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傲开了半扇窗,给屋内通通气,他就坐在chuáng头上,看着手里的书,不过几乎整个心神都放在了千嘉身上,唯恐他一个不小心抓上去,破了皮会疼的更狠。
有唐子傲陪着,千嘉也不觉得无聊,两人就在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不是说几句话,大多是唐千嘉说,唐子傲听,有时也回答几句。
“爹爹,你和娘结婚是不是跟皇上想利用你有关系啊?”
唐子傲不回答他也不在意,继续在那里猜测:“那不是说那个什么剑谱已经被烧毁了不见了吗?而且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皇上又忽然找到我们家,让你和娘亲在一起了呀?”
“别管这么多。”唐子傲拍拍他的头。
“给我说啊,我又不是不懂。”千嘉翻个白眼,觉得爹爹瞧不起自己。
“恩,皇家之人也是不确定有没有消失的,毕竟这个东西口口相传也不是不行。”
“那,皇家都已经丢弃唐家多年了,为什么又在这一辈忽然想用到了?是不是天下又要不安定了?”千嘉担忧的问。
“没有的事,只是……”
“如何?说啊,我不告诉别人。”
唐子傲笑笑:“太过于鼎盛,没有了外忧内患,皇室中的人就将所有jīng力都放在了那个位子上,难免有一番腥风血雨。”
“是有人跟太子哥哥相争吧?”
唐子傲不说话。
“那为什么皇上不确定我们有没有剑谱了,还是要把你和娘凑在一起啊?”
唐子傲看向窗外,眼睛里露出几分凄凉和无奈,闭上眼睛,靠在chuáng头上。
千嘉见状也不再多问,赶紧放下刚才还不停缠弄着的爹爹的头发放开,体贴的依偎到他身旁,安静的靠着,给他无声的安慰,仿佛在告诉他,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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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小剧场二:
唐子傲架起嘉嘉的两条腿盘在腰间,腰部一挺,就要往前冲刺。
“等下……”千嘉困难的说。
唐子傲停下,脸上因为忍耐而布满了汗珠。
嘉嘉回身,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
“别忘了杜 蕾 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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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将变
近几日,京城一片紧张,行走在路上之人各个都是神色匆忙慌乱,戒备而小心,天色将黑还不黑时,街巷店铺空无一人,一片死寂。
上月,才刚过了四十五岁寿辰的皇上忽然病重,竟连早朝也不能去上,日日卧在chuáng上,贵重药材不间断的送进寝宫,可是好消息仍旧没有传出,寻常百姓无法得知具体消息,只能口耳相传,靠着几个在朝中官员府邸之内做奴仆的亲戚来打探。
皇上从二十三岁即位开始,多年来,一直给人慈君的印象,老百姓别的不懂,让他们平安度日,少纳税,少征兵,少打仗的皇帝那自然就是好皇帝,对于这个还正值壮年的皇帝,还是希望他能平安度过难关,顺利康复的,多少人在家里添上香炉,燃上香火,祷告上天,保佑当今皇帝。
这个紧急的时刻,却偏巧太子殿下不在京中,皇帝寿辰后,派遣其去遥远的边疆和当朝大将军仇将军一起镇压时不时来边境欺压挑衅的妎雷国,恐怕这时也就刚刚到达边境。
当时皇帝在朝堂之上告知边境之上进来流窜捣乱,边境村庄百姓深受其害,需要加派人手,并带上大批药材,布匹,和生活用品,问道有无人愿意亲自前去时,不少官员举荐了太子,人人言道:太子代表着除了皇帝以外的最高荣耀,仇将军二十多年驻扎边关,忠心耿耿,太子理应为国为民,感谢他多年为国保卫了安宁。
当时黎丞相出列,却坚决反对太子,他举荐了二皇子,他认为太子不能以身犯险,理应安全待在京中,确保万无一失。
经过一番争议,皇上还是决定了由太子前去,带去了大批所需用的物品。
自太子走后,皇帝由原先的小风寒,渐渐病重,一直到后来,chuáng都无法起。
他身边只有黎贵妃以及二皇子能得以近身,其余皇子和嫔妃都没有资格探望,黎贵妃以人多扰皇上恢复为由,将所有人阻挡在外,那些皇子妃嫔们只能日日守望在宫门口,靠着从里面端药换药出来的太监和丫鬟们口中得知一点风声,无数人咬牙暗恨,可是没有一人能撼动黎贵妃和二皇子以及其背后的黎氏家族的势力,只能忍气吞声,期望着皇上能扛过这一关,重新振作,将这些人打垮压倒。
黎贵妃和二皇子此番明目张胆,遭到了不少人的弹劾,虽然没有了早朝,但日日的那个时辰,还是由皇上亲自授命的三朝元老苏太傅来主持的例会时间,不外乎将近些日子发生的大事记录下来,等待皇上归来处理,这个过程中,没有了皇帝,很多人说话更是由着脾xing,黎丞相素来看人高高在上,这些日子,不少年轻的官员隐隐对他说了黎贵妃的不妥,并进而牵扯到二皇子。
黎丞相明面上不做回答,只是高傲的拂袖而去,可没多久,这些官员不是外调就是发配。一时间,几个赫赫有名的武将和六部之中的高官都站到了黎丞相那一方,除了几个中立派和跟苏太傅一样的年老资格也老的官员,整个朝堂之上,数他一派风头正劲。
