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赵大人似乎没机会训黎清殊了,因为黎清殊手上拿着一摞纸张,匆忙走过来急道:“淮景,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赵大人失望地放下书,冷漠道:“不看!”
黎清殊一顿,又凑了过去,将纸张递到赵大人面前,“你就看一看吧,淮景!”
赵大人将脸扭开,“说不看就是不看!”
黎清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啊!算了,你不看我走了。”
黎清殊收起了纸张,转身作势要走,赵大人忙泄了气,叫住他,“站住!你……拿过来给我看看吧。”
黎清殊点头,将纸张放在书桌上,指着上面一个名字,说道:“淮景,你看这里。”
赵大人看到了那个名字,并且念了出来,“厉万河……厉将军!那不是你们家的……”
黎清殊赶紧点头,正色道:“就是他,出卖我爹和我兄长,冤枉我们黎家造反,导致云王有机可乘,将我们黎家彻底摧毁的那封弹劾密信,就是他所写,而且,他还辜负了阿姐……而这个人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五年前若霜临死前最后一个月陪酒接待过的客人名单里!”
赵大人便忘记了还要保持生气,粗略的翻过那些纸张,果然上头那个厉万河的名字特别扎眼,其中还有一个名字,赵大人惊呼出声,“莫玄朗也在……”
“钱尚明的得力助手,至今还在杭州监督大坝后续的工部侍郎莫玄朗?”
赵大人点头,推断道:“他们二人,五年前是相识的吗?竟然在同一天去了杏花楼,而在不久之后,若霜莫名死去,这个案子的记录被悄悄抹去,连衙门都毫不知qíng,能有这能力,莫非,杀害若霜的人,正是他们?”
黎清殊疑道:“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一个弱女子?厉万河他不是这种人……”
“这很难说,清殊,厉万河是你爹亲手栽培的骠骑大将军,可他照样背叛了黎家,杀个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莫玄朗也参与其中,这就很奇怪了。”
黎清殊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对了,算算日期,当时厉万河确实有南下过,回来之后不久,我们黎家便遭到他的背叛诬陷,让我大哥惨死狱中。而那时云王的走狗莫玄朗也在苏州,这么说来,他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背叛了我们家,转投云王麾下了。可是临死之前,他却告诉我,他没有背叛黎家,一切都是被云王栽赃陷害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还和苏州的狐仙案扯上了关系……”
看着黎清殊又要陷入死胡同里,赵大人抓着他手背安抚道:“有没有关系,还不一定,但是虽然可能知道李霁襄死亡真相的吴老板昏迷不醒,我们好歹也找到了另外一个更可疑的人。”
黎清殊疑惑的看着赵大人,“你是说……莫玄朗?”
赵大人点头,“他很可疑,要知道,能让这么一个人尽皆知的案子qiáng压下来,甚至任何痕迹都没有留下来,幕后人十有*就是官场之人,且位高权重。而莫玄朗这些年一直在为云王办事,声势眼看就要超过钱尚书了。但五年前,他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工部主簿而已,凭什么可以得到云王这般看重?”
黎清殊望着赵大人,道:“你是说,厉万河很有可能真的是被陷害的?”
赵大人不能确定,“我只是感觉,这几件事qíng可能会有联系。厉万河从小就在黎家军长大,为人如何你也是知道的,他还是你大姐的钟qíng之人,但却突然间弹劾举报黎家,这本就是很可疑的事qíng。况且,当年他为了救你,连xing命都不要了。清殊,你再好好想想吧。”
黎清殊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想出结果。他索xing道:“明日我去查莫玄朗,就算他和狐仙案无关,也一定和厉万河陷害黎家的事qíng有关。”
“跟你说这个可不是让你去冒险的!”赵大人急道,想了想,紧紧捏着黎清殊手背道:“这样,我去请他来苏州,他总不能不来吧?到时候我们慢慢查他。要知道,黎轻言至今还在杭州,你切不可轻易bào露身份。”
黎清殊抿唇一笑,认同道:“都听你的,淮景,你太聪明了。”
赵大人脸上升起两抹赧然羞色,略不自然的轻咳一声,说道:“我知道……对了清殊,我说的这些只是一个猜测,若是厉万河他当真不是冤枉的,那也不关我的事呢。”
“知道知道。”黎清殊无奈地笑了,“你不要急着撇清关系,从前我也觉得厉万河是冤枉的,他明明风光无限,在云王手下好好的,偏偏要来救我……淮景,你说,如果厉万河是冤枉的,那我二哥是不是也……”
赵大人握紧了黎清殊手背,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叹了口气,含糊道:“谁知道呢?先查清莫玄朗当年到底在苏州gān了什么勾当得以云王重视的原因吧。”
黎清殊略有些失望的垂下头。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微末的希望,倘若他的二哥不是故意出卖黎家的呢?倘若他也是冤枉的呢?但是黎清殊做的事qíng一直在让他失望,而他也渐渐明白,他不过是在心里想给黎轻言找一个脱罪的机会,可以让他原谅黎轻言的理由而已。
夏夜雨多,哗啦啦地下着,伴着阵阵大风,雨幕里赵大人新买的花牡丹随风摇曳,仿若下一刻便要被疾风压倒chuī折一般,娇弱无比。
此时一个月又快到下旬了,赵大人才突然想起来,一边脱着外衣一边问chuáng边刚沐浴后的黎清殊,“你怎么最近都没有去顾颐那里了?对着,这阵子你老是打瞌睡,是不是该吃药了?”
