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捡到一个小皇子
作者:手帕望明月
文案:
他弑兄杀弟,终于登上那至高之位。
燃烧着一切为了家国天下,只为对得起在途中陨落的xing命。
本以为这一生就将这样,压抑着自我,深藏着罪孽,踽踽独行。
一次微服,却遇见了小小的他。
“伯伯!”夏文轩眼角一抽,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跪在路边,对他灿烂一笑。
想他风华正茂,二十有三,居然被叫伯伯!
而那一回眸,注定了他们的不解之缘。
又名,《皇伯伯和小锦桓的那些风流韵事》
有点养成,有点欢脱,大概有nüè点,肯定HE!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近水楼台 qíng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桓(夏锦桓),夏文轩 ┃ 配角:夏锦礼,夏惜兰,郭杨,吴悦兮,沐子卿,卫锋 ┃ 其它:
☆、苏桓(一)
高大的宫殿群巍峨耸立,华丽的屋檐投下暗沉的yīn影。
“陛下,末将可代陛下请回吴先生,万死不辞,但陛下万不可亲自涉险。”郭杨跪在阶下,qíng绪有些激动地看着他追随了多年的年轻帝王。
夏文轩并不生气,只是上前扶起郭杨,淡淡道:“吴先生当年离去时朕曾多次请求他留下,然都被拒绝,此次即使朕亲自前去也不见得能行,况且是你?”
“可是陛下,如今……不是微服的好时候。”
“朕意已决。”年轻的帝王覆手而立,看着悬于龙座上方的匾额,心思深不可测。
“是,陛下。”郭杨低下头,像他一贯做的,服从于他的命令。
……
蚂蚁排成一溜,源源不断地从地下冒出来,经过落在地上的玉米面窝窝头,从上面走过后又排成一溜回到树边的dòng里。
窝窝头逐渐变小,而阳光也从东边升上了正空。
“今日上午的课就到这里,一个时辰后我们再讲下午的。”学堂中的老先生放下手中的书卷,堂下的学生们整齐地站起来,向老先生行了告别礼后,撒丫子跑出了学堂。
除了课堂中的孩子们,学堂的窗外也有一个孩子,他身量未足,刚才整个人坐在窗檐上才能看清学堂里的qíng况,如今一跃而下,惊起一地尘埃,吓散了搬运食物的蚂蚁。
“哈哈,你们看又是老苏家的阿桓!他又再偷听!”从学堂里冲出一群孩子,为首的那个人高马大,指着刚刚从窗檐跳下来的苏桓大声嘲讽道。
“小偷!”旁边跟着的孩子们也起着哄,更有人拿小石子扔向苏桓。
苏桓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用双手护着脑袋,并不与他们争辩。
“不想回家的话不如陪先生一起用膳?”一个苍老但是中气十足的声音自孩子们身后响起,他们抬眼一看正是私塾的吴先生,立刻惊得四散逃跑,还不忘对苏桓做个鬼脸。
“吴先生。”苏桓端端正正的站好,不自然地理了理打着补丁的领子,双手伸展,抱于胸前,手掌前后相叠,左在前右在后,弯下腰对吴先生深深一揖。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收你做学生的。”吴崇禧偏过身并不受苏桓的礼,说完这话竟是准备离开。
“等等!”苏桓追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苏桓会想办法凑齐学费,求先生收了苏桓。”
“不用求了,你,我是不会收的。”吴崇禧绕开他,拂袖而去。
苏桓呆立在当场,学堂里的学生们已经散光了,他走回窗边,蚂蚁又再搬食他放在这里的窝窝头,他捂着肚子,今天来得有些晚,跳上窗檐的时候不慎震掉了咬在嘴里的窝窝头,为了不想拉下内容,他没敢回家,只是饿着肚子撑到了现在。
当苏桓没jīng打采地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娘已经在准备午饭了,还是一如既往的窝窝头配酱菜,一年四季都不带变的。
噢,也不是,比如夏天的时候会有醋浸姜片,冬天的时候则是腌萝卜,娘说冬吃萝卜夏吃姜,对身体好。
“你一早又去哪儿了?”苏家爹爹坐在家里唯一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神qíng严厉,仿佛垂着头走回来的苏桓是他要审问的犯人,“是不是又趴窗檐上偷听吴先生讲课了?你这个没志气的小孩,人家三番五次把你赶走,你怎的还往人那儿凑,你看你爹祖上三代都是种田的,过得不也挺好。小孩子要知足,别总想着读书读书,你以为是谁都能考上功名的?有空gān那些不如帮家里放放牛。”
苏桓没有搭腔,反正这些话爹爹天天都在说,他早已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
“行了,整天叨叨叨,也不嫌烦。阿桓才七岁,你bī他做什么。快点吃饭,别饿坏了。”苏桓的娘把窝窝头和酱菜放上木桌,催促着爷俩吃饭。
苏桓饿坏了,几口就塞下了娘qíng做得窝窝头,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噎得猛拍胸脯。
“小孩子家家,一点吃饭的规矩都没有。”苏家爹爹又再一旁碎碎念。
被苏桓他娘一巴掌拍在肩上,“行了,你少说两句吧!”
