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来赵叔又得训上赵大人一顿了,苦口婆心的劝着赵大人不能当了官就欺负老婆,能有个老婆多不容易,贬低赵大人以抬高夫人云云。
赵大人听得没脾气了,才能吃上一顿热饭,热过的晚饭,他夫人吃剩下的。
赵大人心里特别委屈,其实赵叔你从小看着长大的那个人是夫人吧?你那么疼他都不疼我了!!万分悲愤的啃了一整只jī,赵叔告诉他,这是夫人特意让厨房给他做的,补身子。
赵大人一开??很开心,而后反应过来,“夫人待我真好……对了,吃jī补什么呀?”
赵叔想了想说:“据说以形补形,吃什么补什么。”
赵大人一脸不可思议:“……怎么有种羞rǔ感?我不信在夫人眼里我是那样的!”
正要等夫人回家问个清楚,好振夫纲(其实并不是),赵大人就被衙门的人叫走了,因为他还真猜对了,那失踪的小子还真是京城里的权贵。他爹还是工部尚书钱尚明,这次来江南巡查,还要路过杭州,恰巧,就得知了儿子失踪的消息。
钱尚书急匆匆的来了苏州府,在衙门里黑着脸等着赵大人。
“赵大人还真是大忙人,本官等了这般久您才得空。”钱尚书冷冷笑道,一张老脸笑得叠起了褶子。
赵大人同样皮笑ròu不笑,除了夫人他对任何人都丝毫不买账:“钱大人放心,下官即刻找,立马找,现在就去找,您看怎么样?”
钱尚书风尘仆仆来到苏州,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独子,以官职威压赵大人,“那就再好不过了,就麻烦赵大人您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人吧。犬子之事还得麻烦你赵大人了,若是赵大人办事不力,小心你头顶的乌纱帽。”
赵大人:“……呵呵。”你来呀!本官等着你来撤职!哼。
全衙门的人全部出去找人,赵大人也是打着灯笼在城里挨家挨户找了大半宿。官大一级压死人,而钱尚书,比他赵淮景大的也不止一级。
况且,这钱尚书,那可是云王面前的红人一个,赵大人止不住冷笑。
月沉西山,天近三更,搜遍全城也没找着人,不说衙役们累得像狗一样,赵大人也没好气。钱尚书隐忍怒气,在赵大人不yīn不阳的埋怨下便让人先回去了。
赵大人熬了几宿,晕晕乎乎的回了房,chuáng上微微隆起一块,里头窝着一个熟睡的青年,漂亮的侧脸玉雪白的肌肤,jīng致五官翠眉绛唇很是好看,右眼角点缀一颗小小泪痣,似乎流淌着丝丝清媚。
“夫人……”赵大人小声叫了一声,躺在他身侧将那纤瘦微凉的身子揽进怀里细细暖着,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那人微微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抱着赵大人,捧着他的脸半眯着漂亮的眼睛亲了亲脸颊,嘟囔了句“怎么才回来”,而后不等回答就又窝在赵大人怀里,沉沉睡去。
赵大人无奈一笑,眼睛滴溜溜的在夫人身上转,从jīng致眉眼到散乱在枕边的泼墨长发,再到长发逶迤下微微敞开的亵衣领口,白皙肌肤若隐若现。赵大人脸一红,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又奉为珍宝似的,在他心爱的夫人漂亮的唇瓣上偷亲一口,才羞红着脸满意睡去。
赵大人次日醒来身边已没人了,也就没了睡意,起身梳洗一番出门找人。
寻了满屋子没找到夫人,那只纯白色的瘦小幼猫却窝在饭桌上舔着盘子里的牛奶。赵大人顿了一下,走过去摸了一下,手底下感觉毛绒绒的,很舒服。
小猫舒服的眯起大大的眼睛,抬头小小地叫了一声,“喵~”
可能是因为赵大人看起来表qíng太凶了,小猫有些瑟缩,但是一双湛蓝的眸子望了片刻,还是乖乖地舔了一下赵大人给他顺毛的手掌,赵大人脸上表qíng瞬间柔和了不少。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赵叔给赵大人送上早膳,笑道:“少爷,这猫儿是夫人打门口捡回来的,可怜见的,你别玩火了,它有点怕你呢。”
赵大人即刻回神,没再理会可爱的幼猫,就好像刚才逗猫的人不是他似的。擦了手拿起馒头,说话听起来有点酸:“赵叔你这语气好像这猫儿是你儿子似的。”
赵叔一脸无奈,感叹起来,“又吃味了是不是?不过说起来这猫儿真的很听话,也是夫人教的好。你们要是有个儿子那该多好,夫人一定也能教导的乖乖的,老爷和老夫人也就放心了!”
赵大人嘴角一抽,儿子……两个男的怎么生儿子!赵叔你疯了吧!
不过要是能和夫人有个孩子的话嘿嘿嘿……赵大人自觉异想天开,连忙扯开话题,继续着每天必问的话题。
“夫人呢?”
赵叔想了想,“我说了你可别骂人。”
“可以,我知道夫人不在家。”
“好吧。”赵叔松了口气,“夫人说去顾大夫那里一下,很快回来,让我不要告诉你。”
“顾颐?”赵大人呵呵一笑,冷淡道:“可以,这没事,夫人出去也不跟我说一声,心里肯定是没有我这个夫君了,哼!”
