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颐。”荆若秋笑吟吟的看着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让顾颐很是安心。
顾颐还是没忍住,小声的提出了意见,“我刚刚只是想给黎轻言看看他额头上的伤口,你下次不要盯得那么紧行不行?”
真是的,对面屋顶那双瞪得死大的眼睛,以为他没看到吗?
荆若秋的声音带着些委屈,“小颐,你不是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吗?我是怕你受伤,才那样一刻也不想离开你的……”
“我……”
顾颐百口莫辩,自从他知道了这个从小对自己一直很好的师兄喜欢自己后,便躲了起来,连曾经仰慕过的黎轻言也不再追求了,但没想到荆若秋会在几年后又出现了。
而且荆师兄还说他已经离开了师门,今后会一直跟着顾颐的……
顾颐问他是何时决定离开师门的,而后得知了竟是黎清殊上次毒发,凌萧然带他来找人时,最后向师父提出这个决定,气得凌萧然撒手就走了,连黎清殊那码子事也不管了。
当然这几个月的相处,顾颐心里是很别扭,一直以来当做哥哥的人,怎么可以对自己抱着那样的心思呢?可在半个月前,一个醉酒的夜后,荆若秋便告诉他昨夜他已接受了荆若秋的爱意,不可反悔这类的话……
虽然之后顾颐半推半就,顺其自然的也答应了,可是时不时脸红害羞的qíng况还是屡次发生,顾颐不得心想,也许是因为真的不适合吧?可是赶走荆师兄又舍不得啊……
不知顾颐心里想了什么,走到岔路时,荆若秋便问他,“小颐,一会儿去哪呢?”
顾颐想了下,道:“金将军府吧,那个半死不活的人还在等着我去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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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下朝后,萧君宸便得到了一个好消息,也很快传了出去,赵皇后进宫三月有余,终于有了身孕,且已经两个多月大了。
这不是萧君宸的第一个孩子,但他却格外珍重,对赵长歌腹中的孩子很是紧张,什么好东西都赏赐给赵长歌,事事甚是关心。底下有人传言,赵皇后腹中的孩子,若为皇子,往后极有可能是诸君太子。
气得宣贵妃摔了一屋子瓷器,而后还是打扮的jīng致得体的去给赵长歌请安。
可在回来的路上,宣贵妃是见什么都不开心,例如那只枝头上站着,滚滚圆圆的小huáng雀,娇憨而笨拙的站在枝头桃瓣边上,看着甚是惹人喜爱,可宣贵妃却见不得它叫得如此轻快活跃。
“哪里来的的小畜生,叽叽喳喳的也是嘲笑本宫吗?chūn溪,还不快将它赶走!”
方才在赵皇后宫中,宣贵妃可是被那些无??的妃嫔了酸了许久,更有人夸赞赵长歌腹中孩儿乖巧懂事,将来定是皇上的接班人!那她的大皇子算什么?
可她身边的侍女chūn溪却有些为难,“娘娘,这是霜降宫那位的爱宠……”
宣贵妃看了眼枝头上开得正艳的桃花,这才想起来这么号人,讥笑中甚是鄙夷,“不知不觉走到这处,原来是那个小贱人养的小畜生,难怪如此晦气!”
她哼了一声,侧首chūn溪吩咐道:“既然让本宫瞧见了,又冲撞了本宫,那留不得了,chūn溪,将这小畜生打死算了!”
“是。”chūn溪应了一声,一伸手便将那笨拙的雀儿抓在手中,正要狠狠地往地上摔,却见眼角出现一个红色身影,极快的将她的动作拦下。
来人正时冷清秋,他将那雀儿抢了回来,斥道:“娘娘身为贵妃,怎么轻易跟只雀儿生气?连对待雀儿都如此狠心,贵妃娘娘真是太过分了。”
宣贵妃还道无人给她泄气,这下正好,跑出来个冷清秋。
“本宫便是如此,你胆敢训斥本宫?你可知本宫乃是一品贵妃,而你又算什么?一个皇上厌弃了的男宠,在这宫中,你无名无分,身份尴尬,连个宫女都不如,有什么资格训斥本宫?”
冷清秋顿了顿,依旧反驳道:“可贵妃娘娘也不应该随意拿我的雀儿出气。”
宣贵妃冷笑道:“那你的意思还是要本宫给一只畜牲道歉咯?看来不给你些苦头吃吃,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来人,此人胆敢对本宫出口无礼,你们给我好好的赏他一顿耳光!”
“你……”冷清秋实在没想到,这宣贵妃今日非得是要他出气不可了。
可就在那几名宫女正要上前动作是,不远处传来了萧君宸的声音,“你们这是在gān什么?”
听声音极为不悦,他身侧还跟着盛装凤pào的赵长歌,怀孕后的赵长歌更是光彩动人,站在萧君宸身侧,那才是真正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冷清秋一个失神间,萧君宸便已走近,刚才离这不远,想来什么话他都听的很清楚。宣贵妃也收起了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巧笑嫣然的向萧君宸行礼。
“皇上,您与娘娘也在御花园呢,此处chūn景不错倒是观赏的好地方。”
赵长歌并不说话,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当做什么都看不见,萧君宸并不回答宣贵妃,直接问道:“你们方才在吵什么?”