在他娘的监督下,苏桓细嚼慢咽地吃光了剩下的窝窝头,拍拍肚子,跳下凳子打算回学堂那儿继续听课。
“诶,你等等。”他娘把他拦下,拿出一件崭新的棉衣,“这是用你爹爹的旧棉衣改小了做的,我又添了一层棉絮,冬天穿保管暖和,你过来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苏桓听话地把棉衣穿上,他娘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满意,“是大了些,不过你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做大些能穿得久。冬天里面还能加几件衣裳,暖和!”他娘捏了捏苏桓还有些婴儿肥的脸,并没有介意他下垂着眼帘不愿说话,只是又帮他脱下棉衣,慈爱地摸摸他的头,“去玩吧,注意安全。”
苏桓点点头,在苏家爹爹又一轮唠叨中跑出了家门。
“诶,这不是老苏家的养子么,急急忙忙地去哪儿啊?”这是住在村头的张屠夫,他仗着自己家里有几头猪,以村里的首富自居。自从女儿搭上了镇上的人,就越发不把这个小村子放在眼里了。
苏桓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眼角一抽,“放牛”他言简意骇,并且打算快点绕开他。
张屠夫每次见到他都必叫他“老苏家的养子”,好像他没有名字似的。
“你看你细胳膊细腿的,还没牛蛋蛋高,放个啥子牛!放放鸭子得嘞!”张屠夫笑得露出一口huáng牙,手上还拿了根木头筷子,不时剔剔牙,“哦,对了。俺忘了老苏家的媳妇儿有病,看病看得只剩几亩田地和那头老huáng牛哩。”
苏桓涨红了脸,如果现在听这些话的是老爹,一定早就骂回去了。他也想像老爹一样,把这人骂得,可就是开不了这口。
“你…你闭嘴!”到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三个字,倒还是把张屠夫吓得一愣。毕竟这老苏家的小子从来三个巴掌都打不出一个闷屁,见天儿就知道往吴先生的窗外瞎凑热闹,从来不跟村里的孩子们玩。
人家小崽子都是爹妈抓着扔进学堂的,他倒好,爹妈不给去还天天准时在窗外报到,实在是怪胎一个。
没多少见识的张屠夫,把这一切怪异的行为归结为:养子果然跟自家人不亲。
桓喊完这惊天动地的三个字就涨红着脸跑了,他居然真的…真的说了。以前面对着张屠夫那一口huáng牙他从来是不啃声的,一来说不出他那么粗俗的话,二来实在觉得他非常讨厌。
苏桓无视一路上对他行注目礼的一溜小崽子们,马不停蹄地往吴先生的私塾跑去。
苏桓刚翻进私塾的篱笆墙,就迎面撞到一个人,他跑得太猛,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型。
“小孩,走路看看前面!”被撞到的那个人没发话,他旁边的人倒是吼上了。
苏桓揉了揉脑门,这里的人说话都大嗓门,他天天被各种人吼惯了,这人的话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他抬起头看了眼被他撞到的人,想道个歉。
可是这人真好看!苏桓一时看呆了。这个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脚上一双黑靴子,鼻子好挺,嘴唇抿着,眉毛浓浓的,眼睛乌黑乌黑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他想到一个词:丰神俊朗!
苏桓看呆了,直到这个丰神俊朗的人皱了皱眉,旁边吼他的人把他拎到一旁他都没回神。
风里传来刚刚吼他的人的抱怨声:“这小孩怎么呆呆傻傻的,一个劲儿地盯着主子看。”
下午苏桓照例坐在窗檐上偷听吴先生讲课,可是他窝在窗檐上,脑子里不时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貌比潘安,是不是就是说的他那样儿的?
苏桓想着,不过那人的眉头皱得很紧,表qíng好严肃,是不是不高兴了?
如果他不那么严肃,如果他能笑一笑,高兴一点,大概会显得年轻好多吧。
他多大呢?
估计要比爹爹大,因为爹爹说过,城里的人显年轻。他旁边那人骂人都那么斯文肯定是城里来的,说不定像吴先生那样是读过书的。那他眉头都有皱纹了,肯定比爹爹大,爹爹说过比爹爹大的要叫伯伯。
苏桓点点头,就是这样,再见到人家一定要讲礼貌,要叫他伯伯。
他会不会笑一笑呢?好想看他笑啊,一定很好看。
苏桓想着想着不自觉就到了晚饭时间,村子里已经炊烟袅袅。
该回家了!他从窗檐上一跃而下,显然非常熟练。
老爹回去如果看不到他,肯定又会知道他来偷听!
苏桓一路小跑着往家里赶去。
他跑得很快,在村口的时候有人跟他擦肩而过,背着医药箱,好像是镇上的大夫。
因为娘亲的病,这一度是他最熟悉的职业。不过好在娘亲的病好了。他没当回事,一路跑回家就看见家门前围着好些人,看见苏桓过来都在摇头叹气。
好像还隐隐听到有人说:“这娃命真硬,这是要把他娘克死了啊!”
“自从收养了他,老苏家是一天安生日子都没过过。”
以前娘亲生病的时候,他天天都能听到这些风言风语,早就听到耳朵生茧,可是今天突然又被提起,他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爹爹。”苏桓进门的时候,围在家里附近的人都散了。
苏家很小,家里仅有好一点的家具除了爹爹才能坐的象征一家之主的扶手椅外,就是晚上他和娘亲一起睡的chuáng了。
此刻他进门,一眼就看到躺在chuáng上的娘亲和握着娘亲的手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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