黎清殊身上的毒xing每月会发作一次,若没有顾颐调配的药以毒攻毒,他就会被身上霸道的毒xing侵蚀神智,陷入无限的昏迷中,但这个月,黎清殊的病qíng明显提早发作了,时不时觉得困觉,白日里午睡的时间也多了。
黎清殊理着长发的动作一顿,含糊道:“好了,顾颐说不用拿药了……”
赵大人回头看着他问:“真的吗?”
“嗯。”黎清殊低头应着,翻身上了chuáng,一边道:“你忘了,还有两个月不到我就全好了,顾颐说可以停药了,否则对身体也是有害无益的。”
赵大人想起了黎清殊每次吃了药后都要痛苦半天,心想停了药也好,反正那也是以毒攻毒的至毒。他坐在chuáng边,低头看着,黎清殊已经躺在里侧了,看他还不睡,一直盯着自己,黎清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不是明天还要去约见莫玄朗吗?还不睡?”
赵大人点点头,沉默躺下,灯火没有chuī熄,赵大人看向身侧人闭上眼后微微颤抖的眼睑,眼睛便移不开了,美丽的容颜就在离自己不到三寸的距离,赵大人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呼吸,终于黎清殊受不了这样火热的注视,张开眼看着赵大人问:“看着我gān什么?”
赵大人将视线移向帐顶,答道:“没什么。”
黎清殊一脸莫名,但睡意袭来,他撑不住又闭上了眼睛。赵大人突然又伸手探向黎清殊的手,冰凉凉的,好似没有一丝温度一般,赵大人下意识握紧他的手。
黎清殊这下完全没有办法睡觉了,他侧首看着赵大人:“你还不睡觉吗?可是我困了。”
赵大人也侧过身子,犹豫着,说道:“我感觉有点热……”
刚下着雨,风大雨大,那里热了?黎清殊没这感觉,伸手摸了摸赵大人的手,手心是出了汗,但赵大人又说:“我抱着你吧,你比较凉快一点。”
黎清殊还没理明白这是什么逻辑,就被赵大人抱了个满怀,他失笑起来,赵大人哪里有什么逻辑呢?他果然又犯傻了。而当黎清殊感觉到腰间抵着的那个炙热硬物时,便笑不出声了,他磕磕绊绊地说:“淮景,你……你是那里热呢……”
赵大人脸颊绯红,埋首在黎清殊肩窝缓缓点了头,“嗯……”
黎清殊不知该笑还是羞了,他与赵大人虽是夫妻一场,但至今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亲吻了,而赵大人这种qíng况,他是第一次见呢,而且他也没有那种事qíng的经验,连男女之事都知之甚少,更别提断袖是如何行房的,他也没兴趣去猎那个奇。
所以赵大人突然这样了,黎清殊便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他也明白,此时绝不能将赵大人推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黎清殊回忆了一下看过不多的chūn|宫图,还有曾在昆仑山派藏书阁见过两眼的双修之法,慢慢地把手伸向赵大人小腹下。
赵大人身子一颤,这下连耳根都红了他guī缩在黎清殊肩窝里不肯抬头,甚至有一丝抗拒。黎清殊自己还红着脸,却轻声哄道:“没事的,淮景,让我来帮你吧。”
赵大人清楚的感觉到那冰凉秀美的指尖轻轻挑开他的亵裤边缘,而后伸了进去,握住半硬的某物,慢慢撸动起来,是黎清殊的手在帮他纾解yù|望……赵大人眼睛都直了,但这种认知太刺激了,赵大人猛然间眼前一白,便……
黎清殊哭笑不得的看着赵大人,温热的白浊沾满了手心,赵大人也从黎清殊肩窝里抬起头来,一脸怪异难堪,沉默对视了片刻后,赵大人不可置信的蒙住了黎清殊的眼睛,崩溃大叫道:“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了没有,我才不是这么快的!”
黎清殊:“……”
洗gān净手上的东西后,赵大人早已快速的换了亵裤将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了。黎清殊擦gān手,跨过赵大人爬进了里侧,坐在chuáng上看着将自己缩在被子里的赵大人有些无奈,扯了扯被子,道:“淮景,你给我点被子好不好,我有点冷。”
赵大人顿了顿,探出头来将被子一半塞给黎清殊,而后转身背对黎清殊侧身睡觉。黎清殊清楚的看到赵大人露在外边通红的耳根,忍不住轻声笑了,赵大人羞愤转身瞪他,“你笑什么?不许笑!”
黎清殊无辜道:“我真的没有在笑你刚才……”
“不许说!”赵大人一骨碌坐起身子捂住黎清殊的嘴,威胁道:“今晚的事你给我忘了,忘得gāngān净净,以后都不许再提起,听到了没有!”
黎清殊更是被逗乐了,半晌才憋着笑点了头,赵大人真是太可爱了!
赵大人这才满意放手,望着身前仅着一身单薄亵衣,胸前领口大敞,露出一半奶白色肌肤的黎清殊,突然又感觉到一股燥热自天灵盖蔓延四肢百骸,他甚至咽了把口水,立马回神,负气躺下,“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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