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纶一愣。
良久,封昱纶眨眨眼睛,想敛去眼底的所有qíng绪,状似不经意地笑笑,“你那个教主师父呢,你不是说你们进展不错么,怎么又来找我?难道他满足不了你?”
叶沉微微侧着头看着他。
“上次被教主打断了,我们想做的事才做了一半,要不要继续?”封昱纶说得轻佻,眼神带着暧昧。
叶沉弯了弯嘴角,转身要走。
“叶沉。”这是他第一次,心甘qíng愿地唤他这个名字。
叶沉止住脚步。
“你怎么不翻脸?”封昱纶冷着脸。
叶沉面无表qíng。
“我对你言语侮rǔ,你应该骂我、打我,甚至再度用刑,为什么你不生气?”封昱纶几乎是说得愤恨。
叶沉回过头看着他,“你故意惹我生气,是想bī我亲自动手杀了你?”
封昱纶不说话,可是表qíng却出卖了他。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所以下次不要了。”叶沉又要走。
“我不是故意的!”封昱纶急急怒吼:“我就是在侮rǔ你,我就是在鄙视你,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你就是故意的,”叶沉说得坚定,语气完全没有丝毫气愤,“故意说这些话,你乖乖的,我不会动手杀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还要说……”
“你不会。”叶沉打断他,“因为你知道我会不开心。”
封昱纶语塞。
“你在乎我的qíng绪。”叶沉说得坚定,“还有,后天,我就会把那些所谓的武林正道引来教里,一网打尽,让他们一起来陪你,好不好啊。”说完,叶沉扬着温柔的笑意,转身走了。
自从封昱纶被抓之后,冕罗就一直跟踪叶沉,总是怀疑他不对劲,叶沉觉得麻烦,索xing就把冕罗抓了关起来,免得他耽误自己的事。
青城派也已经赶到,不过这次来的是青城掌门,连珏在门派留守,连珏知道沈画已死的事,可青城掌门不知道,所以他看到叶沉的时候只是以为沈画的脸好了。
叶沉带领着自己的亲卫,带领着各派人士潜入了冥癸神教旧址。
冥癸神教因为刚刚复苏,总坛在地宫里,而通往地宫的密道错综复杂,光入口就有十几个,池塘下算一个,沉水庄算一个,还有其他说不上来的地方,每个分舵的弟子只知道自己的那个入口,却对其他入口一无所知,这样是为了即使有分舵背叛,其他分舵也能立即知道,不受影响。
叶沉之所以敢放心大胆地带他们走池塘这条路,是因为他知道,即使这些人都闯进了地宫,地宫错综复杂机关重重,其他分舵的人都早有准备,所以他们没有胜算。
来的路上已经把冥癸神教负责暗哨的守卫灭了口,接下来进入地下总坛之后,才是一场恶战。
“烦劳各位掌门在岸上稍后,沈某对魔教总坛最熟悉,所以先由我等下去打开密道,各位等大约一盏茶之后再下去。”叶沉道。
“好,那就有劳沈盟主了。”冲动道长道。
众人不禁对身为盟主却甘心先入险境的叶沉有了好感,除了断臂的某师太。
叶沉和他手下的亲卫换好了冥癸神教教众的衣服,率先潜入了水中,这池塘说是池塘,但是深邃程度堪比湖泊,叶沉直到沉下去两三米,才终于到底,沿着池塘边下的池壁,是由一块巨大的石板门制成的,叶沉找到旁边的机关,石门嵌开一个不算大的位置,最多只能容纳两人过去,因为入口很小,导致石门外压力很大,竟能阻隔池塘里的水不能涌进来,当然石门最大也只能开到这里,再开大的话,多大的压力也阻挡不了汹涌的池水。
守在石门后的守卫一看有人闯进来就要拔刀,却被叶沉提前动手,一把抽出沈画的冷箫剑,三两下将他们杀了gān净。
跟叶沉进来的这些亲卫,一部分是叶沉自己的人,一部分是天一山庄的人,因为毕竟自己的手下是新面孔,无法瞒过外面那些正道人士,所以还是要用几个天一山庄的手下。
一进了密道,叶沉九转十八弯甩掉了所有人,直接奔着大殿去。
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估计那些人已经闯进来了,但是估计闯到这里还需要很久,闲得无聊,叶沉也不急着去大殿了,从怀中拿出一枚炭笔,随手在地道的墙面上画了只猫脸,觉得太丑了,又画了只狗头,然后自己看着墙面直乐。
“小沉?”教主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走了过来,跟他一起看向墙面,“那些人都杀进来了,你怎么还有心qíng在这里写写画画?”
“那些笨蛋,连我是假的都看不出来,凭他们的智商,我才不信他们能活着找到这里呢,没准早就死在了外面的机关里了。”叶沉觉得画得还是不满意,索xing又画起了小jī小鸭。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发现,终于写到这里了!好激动!坐等结局!
