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虐之随波逐澜_谧滢【完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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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聂暮霄yù言又止的,然后,终究没有做声了,然后自嘲,像他这样的罪孽存在,即使被人知悉,即使被人鄙夷,也是理所当然的呵。

  “我告诉他了取!毖┒槌舅坪蹙醪斓剿的心声一般的,“你有身孕的事qíng,毕竟他要治疗百日,而你,大概还有月余,就…”

  “你怎么可以这样!”聂暮霄忽然惊恐的嘶吼起来,那双檀珠一般的眼睛,蓦的充斥了最是晶莹的泪水。

  “暮…”雪堕尘安抚的,想要抱住微微颤栗的他,却被他夸张的,躲开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为什么……”聂暮霄不知道自己忽如其来的狂躁因何而来,但是他不要,他不要自己如斯丑陋悲哀的,bào露于陌生人前。

  “暮,冷静一点,听我说,这并非一件不可为人所知之事啊,你并非什么罪孽之人,宝宝更是无辜,你没有错,你什么错也没有呵。”雪堕尘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心结是这么深沈,这么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不要听,你骗我!你骗我……”聂暮霄仿佛又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领域之间,那些肮脏的咒骂和鄙弃的yín笑,仿佛还在耳侧轰鸣。

  “啊,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jīng,给我用力的扭你的小屁股!”……

  “贱人!竟然敢脏我的鞋!不许再吐血了!”……

  “哭了么?切,哪里还有天下第一次才子的样子!忘记了,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男子,啧啧,这里湿成这个样子,你这个yíndàng的婊子-”……

  够了,够了,不要,不要……

  一阵悠然的箫声,低低的,如泣如诉,婉转旖旎,却仿佛细腻chūn雨,蕴贴着所有的伤心。

  聂暮霄蓦的呆若木jī,仿佛所有的混乱渐渐消弭,耳畔只有这谦谦扰扰的乐音,回旋不散的。

  雪堕尘微一侧身,向自己刚刚走出的木屋望去,衡巽,他醒了取

  他却忽然不敢打扰这份隐约的牵绊一般,只是单纯的,把聂暮霄拥入怀中,然后帮助他抚摸着腹部,想要安抚他失控的qíng绪。

  聂暮霄但觉一抹chūn风,抚慰着自己的伤口,有些疼痛,但那疼痛,却仿佛活着的力量一般,让他拼命汲取。

  ……

  那样的一个午后,chūn日的曜阳醺着桃花的零落,微风倦了浮云,缥缈不定,却也有什么,从此开始笃定。

  聂暮霄就这样,在雪堕尘的怀抱中,昏昏yù睡的了,耳侧天籁,悠悠未绝。

  像是某种守护,至死不渝。

  绮nüè之随波逐澜 章一 雪祭 第八章

  章节字数:3254 更新时间:08-05-22 23:13

  暮chūn的山麓,隐约点缀着星星点点翠意,远方缥缈的云层,渗透着魅惑的淡淡山岚,仿佛洛神翩若惊鸿的舞姿,渐渐沈淀成为某种温qíng。

  幡然赤凤旗,高高摇曳着,然后一队军容肃整的队伍,缓缓的,从陡峭的山势中辗转而出,那赫然,是皇朝赤凤将军的嫡亲部属。

  一向戍边的赤凤将军,又怎么会来到如此偏僻诡谲的无名山峦之间?

  那是因为,十天前,他收到一份秘旨,太后病重,药石罔效,速速延请传说中的神医霰仙人,入宫为太后延寿。

  帝王自是拥有天下,即使如此,邃血小筑的真正所在,他们还是辗转万千,才查到隐约须臾。

  大概,就在这方圆数百里的某一处吧。

  汗血宝马上,一个桀骜狂妄的男子,拥有从万千沙场淬炼出来的血腥,一身暗红色的软甲,更是昭示了他冷酷无qíng的气质,那双狭长的凤目,仿佛随时可能将人吞噬一般的邪狞。

  赤凤将军旷狂隽,绝对,是习惯杀人的人,屠bào城、坑逆民,这样的一代嚣将,会有心慈手软的时候么?

  如若没有,此刻他在马上的失神,又算什么龋

  旷狂隽的手中,捏着一枚泪滴状的翡翠,如此的晶莹剔透,像是天生雕琢的神物一般。

  随行三千jīng锐,煞气bī人。

  ◆◆◆

  那是一片夭娆的有些过分的桃林,已是四月将尽,为什么这桃花依旧璀璨不落?

  被困在桃林中已经七日七夜的四名男子,疲倦而有些心慌的,再也没有息魂长老和苍龙宫主的沈稳笃定之样。

  “哼!第七天了!我就不信,为什么区区一片桃树林,就会把我们四个大活人给困住!”长老容显扬烈xing经过七日束缚,不但没有丝毫磨平,反而更加尖锐??,已经烧灼了所有的理智。

  “容,冷静一点,这桃林绝对不是单纯的正反八卦逆行两仪,裳的伤还没有好龋 背だ显频尊严厉呵斥着,望着因为误中陷阱被箭弩重伤的裳长踪,怎样,都无法释怀的。

  “是啊,容,帝尊他自有庇佑,而且若他有恙,应该会四处和我们会合,此刻qíng景,显然,是他已经在邃血小筑里治疗了吧。”寒静缚也温和的安抚着,他的话语,仿佛有着笃定人心的力量一般。

  “这该死的桃林!”容显扬用力砍着零落桃树枝桠,全然发泄着自己的怒气,丝毫没有感应到,一抹森冷的幽光,在某个角落,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眸光,分明不是人类所有的邪肆着。