“夫人定是向着少爷你的,而且你说过不生气的!别冲动啊少爷!”
赵大人即刻微笑道:“没有没有,今天也月底了,赵叔你看着给大家发月银吧。”
赵叔怀疑听错了,赵大人平日里最讨厌顾颐了,不知何故,大抵是因为顾颐是赵家的大债主,而且与夫人关系不错。就连夫人身边一只猫的醋他都吃,夫人去看顾颐,居然没有生气,还有心思让他发月银。
少爷的心思越来越难猜,赵叔心里有些发虚,早知道不告诉少爷好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对老婆不好,赵大人今天也很心累。
第2章 浮尸篇2
几名世家公子里,偏偏丢的是钱尚书的独子,且不说钱尚书平日里如何宠爱儿子如今便有多着急,赵大人是用心找了全城也没找到。但是钱尚书索xing坐在衙门不走了,赵大人还要保持微笑,没好气地劝着钱尚书早日回京师述职。
钱尚书笑皱了脸,咬牙切齿道:“赵大人不必担心,你还是先把我儿找到再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大人收敛起僵硬笑容,问道:“下官也有一事不明,钱大人为何如此笃定,钱公子已经遇害?”
钱尚书攥紧拳头,片刻后,才叹道:“实不相瞒,在三日前,我曾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中,写了我儿的死期……”
“因此钱大人您便不顾公务匆忙赶来苏州,”赵大人也觉得事qíng不对,“这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钱大人莫担心,或许是劫匪吧,待静候几日若再无消息,下官也没有办法。”
钱尚书对赵大人的坦白很不满,正要发脾气,衙门外有人来报。
“大人,桥头边又发现了一具浮尸,经查验,应该是那些来自京师的公子……”
钱尚书拍桌打断了捕快话,“带本官去看看!”
连着两日发现了两具浮尸,实在是蹊跷的很。但第一具无名尸体或许可以从这一具尸体里找到些线索,赵大人隐隐觉得,这今日发现的浮尸不会就是钱公子吧?
chūn水桥畔,已围聚了许多人,命案不常见,发生在众目睽睽下的便更是惊悚了。
已有捕快衙役将浮尸捞起,整个尸体泡的发白发胀,甚至要看不出原本面貌,整颗头颅一片青灰,看得人群纷纷退后几步。封锁范围,一眼便看到了人圈里的几位贵公子,但是比起昨日来报案时,少了人。
那王明朗几人向钱尚书俯首作揖,个个脸色沉重。
尸体还在检查,一个身穿白衣身材纤瘦的年轻人背对着他们蹲在尸体旁验尸,一根素白暗纹发带将青丝束在脑后,泼墨长发垂于腰间,身姿摇曳。看不清脸,但是身形极为漂亮,一双手指骨分明宛若青葱般纤细匀称,白皙修长。当他的手触及尸体脸颊时,与其他仵作的验尸比起,说不出惊悚恶心,反倒是一种优雅美妙的视觉体验。
赵大人一眼便认出来那个年轻人是谁,脸上有些难以言喻。
王明朗对钱尚书解释道:“不是钱兄,是钟明……”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不可置信,“昨夜回房时他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
验尸的年轻人擦了擦手,转过身来汇报,声音也空灵清雅甚是好听。
“身上多处伤痕,看尸体浸泡程度,至少在河里泡了三个时辰。但是致命伤应该是胸前的刀伤。身上有多处鞭打的痕迹,最重要的事,手上没有伤痕,也就是说死者没有挣扎过,他可能是吸食了迷药,在昏迷中被人杀害。”
而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四周都响起了一阵抽气声,并非是因为年轻人gān脆利落的验尸报告,而是因为他的这张脸,实在太过惊艳。
少见一个男子长得如此貌美,唇红齿白,过于清研秀丽的脸上却不显丝毫柔弱,杏眼盈盈,唇角微微勾起,浑身气质却给人以缥缈隔雾的疏离感,好似仙山上的仙人。眼角下点缀着一颗小小泪痣,使得青年身上又有股惑人的清媚。
钱尚书看了一眼尸体,喃喃道:“钟明侄儿,这……这可如何与钟大人jiāo待啊……”
又是一个官宦子弟,赵大人皱了眉。
王明朗几人匆匆抹了把嘴角的口水,移开放在年轻人身上的视线。唏嘘跟着叹气几声,便跑到年轻人面前献殷勤,“这位公子,你好,在下王明朗,这是我的朋友容兄,林兄,还有这位金兄……”
容惠满的推开王明朗,“好歹本少爷也是有名字的,公子你好,在下容惠,你这一手验尸的法子可真是利索,在下敬佩不已……唉喂!”
容惠实在想不出什么夸奖的话,正要绞尽脑汁时,王明朗又将容惠抓着肩膀丢开,整理着衣襟笑得端庄优雅:“他懂什么呀,但是在下是真的佩服公子的,不知公子名讳?”
年轻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好笑道:“我叫黎……”
“这是本官的夫人!你们叫他赵夫人就好了。”
赵大人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将年轻人一把拉着手腕带到身后,扬起下巴对着王明朗、容惠二人趾高气昂道。
王、容二人:“……什么,赵大人你的夫人,竟然是个男子!”
赵大人翻了个白眼哼唧一声,你们不也明知是男子还要去结jiāo吗?想当着老子的面勾搭我夫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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