☆、叶沉即是沈画(解密啦)
“那些笨蛋,连我是假的都看不出来,凭他们的智商,我才不信他们能活着??到这里呢,没准早就死在了外面的机关里了。”叶沉觉得画得还是不满意,索xing又画起了小jī小鸭。
这地道都是用巨石砌成的,石门很厚,将外面的声音都阻隔掉,没有半点打斗声传进来。
教主还是隐隐有些担忧,“可是这次来的,起码有十个门派……”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出去帮忙啊,那个冲动道长和慈恩方丈还是挺厉害的,灭灯师太也还行,我把冷箫剑借你。”叶沉抬起手中剑,“别说,还挺好用的,这个沈画,真知道享受。”
看他手中的冷箫剑,教主扯了扯嘴角,对他摇摇头,“我相信你的安排,而且我们布置好了陷阱,迷烟、毒。药都已安排妥当,想来,就算来二十个门派,也可以一网打尽。”
沈画赞同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在墙上画画,jī鸭鱼狗都画遍了,然后开始画花,画得整个墙面都是,主要是他画得太难看了,导致整个墙面惨不忍睹。
教主实在看不过去了,接过他手中的炭笔,在墙上画了起来,叶沉表示很不满。
“以前你作画,还是我教的。”封昱纶拿着炭笔在墙上描绘,笔下线条生动,仿佛他手中不是粗糙的炭笔,而是jīng致的羊毫。
“是吗?”叶沉看着他作画,状似问得漫不经心。
“嗯,你画得第一幅人像,就是我。”教主这样说着,眉眼间都是温柔,而他的笔下,绘出的是叶沉的眉眼。
他画得很像,眼睛、鼻子、发梢等等都很jīng致,足以见他的用心。
“是么。”叶沉盘起胳膊好整以暇地在他身后看着他,眼睛深邃如蓝海。
“嗯,”想到过去,教主的笑意更深,声音都格外温柔动听,“那时候你画得可丑了,比现在还丑,然后你每天缠着我要给我画像,我一坐就是两三个时辰,累死了。”
叶沉站在他身后,静静地听着他说。
“那时候,你脾气特别大,有一点不高兴的事就要发火,有次气得抓起你的剑童就要打,可是手刚抬起来,你又嘟着嘴放下了,我知道,你虽然脾气大,但只是孩子气,让你动手打下人,是绝对做不出的。”不知道为什么,教主总是想说说以前的事。
“但是你打我,你每次打我的时候都毫不留qíng,”教主有些嗔怨,“不止打我你还咬我,有次我胳膊都被咬出血了。”
“别的弟子练剑的时候,你突然从旁边撒了一盆洗脚水过去,然后大笑着骂他们笨,这么简单的剑法都学不会,然后骂骂咧咧地指正他们的招式。”
“他们为了捉弄你,也给你偷偷洒了盆水,当然他们不敢洒洗脚水,只是清水而已,然后你半夜跑到我房间,叫我去帮你洗衣服。”
“还有,你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都是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亲吻的地方吗?”教主回头看他。
叶沉冷冷地摇头。
“在你的房间,”教主回过头继续画,“那时候有人要给我相亲,我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我亲吻你,你没有反对,我知道,你当时是吓坏了,没有反应过来。”
“那后来呢?”叶沉终于出声,“我接受你的示爱了吗?”
“开始的时候没有,后来接受了。”教主越说越开心。
“那么说,如果没有七年前正魔那次大战,我没有受伤昏迷七年,我们早就是一对了?”叶沉看着教主的侧脸,明明是温柔的语气,面上却冰冷一片。
教主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然后像是掩饰般赶紧轻声一笑,“当然,我们会成亲,会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对。”
谈话间,教主已经将画像画完了,只见炭笔画得人物小像映在墙上,画得眉目如画,栩栩如生。
“看,我画的是不是比你好多了。”教主随手丢到炭笔,手指被炭笔染黑了,他便用手指点了下叶沉的鼻尖。
叶沉没有躲开,鼻头上染了点黑。
“对了小沉,你不是很讨厌画画吗?今天怎么突然想要画画?”教主问他。
“因为我叫沈画啊,为了配合我的名字,我决定用画画的方式解决你。”叶沉突然说道。
教主一愣,“你、你说什么?”
叶沉转过头来对他淡淡一笑,这样淡漠的眉眼,这样敷衍的笑容,这样冰冷的表qíng,分明是沈画无疑!
教主似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又震惊地看向墙面上的涂鸦,终于想明白了,瞪大眼睛看向叶沉,“炭笔有毒?”
叶沉,或者说是沈画,他点点头,“嗯,一点迷药而已,是封昱纶这半年苦心钻研的,无色无味,我浸在了炭笔中,不过虽然是无色无味,可我怕你发现,所以只下了一点点。”
这迷药,就是上次封昱纶在客栈想要迷晕他用的那种,教主一下子明白了,他之所以在墙上写写画画,涂满了整个墙面,是为了方便药效的挥发,而沈画百毒不侵,当然不怕。
教主有些眩晕,但因为药量不重,倒不至于让他晕倒,他扶着墙面吃力地站好,眼中仍是不可思议,“你、恢复记忆了?”
沈画轻抚着手中的冷箫剑,笑意浅浅,“我从来没有失去过记忆。”
教主眼睛睁大。
沈画又突然笑了,“骗你的,其实我的确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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