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眼巴巴地过来了。
沈画想了想,分开腿,道:“坐我腿上。”
开什么玩笑!封昱纶一下子站起来,把那姑娘挥到一边子去,然后自己坐到了沈画的腿上,顺手还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画差点咳出口老血来。
“画画,你想抱就抱人家嘛,gān嘛抱那些丑女人,她们有我好看吗?”封昱纶不依地在他胸前画圈圈。
“至少……她们比你轻。”沈画吃力地说道。
“讨厌啦,”封昱纶轻捶了下他的胸膛,“人家明明这么纤瘦娇小,不盈一握。”
“其实,封封啊,你要是真的不会用,不说成语也是可以的。”沈画衷心建议。
屋里的一票姑娘玻璃心碎了一地,为什么世界上的美男子都自行解决终身大事了,那让她们怎么办!
沈画昨个在水里泡了一夜,又被封昱纶拉着去百花楼折腾一天,小怪shòu也扛不住了,天一黑就上chuáng就寝了。
沈画刚刚发病,jīng神头不集中,这回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梦见了一条红色的大蛇追着他跑了好远好远,最后沈画实在跑不动了,那条红蛇就缠了上来,把沈画勒得都喘不过气来。
那条红蛇突然张大嘴,沈画还以为他要咬自己,吓得闭起了眼睛,可是等了好半天那蛇也没咬,沈画睁开眼,发现这蛇竟然长了张封昱纶的脸,随着张嘴的动作,红色的信子嘶嘶的。
沈画一下子就???心醒了。
“画画啊。”
沈画惊悚地看向身边,噩梦成真了?
“画画你这么惦记人家,做梦也不忘拽上人家,人家很感动,但是……”封昱纶拉了个长音,月光中他的脸色yīn沉下来,“我长得很像蛇吗?还是‘恶心的红蛇’?”
沈画无奈地看着他手脚并用地缠住自己,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了。
“额,梦嘛,随便做做。”沈画扯了扯嘴角。
“随便做做?”这句话莫名的取悦了封昱纶,他凑近到沈画耳边,温温地吐着气,“画画,那你在梦里对我随便做做了什么?”
沈画想,他要是没醒,他就斩蛇头,断蛇尾,扒蛇皮,做蛇羹!
不过现在有个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
“你怎么在我chuáng上?”还只穿了一件亵衣。
“唔,”封昱纶眼睛滴溜溜地转,“那个,人家不是和子婴吵架了嘛,现在无家可归,只能麻烦画画收留我了。”
“美人居?”
“额,子婴临走之前,把美人居给砸了,在修。”封昱纶才不会承认,是他下午把美人居给砸了呢。
“客栈?”
“人家没钱。”封昱纶决定明天就去把他身上的所有现银都存到票号里去。
“我有。”沈画打算起身。
封昱纶忙一下拖住他的腰,“可可可人家没钱还啊!”他急急说道。
“不用还了,我不差钱。”沈画还是要起身。
“可人家良心会不安啊。”封昱纶可怜巴巴地瞅着他。
沈画挑眉看他,良心?他还有这么稀罕的玩意儿呢?
“要不,画画让人家以身相许?”封昱纶撅着嘴就凑过来了。
沈画把枕头塞给他。
封昱纶抱着枕头诺诺地抠手指。
“不行,府里人会看到。”沈画道,他不怕人看到,只是懒得解释。
“我可以给他们下药啊,下一种让他们神志不清的药,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了。”封昱纶兴冲冲道。
这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还是给画画你下?”
沈画:“……”
“你就不能不对着我脖子喘气吗?”沈画瞪着他。
“那你想人家对着哪喘?”
“我想你不喘气!”
封昱纶:“……”
“要住下可以,去隔壁。”沈画妥协了,他怕他要是再拒绝,这家伙明天还不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他可是天一山庄少主,丢不起那人啊。
“人家来你家叨扰,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多占你一间房呢,凑合跟你挤挤就好了。”封昱纶又缠了过来。
沈画突然出手擒住他的咽喉,皮笑ròu不笑,“你可以选择,自己过去,或者,我送你过去。”他那个“送”字,咬音好重。
“额,不用麻烦画画了,我还是自己过去吧。”封昱纶gān笑着,慢慢往chuáng边蹭。
“哦?”沈画侧躺着支起脑袋看着他,“可我突然又想送你了。”
“请一定让我自己去!”封昱纶忿忿道:“画画昨天没休息好,人家实在不忍心再劳烦画画,请千万让我自己去隔壁!”
