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颜_一颗青梅【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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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渊同样平生第一次用了全力对付顾卿,两人瞬间打了起来。

  齐渊用内力冲开xué道自是已受了些伤。加之顾卿出招狠烈,一个不留神,竟被顾卿伸手锁住了喉间。

  “你们谁再拦我,我便真的杀了他。”顾卿松了手,推出一掌,迫得齐渊又重新跌回到地上。

  一切似乎都无法阻止。

  然而却在这时,有一人出现在齐渊与南思的视线之中。

  “顾卿……”

  步子猛然收住,身子僵直到无法动弹。

  直到有人伸出手缓缓地抱住自己。

  “顾卿……我……”

  剩下的话语尽数被凶狠粗bào地堵住。毫不留qíng地撕咬,极尽一切地掠夺。这一场亲吻来得汹涌而猛烈,唇上传来不断的痛感,身子被死死固住。才苏醒没多久的卜颜顿觉胸口的空气都被悉数冲尽,本就有些昏沉的脑袋愈发沉重起来。

  终于在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之时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但身子却又很快悬了空。风擦着脸chuī过,抱着自己的人走的很急。

  身子砸到chuáng榻上时,硬生生疼出几分清醒的意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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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颜静了片刻,依旧不撒手,只闷声道:“今日之事,是我冒险之举。定然吓着你了,是我的不对,你如何我都该受罚。”

  顾卿又笑了两声,伸了手将卜颜固在自己脖颈处的手拿了下来,两人面对面,顾卿点了点卜颜的眉心,笑着发问:“于是你便打算这般卖身认错?”

  什么“卖身认错”?卜颜恼极,正yù伸手去打,却又半路堪堪停住,收了回来,偏了头,不愿再瞧顾卿一眼。

  顾卿笑了笑,又主动凑过去亲了亲卜颜的嘴角,压着声道:“小凤凰,咱们来日方长。”

  尤其还把“日”字咬得极重,调子又拉得极长。

  卜颜霎时恼羞极点,伸手就去推,扯过一旁边的锦被就往头上一盖,再也不理了。

  顾卿顺势退了出去,看了看chuáng榻之上把自己闷成一团的人,不禁好笑出声。抓着那被子就要扯。

  被子那头卜颜更觉又气又羞,一拉被子,露出cháo红的脸来,冲着顾卿咬着牙,喝道:“不许笑!”

  话落兀自闷回被中。

  “好好好,我不笑了。小凤凰,你等着我,我拿水进来。”顾卿俯下身子又隔着被子亲了亲。

  卜颜还在恼羞之中,没出声搭理。

  顾卿站起身子来,随意取了件衣服披上,才出了门。

  门外夜色深重,寒气侵人,一轮残月当空,弯弯细细,发着惨淡的光色。

  顾卿瞧着那月亮片刻,方才无声地笑了笑,许久才抬手拂去眼角的一滴清泪。

  顾卿端了一盆子温水入屋,却见chuáng上之人依旧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于是顾卿便将水盆与巾帕放置chuáng边的小椅上,打趣着道:“小凤凰,蛊毒才清,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你这是要再把自己闷死不成?”

  “我乐意。”被中传来闷闷的回答声,又往里一翻。

  “啊……你乐意可我不乐意,与其让你这样死,还不如被我……”

  话未说完,自然而然就被人伸手给捂住了。

  卜颜红着脸,瞪着顾卿:“你这般污言秽语,倒是与多少人欢好才学来的。”

  顾卿眨眨眼,伸出手把卜颜的手拉了下来,紧紧攥住,认真道:“只与你才说这般亲热热的话。”

  “九岁与你初识,重伤之后师父修养我整整两年。学医三年,复去见你。十四岁生妒,十六岁生qíng,十九岁生yù。二十岁生执。”

  “今日愿成圆满,若是从九岁算起,我用了十五年拥你入怀。若是从十四岁明妒算起,我用了十年走至你面前,若是从十六岁识qíng算起,我用了八年步步靠近你,若是从十九岁有yù算起,我用了五年追逐你。”

  “若是从二十岁生执算起,我用了近四年,死死抓住你。bī着你活,限制你的自由,把你困在我身边。”

  卜颜挨近顾卿,却被顾卿身上冰凉微湿的温度给吓了一跳:“你做甚么去了,身子怎么这般冷?”

  顾卿却是笑了笑回道:“嫌热,冲了个冷水澡。”

  卜颜一惊,恼得急扯住顾卿的胳膊,怒道:“你疯了不成?夜间寒气湿重,你这般折腾不要命了不成?”

  动静一大,自是牵扯了下方的伤口,卜颜疼得脸色一白,身子都疼得僵住不敢动弹。

  顾卿揽着卜颜的身子,动作轻柔地放平,指尖撩拨了一旁的清水。

  面上又带着笑意朝卜颜道:“我可是往后担着‘来日方长’重任的人,区区凉水澡能奈我何?”