宣贵妃愣了下,即刻摆出泫然yù泣的样子,低头拭泪,“皇上,没什么的,臣妾没事……”
可那哭腔已然传来,宣贵妃身侧的chūn溪立即cha嘴,跪下说道:“皇上请为贵妃娘娘做主啊!方才娘娘在此间赏花,却被冷公子无力训斥娘娘实在委屈,正在争辩,可冷公子却越发无力,字字欺rǔ娘娘!请皇上明鉴,为娘娘讨回公道。”
萧君宸眼中多了几分凌厉,却看向冷清秋,问道:“果真是如此吗?”
宣贵妃自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往萧君宸怀里扑去,委屈的哭诉起来,“皇上,纵使冷公子待臣妾再无力冲撞,臣妾也没关系的!毕竟冷公子是救过您的人,求您不要责怪冷公子,臣妾没关系的……”
萧君宸并不言语,只看着冷清秋,对方张了张唇,似乎被宣贵妃的无耻气到了,不意争辩,“贵妃娘娘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他便是较上劲了,可萧君宸也并没有明鉴。
萧君宸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冲撞贵妃之罪怎能不罚?来人,将他带回霜降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再出宫门一步。另外,贵妃娘娘受惊了,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几日吧,这段时间便不需要来请安了。”
在宫中待久了自然也听出来了,自己这是被彻底打入冷宫吗?冷清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君宸,可他为何,又要将宣贵妃关了禁闭?
萧君宸没有解释什么,将宣贵妃推开,不顾她的慌忙而拙劣的挽回,便与赵长歌去别处赏景了,但面上的笑容是彻底没有了。
折下一枝桃花,赵长歌拈在手中把玩,开口说道:“他一个男人,本就不适合留在宫中。”
萧君宸愣了下,望向她等待着下一句话。
“可你又见不得旁人拥有他,你便要关起来,但他偏偏要出现在你面前,楚楚可怜,委实叫人心疼。皇上啊,您难道没有一丝愧疚?您囚禁的不止是一个美人,更是一个国之栋梁,你的私心可真重呢。”
萧君宸不怒反笑,“愣是这桃花开得再美,也抵不过天香国色的牡丹。”
赵长歌却没有笑,反而认真的道:“他救过你,所以我不会为难他,可不见得其他人不会为难他,今日有宣贵妃,明日还有其他妃子,你能关他一时,关不了他一世!”
“皇后!”萧君宸的语气微微加重,说道:“你管得太多了。”
赵长歌怔了下,委身行礼,“陛下说的对,是臣妾失礼了。”
霜降宫本就是冷宫,但一年前萧君宸叫他冷清秋住了进去,一时间门庭若市,全因陛下盛宠如今当真应了这极冷的名字,成了名副其实的冷宫。
宫门自外锁上,只留了两个苦役和一个伺候的丫头,冷清秋将怀中的雀儿小心翼翼的放回了桌上,戳了戳huáng雀那胖乎乎的几乎飞不动的身子,冷清秋轻声问道:“他不要我们了是不是?雀儿,只有你陪着我了。”
那huáng雀吱吱喳喳的叫了几声,亲昵地在他指肚蹭着自己的脑袋,似乎在回应自己的话,冷清秋不由得笑了起来,“那好,还有你陪着我就好……”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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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与其他人不算熟识,便趁此机会,拨开缠上来的一群姑娘,溜出了杏花楼。
身上还被沾上了胭脂的甜腻香味,赵大人站在红楼门口拍了拍肩膀衣襟,有些恶心地蹙起眉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赵大人循声看去,杏花楼对面的街上正好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猛地,赵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面的金昊轩朝他挥了挥手,赵大人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过去,眼睛看了一眼旁边那个人,没什么特别的表qíng,赵大人莫名心虚起来。
听得金昊轩问:“赵大人,你怎么也出来了,我们还觉得太冷清了多找了赵夫人一同来玩,没想到还能碰上赵大人你呢。”
赵大人扯嘴角道:“有什么好玩的,你们都出来了。”
林子谦道:“今日十五,又是庙会,听说这里晚上还放河灯,赵大人不知道?”
赵大人还真不知道,林子谦不等他说话,又揶揄道:“看来赵大人可是大忙人,难怪赵夫人也觉着无聊才随我们一同出来,对了,赵大人您方才是从哪里出来的呀?身上怎么一股香气呢?”
林子谦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大人着急看了眼黎清殊,皮笑ròu不笑地跟林子谦说:“林公子说笑了,只是官场应酬,推拖不得,想来林公子也不必懂。”
林子谦就是想搞事qíng看热闹,但金昊轩突然想去放河灯,拉着林子谦去买,不懂金昊轩什么意思,林子谦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昊轩,买什么河灯呀,你也信这个吗?那些姑娘家才放河灯祈愿而已……”
金昊轩笑了笑,牵着林子谦走去摊子,“都说入乡随俗,子谦你也试试放河灯的感觉如何?”
林子谦不大想去,但是金昊轩很有兴趣,便不扫兴,回头与黎清殊说好在河岸等他们便走了。
黎清殊轻轻点头,再回神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果不其然,赵大人一脸复杂踌躇的盯着他,黎清殊笑了起来,“你看我gān嘛?”
自从上次被黎清殊戏谑的一吻后,赵大人便感觉心里痒痒的,看着黎清殊漂亮的脸蛋便会忍不住想入非非,平日里也不好意思总念叨着夫人了,想起来还有些脸红,比起那日让黎清殊准备好那啥的时候可要纯qíng多了。即刻摇头道:“没什么,你怎么出来了,还穿的这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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