所有人都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派别之争,而是,那个至高位子之争,太子自从皇后死后,无依无靠,仅仅只有一个驻扎边关的舅舅仇将军,再无其他亲人。而仇将军似乎无意这些党派之争,只是安心守在边关,对于这个外甥不闻不问。
太子这些年在宫中甚至是在民间和官员之间都很低调,无功倒也无过,未免平庸了些,而二皇子身后的黎贵妃以及庞大而盘根错节的黎氏一派,让嚣张跋扈的二皇子有着其他皇子无法拥有的资本。
皇上一日一日没有消息,御医和随身侍卫都待在那个宫中,无人出,也无人进。有什么需用的东西,一律让人派送到宫门口,由里面的侍卫接应。戒备森严到朝堂上人人自危。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唯恐一个不留意就成了这场斗争的牺牲品。
多少人期盼着太子的回归,可边境之上的问题没有解决前如果他回来了,定然会被二皇子一党抓住小辫子……皇上吩咐办理的事qíng没有办好就提前归京,是为抗旨不遵。
最近几日,天色一黑,就严禁百姓出门,听到任何动静都不允许出门查看,违者一律当场处斩。弄的人心惶惶,不得安宁。年龄大些的老爷子们都在念叨着,天下将要大变。
而不论外面如何纷乱,唐府之内仍旧有个安静的角落,让整日里神经绷紧的唐子傲能放松下来。
最近几日,唐千嘉渐渐勤奋起来,早晨散步后的那一个时辰的练剑时间让他自动自觉的改成了一个半时辰,而且,下午吃过饭后,连午觉也不睡就匆匆叫人去接老大夫,勤奋认真的跟着他学习炼药制药。不论是辨认,研磨,还是搭配,唐千嘉都学了个差不多。接下来就是将搭配好的药材炼成药丸,药膏。
医学和毒学是不分家的,有的药材即是救命的,也是致命的。两样想要分开是完全不可能的。老大夫把他多年心得整理成了一个小本子,jiāo给了唐千嘉仔细研究,他在旁边予以指点。唐千嘉自从拿到那个之后,兴致高昂。一个治病的方子写好后,除了熬成药汁给病人服用外,还可以做成药丸方便平日出门送服,当然,包括哪些蒙汗药,或者是各种各样的毒药,都是要经过反复的实验才能拿捏的准用药的度量。
不经过验证,就是神医也不知药效,所以,那些做成的蒙汗药,痒痒粉,还有让人浑身过敏起疙瘩的等等恶劣又没医德的药物都让唐千嘉经过多日研究,背着老大夫做出来。平日里,他拿出来呈现到老大夫面前的,都是去风湿,治鼻塞,通血脉的,老大夫连连夸奖,胡子翘的老高,只夸毕生所学总算是后继有人。
那些偷偷做出来的东西药效如何,唐千嘉不敢拿出来让经验丰富,只靠看和闻就能辨别出药物药效的老大夫查看,他只能另想他法。
可他每日都大门不出,目标没有其他人,也就只能在唐府之内寻找,当然,他才不舍得让唐子傲以身犯险,所以,那些每日里都要来唐府商讨事宜的手下们就遭到了暗算,包括那个大大咧咧的石磊还有几个爱看玩笑,每次都要嚷嚷着给唐子傲说一房妾室的男人们,都有份。
千嘉将做好的药粉放在袖筒里,一大清早刚刚跟唐子傲去小竹林里散完步回来,就急忙跑到前厅去,趁着那些人还没来时,就帮着常文张罗茶水。
常文虽然奇怪他今日如此勤快,可是看他忙里忙外的帮着倒热水,烫茶壶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也没有打扰,只是随时注意,免得千嘉被烫到后,主子又来找他算账。
常文早就变的聪明了许多,以往准备一壶茶,主子还没来到,那些个粗人渴了都对着壶嘴往自己嘴里倒,直把他恶心的跟吞了苍蝇一样,所以他现在每天都准备三个茶壶,一个是唐子傲专用的,另外两个是留着让他们糟蹋的。唐千嘉摆着虚心求教的姿态问准后,将两个外人用的茶壶多烫了几遍,还亲自抓了茶叶放进去。那个大方,让常文心疼的直抽抽,这茶叶可贵的很啊。
那些人在外面时,那是一个小心谨慎,可是在这里,根本不管不顾,端起茶壶,倒进杯子里就牛饮,还有几个没吃早饭的就跟常文要糕点吃。
常文铁青着脸,一点好气都不给,可还没等他把糕点从厨房送过来,大厅里的人就拼命往外挤,朝着茅房的方向直奔而去,没占上坑的在外面抱着肚子,脸上扭曲的厉害。常文立刻明白了,这是拉肚子。在那里嘲笑不已,可没得意一会,那些泄完的人都用能吓哭小孩的表qíng,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朝他刺去。
一时间,唐府之内,热闹的紧,没有人注意到那个长的jīng致漂亮的少年正皱着好看的眉头低低呢喃,配方哪里错了,怎么痒痒粉成了泻药了?
结果,一天下来,受害最严重的,莫过于常文,遭到所有人的仇视,并被冠上了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之称,可怜他有冤无处伸,只能张牙舞爪污蔑他的人斗争到底,坚持声称这些人是罪孽做多了才得到了报应。
一边琢磨着配方,唐千嘉一边牵着唐子傲的手走回房间,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从娘亲那里刚回来,就碰到了唐子傲,开心的粘上去,牵住他的手往回走。
吃过饭,他难得没有缠着唐子傲东聊西扯,捧着医书坐在书桌旁边仔细查看着,并不时记录几段文字,眉头一会松开一会拧紧,唐子傲坐在chuáng头,捧着一本书看,房间里,安详静谧,只闻烛火噼啪声,和纸张翻页声,暖huáng色的光芒中,唐子傲看着眼前那纤细瘦弱的背影,表qíng柔和下来,这一刻,美好的让他就想永远就这么待下去,只有两人,外界那些纷扰从此再无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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