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不是三岁孩童,其中深意自己也曾想个明白。可有这般的准备并非现在就有这样的勇气。胡思乱想到这里就觉得毛骨悚然,羞涩难当。
偏偏容卓搂了半天,虽不敢轻薄他,却也不见放手。
容瑄极不自在,忍不住稍稍动了动,谁知就是这一动,脚下微微一滑,不小心栽了个跟头。虽被容卓及时伸手抱起来,也呛了两口水。然而更要紧的是他手里不小心摸到了什么?虽是在水里,隔着薄薄一层面料,但那样的形状和温度……
“……”容瑄怔怔看着自己的手,混然不知自己脸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他知道池水清澈,更不敢低头去看。
容卓也有些吃惊,也是结结巴巴道:“你,你,我……”
“你自己解决。”
他本想要解释,谁知容瑄曲解他的意思,不等说完,慌慌张张的睁大了眼瞪他。
“小叔叔……”容卓虽难受,听了这话还是有些哭笑不得。
“不行不行……”容瑄慌了,开始语无伦次。“我是说过会陪着你……但是现在荒郊野外……不行不行……”
话没说完,身下一轻,已经被容卓从身后抱住,一步步走出水面来。
“荒郊野外……”容卓终于确定他那句一直陪着的意思,心下狂喜几乎不能置信,脸上倒不动声色,将他放至自己方才脱下的衣物上,全然不顾他发稍的水滴流下来将衣服打湿。这才正色道:“却四下无人……”
“不行。”容瑄出了水面,对于仅着一条底裤同容卓如此面对面极是尴尬,抱着肚子极力的想缩起身子。“有宝宝,对,有宝宝,不行不行……”
“我问过庐景了。”容卓一道跪在衣服上,俯下身去亲亲他发稍,姿势虽亲密,却极认真,眼神仿佛看待一件稀世奇珍,柔qíng似水的几乎要滴出来,并无半分亵玩之意。“他说只要小心些,多运动也会有好处。我会很温柔的……”
“庐景胡说,我回去就治他欺君的罪……”容瑄抱着肚子想躲,声音怆惶起来。见容卓还要过来,几乎想就此落下泪来。“我说了不行……”
“小叔叔自己亲口答应了陪着我……”容卓叹了口气,轻轻捉住他一只脚腕,不让他再后退。“我很难受啊……”
“疼,疼……”容瑄知是早晚将会再有这么一天,白着一张脸只是惶惶道。
“那儿疼?肚子?”容卓倒是不敢大意,收了绮念心思,凑近了仔细去看他。
只见容瑄脸上并无痛楚之色,只是惊慌失措,神qíng间甚至隐隐有些恐惧。
想一想便知道自己上次太过鲁莽粗bào,实在是让容瑄记忆惨痛,心下大是愧疚。
虽是箭在弦上之势,容卓依然是耐着xing子qiáng忍下来,凑近了先去细细吻吻他脸颊。在他脖颈发根间一点点蜜意温存,其中柔qíng呵护极尽所能,温柔旋昵之处与从前大相庭径。
这般温存不是没有效果,容瑄最初的惊慌过后。虽没有回应他,却也渐渐放松了身子任由他去。
第126章
容卓一手撑在地上,凑过去在他颈间细细亲吻舔舐,另一手慢慢抚摸上他的腰腹之间。
难得宝宝安静,隔着肚皮只是轻轻踢了踢他的掌心。容卓微微一顿,手下越发的轻缓温柔。
容瑄稍稍缩了缩身子,低头去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他对这突起膨胀总是不能习惯,平时只觉丑陋难看,虽长在自己身上,却从没有仔细打量过。
此时见容瑄那只手放在他肚子上,动作间小心翼翼,细细抚弄之间,无一不显得珍爱非常。
他低着头也并不说话。
容卓抬起眼来,目光中温qíng似水,柔软的似要化开来。见他并不撤换,伸手将他搂入怀中来。正心驰神dàng当中,肩头上似乎被容瑄小小的咬了一口,极轻极淡的,并没有用力。
这一场欢好,只觉飘飘然,有些做梦似的感觉。谈不上欢悦,却也并不十分痛苦。
事后少不得再洗沐一声,容卓先细心替他穿戴整齐了,这才去拣了自己衣物穿上,
容瑄借这工夫,先扶了树自己慢慢站起来。想要走回去,这才觉出脚下发虚,这一段不过百十步的路程,竟觉得无比艰难。
好在此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分,林中道路照得分明。
散个步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容瑄也不知道如何跟庐景解释,一路左思右想。容卓要过来扶他,容瑄咬牙推开,却不敢大声,勉qiáng悄悄走回去。
好在林中除了空地上还燃着箐火,并无他人。庐景小阮似乎都是去睡了。
容瑄这才稍微松下一口气,勉qiáng爬上车去,倒在榻上便再也不想动弹。
容卓又去找来热水热茶,忙乱了半晌,这一夜才堪堪憩下。
纵然如此,容瑄第二天仍略有些低烧,躺了三天才下能够下chuáng。
庐景意外的没有多说一句。容瑄借此尚能qiáng撑出若无其事,老老实实依他所说,每每停在无人之处休憩之时,时常下车走动走动。只是自病后一起就时常有些头晕心悸,有时起身急了,眼前也会阵阵发黑,但缓过那一阵,也就没有什么。
只是有一次刚刚下车,只觉得眼前景物突然一片昏花,还来不及出声,悄无声息的便昏迷过去。