  “不过天亮还有会,而凤凰在怀,我怕我那处不体谅不听话,叫它安分安分。”

  卜颜侧了头,不去看顾卿,瞧着墙壁道:“受不受得住,我心中有数。你若是夜里如此喜欢去洗凉水澡,那便去洗个够,莫来寻我。”

  顾卿知卜颜恼他是心疼他,于是低了身子,又送上缠绵温柔的一吻,直bī得卜颜胸口的气散的七七八八。

  “今日特殊,以后怕是给我千金我也不去。只是不要是你日后求饶,哭着央着要我去洗,好不来折腾你。”

  下去的火气又被激了上来,卜颜抬起头就着顾卿的唇不轻不重咬了一口,横了顾卿一眼,不肯服输地道:“谁求饶谁是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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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颜原本xing子清冷却不是真正的清冷,只因年少受过诸多苦楚与磨难,孩子心xing的一面被过早的抹杀。顾卿知道卜颜其实是个xing子温和,待人与事物温暖的人。年少与自己相处的人就是这样的,才绝惊艳却不自傲,容貌惊人却从不自知。

  总是笑着对待自己,从不因当时自己是个奴仆而看不起自己。若是jīng神好些了还会与自己闹,虽是聪颖非常,却不知为何,棋艺极差,总是输于自己。xing子上来了,还会悔子耍赖。自己偷偷放水,让他赢个几盘。他又能马上发觉,虎着脸不让自己让。一口说着要正大光明赢,一边又频频落子悔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顾卿只好绞尽脑汁地让得极为隐蔽,极有水平。把握分寸,不赢太多局亦不输太多局。譬如,总下五盘,赢个三盘,输个两盘或一盘。下棋时亦不犯太过明显的错误,让子有道。

  如此果真不被发觉,赢了,那人手执着白子,向自己偏头一笑,神采飞扬:“平安,我赢了。”

  自己只好笑得更为开心地回道:“是是是,少爷你赢了。”

  身下之人此刻的qíng态真是颇当初年少的样子,于是顾卿又只好按着那时哄着的门道,点着头道:“是是是,你的你的全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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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颜片刻才有了力气,被这话直bī得什么也顾不得了,毫不客气地反驳道:“还不是为了你,你倒是说方才在其中是谁不知天南地北的?”

  “是我。”顾卿笑着接话。手下不再捉弄,专于清理。

  见对方回答如此gān脆,卜颜又愣了愣。面上发热,拉过一旁的软枕,将脸埋了进去,好会才闷出一句:“不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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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颜脑子早就混沌一片,哪里分得清什么东南西北,却是依旧不肯服输,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

  却不成想,自己乱指也是给指对了。

  顾卿愣了片刻,去看身下之人的眼眸却毫无清明之意,顿时明白过来,当是瞎猫碰见死耗子,给随意蒙对了。

  “竟给你指对了,看来我侍弄得还不够尽心。”

  此话一出,卜颜心下一惊,登时拉过了顾卿的手,虽是有些心虚,却仍是嘴硬,喘着气道:“没用的,再来几次我都还能分得清南北。别白费力气折腾了。”

  “哦?可我正巧有许许多多力气。更想试试你何时才能不分南北。”言罢,拂了卜颜的手,唇又自颈处渐渐下移。

  见顾卿是来认真的,卜颜顿时有些慌了,道:“别了……方才我胡乱指的。”

  片刻,才又抬了手,掩了面,话语说得不甚清楚:“你别折腾了……”

  顾卿见卜颜告饶,也就不在作弄。指尖蘸了药膏,给卜颜身上的上身的伤处上药。

  若碰着痛处,卜颜不免低呼出声,顾卿手下动作轻柔,眼神却是愈发深沉。神色越是可怕。

  卜颜知顾卿心中所思,轻声道:“不疼,你信我。”

  药膏再上他处时,卜颜便qiáng忍着,咬着舌尖压下呼痛声。

  顾卿看了眼卜颜,低声道:“疼便说出来,别qiáng忍着。这次是我不好。”

  语毕,却是不再用手指上药,而是用舌挑了药膏,再抹到卜颜的伤口之上。

  “你别……药膏怎能……入口。”卜颜想要伸手想要阻止。

  却被顾卿轻轻松松就抓住了手腕:“手指不如舌头来得柔软。”

  卜颜乏力,只好任着顾卿这般上好了药。

  这边,顾卿上完药后,取过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口方又回到chuáng榻。

  待药膏gān了之后,才又取了件gān净的里衣给卜颜换上,翻身上了榻,避开伤处,将人抱着。

  卜颜早就身乏思困,撑不住地便要睡过去。

  顾卿亲了亲卜颜的额,道:“睡罢,小凤凰。”

  卜颜睁眼看了顾卿一眼,才又完全闭了眼,迷迷糊糊道:“那我睡了。”

  “嗯,睡罢。”顾卿吻了吻卜颜的唇角。

  渐渐地怀中之人呼吸平缓,似是已沉沉睡去,却又忽而皱起了眉头,呓语道:“顾卿?”

  “嗯?我在。”顾卿轻轻拉过卜颜的手。慢慢握住。

  怀中人这才眉目渐渐舒展开,无意识更握紧了两人相jiāo的手,安心睡去。

  顾卿垂眼看了看睡在自己身侧的人许久,方才一点点将手抽了出来:“你这般,倒叫我如何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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