沈画挑了挑眉,“好吧,看在你这么求我的份上,那晚安。”
封昱纶:“……”
不管怎么说,封昱纶总算是住进天一山庄了,目的也算达成。
由于心qíng太过激动,封昱纶今天起了个大早,去市集上的那家小摊买了豆浆油条和jī蛋,准备和沈画共进早餐。
算起来,这可是他头一次太阳在东边的时候就起chuáng了!平时他起chuáng的时候,太阳一般已经去西边了。
☆、他对豆浆过敏
算起来,这可是他头一次太阳在东边的时候就起chuáng了!平时他起chuáng的时候,太阳一般已经去西边了。
然而当沈画房门打开的瞬间,封昱纶的心哗啦啦就碎了,稀啦碎啊。
“你是谁啊?”沈书跟着沈画出房门,一眼就看到等在门口的封昱纶。
“他是我的朋友,”沈画道:“他来苏城办事,没有落脚的地方,我便留他住几天。”
沈画说着,眼睛却在悄悄打量封昱纶,他今日依旧穿得红袍子,款式却正常许多,不是那种不伦不类的样子,也没在脸上画什么桃花梅花,还有他的指甲,gāngān净净,也没了那些红花蔻丹。
嗯,能带他去见人了。
“哦。”沈书点头。
“那你是谁啊!”封昱纶咬牙道,怎么跟他家画画从一间屋子里出来!
“我是沈书啊。”沈书道。
封昱纶倒是知道沈书,可是……
“你昨天在这睡的?”封昱纶一字一顿地问。
沈书诚实地点头。
封昱纶立马不gān了,“你多大了!小孩子啊!没自己的房间啊!这么大人了还跟你哥一起睡,丢不丢人!”
也不知道谁昨天还赖着自己的chuáng不愿走,沈画无语地想。
“跟你有关系吗?”沈书也不高兴了,“这是我亲大哥,我们从小到大都一起睡,吃一碗饭喝一杯水穿一条裤子一个澡盆里洗澡!”
他每说一句,封昱纶的脸就黑一分。
沈画摸了摸鼻子,掩去嘴角的那丝笑意,看来昨晚把沈书偷偷叫来和自己睡是个正确的决定。
封昱纶不断地坐着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天一山庄,他要冷静……
“画画,我买好了早饭,我们一起吃啊。”封昱纶扬了扬手中打包的早饭,决定不理沈书。
沈书好奇地凑过来,看到他手中油纸包的油条,一脸嫌弃,“我哥可是天一山庄少主,怎么能吃这种东西,而且他昨晚累坏了,今天得吃些好的补补。”
昨晚……累坏……封昱纶用尽了十成内力,才忍住没去打沈书的包子脸。
沈画摸着鼻子想,他昨晚为了忽悠沈书跟自己睡,假装从噩梦中惊醒,表qíng……确实很像疲累……
“还有你那个竹筒里是什么?竹笋吗?”沈书问。
“你们家竹笋长在竹筒里啊!”封昱纶拔开盖子给他看,“这是豆浆豆浆!”
“可我哥不能喝豆浆啊。”沈书道。
“什么?”封昱纶一愣。
“一切huáng豆制品我哥都不能吃,吃一点都会上吐下泻一整天,你什么朋友啊,这都不知道。”沈书一脸嫌弃。
封昱纶僵直了后背,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画,那次,沈画明明喝了,还喝了大半碗,那他……
“好了书儿,该去给太君请安,陪太君吃早饭了,”沈画道,“封兄,你也来吧。”
这可是天一山庄,做主的是沈太君,沈画既然留封昱纶在这住几天,自然是要告知沈太君的。
“哦。”沈书瞪了封昱纶一眼,乖乖回到沈画身边去了。
封昱纶没有吭声,也跟了上去。
原来,他不能喝豆浆……
封昱纶发誓,这是他有生以来,吃的最窝囊的一顿早饭!
好像他本来也没吃过几顿早饭,都是直接吃午饭的……
他看着面前的云锦包,好想一口一个全都塞进嘴里,可是看看沈书,看看沈画,再看看沈太君!这包子本身就比一般包子小,跟铜钱差不多,他们居然还一小口一小口地咬,每一口跟米粒差不多大小,这么大点的包子,愣是吃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吃完!
还有这八宝jī米粥,用勺子大口大口地喝呗,他们非得每次只盛出十分之一勺吗?
这么下去,封昱纶觉得自己不是饿死,就是累死。
“不知封公子家在何处?”沈太君突然开了口,手中却缓缓喝着粥,甚至头都没抬起来一下,没看过他一眼。
封昱纶忙放下勺子,乖乖回道:“回禀沈太君,在下是长安人。”
“长安?”沈太君终于肯抬头看他,“看公子鼻梁颇高,不是来自西域?”
封昱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太君误会了,在下小时候家境贫困,住在长安的贫民区,四周环境低劣恶臭,我就整天捏着鼻子,所以鼻子比别人高点,不是什么西域人……”
“扑哧……”沈书把粥喷得一桌子都是。
沈画默默地放下碗筷。
沈太君也停手不吃了,有些责备地瞪了眼沈书,却只是有些,更多的是宠溺。
沈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然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原来你鼻子这么高是因为这个啊,那你要是住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地方,整天瞪着眼睛看人,眼珠子还不得拳头那么大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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