  ◆◆◆

  山内山外,桃花从容。

  “雪大夫,冒昧问一句,在下属下四人,在小筑外大概等了数日,可否让在下告知他们先行回去?”衡巽不是第一次,提及他那四个下属的,但是每一次,都被眼前这位嫡仙一般的雪大夫,轻描淡写的勾勒过去,心中淡淡的不安,浅浅浮凸着。

  “衡公子不必惊惶,他们会在该离去的时候离去的,我已安排引导之人了。”雪堕尘在炭火上细细的灼烧着一枚尺长的金针,顺势,洒着银白色的药粉。

  “那么,是在下cao之过急了。”衡巽有些了然,自己的属下,大概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qíng,然后侵扰了这位霰仙人吧,“还望雪大夫看在他们是忧虑在下病qíng之下,鲁莽有失,多多谅解。”

  “衡公子要少思少忧,这般才可使药效充分作用取!毖┒槌竞蔚戎腔郏已然了然了,等会儿,让祭饶了那些乱伤他桃林的庸碌之辈吧。

  衡巽歉然的闭上眼睛,然后,任凭那根金针,再度穿透自己的头颅,x那全然空白的,俨然死灰一般。

  却仿佛,有些什么片断,在蛰伏的,叫嚣着。

  ◆◆◆

  一旁木屋中,聂暮霄想要从竹椅上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腰部,俨然酸痛的厉害,浑身,似散了架般的,无力虚弱。

  快九个月的身孕,已然让他,憔悴不堪的,也许更加沈冗的,乃是心间种种压抑。

  “嗯…”宝宝在有力的,踢着他的腹部,一阵下坠般的疼痛,让他难忍的向后仰去,手却已然熟稔的,安抚着自己的腹部,仿佛在爱抚宝宝的心qíng一般。

  但是越到有孕后期,他越是惶恐的,宝宝,也许什么时候,就会从自己这般肮脏的躯体中挣脱而出,会不会宝宝也遗传了他罪恶的身体,若是如此,若是真的如此,他宁愿,扼杀那个初生即使罪孽的宝宝。

  又抑或,宝宝拥有着健全的身体,但是,以他这般溃烂负重的心思,要怎样,养育宝宝,要怎样,描述他的出世,他甚至,连谁是他的“爹爹”,都无从得知的,以他的糜烂,让宝宝如何自容?

  尖锐的痛,蓦的撕裂他的腹部一般,让他几乎惊呼出来,霎时惨白的脸,聚集着如雨般的汗珠,他顿时感觉到一阵心悸,想要挣扎些什么,却又被一片狰狞的黑暗笼罩了,那单薄的白衫,渐渐的,映出汩汩鲜血的轮廓。

  “喂,午膳好了龋啊…师傅!”谶一推开门,便傻了眼,手中的食盘,摔到一边去,“师傅,师傅,你快点,他,他又流血了!”

  ……

  雪堕尘悉心的查看着chuáng榻上那孱弱的人,光洁赤luǒ的双腿,泛着淡青色的血管,他用布巾蘸了温热的水,轻轻的,为他擦拭腿间有些gān涸的血痕。

  若是他没有料错的话,宝宝,大概等不及足月出世了,但是以眼前暮的身体状况,究竟可否,熬过生产时的剧痛,他,其实心中,并没有底线的。

  末了,为他覆上薄被,然后,在他胸前数xué,缓缓按摩着,藉以为他减轻痛苦。

  “师傅,他,他还好么?”谶第一次见人生产,就是如此一个诡谲的特例,心惊之余,又多了几分少年的惶恐,小心翼翼的问着。

  “不太好,宝宝一直很不稳定,大概,要出生了吧。”雪堕尘怜惜的,为聂暮霄拭去苍白的汗水,心中勾勒着所有细节。

  “啊,那个,他,他…”谶有些瞠目结舌的,一个男人,终究要,要…

  “谶,你现在立即去藏缈峰顶,给我摘一朵万年冰莲来!”

  雪堕尘当机立断,也许,只有万年冰莲的药效,可以助他熬过之后的劫难。

  “现在?师傅,藏缈峰顶哎!”谶望着远方那根本看不清楚的山峦,不甘不愿的,终年冰封的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让他一个人去,简直是…

  “去!越快越好!你想要看到一尸两命么!”雪堕尘厉声呵斥着。

  “是,师傅。”谶被从来没有见过的,如此严肃的师傅吓坏了,惶然领命。

  “祭,祭!”雪堕尘呼唤着向来形影不离的雪láng,但是这一回,雪láng没有响应的,仿佛忽然之间,失去踪迹一般。

  他必须备下所有物事,随时准备接生,但是此刻,暮这般虚弱,又不能没有人守护,窗外一抹蓝痕,算是克难。

  “衡公子,烦劳你在这里守着,如若有何不妥,请立即来那边药庐唤我。”雪堕尘有些自责的,他还是没有这类经验,临到这般,才想起似乎还有许多事qíng,没有备妥。

  “他…”衡巽终究压制住心间的难以言语的关切之意,没有多问的,“在下定当不负所托。”

  雪堕尘点头致意,匆匆探入药庐之中,遁了行迹,暮和宝宝,这一回,他和阎王抢定了。

  ……

  衡巽望着chuáng榻上昏迷的男子,和他诡谲隆起的腹部,心中某一弦,似乎被触动一般的。

  于是拿出玉箫,想要安抚他的梦魇一般,轻轻chuī奏,一阙安魂。

  缠绵箫声,幽然不绝,似乎呜咽,似乎抚慰。

  ……

  仿佛外界再多纷扰,也与他们无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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