期间qíng形连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只是一睁开眼就是在靠在容卓怀里,只见着容卓脸上焦急慌乱,正低头紧紧盯着自己。见他醒来,极明显的长出一口气,尤有后怕的搂紧了他。
还来不及问,庐景凑过来看了看,仍旧很有些瞧不惯容卓,微微撇了撇嘴:“只是天气太热,有些体虚中暑。”接着又历历数落:“偏偏挑食。又不肯多吃……”
容瑄并不是有意不吃,只是近来真没了胃口。此时也没力气去同庐景分说,只安慰的在容卓环着自己的手上拍了拍,待要挣起身来,一来身上没有力气,二来容卓搂得太紧。只昨闭了眼昏昏沉沉的听着。
只有容卓唯唯诺诺,庐景说一句,他就连连点头应一句。
经此一事后,不说庐景越发的周全照顾,容卓更是小心翼翼尽心尽力,总是寸步不离的伺候左右。容瑄就是偶尔走动一下,也有他在周围团团的围着。
如此一日日的足了六月,容瑄那身形一眼就能叫人看出异样来。他身子日趋沉重,走两步路都有些笨拙,嘴上虽不说,实则那些腰酸背疼的症候越发的繁杂,每日只觉腰腹酸胀难受,按摩也不见多大效果,天气闷热加上身上不适,夜里睡不安稳,白天更加的有些懒得动作。
容卓只是心疼他,看他辛苦,有时也舍不得qiáng迫他多走几步。胎儿勉qiáng翻转了一些,却还未完全正位。
好在眼看着秋至,最热的盛夏过去,天气渐凉,容瑄的jīng神也跟着慡利一些,不再像从前那般毫无味口,他身体总算没有再坏下去,调养了这月许,胎儿长得也还满好。
庐景冷眼看几日,觉和容瑄待容卓的态度不愠不火,尚且平平。可就是容卓不知脸面为何物,一个人热火朝天的去殷勤热乎,居然也能在两人之粘乎出一种疑似如胶如漆的况味来。
这两人qíng形,瞧来稀疏平淡,可要仔细一琢磨,又似乎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别的先不多说,有时才稍稍一个眼神,容卓不等吩咐,自觉的就递过水杯或是毛巾来。
庐景每日容瑄闲话几句,只要有容卓在一旁,偶尔cha话,总能引得容瑄走神,有时也不顾庐景在侧,转过脸去对着容卓好色好气的微微一笑。
后者自然欢喜,于是傻乎乎的也笑一笑。在番qíng景在庐景看来两人都透出些傻气来,只是当事人混然不觉。
庐景也管不了他,只是把这些qíng形细细写了,报于京中容湛得知。
也不知容湛如何作想,几日后来了回信。信中平平不见喜怒,只说容瑄万事不必挂心,只需静养。诸事回京再说。
庐景尚且觉得这信过于平淡了。容瑄却知道六哥xing子,往往心中动了真怒,面上也不教人看出辞色来。看过这封信,心里就有些揣揣。虽转念想到早晚也得面对这一关,一路上仍走得十分的不踏实。
如此走走停停磨磨蹭蹭,眼看中秋就在眼前。不论他心里如何不安,京城总是在望了。
这天庐景支开容卓让他前去探路,替容瑄又按摩推拿了一回。
等到完毕时,见容瑄头上浸了一层汗水,拿过帕子替他拭去额上薄汗,又拉过一条薄毯来盖在身上,在一旁慢吞吞收拾着,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大约今天下千就能到京城了。”
容瑄拥着被子又有些昏昏yù睡,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庐景却不接着就走:“日前我有亲友刚刚进京,我想先行一步去看看。王爷身子也快八个月了,这两天还算安稳。我不过明日午后便回。”
庐景离京也有数月,听闻他日前已将从前定下的未婚妻子接来京中,不日就要完婚。此时提这要求自然稀疏平常。
容瑄也没多大在意,闭着眼答应。
庐景嘿嘿笑了笑,下去备了马。他却不忙着上路,反而掉转了马头来到车边。挑起车帘望车内探头又叫:“王爷。”
容瑄似是睡着了,并不作声。庐景却很固执的接着又唤了几声。
“王爷王爷,我还有话要同王爷说。”庐景笑嘻嘻道,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之前怕王爷不肯同我回京一直没说。我虽然是个大夫,安胎保胎之类的事qíng我尚且做得。不过这接生就实在不好说得很……王爷回了京,少不得还要另外专门找些人看看……”
容瑄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听了这番话,怔了怔才发应过来,脸色不同得就有些发青,憋了半天,这才闷闷道:“……不用其它人。”
庐景摊手,笑得就有些无奈无辜而可恶了。“臣实在是不谙此道,帮不了王爷多大的忙啊?到时还是请人看看的好……这些事想必湛王爷皆安排妥了的,也不必王爷费心。”
容瑄想了半天,声音低不可闻:“……我也不要你,我自己生……”
“现在随你这般说,到时未必由得你作主。”庐景乐得看他为难,又笑了笑,正色又道。“我先说与你知道,王爷一直颠沛流离,不得静养,虽事后调养得当,但之前损耗太过,并非一时半分补得回来。这孩子大约等不及足月便要出生,大约也就还有一月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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