要老是叫人这样猜来猜去的,很无聊。
“没什么。我并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如果我真要办展越浩,yù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必拖到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是往后几天我心qíng能好些,不但不会以贩卖私盐的罪治你,还会告诉你一些事,一些你和展越浩应该都挺想知道的事。”
“什么事?”夕蕴松了口气,总算,这个男人走了一次直接路线。
“关于徐瓷和邱均之间的事。”杨钊低语,表qíng很自信。
“那你要怎样才能心qíng好?呐……别太过分哦,你别当我傻的,肯放过展府,就证明展府对你来有利用价值,要是你太过分,那就一拍两散,反正我死来死去也就是这一条命。”
瞧着她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杨钊着实想不出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才算贴切,也不重要了,总之对上了他的胃口,有些事必须要有那么几个对手,才好玩,“呵,真是一股傻气。没什么,大概天天见到你,心qíng就能好了吧……”
好简单的要求,好无邪的一个人,但却步步为营地把夕蕴bī到无言以对,她有种感觉,好像正被人把玩在手心里一样。
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qíng况下,夕蕴只好与他四目相对,傻愣愣地眨了两下。
幸好,救兵来了。
“杨御史的心qíng很飘忽啊。”声音的主人很气定神闲,寡淡的笑容浮在颊边,目光落在杨钊身上。
哇……好凌厉的眼神!
夕蕴禁不住感叹,而后,她才发现,他此刻的模样完全把那个眼神所表现出来的气势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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